四季欢歌

阿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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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丽的江南,一年四季都是那样迷人。温润的气候,温和的气息,好像日子也在慢慢地走着,是缓缓流动的节奏。

    季节的更替原本是不很明显的,只是这个城市慢慢变得炎热,加上冬季的一场大雪,就留下了很多印记。这些印记,在心中氤氲地升腾,搅乱了平静。思想的波涛也突兀地喷发,把所有的变故凝聚、又扩散,占满了整个生活空间。

    把记忆埋葬似乎更好,只是在这个明媚春天到来的时候,开阔的世界,耀眼的光辉,终于融化了心中的郁结。重新翻出的记忆,就是那美丽的浪花闪烁,滋润心田。

    我怎能忘记,那个夏天

    炎热的夏天

    太阳是白色的,仿佛想挂在天上不走了,无情地放射着灼热的光芒。焦急的我必须赶上这一班车回来,偏偏又坐过了站。这是个偏僻的城市,连车子也看不见。我急急地走着,腿上的伤口在流血,碰到了裙子,很疼。好在没有熟人会看得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就是这太阳,也不过是显示他的威风,能把我怎么样?

    终于赶上了汽车,湘高速,好舒服。坐上去,全身放松。当时只有一个感觉,这个车上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地方了,坐车真的是享受。

    炎夏吞没了我,我的钢筋铁骨终于崩溃了。病情在加重,已经拖了很久了,一直极度烦闷,颤抖。身体无限制地消瘦,我不知道继续瘦下去有没有尽头。躺在床上,感觉不到一点炎热,却永远也无法入睡。黑暗中,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隐隐的一点白色,眼泪总是不停地涌出。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坠落到深渊,再也爬不起来。

    我需要什么?我在干什么?同样莫名其妙的白天,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看着周围的人们惊惧的眼光。我怎么会走到这自我毁灭的境地?是欲望?是无法承受?是等待?还是身体的机能在萎缩,在逼迫我的神经?

    伤口在发炎,却在休息中平静了很多。我努力挣扎着,朋友们也在急切地希望着,我多么希望走出这迷茫的心境。家里的一切东西都不去碰,没有心情。不想关心任何人,任何事,只有疲惫,疲惫。

    这个可怕的夏天,我居然走不出来了。我力图改变什么,却在理想与现实的困惑中被淹没。多少年来,坚强的我,以为自己看透了一切,已经心如磐石。原本这世事也没有那样复杂和不可琢磨,我知道自己在陷入一个怪圈,一个自我折磨的怪圈。我在其中旋转着,早已经晕眩到不可救药了。

    需要一个逻辑,来摆脱这一切。看着笑眯眯的太阳,我头很痛,想不出这个逻辑了。

    于是,选择逃避。

    我走了,离开了现实世界,回到了寂静而温暖的家。关上门,再也不去看门外炙热的太阳。耳边突然清静了,不想说话。家人很好,一如既往的好。好简单的世界,完全可以没有思维。

    就这样,走到了秋天。

    深秋如梦

    秋天,随着片片飘飞的叶子,我把思绪慢慢捡起。远离了世界,我还是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上网,摆弄各种各样的图案、文字、音乐。可是不喜欢聊天,我知道,没有人能给我宽慰,我也不需要。我只能自己拯救自己,只能把思绪放在心底,慢慢琢磨。

    后悔很深,总是在自责中。

    叹息中想到,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我相信了,在此刻。我太任性胡闹,却把自己伤得最深。

    想尝试走出去,可是,伤感的痕迹太重,太明显。选择了一些简单的工作,在重复的数字中,希望获得复苏。

    深秋,天气渐凉,也缓解了夏天的急躁。当温和的空气在每个日子陪伴我的时候,我发现,没有了千里悲秋的伤感。远离了的喧闹世界,已经慢慢变成了记忆。坐在阳台上,任点点阳光照在身上,听抒情的歌曲慢慢诉说,心思缓缓流动,融化在深秋的傍晚。

    只是这份割舍还是那样深刻,过去的人和事在眼前永远闪烁不定,让头脑无法安宁。

    走在深秋的夜晚,感受阵阵凉意,看清凉的空气中,飘落的枯叶。这份飘落没有悲哀,只有静谧。脚下踩着那些从树上掉下的黑色的果子,啪啪作响,有一种破坏的快感,于是总选着这些东西去踩。

    热闹的街道,漂亮的街灯,闪烁着我的梦想,也远离了我的梦想。

    这个中秋的月亮,还是伤感的,太孤独。月光把夜晚照得如同白昼,在我看来,好像是一种残酷的美。

    深秋如梦,梦的甜蜜,梦的痛苦。

    这样迷人而伤感的日子,直到,那一场铺天盖地的雪,下了好久

    寒冬,美丽的雪,残酷的雪

    我一直想描述这个冬天的雪,却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个城市难得下这么大的雪,却来得这样突兀,这样无边无际,一下子,成了冰灾。

    记得在下雪的前几天,气温下降得很快。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开始的时候,感觉很惬意,因为那时的风很清凉,没有夏天的烦闷,也没有秋天的干燥。就是纯粹的清凉,冷冷的风吹在脸上,好舒服,仿佛心里也随之变得凉快了,所有的郁积都被这清凉吹走了。渐渐的,长一点的路程就感觉脚有点冷了,有点麻木。车窗外也有了一些雨点,歪斜着,打在车窗上,把窗外的世界打乱了,像是儿童随意涂抹的画,大片的红,大片的绿。

    走在冰冻的路上,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慢慢走,看着路面很清洁,走得很快,当然就很快摔倒了。冰冻的路面好像有很大的吸引力,那种凝固的巨大力量可以让你在摔下去以后很久都爬不起来,手也不方便支撑用力。慢慢地爬起来,很小心,一个念头就是,可不要在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再摔下去。或许,第一次摔倒,你会得到同情,可在同样的地方再摔倒,可就是嘲笑了。接下来,知道要慢慢走,宁愿走有水的地方,尽量避开那种光光的亮亮的结冰很深的路面了。

    雪落到屋顶或者其他人们碰不到的地方,就是很美的风景了,白白的,没有一点污染,没有一点印记。路边的雪堆是人们辛辛苦苦堆积的,近看的雪就像细沙一样,但踩下去不会弄脏鞋子,只是变了颜色,看上去有点脏。城市的街道总会有人清理,出门的时候很稳当,只是看不到整齐的大片的雪了。

    女儿窝在家里不出去,她还说这雪也没什么嘛,大惊小怪的。我们可不忍心让孩子去受冻,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应该去感受风雪的。可见父母都不是有意让孩子成为温室的花朵,都是矛盾的。打开电视给她看滚动播出的新闻,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忙碌,看雪灾的严重。好在这些新闻无处不在,这个懵懂的孩子,才知道除了动画片和偶像剧之外,还有很多需要关注的事情。女儿突然问了我一句:为什么铲雪的,爬上电线杆的人,都是平民?看了很久,又说了一句:我们的省长也蛮可怜的,碰到这样的事情。

    跟着这个世界的忙碌,我渐渐远离了烦恼。在冰雪的清凉中,在世界的混乱中,我走出了自己。

    狠心斩断了一切记忆,至少是暂时放置。隔断了所有的往来,彻底放松。

    就这样,过年了。忙碌,走动。真正的吃喝玩乐,头脑空空。

    当温暖的阳光再次照射大地的时候,我的身体完全复原了。

    春天来了

    我长胖了很多,头脑很清醒,精神很愉快。以至于因为太愉快,担心体重增长太快,觉得自己不能再封闭了。

    要走出去了。

    从炎夏,走到深秋。从深秋,走到寒冬。我的季节走完了,我的心路历程该结束了。我要把所有的一切,完美地在美丽的春天定格、升华。

    歌声是那样动听,我放声歌唱,没有任何羁绊。世界依然很美好,没有改变。四季的更替,给了我休整的机会。停止的岁月空间,停止的思维,让我谅解了曾经的所有经历,更谅解了自己。

    失去的,不再留恋。未来的,不再放弃。我敲打文字的脉络,抚慰倦怠的心灵。怎能再拒绝艳阳?我的欢笑何必隐藏在心中。

    城市是拥挤的,很难看到春天的萌动,只是树叶舒展了很多。我的春天还是在记忆中,在记忆中的原野,在小塘边桃树上,在小溪里自由的小鱼的嬉戏中。还有远山,那些枯枝发芽了,长得那么快。

    顷刻间,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恩怨。真的,再也记不起恨过什么人,一切都变得淡漠、隐约。生命如此美好,我的倔强,在时间的消磨中,展现了顽强的生命力。就如同我的朋友们,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却都是那样永不停息的生命力量。

    拥有春天,珍惜拥有。感谢生活,感激过往。

    此刻,窗外的太阳已经西斜了,成了一个圆圆的饼,没有炙热,但光辉依然刺眼。我在写什么?当一切成为记忆,除了美好和温馨,就只有祈祷了。我的朋友们,你们可以感知到吗?你们都还好吗?

    我把春天的问候送给你们,我把真诚依旧的心奉献给你们。岁月的更替给了我振作的力量,生活的平静给了我无穷的希望,我愿意珍惜这份平静,创造更多的美好,用微薄的力量。

    春天是开始,也是结束。

    平淡是必然,也是萌动。

    但一定是美好,是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