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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当然不会直接这么说出来让赵祯心疼，哪里舍得呢？于是又不正经地笑了：“还不是你刚才太热情把我榨干了？”
赵祯哭笑不得，只好勒令他马上睡觉。
第二天一早白锦城神清气爽地出宫回开封府，跟大家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果然就听到了好消息：昨晚确实有人企图到大牢里灭口，据说先是买通了衙役前半夜在犯人的饭菜中下毒，结果被公孙先生给识破了。后半夜又有一批刺客硬闯，结果被白玉堂的机关整得苦不堪言，全部束手就擒，本来布置在大牢周围的展昭、智化、狄青、丁兆蕙四大高手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刺客都审了吗？”白锦城也顾不上吃了，忙问道，“有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是襄阳王的人？”
展昭苦笑：“问到点子上了，这些人都是受雇佣的杀手，他们连委托人是谁都不知道，是在有间客栈的老板娘那里接到的单子。”
白玉堂淡淡道：“已经让月华去找她了，估计明天就会有消息。”
“好吧，不过我们还不能放松警惕，”白锦城道，“那些犯人一天没受审，来灭口的人就一天不会停手的，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在犯人招供之前灭口，我们还要继续戒备。”
白玉堂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智大哥带着汉臣和丁二在大牢守着呢。”
就他们吃顿早饭的功夫，又有个天策卫小兵来报抓到第三批刺客了，居然还是在有间客栈老板娘那里接单的杀手。
48第四十七章国家元首意乱情迷终许下卖身承诺
其实对于刺客们,开封府众人都挺头疼的,他们本来是想引蛇出洞多抓几个襄阳王的人，没想到对方居然那么精明请杀手,而不是用自己的人，杀手能知道多少事啊？
于是他们只能把希望放在马氏兄弟和马朝贤身上了。
有那么多高手在,那些犯人的命最终还是保了下来，捱到了包大人审讯的时候。开封府的人对审讯还是很有一套的，没到一天那些人就全都招供了。
首先撑不住招供的是马朝贤，这个老太监从多年前就开始为襄阳王办事，因为他就是襄阳人。襄阳王远在封地,无诏不能入京，对于朝堂动向就没那么了解，马朝贤就是专门为他传递消息的,朝中的各种风吹草动都是靠他来探听。除此之外，他还要帮襄阳王拉拢朝中官员，发展人脉——就连庞太师都是在他的牵线搭桥之下跟襄阳王勾搭上的。按理来说，他之前本不该告老还乡才对，但是这老家伙发现自己身患绝症活不了几年了，就想回去过几年富贵人家老太爷的日子，也不想掺合襄阳王那些事了。所以他回去之后才会约束自己的两个侄子，让他们不要再跟襄阳王来往，只是他们俩不听而已。要不是襄阳王还要用到他那两个侄子，老家伙早就被灭口了。
至于马氏兄弟，那就是专门负责帮襄阳王敛财和收拢江湖高手的。马刚在江湖上没什么声望，只能干些洗黑钱的事情，马强比他厉害点，就设了那个招贤馆，明面上是给自己找打手，实际上是给襄阳王找的。
这些人都供出了许多跟襄阳王有联系的官员商贾，不过还是马强供出来的最有价值，因为他说的那些是襄阳王手下的武力分布情况。
襄阳王手下还是有不少水寇山贼的，洪泽湖那块儿有个镇海蛟邬泽，手下约有一千水匪，平时不但打家劫舍，还经常拆毁堤坝，一来是为了残害百姓，使得那里没有人敢居住，他们便能占住一个咽喉要地；二来也是为了消耗国帑，朝廷拨来修筑堤坝的款项，襄阳王就联合当地官员侵吞，用作以后起事的军费。
除了这个镇海蛟之外，襄阳附近还有个黑狼山，山上匪首叫做金面神蓝骁，他的人手就比较多，有个三四千人，占住了襄阳城出入必经的官道附近易守难攻的险要之地，这是襄阳王给自己设的一道保险，将来若是行迹败露，朝廷想要拿他，就要先过黑狼山这一关。
最后就是襄阳城镇守的厢军了，襄阳王在此经营多年，厢军也有不少将领依附到了他手下，虽然那些人未必知道他要造反，但是将来他要真反了，恐怕也真会有些人跟着他。
除此之外襄阳王府中自然还有些江湖上的高手，但是那些对开封府的众高手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除了这叔侄三人之外，当初在霸王庄抓到的其他人也被审了一下，结果倒审出来一个无辜的，就是当初要护着马强逃跑的那个书生——小诸葛沈仲元。
其实沈仲元挺倒霉的，他本来跟智化一样是在招贤馆里混日子，没想到马强居然跟襄阳王有关系而且襄阳王还要造反……这位的聪明程度跟智化也不遑多让，但是他的心可比智化大多了，知道这件事以后，他就开始卯足了劲成为马强的心腹，打算找机会混进襄阳王手下，当个自带干粮的卧底，收集到足够证据以后一股脑上报给朝廷。他是个才子，才子一般都有点骄傲，这货一边暗搓搓当卧底，一边还在心里默默地觉得自己真是太牛逼，卧薪尝胆有没有！那些愚蠢的凡人全都不知道他是个卧底的感觉真是太爽了有没有！所以就连跟他关系最好的智化都不知道他暗地里憋着坏呢，还以为他真堕落了。
可是他还没混进襄阳王府，白锦城就带着人把霸王庄给抄了。沈仲元一想：机会来了！只要护着马强逃跑找到襄阳王，那绝壁就能马上得到襄阳王的信任啊！
但是他真的太倒霉了，白锦城哪知道他这么敢想呢？哪知道他打算做个自带干粮的卧底呢？于是就给了他一箭……这会儿他伤还没好呢！
智化听了之后嘲笑了他好半天：“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呢？孤胆英雄的感觉很爽是吧？你就是作的！”
沈仲元黑脸，表示要跟他绝交。
审讯完没多久，去有间客栈交涉的丁月华回来了，汇报了一下交涉情况。这位姑娘到了那里之后，直接就把一杆天策战旗一亮，十分彪悍地放话：江湖上如果有谁敢再接那个灭口的单子，就等着天策卫的追捕吧！
客栈老板娘直接就取消了那个单子，并且声明接下来再有去灭口的，绝对不关她的事。
月华姑娘就满意地收起战旗走了，然后又躲起来暗暗观察了一下，觉得基本上没什么人敢来搅合这件事了，才返回开封。
之后白锦城就带着军师大人整理出来的所有关于这件事的记录，进宫找他家祯祯去了。包大人还挺郁闷：“我明天上朝的时候给官家汇报也是一样啊，这都这么晚了你还进宫，待会儿宫门下钥你又回不来了。虽然知道你跟官家关系好，但是臣子频繁留宿皇宫，影响也不太好啊，小心有人弹劾你不恭敬。”
知道白锦城暗恋赵祯的展昭——他现在还不知道暗恋已经变明恋了呢——同情地看了白锦城一眼，给他圆场：“大人放心吧，这大晚上的除了宫里的侍卫和内侍宫女之外没有谁会知道的，侍卫们跟含章关系都很好，内侍宫女也不会有心思说这些。过年的时候含章不也经常留宿宫里吗？最后也没什么人管啊。”
白锦城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匆匆去了，但是心里仍然有些沉重起来。
赵祯一见到他就发觉了他低落的情绪，问了怎么回事之后也发起愁来：“唉，要是我们这儿跟你们的大唐一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