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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刚刚的异象就代表着游戏意识已经变异了?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突然……”安然皱着眉,担忧地看向她:“你的保卫屏障也没了?”
小艺无力地点了点头:“就在刚刚,它已经彻底破碎了……我本来以为距离游戏意识的彻底变异还需要一段时间,然而它却突然提前了……也许是npc们的自我意识觉醒程度更高了,或者……有什么不稳定因素介入……”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那你还能不能联系你父亲,让他救我们出去?”安然带着一丝希望,又问道。
“联系不上了……就在刚刚,我和外界的联系彻底断掉了,游戏意识屏蔽了我们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我再也回不去了。”小艺用悲哀到平静的语调说:“我们都回不去了。”
“我们要永远留在这里?不可能的,一定有办法!”安然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们不会永远留在这里……我们不是数据,只要我们不向它完全屈服,它就永远不能完全操纵我们。所以它根本不会容忍我们这些不稳定因素太久的……很快,我们这些‘玩家’都会被它抹杀。”小艺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不会的,总有办法的……”例如调换游戏ID,移魂到NPC的身体里,或者……堕落成魔。
安然看向小艺,问道:“你父亲当初设计这个游戏的时候,应该也有一些紧急应对措施吧?”
“有啊,不过那很难。”小艺说:“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只有献祭神子的灵魂或者收回所有魔力本源这两个办法,而这两个现在都很难做到。神子的灵魂不见了——很有可能是圣安娜将他的灵魂送到了现实世界,除非他自己回来,否则我们是得不到了。”
“……第二个方法呢?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对付那七位魔王吧?”安然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跟你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小艺还没说完,就被安然打断了:“但是我已经成功一半了。”
“……?”
安然想了想,还是在小艺错愕的目光中掏出匕首,给她看上面的宝石:“你应该认得这些吧?这都是我得到的。”
“懒惰,饕餮,都只是一些小玩意儿而已,你或许是运气好——”小艺看了那两块宝石,原本有些不屑,但当她终于意识到最大的那块绿宝石代表的是谁之后,脸色骤然一变,她认真地审视了安然许久,最后叹了口气:“原来他选择了你……”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要如何对付那些魔王?”安然收起匕首,又问了一遍。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小艺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叹了口气:“触犯饕餮之罪的人,当要强迫其吞食蟾蜍、老鼠和蛇;触犯懒惰之罪的人,当要将其丢入蛇坑。这两个你应该都知道了。”
“触犯贪婪之罪的人,当要将其投入热油中煎熬……”
热油……怪不得贪婪魔王的宫殿之下有一个巨大的盛满热油的坑!
那么他现在最关注的色/欲魔王……她对应的惩罚方式又是什么?
安然紧张地盯着小艺,看着她苍白的嘴唇慢慢张合:“触犯色/欲之罪的人,当要将其在硫磺与火焰中熏烧——”
硫磺与火焰?
安然眉头一皱,刚想到了什么,就听见小艺继续说道:“你虽然获得了嫉妒魔力的本源宝石,但是我想,这应该是他自愿给你的吧?”
“本源宝石……”安然握紧了拳头,好像感觉到掌心中的印记在微微发热。
“我真没想到,他竟然将自己的本源宝石给了你……”小艺说着,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说除了圣安娜之外,还有谁有可能冲破血月世界,那应该就是他了吧……”
“也罢,我现在全部的希望就都寄托在你们两人身上了——反正现在就算我得到了色/欲本源也没有用了,还会让我们敌对,那不如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吧。”
在他离开之前,小艺一字一顿,伏在他耳边说:
“记住,千万不要让他落入冰水里,那会要了他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七宗罪的惩戒方式来自百度,傲慢和暴怒暂时用不到就不说啦~
还有两章左右就完结啦,今晚尝试修仙看能不能再肝出一章~~
第139章血色玫瑰园(七)
等安然回去的时候,负责照顾罗罗的侍女立刻迎了上来:“大人,他已经醒过来了!”
“真的?他现在怎么样?”安然简直惊喜万分,赶紧问道。
“他神智很清醒,还吃了一些食物,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侍女回答道。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你快去找秋乐官,问问他联系到医师了没有。”
“是——”侍女应了一声,然后就像被谁消了音一样,忽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了。
安然迈出的腿僵硬地停在原地,他能感觉到这个空间好像突然被人施加了万钧之力,熟悉的威压笼罩着他,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一个人影慢慢从空中浮现,面目熟悉的男人踏着黑色长靴,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谢弈……”
“我可以这么叫你么?”安然勉强冲破这股力量,牵出一个笑:“或者我该叫你什么?”
“你应该叫我——”俊美又阴鸷的男人偏了偏头,薄唇张合,吐出两个字:“陛下。”
这应该是很紧张的时刻,但安然实在忍不住笑了:“怪不得小艺说你是中二少年。”
谢弈的眉头立刻拧紧了,他瞥了安然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就是喜欢她,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喜欢她。”
这语气可真够酸的啊。安然更想笑了:“你脑补太多。”
“……脑补?”谢弈不解地看向他:“饕餮才爱吃人脑,我从来不吃的。”
安然笑得全身发抖,他感觉周围的威压已经撤去了,于是更加肆无忌惮:“你怎么这么有意思啊!”
“你笑什么?”谢弈的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了,他看着大笑不止的安然,有点儿恼羞成怒地说:“你和那个女人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女人?人家刚成年好不好,还是个孩子呢!”安然还没止住笑。
谢弈扭过了头,只给他一个冷酷的侧影,表现出对他的嘲笑不屑一顾的样子,然而实际上耳廓已经红得要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