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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书要外出出差的事说给孩子们听的时候, 自然引来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哭声, 以中气十足的气魄彰显存在感。
经叶君书和路哥儿在一旁劝说许久,孩子们理解了, 但是还是很不舍, 哭唧唧着扒着叶君书不放了, 时不时都要问上几次什么时候回来。
就连晚上也要和叶君书睡。
这还是双胞胎自和叶君书分床睡后第一次再度睡在一起。
一大清早, 叶君书就轻装上阵,带着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些银子傍身,其他的都没带,这次随着运粮部队出发, 路哥儿他们收拾的东西很多都没法带。
他到户部时,已经很热闹了,粮食基本都搬到马车上, 还有一些官兵在维持现场秩序。
叶君书来报道的时候,还看到了熟人。
原来这次带队的,是廖副尉。还真是巧。
不过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 问了需不需要帮忙后,就去搭把手了。
邓鸿远在他们整装待发之时才姗姗来迟, 身边还带了个贴身小厮帮忙提包袱。
叶君书瞅着,感觉邓鸿远似乎要上天了。
看来这次的奉旨出差, 让他更膨胀了啊。
叶君书眼珠子一转,笑眯眯过去打招呼:“邓兄,早。”
邓鸿远皮笑肉不笑地, “叶编修,早。”
叶君书和邓鸿远严格来说是平级的,他没必要去忍受他的阴阳怪气,只笑笑就移开视线,当他不存在了。
万事俱备,他们马上就开始出发了。
廖副尉牵着自己的高头大马走过来,熟稔地问道:“子舟,你是坐马车还是骑马?”
叶君书笑道:“骑马吧。”
邓鸿远不甘示弱地插嘴道:“本官也骑马。”
廖副尉以挑剔的目光看邓鸿远一眼,无所谓地点头。
邓鸿远看着叶君书,心里还是十分不喜欢,甚至敌视的情绪愈发明显。
他只年长叶君书不到两岁,才华上自认自己比他还厉害,但是不管在主子那边,还是翰林院里,永远是他比自己受重视,想想就好气。
“你和廖副尉似乎很熟啊!”邓鸿远心中骄傲地想,他一定要在主子面前揭穿他虚伪的面目,竟然和对家的人来往密切,明显就是墙头草,一定不让主子被虚伪小人蒙蔽了!
他要让主子知道,他对主子才是忠心耿耿的!
不多时,就有两匹马牵过来,邓鸿远先选了一匹看着更高壮的,然后翻身骑上去,高高在上的看着叶君书,“本官先走一步。”
叶君书便牵了另一匹马,虽说相对有些瘦弱,但还是青壮期。
他抬眼看一圈,所有物资已经装载好,整齐排列成两列,每一辆车都配有两个车夫。
因为物资也比较急,所以基本都是用骡子之类的来运送。
叶君书看开始启程了,便翻身上马,慢悠悠的跟在后头。
现在的时辰还早,且因为是冬天,此时天色还是灰蒙蒙的。
路上行人不多,他们走得通畅。
很快就出了城门。
廖副尉依然带着他的队伍,分散在各处,沿途保护物资安全。
因为要赶路,他们基本没怎么交流,只一味顶着寒风奔驰。
叶君书骑着马,刺骨的风迎面扑来,说实话这滋味并不好受,不过更辛苦的时候他都经历过,倒没觉得有什么。
但是邓鸿远这个养尊处优的,逞威风骑了没一会儿,就冷得直打颤,叶君书瞅着脸色都冻青了。
都是一同办差事的人,叶君书想,如果他被冻感冒了,可能还会拖行程,便好心提议他坐马车。
其实这没什么,基本上他们偶尔也会进马车去避避风。
偏偏对方觉得叶君书是在嘲笑他,脾气上来了,不但不领情,还瞪了叶君书一眼,自己打马跑前头去了。
叶君书的好心被当成驴肺,索性不管了,自己溜达到后头,和廖副尉叙叙旧。
李玙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军营里头,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消息不灵通,事实上,圣旨还在路上时,他就第一时间收到叶君书将要前往晋江的风声了。
李玙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怎么处理和叶君书的关系。
若说情情爱爱,李玙本身就不是这样性子的人,感情这一事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所以若让他像大部分哥儿那样对自己的亲事充满期待和娇羞,那是不可能的。
从理性分析,叶君书各个方面却是他最适合的对象,如果他要结契的话,叶君书是个合适的人选。
最重要的一点,李玙对他并无恶感,可以说是有一点好感,但是这份好感只是基于朋友的层面。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李玙才认真思考,要不要打破他独身的想法,和一个人结成新的家庭。
而最让他犹豫的,是叶君书对他的感情,如果双方是利益的结合,对他来说反而更自在点。
但是叶君书却是真心喜欢他的,而他却能理智的分析权衡其中的利弊……
这对叶君书来说,其实并不公平。
李玙是真心将叶君书当成朋友的,一想到如果自己是基于其他方面才回应他,李玙是愧疚心虚的,他没法自私的这么做。
叶君书是个十分优秀的人,他应该有个全心全意待他的夫郎。
但是叶君书一直在等他的答案……
李玙坐在营帐里想了一夜,随后下了个决心,他快速洗漱一番,整理仪容后,马不停蹄地进了皇宫,准备求见泰安帝。
只是还没到御书房,李玙先被五殿下夏侯玢拦了去路。
“玙哥儿!”
夏侯玢快步走过去,面上满是惊喜,“玙哥儿,你好久没进宫了啊!”
夏侯玢自上次琼林宴后,一颗哥儿心就落在一个人身上。
只是他一个不受宠的哥儿,困在宫殿里,根本很难见到外人,而在皇宫里,也没有能帮他的。
更何况,哥儿家的心思,总是羞于启齿。
这段时间里,他一直看不开,郁郁寡欢的,今日就出来散散心了。
没想到碰巧遇到进宫的李玙。
夏侯玢下意识拦住他,心里十分惊喜和急切。
夏侯玢真是急病乱投医了,他一直没个可交心的朋友,和玙哥儿算是熟悉,只能找他帮忙了。
李玙被人喊住,也不好当做没看见,只好停下来,微微行礼,“五殿下。”
夏侯玢开心地道,“玙哥儿,咱们好久没见了,御花园开了几枝冬梅,可好看了,我带你过去看看!”
李玙有瞬间不自在,五殿下从小就一直像个受气包似的,默默无闻,性子也很内向沉默,从小就是被其他皇子殿下欺负的存在。
李玙虽说好几次看不过眼帮过他几次,但仅于此,他们的关系并没熟到这个地步。
这还是五殿下第一次对他这么热情,让他心里十分别扭。
李玙进宫是有事的,但是五殿下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满心的想让他去御花园走一趟。
他不着痕迹地抽回被拉住的衣袖,淡淡道,“五殿下,我有要事,需面见陛下。”
听李玙这么说,夏侯玢面露失望,看着他的目光都有些哀怨,“好吧,等你出来咱们好好叙叙。”
李玙不觉得自己和五殿下有什么好谈的,不过还是淡淡应了声,随后迅速往御书房走去。
李玙刚到御书房门口,就有太监进去通传,不多一会儿,大总管就亲自出来将李玙迎进去。
泰安帝似是特意等李玙进来,他并没忙其他事,而是站在御书房里。
还未等李玙行礼,泰安帝就上前制止,和蔼道,“玙哥儿好久未入宫看我们了,昨儿皇后还在朕面前念叨你。”
“劳陛下和娘娘挂心了。”
泰安帝带着李玙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两人之间的案桌上,有一套茶壶和茶杯。
叙了一会儿旧,李玙就直截了当地开口道,“陛下,我有一事相求。”
泰安帝无奈地笑道,“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先说说看,是何事?”
“陛下,我想去晋江一趟。”
泰安帝并未马上点头,而是问道,“理由?”
“崔亮道这么多年一直疯狂地搜刮民脂民膏,我们都知道他积累了一批财富,然而这笔百姓身上搜刮下来的不义之财,很大一部分还不知去处。”
“我觉得,陛下还需要再派人专程去追查其下落。”
廖将军的军队主要的平定叛乱,起镇压作用。
万钦差主要是安抚百姓,刑部是追查问责,赃银也在刑部的职责范围,但是他们身处上京,不去晋江深入探查的话,很大可能,这批银子追踪不回来。
李玙确定泰安帝肯定留有后手,但他决定将这事揽了。
泰安帝温声道,“玙哥儿,这事朕自有打算,你无需费心。”
李玙坚定道,“臣愿为陛下做任何事,为陛下分忧,而且,这事情只有我才是最合适的。”
李玙给泰安帝分析了利弊,最终说服了泰安帝,让他将这份差事交到李玙手上,让他去暗地里去协助。
李玙才知道,原来泰安帝早已派了一批人前往晋江,暗自搜查,比万钦差他们还更早。
不管怎样,李玙还是拿到了去晋江的手谕。
李玙便没多留,很快就离开御书房,随后去了皇后那边,没待多久,就出来,准备出宫去。
没成想,夏侯玢打听到他的踪迹,直接在外面堵人了。
还真是锲而不舍,李玙微微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