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密室_第98章

微笑的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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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缈吃惊地问:“你看见你的金钱龟了?在那边吗?”

    “乌龟嘛!”唐画拖着他非要往右边走,唐缈只得和其余人分开。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司徒湖山在脑后喊:“这边居然不通!”

    原来绳梯左侧的甬道并不长,至多二三十米,中途拐了个小弯,然后就到头了。

    手电光照射在甬道顶端的石壁上,那一整块含有各类微量矿物的石灰岩便发出了星星点点的微光,就好像银河投影在地壳里。

    几个人在石壁上找来找去,没看见洞口。

    在这左侧甬道的尽头也有一架铺在地面半腐烂的绳梯,抬头看顶部也有一个长方形的洞口,不知道是通往地面上的何处,但根据距离推算,应该在姥姥居住的堂屋附近。

    所以唐家果真有许多密道入口,只是一个个都隐蔽至极,难以发现。

    淳于扬等几人无奈折返,与唐缈和唐画汇合,一起往右侧走去。

    右侧甬道就就比左侧的长多了,五分钟之后还没有看到尽头。这条地下道路并不是笔直一条,偶尔拐弯,偶尔起伏,偶尔狭窄或低矮,偶尔有石块横生,偶尔带有弧形,仿佛原本就自然存在这样一个洞穴,被唐家发现后将其扩大、修整了。

    不出意料,每隔一段距离,甬道顶端都会出现一个长方形的黑色洞口,虽然被东西所覆盖,但都连接着地面上的宅院。途径两三个洞口后,一行人实在按捺不住好奇,纷纷站在底下张望,似乎想看出点儿蛛丝马迹来。

    他们发现前方有个洞口还挂着绳梯,并且幸运地只烂了一半。淳于扬将手电交给唐缈,自己伸手抓住绳子,试了试还算牢靠,便一个引体向上爬了上去。

    他小心翼翼地爬到顶部,却怎么都推不开覆盖洞口的那一层石板(这个不是翻板),唐缈就上去帮忙。那烂绳梯上挂了两个人,已经接近其耐受力的极限,下方人等大呼小叫地劝他们别硬来,以免摔落。

    淳于扬一不做二不休,非要寻求答案,他和唐缈一起刚刚奋力把石板推开了几公分,还没来得及看到亮光,便有一道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泼得两人透心凉。

    “啊呸呸呸全灌我嘴里了!”唐缈慌忙落地,抹了把脸,纳闷道,“这上面是什么地方?”

    淳于扬也恶心了半天,挂在绳梯上用衣袖擦嘴和鼻子,那水有一股子泥腥气,显然不怎么干净。

    “你再推下试试。”唐缈建议。

    淳于扬还没回答,就听到脚下司徒湖山喊:“有鱼!”

    鱼?哪来的鱼?

    离离已经眼疾手快将鱼抓住举起来了,原来是条家里养着的小红鲤鱼,因为上个月初才投放,到现在也只有三四寸长。

    跟小鲤鱼一起落下来的还有两只虾,毫无疑问,洞口上方是客堂前天井的鱼池。

    司徒湖山骂道:“老唐家怎么会想到把密道入口放在金鱼池里?神经病!”

    淳于扬沾了一头一身养鱼水,悻悻地爬下绳梯,对唐缈说:“前几天唐好大概就是从其中的某一个洞口下来的吧?”

    唐缈默认,心想恐怕姥姥也是。

    唉,她们两个到底有没有把他当做家人呢?如果有,为什么不把密道入口告诉他?如果没有,怎么又将唐画留给他照顾?

    唐缈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离离,那女人显然已经忘了自己挑拨离间过,始终沉默地在跟着走,嘴角抿得死紧。原来她也会怕啊,她恐惧的时候反倒显得正常些。

    众人继续往前,司徒湖山忽然说:“或许哪里还连着后院里的那口井。”

    大家都同意,但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也无心去证实。

    越往里走,空气越差,人人都有些呼吸滞重,地面也开始高高低低、坑坑洼洼。

    在拐了一个将近九十度的弯后,相对宽敞的空间突然收紧,眼前出现一个隘口,高不足一米,宽不足半米,最多只能容纳一个人弯腰爬过。一股冷气从中吹出。

    “有诈,有诈!”司徒湖山叫道。

    不用他说,人人都知道有诈,因为那看门狗——带荧光的会腐蚀那位——在隘口对面“哧溜”闪了一下后就消失了。

    第49章甬道之三

    看门狗从隘口一闪而过。

    幸亏有手电光加持,众人才发现这位唐家的在编职工不是一群个体组合,而是一个长满触须的整体,荧光应该是它触须的某个部分(顶端的可能性较大),它的外形应该和海葵或者章鱼类似,自然界显然没有这种虫。

    可我们口中所说的虫往往也不是虫,比如“大虫”指老虎,“长虫”指蛇,“小虫”里也有昆虫和非昆虫之分。生物本就复杂多变,更何况是姥姥豢养的。

    “怎么说?”有人问,“过去吗?”

    一时间无人回答。

    淳于扬正犹豫的时候,周纳德打了退堂鼓:“算了,虽然还不到中午,我感觉肚子里已经开始疼了,我就在原地呆着吧!”

    他说着要往下坐,淳于扬拽他起来:“一起走,别落单。”

    “落单危险?”周纳德问。

    “当然。”

    “反正我也快死了,十二点蛊毒发作啊!”周纳德问,“现在几点了?”

    淳于扬估摸着说:“九、十点。”

    “看,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周干部有点儿破罐破摔,“胳膊已经断了,我还得留点儿力气肚子痛呢!你们走吧,我给自己刨个合适的坑,如果隘口那一边也有什么大惨案,你们就赶紧往回跑,我负责接应,也给你们刨个坑。”

    作为一个身负重伤的同志,他说这话首先表明其乐观精神,其次大致出于善意玩笑,可惜他忘了自己是个美国人。美帝国主义曾经当过侵略者,而重庆隧道惨案的根源也是侵略者。

    司徒湖山一把揪起了他衣领子:“你说啥子?”

    “我说刨坑啊。”周干部还没反应过来。

    “刨你个锤子!你明明说大惨案!”司徒湖山扬起手狠拍他的脑袋,边拍边说,“三千五百万伤亡哦!三百三十一万国军袍泽哦!川军都打光了哦!轮到你个X在这里幸灾乐祸……”

    他越骂越激动,突然把周纳德往地下一摁,脑袋朝着隘口,然后一脚蹬中其屁股,硬是把先他踢过去。

    周纳德埋头冲向对面,翻了一个跟头才停下,然后就吱哇乱叫,抱着胳膊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