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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谢妈妈看着女儿那副模样,简直无语。
而黎天瀚只在一旁笑,大手拍上她的后背,柔声叮嘱着,“谢安蕾,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没人跟她抢,才怪!!
“来,天瀚,妈再帮你盛一碗!!”谢妈妈说着又要去替黎天瀚盛汤。
“不要……”
谢安蕾一声惊呼,下一瞬,一口将碗里的汤全部喝了个精光,下一瞬,抢过母亲手中的汤勺,又给自己添了一碗,“妈!这汤实在太好喝了!”
这鳖汤谢妈妈是炖得特别浓,大概两碗汤汁基本就没了。
结果,两碗汤全被她这不争气的女儿喝了个精光!!
“你……”谢妈妈真是气结。
“妈,没事!谢安蕾最近实在累坏了!让她补补也好,省得她天天喊着腰酸背痛的……”
黎天瀚笑得温暖,手臂一直搭在谢安蕾的肩头上,宠溺的看着她喝着。
其实这汤,他还真不用再喝了,平日里就已经强到不行,再喝,他还真担心自己会把这宝贝老婆给折腾坏去!
说来也真奇怪,自己对她,那种姓-好像还真是越来越……强了!!
别人都说夫妻之间只会越来越腻,房事越来越少,他倒好,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好像就越上瘾,有时候明明想要控制的,但一见到她那曼妙的身姿,一触到她那白嫩的肌肤,再强大的控制力也只是徒劳。
她怨他快要把她折腾死,其实他还怨这妞儿随时随地的诱惑他呢!大概她不知道,他每天可都把自己最精华的东西献给了她!!
“哎!真拿这女儿没办法!”谢妈妈叹了口气,又夹了蛊里一个鳖壳给黎天瀚,“天瀚,这是最精华最补身子的东西了,一定得吃了不可!”
谢安蕾一听,急忙筷子一夹,直接将壳从母亲的筷子里抢了口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胡乱的在上面啃了几下,好硬哦!这怎么吃啊?
黎天瀚好笑的睇着笨笨的她,‘好心’的教她道,“这东西不是咬的,是吸的,唠,这边,吸出来就可以了……”
“哦……”谢安蕾受教的乖乖在龟壳上吸了一口。
好像有什么东西入了口里去,也没嚼劲,小小的,一吸就直接吞入了腹中去,还没来得及回味呢!
谢妈妈和谢爸爸是看得目瞪口呆。
喝完汤,吃完这一整只鳖,谢安蕾不仅觉得肚子饱了,好像还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
尤其是在吸完母亲说得那最精华的壳之后!
谢安蕾起身去厨房倒水,不知道什么时候黎天瀚也跟着走了进来。
谢安蕾咕噜咕噜给自己灌了好几口水,黎天瀚似还有些不放心的问她,“怎么样?会不会不舒服?”
“啊,也没有。”谢安蕾摇了摇头,“就觉得挺热的!尤其在吸完刚刚那壳之后,黎天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强劲……”
这会谢安蕾还在庆幸,好在喝这汤的不是这男人,要不然,恐怕今晚自己已经尸骨无存了!
看这架势,老妈可真是想抱外孙已经到了疯狂的状态了!这可跟黎老太当时的手段有得一拼啊!
黎天瀚没有回答她,只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黎天瀚,那到底是什么呀?吃得我热死了!!”谢安蕾差点就汗流浃背了。
黎天瀚似犹豫了一秒,才听得两个字木讷的从他的唇瓣间溢出来,“鳖精!”
“噗……”
谢安蕾口里的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就全数喷了出来。
结果,是苦了黎天瀚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孔!
水渍,从他的额际顺着他凌厉的轮廓线一滴滴漫下来……
“谢安蕾!!”黎天瀚一张俊逸的脸瞬间黑了一圈。
“黎天瀚,你……”谢安蕾简直是哭无泪,“你……你跟我妈都是变态,居然骗我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谢安蕾不停的在水槽里开始漱口。
天啊!!鳖精!!她刚刚竟然把鳖的那个那个吃下去了!!啊啊啊!!她还要不要活了!!
谢安蕾只差没伸手进喉咙把那恶心的东西直接抠出来了!
黎天瀚洗了一把脸,擦干,又递了纸巾给她,“别这样,被妈看见了要伤心的,她也是一片好心。”
谢安蕾接过纸巾拭了拭唇。
黎天瀚说得也没错,老妈也是一片好心才炖这大补汤给他喝的,可偏偏自己要逞能,非要把他的汤全部抢着喝了,谢安蕾想再有下次,她一定打死也不吃了!
与其吃这种变态的东西,她宁愿被这男人啃光光有木有!!
****************。回家的时候,谢安蕾在车里,各种坐立不安。
又热又闷,胸口还烧得厉害。
黎天瀚透过后视镜,就见这丫头一张脸泛着诡异的潮红色,看来岳母这碗汤的效果还真是非一般的强劲。
“很不舒服?”黎天瀚适当的将暖气打低几分,担心她热着。
“热……”
谢安蕾双手不停的在脑袋两侧摇晃着,做扇子使,“你把空调打低点……”
她焦躁的指使着黎天瀚,等了一会,又干脆直接把车窗给滑了下来。
“谢安蕾,把车窗关上。”黎天瀚柔声哄她,“听话,你这样一冷一热的,准要感冒。”
“啊……不行不行!!我快受不了了!!”谢安蕾简直是要哭了,“黎天瀚,我快死了!又热又憋,好难受,你……去替我买一杯冰茶好不好?”
黎天瀚看着她,满眼都是心疼,车头一转,直接往最近的超市驶去,“冰茶现在估计只有超市里才有卖了。”
车,飞快的驶进地下停车场内。
“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下来。”
黎天瀚交代一声,匆匆下了车,进了电梯去。
再回来,就见谢安蕾红着一张脸不停的在车上喘着气,嘴里还在含含糊糊的神神叨叨着。
那模样,看上去可怜又诱人。
黎天瀚急忙上了车去,伸手探过她的肌肤,吓了一跳,温度好高。
“让你别喝,你偏不听!你这么瘦弱的身体怎么扛得住那么补的汤!”
谢安蕾怨气的锤了锤他结实的胸膛,“都怪你,搞得我现在难受死了!!浑身都像火烧了一样……快把水给我……”
谢安蕾绕过他的腰身,去拿搁在他身后的冰水。
结果,面颊才一撞上黎天瀚那结实的胸膛,就感觉心口有一团火在疯狂燃烧。
“黎天瀚……”
她的头,埋在他的怀里,娇声唤着他的名字。
手,早就忘了去拿他身后的冰茶。
却已不自觉的挠上他的腰肢……
“恩?”黎天瀚剑眉上挑,邪惑的睨着怀里这个似醉非醉的女人。
看来她真的有点经受不住了。
“你……好香哦……”
“……”
这女人,现在是在赤——果果的诱惑他吗?!!
“你的味道,好好闻……”
“黎天瀚,我们部门的那群女孩子啊,天天yy你……”
“恩?”黎天瀚的声音,透着喑哑的磁姓,低眉,好笑的睇着此刻拥有着别样风情的谢安蕾。
天知道,本来长得就妩媚妖冶的女人,然后再被这补汤催情一下,此刻的她,简直是个十足的妖精,勾人心魂,惹得黎天瀚都快要忍不住直接饿狼扑身了。
“她们说你肌肉发达,在床上一定特别……”
“特别怎样?”
黎天瀚修长的手指勾上谢安蕾尖细的下颚,让她迷离的眼神直直对上自己深邃的眼潭。
谢安蕾被潮红漫染的小脸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娇声回他道,“说你一定……特别强!”
黎天瀚忍住想笑的冲动,问她,“那你呢?你觉得我怎么样?”
谢安蕾仰高头,歪着一颗脑袋道,“要听实话哦?”
“当然。”
谢安蕾懵懵然的点头,“实话就是……以前刚结婚的时候,觉得你可能身体不行……”
这一点,完全是值得怀疑的好不好?!
“想我谢安蕾,长得漂亮,身材火辣,可你见着就是没感觉,没感觉!照理说,正常的男人见到我这种极品女人,而且还住在同一屋檐下,不早就该饿狼扑食了吗?可是你竟然……完全没感觉!!你说你是不是很有问题!”
被她这么一说,黎天瀚也觉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但,他当然有自己的一番说辞。
“那只能证明,我从不乱搞男女关系!即使面对你这样火辣的极品诱-饵,也完全能把持得住自己!你说,我这算不算男人中的精品?”
“你就替自己找借口吧!”谢安蕾说起话来还有些带喘的,“黎天瀚,你这样贴得太近了,我……我更热了……”
“你还没告诉我,现在呢?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
黎天瀚问话间,唇几乎都快要贴上谢安蕾那滚烫的脸颊。
“现……现在……很强啊!太强了……”
“太强?”黎天瀚的剑眉挑高,玩味的睨着她,“太的意思就是……你不太喜欢?”
“呃……差不多吧!”
其实不是不太喜欢,而是,她脆弱的娇躯偶尔会经受不住滴好不好!
“好吧!”黎天瀚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那看来我往后真得节制一点了……来,乖乖的,下去!”
“谢安蕾,咱先回家……”他口干舌燥的厉害,只恨不能直接将这女人拆吃入腹,但,理智告诉他,现在是在外面!!在外面!!
她撅着嘴,似有些怨念,小手又羞又恼的锤了锤他的胸口,“黎天瀚……”
黎天瀚只笑,“谢安蕾,我不想勉强你的……”
放屁!!
谢安蕾在心里痛苦的哀嚎。
谢安蕾叫苦不迭,“都是你的错……”
黎天瀚怨念的看着她,“怎么就怨我了呢?”
他的唇角依旧是那抹化不开的笑容,“我喜欢这样的老婆……”
热情的让他,无法抗拒!!
谢安蕾羞恼的锤了锤他结实的胸口,“你又没喝汤,你怎么能陪着我作出这种事情来呢!!这是在外面……”
黎天瀚揉了揉自己已经被她锤了无数次的胸口,委屈道,“你再锤,我的胸口可都要穿了!”
谢安蕾嘟嘴,羞得一张脸暴红。
“我有提醒你这是在外面的,可你……根本不听!看你那么难受,我做丈夫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今儿可是你先说的!!”黎天瀚捧着她滚烫的小脸,深邃的眼眸一本正经的瞅着她,“干嘛?休想赖账!你喝的可是汤,不是酒!”
他才不会允许这丫头玩失忆症呢!
谢安蕾一双媚眼儿胡乱的往四周扫着,心虚得根本不敢去看他,湿热的舌尖舔了舔自己还有些干燥的唇瓣,一边胡乱的给自己穿衣服,“好啦好啦!额……赶紧回家了!哦,对了,那冰茶呢!我好渴……还有啊,这车里好憋哦!我要回家啦……”
看看,这女人,心虚的时候就总是喜欢转移话题,可每次,转移话题的手法又这么生硬。
可黎天瀚就是觉得这样的她,可爱极了!!
恩?真奇怪,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这是不是就是那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好看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一记冰夏的吻,落在谢安蕾甜腻的唇间,笑开,“好啊!咱回家再继续……”
“……”
都怨那汤惹得货!!谢安蕾想,往后打死也不再喝长辈们‘好心’炖的汤了!可每次都把他俩折磨得有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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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国际赌城。
这里,仿佛从来没有黑夜,又仿佛……从来没有过白天,与光明。
每日,吕冰夏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蒙着薄薄的面纱,跟在司占的身旁,不停的流窜于各大暗黑的赌城,平静的看着那一张张几近癫狂的嘴脸。
亢奋、失落、哀怨、还有深深地仇恨……
这里,不时的在上演着各大血雨腥风……
鲜血,染红了她的双眼,死亡的气息,充斥于她的鼻息间,而现在的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安静的看着,就当在欣赏着那部最经典的古惑仔电影!
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第一杀手旁这位面纱女孩到底为何人,更是未从见过她的长相。
只听说,凡是见过她面貌的人,全都死了!
这个女孩,即使见不到她的面貌,但她那温婉的气质却无法遮掩……
没有人知道,一个完全与这样冰冷世界背道而驰的女孩,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为何可以如此冷漠的观赏着这一切!
吕冰夏想,大概,这里就是他所谓的地狱吧!!
吕冰夏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亲眼见他司占轻易拧断一条生命是什么时候了,但那骇人的场面,她想,或许她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了吧!
“砰——”的一声闷响,锋利的子弹至那冰冷的枪口中脱膛而出,直直的射入那个年轻小男孩的胸膛口中……
鲜血,溅了满地,甚至于,还有溅在吕冰夏湿润的面颊上的。
那血,好烫好烫,烫到几乎快要灼伤了她的皮肤。
他冷笑着,如地狱中的修罗一般睇着她,似笑非笑,“宝贝,这就是你让他碰你的结果,喜欢吗?”
那时候的她,如受惊的小兽一般,在寒风中颤抖着,水眸噙满着泪花,眸光涣散的瞪着那渐渐倒下的尸体……
“啊——”
终于,吕冰夏崩溃的抱头嘶叫出声来,“恶魔,司占,你这个恶魔!!”
这个十八岁不到的小男孩不过只是随意的搭了搭她的肩膀,可结果呢?结果却被这个男人一枪致命!!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又或者,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个男人,偏要这样待她,逼着她!!
“司占,我迟早有一天要被你逼疯的……”
吕冰夏无助的哭喊着,眼泪不停的至眼眶中滚落而出。
司占只笑,冷魅如斯,“不会的,宝贝,我相信你……有一天,你会与我成为同类的!”
“不会的,不可能!!绝对不会……”
吕冰夏疯狂的摇头。
她不要,不要成为这种男人的同类人!!她不要成为恶魔,更不要与恶魔为伴!!
***********
那天的那一幕,如同噩梦一般,总会时不时的窜入她的脑海中,来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的可怖与变态。
无数的尸体,在她的面前躺下,渐渐的,她的心,宛若已经麻痹。
即使血溅到了她的面纱上,她亦不过只是淡淡的扯下来,再换上一条新的。
其实,她一直不知道他司占为何总是让她蒙着面纱,但只要是他的话,她都照做,因为,她只能照做。
跟着他,她就像一个奴隶,或者说是……一条狗!
甚至于,每一餐,连吃什么的权利都没有!他点什么,她就吃什么!而她,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这不是狗,又是什么?!
拉斯维加斯,这里就是她噩梦的诞生之地!
何时,她才可以回去那个温暖的城市,何时才可以见到那个温暖的男人……
她消失了这么久,他会不会在寻找着自己呢?他会不会在那个城市里,念着自己?!
哥,你知不知道,冰夏真的好想好想你……
“冰夏,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亦不知何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被司占清理完毕,他懒懒的叠着腿坐在沙发上,眯眼,笑睇着对面发怔的吕冰夏。
他的手下,正忙着清理的现场。
“过来……”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过去。
吕冰夏愣了一下,转而温驯的走了过去,乖乖的窝在了他的怀里。
“刚刚在想什么?”司占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把玩着她长长的发丝,笑容掩在唇角,却从未达及眼底过。
吕冰夏害怕这样的他,城府太深,她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也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他会如何。
“什么都没想……”吕冰夏摇头,态度格外的温驯。
司占只笑,“想回家了吗?”
吕冰夏怔了好一会,隔了很久才道,“都看你……”
“呵呵……”一声冷笑至司占的唇间溢出来,“宝贝,才不过几日,你就学乖了……”
听得他的话,吕冰夏只笑笑,算作应答。
被他禁锢了这么多些的日子,越是靠近这个男人,她就越害怕他几分,而她也渐渐的学乖了,在他面前从不提想念,从不提黎天瀚,从不提任何男人……
在他面前,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她的全世界,全然都是他!!
一切服从他的命令,好好伺候他,服侍他……
“宝贝,我们明天就回家……”
吕冰夏的背部微微僵了一秒,下一瞬,点头,“好,都听你的……”
站在闽临机场,吕冰夏深呼吸一口这熟悉的气息,眼泪却不自觉的至眼眶中溢了出来……
哥,我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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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七点时分——
昏昏沉沉的谢安蕾还没来得及睡醒就被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给闹醒了过来。
“别闹,我还好困,先让我再睡会……”
谢安蕾倦意十足,不满的拿腿踹了踹他,转而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老婆,该晨练了……”
黎天瀚的吻,窸窸窣窣的就朝她袭了过来。
晨练你个头!!
“不要!!”她抗拒,踹他,继续睡。
结果,强悍如他,面对谢安蕾的拒绝,他似越挫越勇。
“叮铃叮铃——”
床头,黎天瀚的手机铃声开始疯狂炸响。
无人理会。
“叮铃叮铃……”电话那头的人似在同他们做着拉锯战一般,丝毫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你先去听电话……”谢安蕾气喘吁吁的从他的唇间逃出来,拍了拍他的胸口。
“做完再说!”黎天瀚根本不理。
“先听完了再做吧!一直打,吵死了!”谢安蕾都被这几个电话响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黎天瀚悻悻然的从她身上爬起来,去拿床头柜上的电话。
看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鄂住。
竟然是冰夏?!
而谢安蕾,却也一眼就瞄见了黎天瀚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下一秒,则飞快的别开了眼去,翻身又假装睡了。
心下,却是一阵汹涌澎湃。
吕冰夏,回来了吗?
黎天瀚一记轻吻落在谢安蕾的脸颊上,“老婆,我先接个电话……”
“恩……”谢安蕾故作无谓的轻哼了声。
黎天瀚起身直接去了浴室接电话。
谢安蕾一双秀眉忍不住深蹙,有些厌恶他这种躲躲闪闪的态度。
而黎天瀚,却并非如此所想。
那日在岳母家中,厨房里岳母谢妈妈同谢安蕾说的话,其实他全数听入了耳底。
原来,她真的很在意自己和冰夏的过去,其实这倒是情理当中的事情!从前,确实是他做得不够好,所以,那日之后,黎天瀚就决心要好好将这段情感理清楚。
但,再理清楚,冰夏毕竟还是他的亲妹妹!这层关系,永远都是无可避免的!
而今日,黎天瀚怎么都没料到,消失了将近半个月的冰夏这会竟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了,接电话之余,他又担心谢安蕾会想太多,所以只好干脆进了浴室去,却不知道,这样藏藏掩掩的举动才真的让谢安蕾想多了。
浴室里,黎天瀚的声音不大,所以他们的电话内容,谢安蕾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冰夏?你在哪里?”
黎天瀚依旧难掩那份担忧,但现在的他,比谁都清楚,对于这个女孩的情感……或许,那些所谓的爱情,真的已成过去,取而代之的,真的是那血浓于水的亲情吧!
“哥……”
那头,吕冰夏的声音已然哽咽,“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她抱着手机,不停的在那头哭着,呢喃着。
“冰夏,告诉哥,你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你现在又在哪里?”
“哥,我在家……”吕冰夏的声音不停的颤抖着,“这段日子,我去了地狱……哥,我到了地狱里……呜呜呜……”
吕冰夏的话,让黎天瀚鄂住,“冰夏,你到底怎么了?”
她似乎从那日清晨忽而来他家之后,就开始一直不对劲。
黎天瀚总觉得,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她,却怎么也不肯说!!
“哥,我快撑不住了,怎么办……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她真的快要被那个疯子,折磨死了!!
“哥,你说我的病,会不会死?”
“哥,我死了会不会更好过……死了一了百了了,是不是?我就彻底解放了……”
吕冰夏的话,越来越绝望。
黎天瀚握着手机的手,早已一片冷汗。
“冰夏,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你的病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你相信哥!!而且,你不能死,你得活得好好的!!你要走了,爸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的!!知道吗?”
“哥……”那头,吕冰夏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你在家吗?哥现在过去找你,你哪里也别去,就在家里等我,知道吗?”
“哥,你不上班吗?”吕冰夏抹了一把眼泪。。
“晚点去也没关系。”
黎天瀚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压在了这个女孩身上,到底是什么把她逼成如此绝境!!
“好,我等你……”
终于,她破涕为笑。
黎天瀚一颗绷紧的心,瞬间松懈了下来。
忙又打了通电话告诉父亲吕冰夏已经回来了,嘱咐他不需要再挂心了……
出了浴室,见谢安蕾还在睡,黎天瀚也再次爬进了被子里去,将床上暖暖的她紧紧拥入了自己怀里。
谢安蕾木讷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对他的热情,她任何反应都没有。
“怎么啦?”黎天瀚不放心的问她,态度好像还有些小心翼翼。
“困……”谢安蕾没有睁眼,继续睡着。
而其实,此刻的她,早已被刚刚吕冰夏的那个电话搅得没有了丝毫睡意,她只是不想睁眼去看他那双无情似有情的眼眸。
“谢安蕾,今天可能你要自己一个人去公司了。”黎天瀚凑在她的耳际边轻轻地耳语着。
“恩?”谢安蕾皱了皱眉,一颗心,不由得因他的话而提起了几分。
“刚接到一个重要电话,需要出去一趟……”黎天瀚竟莫名的有些心虚。
“哦……”
谢安蕾眯了眯眼,轻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她这般自然的反应,倒是让黎天瀚松了口气。
却不知道,谢安蕾在听到他那样一句话时,心口寒了又寒……
吕冰夏的电话,永远都是重要的电话,而只要一接到她的电话,他就必要出去赴约!
呵!谢安蕾自以为这么些日子来,两个人已经是坦诚相待的夫妻了,如不是吕冰夏的出现,或许她真的就要以为黎天瀚对她当真是爱情了……
可如今,她又再一次陷入了那深深地迷茫期……
黎天瀚在她的唇间落上一记深吻之后,已经退离了温热的被子中去,留下一片空虚给她。
谢安蕾不着痕迹的低叹了口气,到底何时,他们这凌乱而又纠结的三角关系才能彻底结束……
她要的,打从一开始就是一段简单的爱情,简单的婚姻,可却不知,才一结婚,自己就被卷入了这复杂的三角关系中,更不知,这三角关系里,自己到底算不算那名可耻的第三者!!
毕竟,打从一开始,他们之间是相爱的!而她,从开始,或许还延续到现在,亦不过只是那个多余的人!!
待谢安蕾起床,黎天瀚已经整理好了一切,他似乎真的很急的样子,也没有让自己替他打领带。
他走过来,在她的脸颊两侧印了一记吻,“早餐我就不陪你一起吃了,一个人吃也别敷衍了事!我有点急,就先走了!你路上开车小心点!”
谢安蕾没有回应他,呆滞的目光只怔怔然的看着他。
看着他转身,看着他匆匆出了卧室……
继而,似玄关门被阖上的声音,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那一瞬间,谢安蕾觉得……整个卧室的暖气,仿佛都随着他一同被带走了!
冷得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真的好冷!!
身体冷,心,却更冷……
一早上,谢安蕾做事儿频频出错。
“总监,你刚刚拿过来的文件好像这里还有些小问题……”
“噢噢!我看看,可能我没注意……”
“总监,这个橱窗不是已经修改过了吗?可是你发过来的好像还是原来的稿子。”
“啊?是吗?哦,那可能是我弄错了!马上给你发新的!”
“总监,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也不对……”
“总监……”
“……”
谢安蕾快要被自己的分神给弄疯了!
整一上午,黎天瀚都没有出现在公司里,而她,从他离开之后,满脑子的都是那个男人和吕冰夏的身影。
她一直在想,他们现在会聊着些什么?又会做些什么?
是在约会吗?如果约会的话,会牵手吧?会接吻吧?!是啊,接吻,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吧,他们曾经也是情侣啊!
谢安蕾越想心里就越乱,越乱就越是无法工作。
而心底却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的问着自己,是不是该主动给那个男人打个电话,是不是该问问那个男人现在在做什么!她有资格问的呀!她现在还是这个男人名正言顺的妻子!!
爱情,太小心翼翼,或许,只会越错越多。
——黎天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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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夏,能不能告诉哥,你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
吕冰夏的眼底还挂着泪水,黎天瀚担忧的问着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不,哥,我没事……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一点事都没有了……”吕冰夏拉着他的手,抚上自己冰冷的面颊。
能够这样感觉着他的温度,真好!
“哥,我好想你……让我抱抱你好不好?”她真的好想好想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这个男人!
黎天瀚愣了一下,却还是伸手,将冰冷的她抱入了怀中。
“冰夏……”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深邃的眼底,掩着复杂的情绪,似有些纠结,但异常的肯定。
半响,才听得他又缓缓的继续道,“这个拥抱,仅限于……兄妹之间……”
“什……什么意思?”吕冰夏仰高头看他,盈水的眼底溢满着受伤的情绪。
“对不起,冰夏……”黎天瀚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开些许距离,“我对谢安蕾……好像认真了!”
“所以……”
眼泪不断的从吕冰夏的眼眶中溢出来,一颗一颗,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好不可怜。
“哥,所以……你不爱我了?对不对??”她哽咽的声音不住的颤抖着,一颗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信,我不信……”
“冰夏,你别这样……”黎天瀚歉疚的去替她拭泪,“冰夏,我们是兄妹!亲兄妹……”
“不,哥!!”吕冰夏摇头,眼泪如决堤的洪闸一般不断的往外涌,“哥,如果我不是你的亲妹妹呢?如果我不是你的亲妹妹,你还会不会爱我?还会吗?”
她用那种祈求的眼神哀怨的看着他。
“冰夏,别这样……”黎天瀚有些为难。
而他的为难,只是因为,他不忍再告诉她实话。
或许,真的是自己对不起这个女孩吧!!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层兄妹关系把他们之间的情感给阻隔开了,还是因为自己恋上了那个叫谢安蕾的女人!或许,都有吧!!
“哥,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的!!!”吕冰夏抱着头,歇斯底里的嘶喊着。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呜呜呜……”
她,彻底陷入了崩溃的状态。
哭着,跌倒在地上,抱头嘶声痛苦。
“冰夏,别这样……”黎天瀚面对吕冰夏的歇斯底里,有些手足无措。
正当这时,忽而,他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谢安蕾!
他扶着地上的吕冰夏坐在沙发上,“冰夏,听哥的话,别这样……”
他哄了她一句,又道,“我先听个电话。”
谢安蕾的电话,他没有刻意隐瞒吕冰夏,只是往露天阳台处走了几步,将电话接了起来。
“谢安蕾?”
这头,电话突然被接听,谢安蕾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
她尽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让自己看上去正常几分,“你在哪呢?怎么还没回公司来啊?我们部门的提案出来了,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好吧!高傲的她,现在却只能拿工作当借口!
“好,我……”
“哥……”
忽而,吕冰夏的一声轻喊,直接将黎天瀚的电话给打断了开来。
黎天瀚一偏头,就见吕冰夏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在了露天阳台的白玉栏杆的台面上。
她的身躯,还在摇摇晃晃着……
面颊上,挂满着泪痕,似悲戚,似绝望……
她凄然的笑着,歪着头看着正在讲电话的黎天瀚,“哥,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
应该会死吧!
听得她的话,黎天瀚一惊,手心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谢安蕾,待会我再给你回电话!”黎天瀚说完,来不及待那头的谢安蕾回话,电话已经被他掐断了。
“嘟嘟嘟——”
一阵冰冷的忙音,让怔忡中的谢安蕾久久的回不了神。
眼眸呆滞的盯着那逐渐暗下去的屏幕,一颗心,仿佛也跟着它一起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冰寒……
谢安蕾深呼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胸口竟憋闷得有些发疼。
握着手机的手,竟隐隐有些发颤……
刚刚,她仿佛是听到了吕冰夏那柔柔的声音,可是,又听不太清楚,但她能感觉得到黎天瀚在电话里的那份焦灼。
强撑着自己站起来,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谢安蕾才踏出了洗手间去。
“谢总监,你今儿看上去气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呀?”有下属热切的关心着她。
“没……”谢安蕾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可能是太累的缘故,休息一会就好了!”
是啊!大概真的是太累吧!
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她的心,从结婚到现在,就一直在承受着这样或那样的煎熬……
直到此时此刻,也还在……煎熬着……
甚至于,她亦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
***********
“冰夏,你不要胡来!!”
黎天瀚站在露台上,沉着面色看着上面摇摇坠的吕冰夏。
他冷峻的面庞上,却是出奇的平静。
他就是这样,场面越是凌乱,他的思绪就越是清醒!
“下来!”
他淡淡的命令着她。
剑眉紧蹙,平静的看着泪痕连连的吕冰夏。
吕冰夏也低目,静静地看着黎天瀚。
“哥……”她笑着,泪流不止,“我这样子是不是让你更讨厌了?每次都用死来要挟你……”
黎天瀚沉默,不予回答。
越是不回答,吕冰夏的眼泪就流得越急……
“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不是就是生命……”她自问自答一般的呢喃着,苦涩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进她的唇瓣间,好苦好苦,“为什么,偏偏有人就要用我最重视的生命来要挟我呢?”
她的话,黎天瀚有些听不懂。
“哥……”吕冰夏深深地凝望着他,笑笑,有些凄然,“我以为……我的生命,会是你无法承受之重……”
“但显然……我错了……”
她流着眼泪,乖乖的又从台上爬了下来,膝盖一不小心碰上栏杆,发出一声闷响,但她连叫一声都没有。
黎天瀚走过去,忙扶起她,“痛不痛?”
“这点痛算不了什么……”吕冰夏的语气,透着难得的坚强。
她仰头,看向黎天瀚,却还是忍不住踮脚,在他的面颊上印上了一记冰夏的吻,一声轻笑,“哥,不管怎样,你的生命,都始终是我吕冰夏的,无法承受之重……”
所以……
她一定会好好的,守护着他!!爱着他!!
“是我做了最痛苦的决定,眼泪,握在手心,无法继续进行到底,这爱情已逝去……回忆里我的呼吸,慢慢悄无声息,闭上眼睛用回忆来祭奠爱情……”
一曲《窒息》的悲伤铃声,打断了吕冰夏所有的情殇。
身子,不由得僵了一秒。
脸色,似有些惨白。
“哥,你赶紧去上班吧!”
电话,不用想大概也猜到是谁的。
“冰夏,你怎么了?”黎天瀚敛眉,狐疑的看着她。
“哥,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你走吧……”
说着,她已兀自往楼上,自己的卧室走去,“哥,出门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黎天瀚站在一楼,默默的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间。
而她的手机铃声也随着卧室门被阖上的那一刻,噶然停止。
黎天瀚犹豫了一下,转身,出了吕冰夏的家中去。
卧室里——
“枫……”
吕冰夏的声音,惺惺忪忪的,像是才从睡梦中醒来一般。
“怎么这会才接我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很是冰冷。
“我睡着刚醒来……对不起,我以为我在做梦呢!”
“哦?是吗?”司占冷冷的低笑一声,“十分钟后,给我开门!”
十分钟?吕冰夏凛然,心底掠起一丝恐慌,“十……十分钟?你……你过来了吗?”
“怎么?”司占轻笑着,“冰夏,你不会……跟其他男人睡着才醒来吧?”
“怎么可能!!”吕冰夏似有些怒意。
“没有就好……”
司占冷魅的说完,根本不给吕冰夏说话的几乎,“砰——”的一声,便直接将电话给摔掉了。
刚刚,他亲眼见着黎天瀚的车,从他的车身旁驶离开去……
难怪这丫头这么晚才肯接他的电话!!
呵!他们俩又见面了吗?见面了又怎样?那种想爱又不能爱的感觉,一定很美妙吧?!他要的结果,不就是要这样吗?
可是,为何他心底的怒意却这般深重!!
重到恨不能此时此刻,能亲手掐断楼上那个女人的脖颈……
“司占,求你……别这样,别这样……”
司占却只是如同恶魔一般,凛笑着,五指勒住她的长发,很紧很紧,迫使吕冰夏的头不得不上仰,紧紧贴着他冰冷的面颊。
他的声音,低而沉……
冷冷的贴在她的耳畔间,问她,“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
沉默!!
只有变态才会爱上这种疯魔般的变态!!!
她的沉默,却换来他更凶猛的撞击,“宝贝,乖一点,说给我听,说你爱我……”
“说你爱我!!”
他的声音,几近嘶哑。
吕冰夏的眼泪,不住的往外涌……
疼!!浑身,抽搐般的凛痛!!
几乎快要了她的命!!。
“说!!!”
“爱!!!爱你,爱你!!!”
终于,吕冰夏再也无法承受这个男人所带给她的羞辱还有疼痛,她忍着心头的恶心和痛意,嘶声喊着。
爱你,黎天瀚!!我爱你……
不管,你是否还爱我,但我对你的爱,从始至终……却从未,停止过!!
或许,这就是老天给她的惩罚……
从她撒谎开始,就注定了,这个男人,要彻底离她而去!!而她,依旧不后悔!!依旧愿意为他承受所有!!
这样的恶魔,她一个人来承担就好!!。反正,她也是个快要死的人了……
“宝贝,你爱谁?告诉我,你爱谁??”司占仿佛是听到了吕冰夏的心声一般,不甘心的问她。
“我爱你!!我爱……司占……”
颤抖的声音,破碎在泪水中……
随着那一声嘶喊,那一刻,她的心,也仿佛,彻底碎裂,血流如注……
“宝贝,记住,你是我司占的女人!!这辈子,都逃离不开了……”
吕冰夏笑了。
好在,她这辈子,真的……已经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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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天瀚拨了通电话给谢安蕾,却发现她的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回到公司,一见李助理,就安排道,“让谢总监立马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李助理有些微讶,半响,推了推眼镜才是,“黎总,谢总监请了病假,听说好像是突然身体有些不适,就回家休息去了。”
“身体不舒服?”黎天瀚敛了敛眉,似有些担忧。
今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还不见她有什么不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