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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幽谷,便让意料不到的惊奇场面给震慑住,毕家三口呆呆地望着前面那两项以黑檀木打造的华丽轿舆,久久回不了神。
得由十六名轿夫才能扛起的大轿子,正在等候着他们上轿。轿夫恭谨地掀开珍珠轿帘,果然内部设备十分的宽敞精致,在轿夫的搀扶下,一顶迎进毕氏夫妇,另一顶则由区紫啸与毕帖儿共乘。
把帖儿安置妥当,区紫啸立即下令。“起轿。”
“是。”三十二名轿夫俐落矫健地扛起轿身,步履轻盈的往前行进,在转进官道大路后,远远地又感觉到地表震动的声响,不一会儿,只见四十骑加入队伍中,气势非凡的护卫着两顶华轿,浩浩荡荡地往武林大会的举办地点华山方向前进。
“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咱们要招摇的前去华山?”毕帖儿对于他的作法不甚明白。
“你猜对了,咱们就是要敲锣打鼓的上华山。”他理所当然的回应。
“为什么?”
“让众人为咱们庆贺,热热闹闹的岂不有趣。”
她不作此想。“你不担心有人找麻烦?”这一路绝不可能风平浪静。
“我还期待着。”他唇片抿得弯弯,大有兵来将挡永来土掩的笃定。
他总是这样的神神秘秘。
“对了,你什么时候才要替我爹娘解毒?你用这种方式困住两位老人家,对你并没有好处。”他还想不想跟毕家结亲?
“两位长辈仍然恨我入骨,目前绝不适宜替两人解毒,不过你放心,等一切底定后,我自会向两位老人家请罪,并且保证他们怒气全消。”
“可是你一日不解毒,爹娘便一日不会饶恕你。”
“那么只好请两位忍耐了。”
说不过他,毕帖儿无奈地咬住唇。
区紫啸安慰她退:“帖儿,我这么做自有道理,毕御史受人敬重。却是否认不了他的性子是顽固了些,有心人士其实可以针对他的弱点而从中得利,不如借由这次机会,让两位老人家增长一次见识,对以后也好。”
她被他的话震得眼冒金星。“你连我爹娘都要教训?”
“不是教训,是让两位长辈有所领悟!”
“可是”他有没有考虑到爹娘会愈来愈气。
“放心吧,他们可是我的岳父岳母,我不可能伤害他们。”
红彩顿时爬上她臊热的脸上,盖得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在另一项华轿里,毕氏夫妇仍旧心急且烦躁,纵使他俩除了不能自由行动以外,食衣住行都有人照料,可是只要想到困住他们一家三口的是人人畏惧的狱王时,又怎能不寒而栗。
“夫君,你是怎么看待帖儿和区紫啸之间的感情?”毕夫人握着丈夫的手,对女儿的感情忧心仲仲。
毕刚不怪女儿倾心,只怨狡绘的区紫啸。“她被区紫啸给蒙骗了,才会掉进预设好的陷饼里。”
毕夫人却不赞同夫君的论点。“女儿是咱们养大的,你我都不明白她不会这么不懂事?能让帖儿情不自禁,必有原因呀!”轿子忽然停下,因为来得突然,轿身重重地摇晃了下。
正欲掀开轿帘瞧瞧外头出了何事时,咻咻声响倏地传送耳朵里,这是连发的箭弩声,而四十骑正在挥刀挡箭。
“帖儿。”毕夫人想也不想他就要下轿救人,奈何身于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两位放心,有狱王作镇,没人伤得了你们。”轿外有一名高手知晓毕氏夫妇的担忧,趋前要他们放宽心。
毕刚问道:“是谁包围了我们?”
“神义山庄。”
“神义山庄?是冲着区紫啸而来的吧?”
那人一笑,并不解释。
“你把话说清楚。”毕刚再道。
“多说无益,请两位静下心来判断是非曲直吧。”语毕,他策马回头与敌人争斗。
由他率领的四十骑战将,其实都是由区紫啸号令而来,虽是由他劣谟,不过全体只遵从区紫啸为唯一的领袖。
倒是他们原本的身分若是说出来肯定吓死人,在未被区紫啸援救前,他们都被冠上恶徒之名,也是人人极欲诛杀的魔头。
若非区紫啸相救,他们早就人头落地了。
而这回他们接获命令前来与区公子会合,目的就是要与神义山庄近百名庄众做一个了结。
双方人马缠斗成一团。
而隶属于区紫啸麾下者,有许多是武林高手,即使神义山庄庄众也是身手不凡,但仍敌不过武功高强的四十骑。
经过一个时辰的厮杀后,胜败渐渐趋于明显。
除了有些见情况不对先行脱逃掉的以外,神义山庄庄众被全数包围住,并且个个都弃械投降。
混乱终于归于平静。
区紫啸带着帖儿下轿,毕氏夫妇也在轿夫的搀扶下走出,见到该是高高在上的神义山庄落魄成人质地位,毕刚忿忿不平了。
“区紫啸,你为何要对付他们?神义山庄是武林巨鸷,不容你如此对待。”毕刚对于区紫啸的狂妄深感不以为然。
神义山庄的吕庄主也咬牙切齿的附和道:“区紫啸,你杀我庄民在先,如今还敢聚众胁迫我们。”
“说得好。”区紫啸悠然地接口。“吕庄主真是仁义于天下。”
“你是什么意思?”吕庄主面河邡赤,年仅三十五岁的他和夏继之是结拜兄弟,崛起得极快,已是人人称颂的英雄。
“我在称赞你啊。”他唇边的笑意既嘲讽又冷冽,教吕在主看得胆战心惊。
“我不需要你来称赞,我只知道要为被你杀死的兄弟们报仇。”
“报仇?理所当然。只要你马上自戕,是可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区紫啸残忍地建议他。
远方又有马蹄声往此地奔驰而来。
骏马一停下,有十个人各自从马背上被丢下来。
“哎哟庄、庄主救命啊快救命。”摔在黄土的人一见到主子也在场,马上放声求救。
“你们?”吕庄主脸色大变,惊骇地望着不该出现的心腹。
区紫啸谈笑道:“你们都认识吧。”
“他们他们”事情来得太意外,吕庄主一时之间也不知承认好或是否认到底。
但没给他时间,区紫啸便将他们的关系点道:“这十个人是你的心腹,受你命令在梅县几处隐蔽的山洞炼制丹藥,而且所炼制的丹藥非常的‘名贵’且有‘价值’,细数下来,除了迷魂粉以外,还有分心散、媚玉丸等等各种各样的毒丸,以高价贩售给黑道人物在江湖中使用,赚取暴利。”
“胡说八道,你胡说,我根本不识得他们,如果这十个人真的做出天理不容的丑事来,该处极刑。”十道暗器忽地从吕庄主手中射出,他意欲杀死这十名心腹。
包快地,狱王纱掠出,打落暗器。“你打算杀人灭口?”
“在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我们都是领受你的命令在工作,也是在替你卖命啊。”十人心寒,全数倒戈说出实话。
“胡说、胡说,你们分明是受了区紫啸的指使才来诬秽我。”
“庄主,你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
“我不认识你们”
两方吵吵扰扰地争执成一团,听得分明又看得仔细的毕氏夫妇脸色愈来愈沉重。
帖儿偷偷观了爹娘一眼,虽然不敢上表意见,却知爹娘已经被震撼了。
“咱们走吧。”区紫啸拥着帖儿准备回身上轿。
“这些人呢?”
“只好借县内的监牢一用,暂时拘禁他们,等待武林盟主的人选确定,再来做个了断。”区紫啸向毕刚道。“御史大人,麻烦您写个手谕,请县令出借府衙监牢一用。”
“我拒绝。”毕刚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为何要让这名狂徒号令一切,更何况他对区紫啸的观感并未完全颠覆。
区紫啸不以为件,走向毕刚,出手从他衣襟内拿出御史令牌,交给下属。“就用这块令牌命令县令办理,办妥后再送回。”
“是。”
“你敢假传我的命令。”毕刚气极,这厮之狂之妄
“区紫啸,你不可以这么做,这不妥当的?”帖儿简直快昏过去,他要让爹娘恨之入骨才甘心吗?
他笑笑,手一摆,四十骑与后来加入的人马,全都依照区紫啸的命令,将神义山庄庄众押解到县府去,等候发落。
“三位,请上轿。”他言笑宴宴地道。
两顶华轿再度被抗起。
客栈也只能招待他们,其他的武林人士纷纷投宿在其他的酒楼与饭馆,与区紫啸壁垒分明。
似乎无意再发生任何冲突,因为盟主争夺战即将展开,那么就把所有的精力展现在擂台之上,别在此刻浪费体力,否则落得跟神义山庄一样的下场那可就惨绝了。
神义山庄连同庄主近百人,居然被区紫啸和其爪牙“一网打尽”而且还被按上私售毒物的罪名,暂时送进监牢里,这个匪夷所思的消息传出后立即震撼了武林。
正反两派意见在江湖上沸沸扬扬,吵得不可开交
倒是制造这则惊奇的始作俑者正在桌上食用午膳。
“敬两位。”区紫啸举杯为礼。
“哼!”毕刚不屑接受。
帖儿却没这么放心。不断央求道。“爹、娘,你们一定都累了吧,多少吃点东西好吗,否则身体会吃不消的。”
“帖儿吃吧,你别担心爹娘了,爹娘支持得住。”两人爱女心切,自然不忍女儿累着、饿着,况且他们要对付的人是区紫啸。
“爹娘不吃,我怎么敢动筷呢?”她已经说破嘴皮,仍然得不到效果。
“帖儿是个孝顺的乖女儿,自然不该动筷子,但我也不忍心饿坏你,不如由我来喂你,你觉得如何?”区紫啸想到变通的法子,邪魅地提议道。
毕帖儿窘极。“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闹我。”
“我想御史和夫人会很开心看见我照顾你。”他觑了眼毕氏夫妇,根本不在乎在长辈面前展现亲昵。
“爹娘,还是吃点午膳吧。”红透脸的帖儿不理他,专注地替父母扶莱。“吃嘛,别让女儿担心了?”
毕刚狠狠瞪着笑容可掬的区紫啸。
“爹娘?”
区紫啸凉凉的讽刺再出。“两位已经浑身乏力了,倘若再不吃午腊,连剩余的体力都会消耗殆尽,到时候就只能被抬着上华山,两位以为这种场面会很风光?”
“你说什么?”这分明是在威胁。
“还有,您对真相的探索也极感兴趣吧,倘若没了体力,啥事都做不了。”他一针见血地再道。
“区紫啸,你就休再打哑谜,这中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说!”毕刚总觉得事有蹊跷。
他却笑而不语,无意回应他们。
“公子。夏继之求见,而且是单枪匹马独自前来会你。”
毕氏夫妇一听夏继之赶到,有喜亦有忧。
区紫啸沉吟了一会儿。“好,让他进来吧。”
“等一等,不许他来。”毕刚喝道,质疑地看着他。“谁晓得你会不会仗势人多对他不利。”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死在这间客栈里,这只会让他的盛名保持不坠、传颂永世要知道他并没有让世人悼念的资格。”
“你居然这么羞辱继之。”华夫人听不下去。
“这是实情。”寒透冷语沁入人心。
“区紫啸。”夏继之疾步来到,见毕氏三口全在他身侧,温文的面孔乍出激愤情绪。“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挟持无辜者,究竟意欲为何?”
“你以为呢?”他闲闲反问道。
夏继之吸了口气,道:“你若放过他们,我同意不再与你争夺武林盟主的位置。”他提出条件。
“好高贵的情操哪;着实令人钦佩。”区紫啸叫好。
毕氏夫妇却激动地拒绝道:“继之,我们不许你放弃,没理由让这恶人称心如意。”
“可是你们的安全我不能不顾虑。如何?区紫啸,我已经开出出条件,你可以放人了吧。”
“不!”
“不?”
“盟主之位已经是我的囊中物,何需你来退让,而且毕家人也得跟在我身旁,他们不能离开我。”他回绝交换条件。
“区紫啸,你简直让人忍无可忍。”夏继之忽地动起手来,扑向区紫啸,一掌击出。
“小心!”帖儿惊惶地叫,却不知道该维护谁?
区紫啸弹身而起,一道道的劲风马上在客栈大厅上呼啸,两人交手极为快速,并且用尽十足的力道,招招狠厉。在数百招之后,只见夏继之慢慢落居下风,他不是区紫啸的对手。
“继之竟然赢不了他!”毕氏夫妇忧心冲冲,难不成江湖真的由狱王当家。
“撤!”区紫啸反手一击,击中夏继之的胸口,他闷哼一声,被他的掌力震退数步。
哪知夏继之忽然高叫:“区紫啸,见识我见血封喉的毒针威力。”他忽然射出一丛银针,但银针射往的方向却不是区紫啸,而是毕帖儿。
众人惊恐的睁大眼,区紫啸根本来不及出手拉开毕帖儿,但又岂能让她被致命的银针射中,移形换位地他以身挡在毕帖儿跟前,代她承受银针。
事情发生在眨眼间,所有的反应也都在一瞬间决定,亲眼目睹过程的毕氏夫妇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见毒针射中区紫啸的肩膀,夏继之幽幽笑了,站定后,向毕氏夫妇拱手致歉道:“伯父伯母,请谅解我的作法,唯有如此才可以逼迫区紫啸上当,让他中了我的银针。”夏继之为他的作法解释。
帖儿慌忙地扶住区紫啸,冷汗一颗颗滑下。“你怎么样了?”
“没事,他的如意算盘白打了。”区紫啸朝帖儿绽颜一笑,睨着夏继之。
他错愕了。“你你没事?”
银针确实未穿透紫色衣衫,原来他身上早穿着一件精钢制成的宝衣,自然穿不透,见血封喉当场成了笑话一桩。
“怎么会这样?”竟然功亏一篑,夏继之之脸色惨白。“你居然有所防备。”他后返、再退,胜败逆转后不敢再留下来,立即施展轻功飞纵而去,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真的不要紧?”帖儿没心思理会夏继之的离去,一颗心只放在他身上。
“没事。”他用巾布包住银针后取下它。“瞧。”
她大大松了一口气,眼泪差点儿掉下来。“幸好哪幸好,吓我一跳。倒是你怎么知道事前防范?”
“小人见多了,总能摸索出他们行事的路子,只不过有人的卑鄙程度出乎意料外的严重。”他意有所指,望向毕氏夫妇。
夫妻俩是各有所思。
“好了,别再谈论他。”区紫啸命令跑堂重新布莱端上。“经过他这么一搅和,大伙更饿了吧,来,用膳。”
毕氏夫妇落座,这回没有拒绝动筷。
情势大大改变了,帖儿不免暗自欣喜。
“事情尚未了结,还有更大的惊奇会在清峰山境得见,请各位养精蓄锐,继续看戏吧。”一脸带笑的区紫啸再次预言;而他的话,让毕氏夫妇脸色更为凝重了。
入了夜,毕夫人与女儿详谈,白天所发生的状况教人震惊,令他们不得不重新评估区紫啸。
“帖儿,你相信区紫啸不是恶人?”毕夫人问道,多少也有些犹疑在心中。
“区紫啸不是恶人。”毕帖儿毅然决然地道出看法。“他不是,真的不是,而且他对女儿极好”夫妇俩并没有马上反驳,事实上他们是亲眼见到惊险的过程。
“倒是继之的表现太让我讶异了,倘若区紫啸没有舍身护住帖儿的话,见血封喉的毒针一旦射中她,岂有命在。”就算对付奸佞之徒,有时也得使用心机,但也不该运用这么危险的手段,万一失误,死的可是一条人命。
“继之哥哥是有些不对劲,只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有过错。”毕帖儿也不敢妄下断语,却是明白爹娘对他的信任正在逐渐瓦解中。
结果如何,只能期待快点有个答案。
“前面就是清峰山境,过了此地,就抵达大会会场了。”
然而才踏入清峰山境,一面接一面的旗帜眩花众人的眼,飘扬的旗帜上写着华山夏家四个大字,威风飒飒地耸立在众人眼前,似乎刻意营造出正邪不两立的气氛。
整座山头弥漫着肃杀之气
“有意思。”区紫啸兴味地道,不温不火,却有将一切掌挂在手中的笃定。
“继之哥哥打算做什么?”帖儿不明白,望着父母他们一样也不明所以。
“没什么,只不过夏继之改变主意,不以偷袭方式阻击我们,转而以正大光明的借口率众围剿咱们这群人。”除了夏家以外,又聚集了许多夏家友人,还有看热闹的武林人士,放眼望去约莫千人齐聚一堂。
千人对四十,的确是个“精彩”的对决。
“现下怎么办?”以寡敌众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到底夏家仍是名门正派,夏继之亦是江湖人士尊崇的英雄,还是即将接任盟主的热门人选,众人自然会以夏家为首脑人物。
“帖儿以为咱们输定了?”他兴味地瞅视她。
“不是的!”她不假思索地回道,不管面对多大的凶险,她觉得区紫啸永远会是赢家。
他脸上挂笑。“谢谢你的信任。”
小脸红了红,她的一颗心都偏往他身上了。
区紫啸执起她的柔荑,完全不在意侧目的眼神。“你放心吧,场面搞得愈大,只会让他愈难堪罢了。”
“咳哼。”毕刚忍不住趋前打断两人间的暧昧气氛,区紫啸竟在大庭广众下勾引女儿。“区紫啸,你最好自重点。”
毕夫人也道:“我们对你的观感仍未改变。”
“御史、夫人,两位就不必为我费心思了,在下承受不起。”
好狂。连长辈都不愿讨好。
“区紫啸,你最好记住,我还没有答应要把帖儿嫁给你。”毕刚卯上了他。
“不管两位同意与否,帖儿都不会弃我而去。”
“就算你强行带走她,没有父母的同意,你以为帖儿会快乐?”华刚好不容易可以扳回一城。
“我不会让她承受这种苦头。”
“你有自信?”
“够了、够了,现下大敌当前,你们怎么在讨论我的事。”帖儿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在这生死攸关时刻,他们竟然在争吵她的婚事。
夏继之插入了他们的争执之中。
“区紫啸,我何等你很久了。”他以着首领身分立于人前,准备好一切要好好宣告区紫啸的罪行,让他命丧此地。“你这狂徒残害江湖人士,甚至还妄想霸占盟主之位好一统武林。原本众人是打算在擂台上与你决个胜败,然而最近所发生的种种不幸让我们忧心,在下断定你这个恶徒绝对不会遵守比武规则,依你小人行径必然会使用暗招求胜。所以我决定承担罪名在此地先行拦下你,逼你退出武林大会。”夏继之振振有辞的,向众人解释他的作为。
“夏公子说得极是,此人无权参与盟主的竞争,就由我来解决他。”有人禁不起怂恿,也想在众人面前出风头,就“身先士卒”地举刀砍向区紫啸。
但才冲前十尺,转个眼已被轰倒在地。
出手的不是区紫啸,而是一名轿夫。
“连他身边的走狗武艺都如此高强,若让他当上盟主,武林还有希望吗?”
“绝对不能让他称心如意。”又有数人朝区紫啸攻击,不过又被轿夫击退。
连轿夫都惹不得,一股深深的恐惧感占据众人的心头,对区紫啸更为忌惮,没有未来的不安氛围弥漫整座山间。
帖儿也心如擂鼓,她紧紧抓住区紫啸,在这人海战术下,他能平安无事吗?
靶受到了她的不安,区紫啸握了握她的手,自信又从容的气息舒缓她的忐忑。“没事的”
夏继之高声一嚷。“一起上!”
“住手,听我一言。”一声呼喝基然划过天际,从一匹快马上跳下一名年轻人,他急切地越过人群,冲到中心处,一停下脚来就用尽全身力量嘶吼道。“各位,我有话说,请大家别动手,我是黎阳县齐员外的儿子,就是全家百口被灭门的幸存者之一。”
这件才发生的惨案,传闻也是区紫啸所为,难道齐家的后人也追来复仇了。
“你不是死了!”夏继之脸色倏白,惊愕地看着不该出现的人。
齐子气喘咻咻,对着众人再度大吼道:“没错,我原本是该死去,可是阎王不收我,又把我赶回阳间来。”
“苍天有眼,让齐员外留后。”有些人抑不住心头的激动,眼泪差点儿夺眶而出,能从狱王手中逃出,并且在此现身,对正派人士是个莫大的鼓舞啊。
“没错,苍天是有眼,让我继续活下去为父报仇。”齐公子咬牙切齿地迸出话。
“齐公子,让我们帮你杀了区紫啸,好为齐家百口报仇。”
“不,该杀的不是区紫啸。”
“什么?
齐子忽然面对夏继之,直指他道:“杀我全家者不是区紫啸,是夏继之,是他灭了我齐家百口人。”
众人一片哗然。
“你在胡说什么!”夏继之脸色铁青的陵瞪他。
“你别再装蒜了,齐家百口是被你害死的,你害怕自己的恶行暴露出来,就狠心杀我齐家灭口。”
“你疯了!”
“疯了的人是你。”
“你是受谁指使前来诬陷我?”
齐子却坚决且镇定地再公布真相。“是你逼我说的。齐家,不,不仅仅是齐家,还有神义山庄,连同夏继之,这些和夏继之为生死之交的朋友,统统勾搭成一气,他们能够在短期之内累积大量财富,并且运用财富积累英名,全是因为有他在幕后做策划,这全是夏继之精心设计出来的。”
“杀了他。”夏继之狰狞地下令,夏家十名铁卫冲前杀人。
只见狱王纱掠出,卷起齐子,保住他性命。
“他话还役说完呢。”区紫啸低懒而从容的嗓音逸出,也让有心人不敢再妄动。
尤其原本高举正义牌子的围观者更是不敢出手,他们也都在静候结论。
“瞧见没有?”齐子心有余悸地又吼道。“夏继之就是如此的阴险,近来因为区紫啸强力在追查真相,他见事迹败露,担心牵扯上他,为了保护自己,所以决定杀人灭口,打算牺牲掉知道真相的人。”
“胡扯!”夏继之大吼大叫。
“我有证据。”他举出人证,有齐家幸存着、有神义山庄、还有勾结的证据,林林总总的让夏继之根本抵赖不掉。
夏继之脸色发青地看着所有不利于他的人证、事证、物证。
齐子再道:“我和几个家丁能够幸存,是因为区紫啸派人救下我,所以我才有命揭发内情。”
东窗事发,再也隐藏不住。
而且这么严重的丑事,教夏继之根本无法在江湖上继续立足下去,尤其这些年来,他打着仁义名号行走于江湖,落差之大教人无法接受。
“可恨,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夏继之不敢相信自己的前程就此断送掉,而且还是被他视为眼中钉的大敌所打败,甚至是在千人面前当场揭穿。
不屑的眼神纷纷丢来。
前被视为圣人,而今却成了被唾弃的狗熊。
“继之哥哥”他的模样好可怕。
区紫啸点住她的朱唇,不以为然地柔声道:“不许喊他的名字,这会弄脏你的嘴,你美丽的子邬唯一能喊的男人就只有我。”
“可是”
“不!”夏继之突然大吼一声,旋即和几名死士从怀中掏出许多足以取人性命的毒粉,撒向众人。“该死,你们全该死”
“快闪!”现场慌乱成一团,个个都在闪避随风飘散的粉末,怕被毒死。
“快杀了夏继之。”一场杀戮于是展开,夏继之所训练的死士一个接一个身亡,而他仗恃高强武艺,仍然苟延残喘的与众人厮杀成一团。
区紫啸没打算介入,只是笑着这荒谬的一幕,就让他们自己“窝里反”杀个尽兴吧。
毕竟双手难敌众拳,慢慢地夏继之落居下风,眼看将被擒住,他忽地象疯了四地冲到崖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跃而起,跳下悬崖。
“你”“继之"毕氏夫妇冲到崖边却为时已晚,再怎么说也不愿见到这种悲剧收场。
只是跳下万丈悬崖又岂能活命,再想到被他残害过的无辜人,他是应该以死来谢罪。
这也是夏继之唯一能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