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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这么说，我反而更担心会出事呢。”方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顾棋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你怎么做都没有问题，但顾棋那边还是需要小心一点。其实，按照我的想法，给她安排一个同公司的新人，不求什么曝光量，先无风无浪对付过去比较好。”
谢芮雅回头看了顾棋一眼，顾棋正在皱着眉头做作业。注意到谢芮雅的视线，顾棋抬头对着谢芮雅笑了一下。
谢芮雅回过头继续跟方维打电话：“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和顾棋都不要什么男伴了。那些人和我们不熟，我懒得应承他们。再说，顾棋的性格摆在这里，她又不习惯和男人亲密接触。你让她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走路？她非僵硬成机器人不可！索性还是我带着她吧。”
“哎？你不是要和谢先生一起么？话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谢先生也该站出来说话了。”方维说。
现在网上都在骂谢芮雅是个被包养的拜金女。偏偏谢芮雅就不是呢！这场闹剧很适合在高/潮戛然而止。只要谢芮雅的身份一公布，那些喷子们的脸都会在顷刻间被打肿。也就是说，这些“黑料”对谢芮雅而言就是一场免费的炒作。不过，也不能放任流言蔓延太久，方维觉得还是要把握好其中的度。
谢芮雅也是这个意思，适当的炒作其实很有意思，但过犹不及。她认真地说：“不必和我哥哥一起。他那边自有安排。你放心，幕后黑手们不会得意太久的。那我和顾棋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我们互相为伴，到时候就我带着顾棋一起吧。”
“等等，你们确定都不要男伴吗？别人都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就你们与众不同……”方维还是不够放心。
谢芮雅转了转眼珠，微笑着说：“没办法，我家里对我管教严格。我当初可是磨了很久的嘴皮子，他们才准许我进入娱乐圈的。都说这个圈子乱，要是我随便传出什么绯闻来，家里人该生气了。所以，我就不要男伴了，你让我和顾棋一起吧！”
这当然是……谎话。谢芮雅当初可是自己一个人潇洒回国的，谁也没通知。
不过，方维却被说服了。说起来也是奇怪呢，国内的人因为改革开放等原因，很多都慢慢丢掉了那些老传统，反而是那些几代前就定居国外的家庭似乎更愿意守着很多老规矩。别的不说，谢芮雅竟然还有字，字卿如，真正上了族谱的，这在国内的年轻人中就不多见。因此，方维轻易相信了谢芮雅的话，觉得谢家人估计都是保守的，大概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在娱乐圈中传各式各样的绯闻。
成功搞定了经纪人，谢芮雅丢掉手机，继续涂指甲。她的技术很好，做事又细致，很快就把十个手指都弄好了。
谢芮雅凑到顾棋面前，把手指伸到她眼前，问：“好看不？”
顾棋是个有一说一的乖孩子，点点头，说：“好看。”
“既然你喜欢……来，我帮你涂吧？”谢芮雅对着顾棋勾了勾手指。
顾棋是习武之人，基本上不留指甲，剪得非常齐整。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谢芮雅的，摇摇头说：“我就不用了吧？”
“明天晚上，我们要参加一个宴会呢。你就算现在不涂，明天也是要涂的，总得搭衣服吧？”谢芮雅盯着自己的手指又欣赏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偏爱这种鲜艳的色泽。
顾棋有些茫然：“什么宴会？”
谢芮雅从自己的手指上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顾棋，笑着说：“公司的宴会……我们可以认识一些人，就当是工作需要吧。我已经帮你把衣服准备好了。既然选择了演员这份职业，你就得习惯这种灯红酒绿的生活……等等，灯红酒绿好像不是什么好词语。哎，反正是这个意思。”
听见是工作需要，再加上顾棋一直很信任谢芮雅，她便没有再问什么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女人的妆容总是麻烦，再加上身处这个圈子，很多时候马虎不得，于是虽然宴会是在晚上，但谢芮雅和顾棋从下午就开始准备起来了。好在发型设计师以及化妆师都是预约上门的，对谢芮雅而言也算方便。
谢芮雅给顾棋准备好的是一套中国风的礼服，偏于保守的设计能让顾棋接受度良好，而贴身的剪裁能把顾棋的身材显得更加修长，至于整体偏古风的设计感可以把顾棋衬托得更加清丽出尘。总而言之，这衣服太适合顾棋了！
等顾棋换好衣服后，谢芮雅看着她从换衣室中缓缓走出来，不得不给自己的眼光点了个赞！她果然知道什么更适合顾棋呢！
谢芮雅给自己准备好的是一套西服。中性化的装扮不仅没有损坏她的美貌，反而让她更多添了几分性感。
烈焰红唇永远是经典的妆容，尤为适合御姐。
谢芮雅踩着高跟鞋走到顾棋身边，行了一个绅士礼，说：“我心爱的公主陛下呀，请允许我今夜留在您的身边，为您护航。”
顾棋不太适应高跟鞋这种东西，她慢慢地把手交到了谢芮雅手中。
方维开着车准时来接两位“大侄女”，当他看到谢芮雅和顾棋的装扮时，作为一位经纪人他是满意的，作为一位男人他是惊艳的，作为一位叔叔……方维絮絮叨叨地说：“你们这么穿太冷了，赶紧拿外套披上，等到了会场再脱下来。”
谢芮雅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今天穿着衣服，里面还有配套的衬衫，自然不觉得多冷。至于顾棋，有内力护体，简直寒暑不侵。
三人到了宴会大厅，时间正好不早不晚。谢芮雅带着顾棋，穿梭在人群中，很是自在。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打量谢芮雅和顾棋。一来她们太好看了，让人惊艳，也让人嫉妒；二来谢芮雅如今黑料缠身，而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不多时，谢丞也来了。他今天的女伴是新芽娱乐的执行董事，一位工作能力很强大的女人，名字却很普通叫宋丽丽。见到谢芮雅，谢丞对着身边的女伴说了什么，然后他放开自己的女伴，朝着谢芮雅迎了过来。谢芮雅对着谢丞微微一笑，两个人互相拥抱了一下。
谢芮雅和她传说中的金主在大庭广众下拥抱了！
大家的目光或嫉妒或不屑，落在他们身上。
谢丞恍然未闻，他带着谢芮雅走到宋丽丽身边，说：“这是家妹，年纪小不懂事，以后还请宋小姐多为关照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到西装，长大后的赫敏，西装街拍简直让人惊艳。作者君擦口水中。
☆、第十七章
“不是金主是哥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喷子们的脸还好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好同情那些喷子们啊！”
“给大家科普一下，女神哥哥叫谢丞，去年11月的A国经济人物周刊封面人物，试着用自己的渣英语给大家翻译了一下访谈内容[网址链接]。我在这里郑重宣布，从今天开始，女神就是我妹妹了！嫂子会照顾好你的！”
“想成为女神的嫂子+身份证号。”
“什么都不说了，指路谢氏族谱→_→[网络网址链接]”
“我在族谱中看到了谁(｀)？！我竟然看到了民国谢三！舍家救国的谢三爷啊！我永远的男神啊！”
“卧槽不就是要我的膝盖嘛，拿去拿去，整年份的膝盖都拿去！”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刷微博……”
“百年谢氏，人才辈出。这要放在古代，谢家必是勋贵之家，谢芮雅必是名门贵女。当然，便不是在古代，谢芮雅也是正宗的大小姐。”
“大小姐家里还缺猫吗！上过大学懂得四门外语能养活自己的那种？”
“大小姐还缺腿部挂件吗！会剪辑会制图会写同人文会做印章的那种？”
……
谢芮雅用本名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只发了一条微博：大家好，我是谢芮雅。
微博的配图是她低头亲吻布鲁斯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穿着简约得体的家居服，胖得像个球一样的布鲁斯用一只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人和猫都只有侧脸。作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人，谢芮雅的侧脸自然也是经得起群众眼光检验的。
微博发完十几分钟，底下瞬间就涌出了几百条评论。并且，她的粉丝数目也在不断增加。
谢芮雅翻了下评论，轻轻一笑。她关上微博页面，开始浏览网页。
昨天宴会的照片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谢芮雅和顾棋的，谢芮雅和谢丞的，几乎所有提到了昨晚那场宴会的新闻，都会有这样的照片作为配图。谢芮雅翻了几张，选出一张她和顾棋不错的合照，右键存进了网盘。
照片上的顾棋身姿挺拔，表情素淡，看上去就像是从古代战场中走来的一位女将军。照片上的谢芮雅西服得体，眼神犀利，看上去就像是刚从商战中取得胜利的女强人。她们明明都有很强的气场，站在一起时，却又没有被对方影响到，依然显得那么融洽。
女王对上女王，仅是棋逢对手，自是两情相悦。
等等，两情相悦这个成语好像不是这么用的……自小在国外长大的中文基础只能算是一般的谢芮雅晃了晃脑袋，把用错了的成语甩出了脑袋。她有些孩子气地吸了吸鼻子，回身对顾棋说：“估计我们很快又要忙起来了，接下来应该会有很多剧本自动送上门吧。”
顾棋依然不知道网上的风风雨雨。她抿了抿嘴唇，说：“我想和你待在一块儿。我们接同一部戏，好不好？”
谢芮雅把笔记本电脑合上，说：“你放心，我们接下去的工作都安排到一块儿了，我们得先上综艺节目给《美人谋》跑宣传。再过一段时间，《仙灭》也要上映了，虽然我们在这部电影中镜头不多，说不定到时候宣传没我们什么事情……不过，谁知道呢，等我们名气增长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对了，你数学学到哪一章了？”
顾棋机智地忽略了谢芮雅的最后一句话，她好奇地问：“我们这就算出名了吗？”
“这是网络时代，要出名很容易。但是，要维持住名气就很难。网友们总是很轻易地接受一些新事物，然后又很轻易地遗忘。”谢芮雅淡淡地笑着，“所以，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犯不着讨好什么人。因为大部分人都仅仅是在看热闹而已。”
谢芮雅的身份公开后，网上吵吵闹闹了好多天。忽然又冒出个削脸眼妆男自称是谢芮雅的前男友，趁着东风很是赚了一些流量。不过，两个小时以后，谢丞的私人律师就对这个男的发了律师函，严肃地表示，将直接对这种造谣的行为付诸法律。与此同时，他们还以诽谤罪起诉了一位艺人，这个艺人是《美人谋》剧组中饰演淑妃的徐觅蕾。之前谢芮雅被包养的绯闻就是由她传出来的。
这事情一出，大家才真正意识到“大小姐”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一力降十会，想必在这样的情况下，以后都不会有人冒着被告上法庭的危险故意拉着谢芮雅炒作绯闻了吧？
除此以外，事情正如谢芮雅所料，当她谢氏长女的身份曝光以后，立刻就有很多人捧着剧本送上门来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娱乐圈外面的人还在感慨谢芮雅的身世背景，娱乐圈内的人就已经知道，在谢芮雅担任《美人谋》女一的时候，她为这个剧组带了不少投资。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谢芮雅代表了话题，代表了投资，代表了真金白银啊！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谢芮雅的演技是一坨屎，都会有人上门来求着她去拍戏。更何况，在韩导剧组中走了一遭的经历表明了谢芮雅演技肯定过关。
为《美人谋》跑宣传的间隙，谢芮雅就不紧不慢地挑着剧本，可惜并没有她特别看得上眼的。
“我的大小姐喂，你是不愁吃穿的人，但求你可怜可怜我吧。叔叔的前程可都压在你身上，你好歹接一份工作吧。”方维对着谢芮雅也是没了脾气。此刻，他正坐在谢芮雅公寓的沙发上，眼前的茶几上对着一堆的剧本。
谢芮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真的是没什么好的剧本。就比如说这个叫《征途》的剧本吧，我承认故事很有看点，新锐导演也名副其实，但我就是不喜欢它里面传递出来的一些价值观。男主有什么呢？他是有点才华，但其实一直都在怨天尤人，他甚至还有一点点仇富，白富美女配凭什么对着他掏心掏肺任劳任怨的？后期男主和女主HappyEnding了，女配还帮着男主坑自家老爸的公司？谁家的大小姐这么傻逼啊？编剧把红玫瑰和白玫瑰的梗玩得挺溜的哟！哼，在我看来这简直就是loser男的意淫。抱歉，我不能接受。”
富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世界上的确有很多富二代挥霍着父辈们的资本成为了纨绔，但也有很多富二代们自立自强拥有超越父辈们的追求。谢芮雅就是如此。她的童年、少年和青年都在不断的学习中度过。如果有人问她，没了谢家你算什么？谢芮雅可以很淡定地回答，没了谢家，她还是谢芮雅，她依然是世界最高学府的最优毕业生，她依然是商场上那个让敌手闻风丧胆的女强人。
当然，这都是谢芮雅重生之前的事情了。
上辈子的事情，谢芮雅其实不太想去回忆；上辈子走过的路，她也不想再原模原样走一遍了。重生对于谢芮雅而言是一场意外，她感谢上帝或者佛祖或者随便什么神明吧，感谢他们让她重生。这辈子是她赚来的，她希望这辈子能顺着自己的心意恣意潇洒一回。
“方先生，你喝茶。”顾棋端着一壶红茶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方维接过一杯，也不追求什么意境，直接像喝白开水似的一饮而尽。然后他就被烫到了。
“我都说了，给他泡茶就是浪费。你用上好的茶叶给他泡茶，对他而言，还不如一杯可乐来得讨喜。”谢芮雅笑着说。
方维侧着身子，很没有形象地吐着舌头，抢着说：“别别别，顾棋你别听芮雅的。我也是个有追求的人。芮雅，你不许再开我玩笑了啊！话说，《征途》不行，《明恋秋生》总可以吧？方导和唐编剧的强强结合，拍一本火一本，多好的机会啊！”
“我还是不喜欢这个故事。如果我是女主角，我会在第一集就踹了渣男奔向新生活了。我凭什么委曲求全替他养着前妻的孩子，忍受不讲理婆婆的压迫，还要讨好刁蛮任性的小姑子？我该多想不开，才会选择用真善美去感化这些人？抱歉，我被恶心到了。”谢芮雅吐槽说。
国内大环境如此，影视作品似乎总是要强调女人的善良真诚，要强调女人的爱情，但其实除了爱情，女人也可以很强大。她为什么不可以是个职业强人呢？她为什么不可以敢爱敢恨踹了渣男呢？她为什么非要一份爱情不可呢？男主那玩意儿是镶了金子还是嵌了钻石了？
方维隐隐觉得谢芮雅说的有道理，但这种苦情戏它真的很有市场啊！
顾棋又给方维倒了一杯茶。她泡茶的技艺是从母亲那里学来的。后来逃亡的那些年中，她许久不练，便有些生疏了。如今重新捡起来，即使现在的茶叶因为现代工艺、环境污染等原因没有她那个时代的好，但她依然从中得了乐趣。
这样安逸的生活毕竟她曾经不曾想过的。或者说，这是她家破人亡以后，就不曾想过的。
顾棋泡茶的姿势行云流水分外好看。
方维把目光投向顾棋。
顾棋赶紧说：“我、我和卿如的想法保持一致。”
☆、第十八章
“拜托两位姑奶奶，你们的资源已经很好了……其实这些剧本已经是我过滤一遍的了。真正烂的剧本，我根本不会送到你们手上。”方维叹着气说。
谢芮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就像是一朵真正的小白花一样。她真诚地说：“可是，真的没有我喜欢的剧本呀。”
方维把剧本叠起来放到一边，看着谢芮雅的眼睛，说：“我年纪比你们长些，你们都听我一句，听完以后，你们可以质疑。”
“你说。”谢芮雅立刻正襟危坐了。
方维神情严肃地说：“芮雅，谢家的确家大业大，但是那说白了都是你父辈创下的基业，它们没有真正意义上属于你。所以，如果你想要过上自己真正喜欢的自由的生活，那么你必须要做到经济独立。工作这种东西呢……不是因为我们喜欢才去做，纯粹是我们必须要有工作，这是我们独立的一种方式。芮雅，我希望你成熟一点。你不能用自己的喜好来决定工作。”
想了想，方维又说：“当然，如果你只是想当个豪门大小姐，那就当我没有说这些话。毕竟，你们谢家的地缝扫一扫，就够我们寻常老百姓过一辈子的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要彻底独立……比如说婚姻吧，如果你不想让长辈拿捏你的婚姻，那么你最起码要有反抗的底气。这底气从哪里来？从你的事业来！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用更认真的态度来面对工作。”
谢芮雅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见方维说出了这番话，她也知道方维的确是为自己好。
如果谢芮雅真的只有二十岁，如果她还有着二十岁的天真，或许她的确需要方维这番话来点醒。但是，谢芮雅是重生的，方维说的这些道理，她已经都懂了。其实不需要方维刻意强调什么。
于是，谢芮雅有些俏皮地说：“你这样真的更像方妈妈了。”
“那妈妈说的话，你是不是要听？”方维无奈地问。
谢芮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的情况和你知道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