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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八九八年,那时中国已经是很不平静了,战乱四起,乱成一团。尽管如此,鲁迅还是高高兴兴的考上了江南水师学堂。那个时期的类似学堂与现在的大学在认可度上相似,考上这样的“学堂”以后必定是衣食无忧,即便是在那个战乱纷飞的年代。
上这么一所学校,对鲁迅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相比他前几年的那生活已经好了不少。十三岁那年,从北京回来后“三月祖父介孚公丁忧,自北京归。秋,介孚公因事下狱,父伯宜公又抱重病,家产 中落,出入于质铺及药店者累年”十六岁那年,鲁迅他爸去了“父卒后,家境益艰”
如果说鲁迅以后能大事,根基也是在这么几年打下的,尤其在文学这方面。关于当时的大概情况,我们至少能从其朝花夕拾这部鲁迅唯一的散文集以及极为有限的几篇小说当中窥视到一二。
十六到十八岁这么两年,鲁迅一直在老家闷了那么两年,一边帮着家里做点事情,一边狠劲复习功课,废寝忘食,挑灯夜读。生活再如何窘迫,鲁迅也连眼也没眨那么一下,依旧如前。每天傍晚,郁闷和迷茫着的鲁迅总是喜欢出来溜达片刻,小跑一段,朗诵几首唐诗宋词,给自己散散心“解解压”
一八九八年,鲁迅十八岁那年上了江南水师学堂,上了几天,发现与自己想象之中的相差太甚,其他的不说,但说那里的老师——水平连自己的也不如,心情郁闷至极的鲁迅索性就退学了。
退学之后,鲁迅又在家呆了那么几个月,一八九九年正月,改入了“南陆师学堂附设路矿学堂”在新学校里自小聪明基本相当扎实的鲁迅即便不怎么学习,也是“每逢考试辄列前茅”十九岁的鲁迅此时娱乐活动也随即多了起来,对新文学的爱好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课余辄读译本新书,尤好小说,时或外出骑马”青春期里郁闷和忧郁也因此开始慢慢淡然了。
快乐总是短暂的,学堂的生活很快就这么过去了。行将毕业的鲁迅就像现在的大学生一样面对前途的抉择迷茫起来,迷茫之后是慌乱。当时刮着一股子留日风,迷茫着鲁迅也跟着去了日本,报考的是“东京弘文学院”公费留洋。
一到日本,刚刚过完快乐大学生活的老鲁就遭到日本人的白眼和闲话,青春之火立马被燃烧起来,一烧就是一辈子,烧死了一些人,也照亮了一些人。
那一年,廿八年壬寅,一九零二年,鲁迅二十二岁,还不是鲁迅。不过,成为“鲁迅”的条件都已具备,这样的人不成“鲁迅”何人能成为“鲁迅”?
(二)
上文节选自我05年时候写的一篇小文。因为年龄的关系,文章不免写得有些稚气,多有自比和调笑的意思在内,而且很多引用也是错误百出,即便如此,但我还是引出来,找出许寿裳先生考据而写的鲁迅年谱。放此对照,谨记并习之。
民国前三十一年(清光绪七年辛已、西历一八八一年)先生一岁
八月初三,生于浙江绍兴城内东昌坊口。姓周,名树人,字豫才,小名樟寿,至三十八岁,始用鲁迅为笔名。
前二十六年(十二年丙戌,一八八六年)六岁
是年入塾,从叔祖玉田先生初诵鉴略。
前二十四年(十四年戊子,一八八八年)八岁
十一月,以妹端生十月即夭,当其病笃时,先生在屋隅暗泣,母太夫人询其何故,答曰:“为妹妹啦。”是岁一日,本家长辈相聚推牌九,父伯宜亦与焉。先生在旁默视,从伯慰农先生因询之曰:“汝愿何人得赢?”先生立即对曰:“愿大家均赢。”其五六岁时,宗党皆呼之曰“胡羊尾巴”誉其小而灵活也。
前二十年(十八年壬辰,一八九二年)十二岁
正月,往三味书屋从寿镜吾先生怀鉴读。
在塾中,喜乘闲描画,并搜集图画,而对于二十四孝图之“老莱娱亲”、“郭巨埋儿”独生反感。先生外家为安桥头鲁姓,聚族而居,幼时常随母太夫人前往,在乡村与大自然相接触,影响甚大。社戏中所描写者,皆安桥头一带之景色,时正十一二岁也。外家后迁皇甫庄、小皋步等处。十二月三十日曾祖母戴太君卒,年七十九。
前十九年(十九年癸己,一八九三年)十三岁
三月祖父介孚公丁忧,自北京归。秋,介孚公因事下狱,父伯宜公又抱重病,家产
中落,出入于质铺及药店者累年。
前十六年(廿二年丙申,一八九六年)十六岁
九月初六日父伯宜公卒,年三十七。父卒后,家境益艰。
前十四年(年四年戊戌,一八九八年)十八岁
闰三月,往南京考入江南水师学堂。
前十三年(廿五年己亥,一八九九年)十九岁
正月,改入江南陆师学堂附设路矿学堂,对于功课并不温习,而每逢考试辄列前茅。课余辄读译本新书,尤好小说,时或外出骑马。
前十一年(廿七年辛丑,一九零一年)二十一岁
十二月路矿学堂毕业。
前十年(廿八年壬寅,一九零二年)二十二岁
二月,由江南督练公所派赴日本留学,入东京弘文学院。课余喜读哲学与文艺之书,尤注意于人性及国民性问题。
前九年(廿九年癸卯,一九零三年)二十三岁
是年为浙江潮杂志撰文。秋,译月界旅行毕。
前八年(三十年甲辰,一九零四年)二十四岁
六月初一日,祖父介孚公卒,年六十八。八月,往仙台入医学专门学校肄业。
前六年(三十二年丙午,一九零六年)二十六岁
六月回家,与山阴朱女士结婚。同月,复赴日本,在东京研究文艺,中止学医。
注:节选自许寿裳所著鲁迅先生年谱。原载鲁迅先生纪念集,鲁迅纪念委员会编印,文化生活出版社,民国二十六年十月十九日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