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沉默百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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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我背上行囊,频频回首是母亲伫立在你檐下,被秋风塑成我心底一座雕像。你朴实的容颜映出家的期待和眷念。

    那年,我十六岁。第一次出门去一所几十里外的中学读书,然后每每做一个月的“游子”我便还能回到你的怀抱,去感受宽敞的庭院里张扬的喜悦,简陋的小屋飘逸的温馨。

    其实我知道,你盛载更多的,是父母的辛劳和日子的清贫。那一天,我披上婚纱,随新郎一起,走出你最后一刻挽留,无语泪已盈眸,望一眼苍老的你和送行的兄嫂姑婆,千种滋味冲淡了做新娘的喜悦

    我知道,从那一刻,我便是家的一个客人了。

    回家,匆匆的去,匆匆的走。偶尔想帮母亲洗洗碗,她便赶紧笑着抢过来:刚来,歇会吧。

    想来,大约十年了。

    后来,父母连同家的概念一起,搬走。到了这个我和姐姐弟弟都在的小镇,那是何时,却记不清了家的概念竟然模糊,是自己的居所,父母的住处?还是风雨飘摇中的这一椽破屋?

    那天,女儿问我: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姥姥家啊?我便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淡淡地怀念,想起了那个下了汽车要走一里路到达的村子,想起了那个进了村子七拐八折就看到的你。想起了你屋顶上夜晚斑斓的星星,想起了童年时候我和弟弟妹妹一起做过的游戏。

    你风霜的容颜应该又被岁月剥落了几层。那被我们姐弟们蹭来蹭去的墙头应该越发残断。你庭院中的几棵枣树应该春华秋实,寂寞中摇曳着绿叶红果。那一地的枣子无人捡拾。本来你装满了很多的故事和喜怒哀乐,然而此时,也只有这么浅浅的几行文字了。

    匆匆写下,没有头绪,怕是一种亵渎,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