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情敌[GL]_分卷阅读_104

古言九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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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捉住白珏抚在我耳鬓间的手,将她狠狠的拉入怀中,将她埋在我的怀里,俯下头,轻声的凑近她的耳根,慢慢道:“我和你一起,魂飞魄散。”

    怀里的温度,冷的彻骨。

    白珏抬起头来,温柔的看着我,她红着眼眶,半响,温柔的笑:“我等着你,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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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白珏爱我。

    在北陵神府的千万年里,白珏成形之后,她穿着白色的空落衣袍,容色娇艳如天边初霞,眼泪扑簌而落,将脸埋在我蓬松的羽毛里,一字一顿。

    她说,阿九,我等你。

    我为她成形而高兴,发自内心的欢天喜地,我看着她,点墨一般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她泛红的眼眶,我伸了翅膀擦拭她的眼泪,欢天喜地的对她说,白珏,你真好看。

    那个时候,当白珏握着我的手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刚出生的时候,听到的那句呼唤,她听到隔着一片草丛后的我嘶声力竭的呼唤着,一定会来找你。

    那是她活下来的唯一信念,她等我来找她,等了十万年。

    在她在青尢边境上第一次听到我的声音的时候,她知道那是我,所以她使了计,缩成小小的一团,故意被踩上那么多的脚印子,趴在那桑葚树下。

    我从不知道,她为了见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那时我在和二哥捉迷藏,我不知道在旁边有被扔进山林里自生自灭的一只野百狐,我那样无意的一句话,却是她整个阴暗穹苍里唯一一抹刺破黑暗的光明。

    我是她存活下去唯一的信念。

    青尢的万年,北陵的朱雀,九霄的浮云。

    眨眼万年过去。

    白珏曾来问我,她问我,阿九,阿爹是不是走了。

    那时我已经拿起冲天戟,保护一方苍生,镇守一方天门。这绵延的万里疆土,这白雾缭缭的仙界,都是我的职责,我的心血。

    白珏很敏感,那时她居于天宫,是天宫里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绝世美人,玉瑕宫是所有人的梦中皎月,胸前朱砂,叫人爱不得,恨也不得。

    她总是清冷而疏离,不卑不亢,始终总是居于云端的那个人,不和任何人亲近,除了我。

    可那个时候我刚亲手送走了阿爹。

    朱雀一族和天帝,都心知肚晓的事情,天帝广告天下,说阿爹寿终正寝,我和二哥没有表露出一分伤心的意思,因为,我们都没有资格伤心。

    我们无法挽救阿爹的宿命,我痛苦绝望伤心愤懑,可我想,朱雀一族的命运都是天定的。

    但白珏不觉得。

    她始终不相信阿爹寿终正寝,我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朱雀一族终会走火入魔屠尽亲友的传言。

    传言都有三分真。

    她求助那时的文璃星君,求助她在天庭里所有的倾慕者。我不知道,我以为她是狐性风流,是多情散漫,我看着她和各位星君出入来往,看着她再也没有出现过在昆嵛山,甚至是在我被玄铁锁链锁在昆仑山的百年,都没有来看我一眼。

    我多么怨恨她,可我不知道她在冒着天帝的震怒跳下诛仙台的危险,与魔族勾结,里应外合,偷了天帝的天书,知晓了朱雀一族的命运,还有那微乎其微的破解之法。

    第69章磐石无转移(二)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天帝不曾这般忌惮我,陷害我,催我入魔,可能至今,我还是天界一个忠心耿耿的战神,为这一方天地百万苍生,披荆斩棘抛洒热血。

    可天帝亲手毁了这一切,只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天书。

    我不知道天书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我知道,我该报的仇,该斩的恨。

    歃血为盟,至死方休。

    昆仑山,无尽深渊,千万丈下,阴风哭嚎,犹如千万徘徊于幽冥之中的鬼魂,殷殷哭泣。

    这巨大的山石之间,嵌入一块巨大的横石,被拦腰折断的玄铁锁链之下,空谷幽幽,望不见尽头。

    鸿雁很守信,他果不其然,尽快的将南衣带到了我的面前。

    我站在那傀儡之中,和她融为一体,操控着这一具用我鲜血所化作的木然的身体。

    两道流光从天而降,落到这一片空旷的巨大邢台之上。

    鸿雁那一日已经掀开了我的黑纱,如今再没有了黑纱覆面。

    我跪在地上,披头散发,落魄至极。身体被玄铁锁链所困束,鲜血从凝结了寒霜的琵琶骨伤口处缓慢流淌。

    粘稠猩红的鲜血,已经在身下聚了一滩。

    我跪在血泊之中,低垂着眼睛。散乱的头发掩住了我的面庞。

    鸿雁的面容,我已看不清了。

    我正在一步一步,忘记我所曾认识的,深爱的,信任的所有人。到最后,狂性大发,自我毁灭,化作飞灰。

    鸿雁神色焦急。南衣站在他的身后,他是扶音同父异母的兄长,生的比扶音要高大一些,蜂腰猿臂,戴着羽冠,神色从容。

    我跪在血泊之中,深埋着头。双手被巨大的玄铁锁链所禁锢,被鲜血打湿的头发湿成一缕一缕,贴在脸上,黑白分明,看的让人触目惊心。

    鸿雁走近我,半跪下来,朝我低声而难过的唤我道:“姑姑。”

    他不明白,为何几日不见而已,昨天那个桀骜不驯,始终将脊梁骨挺直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的我,会变成这样一个狼狈不堪可悲可怜的模样。

    我微微抬起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