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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安和周青溪拉起长长的沉默。
过了很久,祝安又说起来。
没联系的那段时间,祝安像个悲伤的窥视者,她悄悄地站在陈君生的世界外,偷偷地看着陈君生的生活。
倒是颜艺,有再联系祝安。那天,她发信息来,发信息来问候祝安。
其实那时候祝安的状态已经非常差,她常常睡不着觉,在夜晚哭起来,无所适从,孤独而彷徨的祝安几乎是走到了绝境——
颜艺发了一张陈君生吃饭的照片。祝安捧着手机,看了很久。但她始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后来,祝安开始逐渐把自己封闭起来,她没有找到自己,也没有办法和自己相处——那段时间里,她几乎已经没有空闲去想起来陈君生了,她忙着痛苦,忙着绝望。偷来的那封青涩的信件,开始落灰,泛黄。
这一切直到有一天的下午,她接到陈君生的电话。
“最近还好吗?”陈君生的声音开始有了些变化,祝安差点都听不出来了。
祝安沙哑着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好学生啊——”
电话那头,陈君生轻笑起来:“哪有什么好学生——大家都一样。”
当祝安以为所有事情都终于尘埃落定,他们终于可以像故人那样平静聊天的时候——
祝安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陈君生突然扔下沉默,空气静得瘆人。
“我这个所谓的好学生,中考没有考好……”
“只能读普通高中了……”
“但是我,我不想读书了。”
“因为这个,家里闹的很不愉快,但是我,我真的不想再读书了。”
祝安的眼睛里突然积蓄起来水珠,她不敢发出任何呜咽声,她无助地张张嘴,却不敢说什么话,她害怕一说话,眼泪就碎了。
就那样过了很久,祝安的眼眶没能留住泪水,它没有任何征兆的滚烫滚烫地滑下来,大滴大滴得打在地上。祝安努力平息情绪,用尽量平稳地语气开了口——
“那你现在,现在还好吗?”
这样的话实在太让人讨厌了——“你现在还好吗?”——究竟能好到哪里去——怎么可能还好呢——但除此之外,祝安没有办法找到一点能够说的话。
陈君生像是释怀了那样,听见祝安的话就轻松地笑起来:“很好啊!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那么多女孩子,我从来视而不见——总觉得有你就够了。现在很自由,特别好……真的。”
祝安终于忍不住,她小声哭起来。
大概是撑不住了,她羸弱地跪在地上,小声哭起来。
陈君生又沉默了很久,接着用轻到祝安都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可惜你好像,从来都不属于我。”
如果,如果可以重来就好了。
那样的话,或许祝安会奋不顾身地去勇敢。
“‘去爱吧,就像从来没受过伤一样。’这句话,我真的很喜欢。”听到这里,周青溪开口,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