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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宋华国坐直了身子:“死了?”将军说,他就是十年前跟她分开的呀。
“对,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岳北说这些的时候,语气还算是平静的,可他实际对这位没见过的亲娘,是感激也是心疼的,对这那位没见过的亲爹,却是毫无什么好印象的。
宋华国略算了下日子,猛地抬头去看岳北:“这么说来,你是……”他竟然是将军的儿子?!这事儿将军可没跟自己交代过啊!
“另外半块玉佩的主人是教靳云吗?”岳北问。
“大胆!竟敢直呼将军名讳!”宋华国习惯的呵斥了一声,可紧接着就意识到,眼前这个孩子,可能是将军的儿子,忙话锋一转:“你是将军的孩子?”
“他走后,我娘才发现自己怀了孕,后来跟我舅舅搬离了以前的村子,生下了我就过世了,她没有跟过其余任何男人。”
宋华国虽不敢随意判断真假,可也真没有再质疑,一个是因为这定情信物,一个就是他竟然能准确的知道,是谁在找岳莹,还有一点,他知道这件事后,再仔细看岳北,果真跟将军眉眼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侧脸,难怪他会觉得眼熟。
若这真是将军的儿子,那他该说这是虎父无犬子吗?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从进来这个门后,所言所为,哪儿点都不像一个几岁的孩子,这种胆量和魄力,就已然很少见了。
这中间有太多宋华国疑惑的事了:“你现在住在哪里?可是跟你舅舅一起?”
“我舅舅去年也病逝了,我现在住在县里,被一家生意人收养。”既然都已经坦露身份了,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那你是早知道我们在找的人是你娘?为何不早来?”他可真是找苦了,早就想走了,可惜无法复命啊。
“因为不想认他。”
宋华国愕然:“你可知,将军现在的身份可今非昔比,全国都没有几人可比他高的!”
“我知道。”既然都能出动钦差,公办私事来找人,那身份自然不会低:“可等他的是我娘,不是我,他要找的也是我娘,不是我。”
宋华国有些不知道怎么跟这孩子说了:“不,将军是不知道还有你,若是知道,也必然会大喜的。”况且将军本来就只有两个女儿,这么一来,可就有男嗣了。
“我娘不在了,你们可以这样回去告诉他了。”
宋华国哪儿能同意,要是让将军知道自己有个儿子,他居然没带回去,还不得吃了自己?忙道:“你不想跟我们回去?不想见你的亲生父亲吗?那你只是为了江家人来表明身份?他们是你什么人?”
“江叔叔对我有照顾之恩,江芊叶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只是不想他们出事。”
他这么一说,宋华国心里有谱了,他往后靠了靠:“那你就要想一想了,我答应放了他们的条件,可是为了完成将军派给我的任务的,若是我做不好,那跟你的交易,自然就是不作数的。”
岳北眼神一变,稚嫩的语气提高:“你想说话不算数?!”
宋华国摇了摇头:“我答应的已经兑现了啊,何谈说话不算?可是,若是我这脚真好不了,我还是可以追究他的罪责的。”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宋华国可不傻,就算他到时候跟将军告状,那自己也是为了带将军的儿子回去,将军自然会理解。
可他要是带不回去,那才是真的会让将军不满呢!再说了,毕竟是个孩子,孩子还是很好哄的。
岳北可是知道,这个说杀人就杀人的官,可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他其实也已经想到了,自己一旦说出来了,想再跟没事人回去估计也就难了。
“是不是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带我走?”岳北干脆挑明了。
宋华国也坦然的点点头:“只要你跟我回去见将军,我保证,绝对不会再为难追究江家人。”
岳北呼了口气,点点头:“好。”
宋华国高兴了,虽然没找到将军的心上人,但要是能找到将军的儿子,那也算是大功一件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岳北看了眼他的脚:“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过我要告诉你,罗大夫和江芊叶不可能害你,他们如果说可以治,那就一定能治好,你如果真的还想恢复,最好还是让他们来治疗吧。”
宋华国顿了下,点了点头:“好,本官这就派人去请。”
“那我先回去了。”岳北接着道:“走之前还有些事要做,还有就是,希望你能先替我保密这件事,不要告诉罗大夫他们。”他不想让江叔叔他们觉得连累了自己。
“好。”宋华国表面上点头同意了,可见他似乎并不是真愿意跟自己走的,又怕孩子心性什么时候反悔了,后面让人跟着,日夜监视,直到出发离开。
等岳北走了后,那位一直在外面等着的大夫才进来,宋华国身体一放松,又感觉难受起来。
大夫如实道:“将军的身子无大碍,就是因为脚伤引发的头疼发热,吃些药就要了。”
“果真?”宋华国又问:“那脚呢?”
大夫说起来也不得不感叹:“这位给大人医治的大夫医术很好,而且想法和做法都很大胆啊!居然敢下手,而且还真能将骨头恢复原位,可以说,这是唯一可以让大人康复的办法,要是换在下,就没有这个把握,也不敢动这个手了。”
他这么一解释,宋华国也实在是有些感觉别扭了,看来人家是真的尽心为他治了伤,可自己却因为一时激怒不分青红皂白,差点把人给杀了。
此刻他还真感谢岳北,若不是他及时出来拉了一把,那他到时候把人一杀,再知道真相,那可就如何也弥补不了了。
就算他身份再怎么高,心里也是有些羞愧抱歉的,忙招手让手下来,命令他们拿着银子绸缎去再把人请回来,他一个官员,自然拉不下脸去承认错误和道歉,可东西已经代表了他赔罪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