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之舞

蝶恋花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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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源于阴差阳错,感谢上帝偶尔的疏失。

    序

    当林从公交车上挤下来,进了公寓的电梯,他已经疲惫不堪了。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到家赶快冲凉休息。开门。关门。脱衣。放水。正当他抹去脸上的水珠,抬头睁开眼那一刹那,他感觉有点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呢?林疑惑地朝浴室四周察看。当目光回到原点,突然猛醒:镜子!林明明记得自己家浴室的镜子不是嵌在墙上,而应该是在门后的。何况自己家浴室的墙是白色水泥墙,而不是这样铺砌着大理石的。林大惊,再查看室内物品,只见行行色色的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沐浴露、洗发水,还有,还有一些女性生理用品。

    林起了个念头:也许是米琪回来了,她总喜欢给人意外惊喜。可是这个念头一瞬而逝。米琪已经嫁人了,何况她不可能把浴室一下子全换了。那么到底眼前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呢?林再叶没心思洗刷,忙穿上刚脱下的衣物,出了浴室,站在客厅前。

    也许整幢房子的大致构造与林家相同,毕竟是同一公寓楼。然而室内的布置体现了主人的个性,存在着千差万别。也是因为林进门时太疲累太匆忙了,没有看清楚。林现在细细大梁下,终于明白过来:他走错了房间,他闯进了别人家里,还在别人家的浴室里冲了个凉。林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惊愕、惶恐、疑惑,还有一点莫名的兴奋。林无暇细思,心想:若是主人回来就百口莫辩了,还是快走吧。凭着职业性的谨慎,他在离去之前回浴室整理了一下,让人不会轻易觉察到有他人进入使用过的痕迹。走出房门,他回头看了一眼,门上油漆的门牌号码虽然模糊,仍可辨认出是b17。他暗暗记下了。

    乘电梯下,回到自己家。打开房门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抬头:b11几个字已残缺得不成样子。他突然想到:为什么我的钥匙能打开b17的房门呢?真是太荒唐了。

    不知您有没有这样的感受,如果你发现自己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去窥探别人的隐私,你会不会有一种兴奋感,会不会跃跃欲试?也许你认为这不道德,但有时好奇心永远战胜所谓的道德感。尤其是主人公林的职业病作怪。

    林在冰箱里拿了罐可乐,坐在电脑前,打下了今天的奇遇:“序。今天我无意中作了一个闯入者”

    序?莫非还有正章?

    第一章

    林第二次“闯入”不,是正大光明地进入b17,是预谋、暗查了好几个星期的。他发现b17楼的窗帘一直没拉开过,就像他闯入的那一天一样遮得严严的。他大胆断定那家人渡假去了,理由之一是现在是夏季。

    于是林于一个相对安全的时间再次潜入b17。起初林还担心关键的一点:钥匙不灵。没想到那么顺手,就像自己家的门一样,b17的大门轻易地对他敞开了。林进了门,发现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林大大方方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得出了一个结论:b17的主人是个单身女子,可能还没有男朋友,叶林没发现任何一样与男性有关的物品,甚至相片什么的。林还发现这个女主人应该也是从事文字工作的,因为有大量书籍、文稿鹤电脑打字机。林开始有点欣赏这个女主人了。当然,还因为这位女主人长得满端正的,尤其笑起来挺有味道的。比米琪多几分气质,林这样评价。

    林像在自己家一样打开冰箱,什么都没有,简直是“弹尽粮绝”看来美丽的女主人真的外出好久了。终于在饮水机的柜子里找到一小包的速溶咖啡。林泡了,心想:看来她不大会享受生活啊,跟我差不多。林喝着雀巢速溶咖啡,躺在沙发上,随手翻阅书架上的文稿。“陈茱蒂”她的字不错,虽然是狂草,仍透着一股刚性。看来她是个女强人。

    林看了几篇文章,得出的结论是:她是个女权主义者。。林心想:这样的女人未免太不可爱了,难怪单身独居。林想着,冲着茶几上陈的照片作了个鬼脸。而照片上陈迷人自信的笑脸也似乎对林作了个高傲的回应。林把照片反扣在茶几上。天渐渐暗下来,林不想开灯,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起身离去。临走,把刚泡过咖啡的杯子冲洗了一遍,放回消毒柜,取下来读过的文稿放回书架,沙发上也注意不留下头发丝之类的蛛丝马迹。

    林终于在不几日后见到了女权主义者本人,是在公寓的电梯里。当时电梯里只有林一个人。林按下了11楼的按钮,电梯外就冲进来一个女人,挎着一只坤包,拖着一直大皮箱。林见那女人负重,想帮一把手,但见那女人根本没有求助的意思,很强悍地把的皮箱提了进来,还没喘口气,就伸手去按17楼的按钮。女人一回头,林就认出来了,正是那个“陈茱蒂”

    陈很冷漠地扫了林一眼,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就像眼前没这样一个人。林被她冷眼一扫,也不敢再盯着她看了,心想:果然是个女强人,未免太强悍了些。

    林走出电梯时,回头看了一眼陈,见她正轻轻捶打自己后背,脸上很有些倦意,显得憔悴而无助。

    一连三个晚上,林都见陈七点五分出公寓大门,十点左右回来。林每次从窗台上都见陈一晚一套艳装地出去,然后打的。其实那几套服装林在b17的衣橱里见过,是仅有的几套名牌服饰。林对陈的行踪发生了极大兴趣。

    在陈回家后的第四晚,林再度潜入陈家。b17比以前干净明亮多了,却还少些人气,毕竟是单身居住的房子,其实林家又何尝不是呢?林打开电脑,发现文档中多了几篇随笔,并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示她连续几晚外出的原因。那只能是她恋爱了,林想。可是为什么不大白天去约会,一定要晚上呢,莫非对方是有妇之夫,或者?但是有哪个女人在热恋时不记日记呢?

    林企图找到陈的日记,但是没有。林这次聪明了,不开临窗的灯,却开了浴室的灯。这样既可以照亮房内,又不会透出屋外去。突然林意识到自己的可笑:为什么一定要揭开b17女主人的隐私呢?也许她根本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并能引起自己兴趣的事情,而自己如此大费周章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林笑笑,熄了浴室的灯,打算离去,再也不来了。

    还是维自己的生计多费心的好,何必做这没头脑的事呢。林正想着,手碰到门边鞋柜上的一张纸片,摸起来像是一张名片。林顺手抽出来。b17的大门在身后关上,林进了电梯门。与此同时,另一架电梯的门正打开,走出来b17的女主人。

    第二章

    林见那张名片倒也奇怪,只有“焰之舞酒吧”五个大字,别的什么都没有。难道那女人每晚都去这个地方?林想着,打开b11房门进去了。

    林一进门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回事?林倒退出来,抬头看看门上:b11。没错啊,虽然油漆快脱落尽了,应该就是b11,当然不会是别的什么b17、d11或b14之类的相似门牌。林重新进门,却站在门口玄关处,仔细查看,像一个侦探似的。

    对了,浴室的门。林明明记得出门前,浴室的门是关着的,怎么现在半掩着,里面好象还透出水气的感觉。林一阵心惊,不会有小偷吧?林蹑步过去,却见浴室内无人,只是浴缸里有热水气在向空中蒸腾。林向来在这个季节是不用热水洗浴的。林突然感到好笑,难道也有人走错了房间,进了我的家,还洗了个热水浴?然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异样。

    第二晚,林习惯性地目送b17的陈花枝招展地出了公寓,坐上了一辆出租。林随后也拦了一辆出租车追踪而去。

    “焰之舞”

    林追踪陈到了酒吧,就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了。林觉得这个酒吧跟别的酒吧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正在林再次嘲笑自己荒谬的好奇神经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林回头,见是一个侍应生模样的年轻人。只见那人下颌往吧台方向一点。林顺着他的指点望过去,,见吧台上一个女人在向自己招手。林确定自己从未见过那个女人,但还是挤过人群,来到吧台前。

    吧台上的女人介绍自己是老板“叫我娜姐好了,他们都这样叫。”林说:“娜姐你好。”

    林对娜姐招呼他来还存在疑惑,却被她的气质深深打动。娜姐大约三十五岁左右,因为林觉得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是最有女人味的,而娜姐正是。娜姐的衣饰很简单,脸上的妆也恰倒好处,然而她浑身散发出的光芒能使每个男人为之神魂颠倒。尤其当她一抬手,撩一下额头上垂下的一缕刘海时的不经意表现出的妩媚。林是男人,所以他即使心中有疑问,也忘了把它吐出来,生怕一张口就错过了什么似的。

    娜姐似乎对自己的魅力所造成的影响已习以为常,她递给林一杯鸡尾酒,微笑说:“我请你喝一杯。”林忙点头:“谢谢娜姐。”

    娜姐一撇头,就这样歪着头看林,说:“你是头一次来这里吧?以前没见过你。”林被她这样看着,有点心慌意乱起来,口舌也有些不灵便:“是啊,第一次来,朋友介绍的。”

    娜姐伸手撩拨额上散下的发丝,说:“是吗?我这里怎么样,还过得去吧?”林的心跳漏了一拍,忙喝了口酒,说:“很不错,名字也不错,很性感。”

    娜姐突然暴出一串银铃似的笑声,林有些莫名其妙,忙低头喝酒。娜姐止住了大笑,仍含笑拍了拍林的肩,说:“你真可爱,从一个名字能看出‘性感’两个字来。你一定是搞文字工作的吧?”林面红耳赤,不知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肩头上的那只柔胰。林喃喃地否认:“我不是,我不是。”

    林离开酒吧时,已经把原来来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女老板甜美的声音:“我真喜欢你,以后一定要常来玩哦。”

    林第六次去“焰之舞”时,娜姐意外地不在吧台的老地方。林喝着酒,一边无聊地打量着酒吧里的红男绿女。突然,他的目光被什么吸引住了,他死死盯着那个目标,不由自主地追随过去。那正是六天来不曾碰过面的陈。她今天换了套更艳更妩媚的时装,一点都不像林第一次见到她本人时的那种气质,却是另一种风韵。

    林一直追随陈到了酒吧一边的一间包厢门口。陈抬手敲门,林忙闪在一旁,背过身去。等到林转身,那间包厢的门正关上,而在那一瞬,映入林眼帘的是:陈正与等在包厢里的那个人搂抱亲吻。而等在包厢里的那个人是——娜姐。

    林突然感觉到胃里有一种液体正往上冒,一直冲到喉头。林猛地转身跑到旁边的男洗手间,对着水槽一阵狂吐。林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眼花了,装门面可能呢?美丽自信的陈与优雅妩媚的娜姐居然是一对同性恋人。而娜姐这几晚对自己的殷勤只是逢场作戏吗?林想到这,又忍不住吐了一堆秽物。

    好不容易,林镇定下来,心想:其实这几天的遭遇可以写一篇很不错的社会报道,也许老编会喜欢的,那老女人就好这种描绘变态人性的文章。林想到这篇报道一发,自己下个月就不用愁了,心里倒清爽了许多,决定先回家。

    “焰之舞”门口,林正拦下一辆出租,旁边冲出一个人,上前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林很气愤,一探头,却见抢车的人正是陈。陈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很诧异,随即回头催出租车司机快开车。林瞪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发誓把这篇报道写得真切到细节方面。

    第三章

    林一个晚上被弄得莫名其妙地,当他开门进房时,发现又走错了楼层。b17室内一片黑漆寂静,看来它的主人还没有回来。林突然怀念起曾偷偷在这房间待过的几个夜晚,于是再次摸进去,点亮浴室的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林一点也不怕主人的到来,仿佛手中握有她的把柄而理直气壮。林甚至还期待着陈早点回家。

    然而美丽而高傲的女主人总未出现,林有些不耐烦了,打开她的电脑。林在文档中见到一个未具名的文本,内容是有关“焰之舞”的。林一目十行地浏览着,终于笑了。

    林拿了张磁盘,把这份文件拷贝了下来,关机,离开b17,乘电梯下,打开b11房门;与此同时,b11也有人出来,乘电梯上到17层,打开了b17房门。

    一阵电铃声急促地响起,林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皱皱眉,走到门前,从防盗孔看见门外站着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不用说,是那位女权主义者陈女士。林笑笑,仿佛早在意料之中,打开了房门,装作一无所知地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

    陈竖着两条眉毛,毫不客气地推开林,进了b11。她看到电脑便奔过去,尖刀电脑屏幕上的内容,更加怒不可遏,从主机上抽出把张磁盘,转身向林:“我要告你!我要告你私闯民宅,告你未经作者同意,擅自拷贝他人文件,还告你非法跟踪!我一定会告你的!”

    林一直微笑看着,听着,等陈说完这些话,很礼貌地说:“是吗,陈茱蒂大作家。那么是否要本被告协助原告提供一些证据呢?你看,这算不是一样?”

    陈瞪着林手上捏的一根长发,愣了一下,说:“那是什么证据,你不要虚张声势了。”

    林把手上的长发往陈的眼前一送,说:“你真不认得它了?二十分钟前,它还在你头上随风飘舞呢,只不过离开你一会儿,你就不认得它了?”

    陈骂得有些心虚了:“你不要东拉西扯的,想蒙混过关吗?我一定要告你!”

    林愈发镇定了:“那好,咱们一起去法院。我也正好要去起诉。我也想告这根长发的主人私闯民宅,偷走我的文稿资料。”

    陈气得满头长发都飘扬起来,说:“林彼得,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个臭名远扬的搞社会民情调查的记者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是记者,不是警察。就算是警察,擅自闯入他人住所也是犯法。以上我提到过的种种你都要负法律责任。”

    林还是不疾不徐地温吞态度:“当然,这我承认。除了这一点,陈茱蒂大作家,你要注意措辞。我从来不曾‘闯入’你家,因为我都是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那扇门,并且很自然地‘走’进去的。那么什么叫作‘闯入’呢,就是刚才陈大作家您,十分粗鲁地不等主人邀请,推开主人,径自进入这间屋内的方式。”

    陈吼道:“够了,你这个卑鄙、阴暗、心理变态的家伙!”

    林嘴角一勾,说:“是吗,那么起码我还如我外表一般,是个真正的正常的男人。可是不明白的是,那么一位美丽、才华横溢的女大作家居然会对另一个女人感兴趣”

    陈不等林说完,一伸手“啪”地给了林一个巴掌。空气凝结了。

    “呜”不等林作出反映,陈就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脸,哭了。林一下子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得尽弃前嫌,蹲到与陈同样高度,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发誓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其实我已经看了你的日记,知道你是为了写一本有关女同性恋的记实文学才去‘焰之舞’同性恋酒吧体验生活的。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泄露这件事的,好不好?喂,我说,你别哭了,你还要怎么样?大不了我再帮你找个锁匠,替你家换把锁,换个钥匙。我再也不去打搅你的生活了,行吗?”林见陈还没有停止对他家地板洒“水”的意思,咬咬牙,说:“最后一个让步。我这篇社会报道文章不写了,劝当我从来不曾参与此事。这总该可以了吧?”话刚说完,陈就抬起头,一下子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对林说:“男子汉大丈夫,我想你总不会自食其言吧。既然如此,咱们就算两清了,互不相欠。”

    林惊讶地看着这个极富表演天分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过自己的面前,说不出话来。陈在门口站住,回头说:“还有b17的锁,我自己会叫人来换,不必麻烦你了。”

    第四章

    “林,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林刚踏进b11,就有个柔软温香的人儿扑进怀中。林从那曾经熟悉的声音和香水味中辨认出这个热情四溢的旧情人。

    “米琪,怎么是你?你不是跟你丈夫搬去”林诧异之余,想起她已身为人妇,忙轻轻把她从怀中推开。可米琪依然粘在林身上,像从前一样粘麻糖似的。米琪撒着娇说:“不要提他了。林,我好想你,所以特地来看你的。你想不想我啊,亲爱的?”

    林感觉一下子回到了当初两人热恋时的情景,脱口而出:“当然想了,小妖精。”

    米琪开心地大叫一声,搂着林又亲又吻;林被她推着跌坐在沙发上,心下有些惴惴,说:“你到我这里来,你老公知不知道?”米琪坐在他的膝上,嘟着娇艳的红唇,说:“你别扫兴了,不许提他,知不知道?我才不管他呢,我要在这住上一年半年的,让他着急去!”

    林还想说什么,嘴却被米琪火辣辣的吻堵住了。

    “宝贝儿,你比以前更瘦了,好可怜哦,让人心疼死了。”

    “我哪能比得上你啊,小妖精。你有人疼,有人爱,不像我哪天死了也没人知道。”

    “不准你胡说。亲爱的,我走了这么久,你怎么也不找个人来陪你呢?”

    “谁会看上我这么一个小记啊?除非我哪天挖到个天大的新闻,一举成名。”

    “你就是这么死脑筋,整天新闻新闻。除了新闻,天下就没有别的路了吗?”

    “挖掘新闻是我的饭碗,是我的天性,我爱它。”

    突然女人的声音拔高了,破坏了原有的缠绵亲密的气氛。米琪跳下床,裹着一张被单,气呼呼地冲林嚷道:“林,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干了近十年的新闻工作,可到今天还是个小记者,拿一个月几千块的那么一点微薄工资混饭吃。要钱没钱,要名没名,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还执迷不悟,死守着这个破饭碗。你,你没治了!”

    林毫不动气,还笑笑,说:“米琪,这些话你也已经讲了几十遍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无所谓,反正你已经嫁人了,还嫁了个事业有成的上流人。你就不必再为我这个没出息的人生气了。”

    米琪闻言大怒,抓起一个大枕头,就往林脸上砸:“你这个没良心的,没良心的家伙,枉我还顾念旧情来看你!我算看透你了,我再也不想在这待下去了。”米琪说着,发泄了一通,冲进浴室穿上来时的外衣,把摆出来的化妆品等东西塞进小提箱。收拾停当对仍悠闲躺在床上的林说:“我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这回我是说真的。希望你好自为之。”

    b11的大门“砰”地关上了,林翻了个身,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是被什么东西硌着了。林掀开被单,只见一只硕大的钻石戒指静静地躺在床单上。林捡起来,认出是米琪手上戴过的。灯光下钻石耀眼的光芒在放肆地嘲笑林,并激怒了他。林下床,裹着被单冲到门口,正见电梯到来,米琪一脚迈进电梯门。林正要喊住米琪,把钻戒还她。电梯内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背影使他愣住了。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幢公寓,是到b17陈家去的吗?林职业性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林回房换了一身简单的t恤牛仔裤,乘电梯到了17楼。

    昨天才跟陈撕破了脸皮,吵翻了天,还保证绝不插手“焰之舞”的事,现在又来找她,不知道这个冷酷的女强人会不会真的报警告我骚扰啊?

    林想者,又退却了。虽然放过了一条精彩的新闻是很遗憾的,但坐牢打官司可不是林愿意沾染的。当然,这也是林干了这么久记者工作仍是个小记的原因之一。

    正当林转身要乘电梯罅漏时,听见b17里面有人用力拍打门的声音。林十分不解,回来仔细聆听。在一声比一声弱的拍门声中,夹杂着几声有气无力的女人呼声:“救命开门,开门哪咳,咳救”

    林不及多想,就掏出口袋中自家的钥匙,去开b17的门。突然想到:希望陈还没来得及换掉原来的门锁。还好门真的打开了,原来门是被人从外面反锁了,难怪里面的人开不出来。林打开门,推进去,只见室内一片昏暗,没有开灯,又有一股刺鼻的煤气味袭来。林赶紧捂住鼻孔。林踢到地上有个软物,细看却是陈,忙把她拖出来,扶她靠在走廊的墙上。陈已经昏迷过去了,林不假思索地给他作人工呼吸。

    陈迷迷糊糊地醒转来,见一个男人贴自己这么近,又惊又愤,伸手就给了林一个巴掌。林跳了起来,嚷道:“喂,女人,我救了你,你还打我,恩将仇报啊!”陈骂道:“你这卑鄙小人,趁火打劫,咳咳”林不理她,见室内仍弥漫着浓重的煤气味,便捂鼻冲进去,把所以封住的窗户都打开,让气味散走。等到异味散尽了,才与陈走进去。陈倒了杯水,似乎为报答林的救命之恩,特地泡了杯茶给林。

    林对陈的“款待”倒有些意外,说:“谢谢。”

    陈不说话,似乎尚未从方才的心悸中清醒过来,脸色苍白。

    林小心择词:“我刚看到焰之舞的女老板从电梯下去”

    陈深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来,良久说:“她来把我写的报道都从电脑中删掉了我这一个月都白忙了”

    林说:“她是怎么识破你的?还有,她怎么敢到你家来,把你毒死?”

    陈摇摇头,说:“是我太小看她了。看来,她身后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说:“那你对她身后的秘密还有兴趣追查吗?或者,她对你的警告该起到作用了?”

    陈抬起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说:“我陈茱蒂不是那么容易吓倒的。她不来找我麻烦,也许我就到此为止不再深入。既然她来这一手,这说明她心怯了。我就要挖出她的见不得人的老底来!”

    林笑着点点头:“不愧是大作家,有气魄!”

    陈突然又泄气,说:“可是这一个月来得到的资料都被她毁掉了,就连我的身份都暴露了。”

    林诡秘地笑了笑,正被陈捕捉到了。陈瞪了林一眼,说:“你笑什么,这么鬼鬼祟祟的?”

    林嚷道:“我不过是笑一笑,哪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吧!”

    陈说:“对不起。”

    “呃”林对陈的道歉倒有些意外,也不忍心见她这么失意,说:“其实,我的电脑里还有一份拷贝。”

    “什么?”陈激动地站起来,说:“你还有份拷贝?”

    林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地跟他说话,也站了起来,说:“是的,那天你冲进我家之前,我已经先拷贝了一份。你后来拿走了磁盘,但电脑里的备份还在。”

    陈睁大眼睛,目中满是惊喜。这一刻,林觉得陈其实很美很美,比娜姐的妩媚多了几分明朗,比米琪的迷人多了几分成熟。林突然意识到两个人站的距离其实很近,就连彼此的呼吸都似乎很契合。林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正不由自主地向陈靠近,靠近

    陈伸手把林一推,说:“我明白了,你这卑鄙的家伙!你留着那份拷贝的资料,是想写新闻报道。你明明发誓不跟我抢这个新闻的,你真卑鄙!”

    林被她骂得清醒过来,说:“你这女人,这不可理喻,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好心没好报!”

    陈说:“什么那可是我一个月来辛苦挖来的消息,你平白占有了去,还敢这样说?”

    林说:“好了好了,好男不跟女斗。”

    陈不依:“你有性别歧视,你这只沙文猪。“陈说着,穿上鞋子出门去。林忙跟出去。陈进了电梯,马上关上电梯门,把林挡在了外面。林忙跑到楼梯口,往楼下冲。林喘着粗气跑到b11,见陈果然坐在自家电脑前拷贝文件,便冲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关上了电脑。

    陈眼见只剩几秒钟就拷完的文件被林毁了,气得大叫,站起来冲着林又打又踢,查点没动手咬了。林站立不稳,一侧头见旁边是沙发,就顺势躺下去,还顺手把陈拉向自己身上。陈被林扯到怀里,一下子慌了神,挣扎着要起来,咏手脚死命地推开林的纠缠。林被陈红着脸,一付天塌下来的表情弄得忍俊不禁,又因为陈的推搪不知弄疼了他哪里,便索性紧紧拥住陈,翻了个身,把陈压在了身下。

    陈一动不动,涨红了脸,只有猛烈起伏的胸口表明她的愤怒。林柔声说:“好了,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既然这些资料是你一个月辛苦才收集到的,它们应该是属于你的。但现在它们在我这里,我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合作。”

    陈说:“怎么合作?”

    林说:“我们一起合作写完这个报道。”

    陈动了动被他紧紧箍住的手臂,说:“那你先让我起来。”

    林笑了笑,不放手,说:“这个呆会儿再说,你先答应合作事宜。”

    陈恨恨地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满:“我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林笑着。

    第五章

    “啊!”“啊!”b11传出男女两省惊叫,不分先后,且经久不停。

    陈伸手捂住眼睛,指着林,大喊:“你,你,你快把衣服穿上!”

    林湿漉漉地站着,当然是一丝不挂,双手不知捂哪里才对,大叫:“你,你快出去!”

    陈捂着眼睛,从浴室退到客厅,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又走错楼层了。”

    林披了条浴巾出来,用调侃的口吻说:“真不知道你是有意无意。你家的门锁明明换了,难道钥匙还没换吗?”

    陈瞪着林,说:“哈,好象我稀罕看你洗澡似的,自恋狂!”转身就走。林上前,从背后抱住她,说:“好了,茱蒂,干脆搬下来一起住,省得想我还偷偷摸摸地进来。”

    陈挣扎着,说:“谁想你了?谁偷偷摸摸了?你再敢说”

    林吻住了她的嘴,抽空儿说:“既然我们合作的那篇文章那么成功,不如我们再合作建一个小家庭吧,不准反对!”

    多么荒诞的一段阴差阳错,有上帝的偶尔疏失,也有人类的有意营造。anyway,结局是个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