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杞木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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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矜也随之坐起,与她平坐,对视了片刻,便垂着脑袋。

    看样子是不赞成她刚才的话,唇嘟囔道:

    “我都快满二十了......”

    哪里小。

    “你也知道你才十九?”陆欢无奈得紧,指尖点点她的额头,“才十九,就想着这些。”

    这语气不重,带着无奈,但显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好吧。”白矜抿抿嘴,搂着她的脖颈,头埋在肩膀上,“那抱一会。”

    抱一会总可以了。

    陆欢没拒绝,将怀里的人儿搂紧了些,怕她会因此多想,还摸摸她的头,告诉她:

    “等再长大一些。”

    身子在拥抱里轻轻摇晃,像安抚的摇篮。

    白矜嗯了一声。

    周末在这里待了两天,周日晚上,白矜便回了苏门赶次日的早课,等到周三下午上完课放假回家。

    白犹特意空出时间来苏门接她,回到家后,说要亲手为她做一顿晚餐,好好补一补,就一头扎进厨房忙活去了。

    这次白矜提议她也要帮忙,白犹没拒绝,随后不久,白矜就成功凭自己出锅一道小清炒。

    白犹亮起眼睛,在一旁拍手,“哇,宝宝好厉害。”

    白矜被夸得很是开心。

    很快备全满桌的菜,两人开始晚餐。白犹为了增添些氛围感,点上烛光。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白犹边倾听着白矜分享在学校发生的事,目光边注意到白矜的领口下方。

    好像有些红色的印记。

    等白矜了却上一个话题,白犹出口问,“矜矜,苏门这个天气,还有很多蚊子吗?”

    白矜这么一听,就瞬间明了是什么。

    于是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嗯,很多。”

    “......”

    每个周末的空闲时刻,都是重复日子里的一道期盼。

    就这样圆满的中秋节过去。

    九月过渡到十月,再到第二年。

    这年,陆欢二十二岁,白矜二十岁。

    是她们在一起的第三年。

    然而在这年的下半年,陆欢的父亲意外车祸去世了。

    恰好是正值陆欢大学毕业后,完全进入公司的第二个月。

    一道噩耗就像闪电一般,劈开了现下安稳的生活。

    以往白犹很少过问的陆家的事,遇到场合也不会出面。但这次,她携着白矜一起去参加了葬礼。

    白矜也看见了那时身着黑衬衫的陆欢。

    背脊挺立,在人群中交谈自如,所有举止看不出破绽。

    殡葬过后,一切碎事又接涌而来。

    秦岺需要着手处理陆家其他所有的副产业,陆欢便顺理成章地继承原本陆父在启宁的位置。

    白矜一直知道,陆欢刚接任的时候,压力很大。

    分明被压得很难受,也不愿从不在她人面前多流露。

    每次在秦岺询问她状态时,都会一笑而过答应说自己可以,不用担心。

    可好几次在深夜通电话的时候,白矜总是能察觉到她的声音有些哑。

    现实摆在面前,令人不得不接受。

    因为现实不会改变。人能做的,就只有将自己打磨成契合的形状,迎合与接受现实。

    有一回,白矜到公司去找陆欢,经过员工部门的走廊外,恰好看见正在办公室里训人的她。

    一身衬衫,一袭的黑长直发,浓色的眉眼净显凌厉。

    仿若长着浑身的刺。

    将文件摔在桌上,犀利的呵斥声响彻了整片办公室,所有人沉着头未敢吭声一句。

    凶狠,无情。

    白矜好似看见了她身上陌生的一面。

    “......”

    一次的周末,白矜从苏门带了两份甜品回去,傍晚抵达津宁,想给陆欢一个惊喜,没有提前通知她。

    刚下高铁站时,白矜打电话去,想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那边隔了很久才接起电话。

    传来的声音有些哑意,也比较细小,简短地交谈两句,说自己在家,有点感冒,困了先睡觉。

    通话挂断后,白矜停顿两秒。

    反应过来那分明是抽泣声之后,迅速着急地打车离开高铁站。

    抵达小区门口,白矜提着包跑向里面,乘坐电梯到楼层,敲了下门没反应,就拿钥匙拧开门锁进去。

    “陆欢。”

    只见客厅内,陆欢坐在地毯上,后着沙发座身子缩在一起,手上拿着一罐酒,双目通红。

    身旁排列了许多空掉的酒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抬起泛红的眼睛看白矜,怔了会儿。

    “你怎么来了......”

    哭得满红的双目,手边空掉的酒瓶。一个人就这样孤单地缩落在原处。

    白矜只觉被扎疼了一下,走过去跪在她身旁的地毯上,与陆欢平视,手抚上她的面颊。

    “发生什么了?”

    陆欢哽咽了两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哭着说,“他们都不服我,我就让他们服......然后我做了好多好多事。”

    “我知道他们都在背地里骂我,骂得可难听了。骂了我很多,骂我凶,还诅咒我。”

    想来是喝醉了,面颊上尽是红晕,说出口的话也极其委屈。

    眸面蓄满的泪水化作珠子,沾湿眼睫。

    “他们说,我没能力继承这么大的产业,说启宁在我手上迟早败光,还说我没了家里帮衬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