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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段誉啃着烤肉时,佘琅突然产生了味觉,段誉吃东西的滋味,他竟然也能感受到?!他依旧不敢思考。这一小小的波动,并未引起段誉的注意,他沉浸于享有美食的快|感之中,脑子里想的是早点问佘琅,如何看到电视里的节目和玩那神奇的电脑。这些想法都被佘琅捕捉到。
段誉吃了一大半,缩回脑海里,没等他开口,佘琅道:“你想玩电脑,请稍等片刻,我找个地方,再带你去。”重新回到段誉躯体的佘琅对刀白凤道:“妈,孩儿去树林里方便一下,您先休息一会。”
当佘琅带段誉在自己的记忆内存里玩游戏后,又在脑子里呼唤段誉,不见他的回应,这才安心地走了出来。远远就瞧见刀白凤正在引颈张望,急忙飞掠而出道:“妈,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她关切道。他心里一热,不好意思道:“不是的,是孩儿看见两只黄鼬在打斗,觉得它们的身法很敏捷,颇有值得借鉴之处,不知不觉的看痴了。”
刀白凤伸手扭了一下他的脸颊,切齿道:“荣华富贵你都不放在心上,为何对武学这般痴迷?”
“因为学好本事,孩儿才有能力保护我亲爱的妈妈呀。”佘琅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道。她满心甜蜜,娇嗔道:“就你这嘴巴甜!来,继续吃。”
佘琅为难道:“我吃不了那么多,您帮孩儿吃点吧。”
“妈吃过了,你吃吧。”她答道。实际上,她只吃了一点干粮,就咽不下去了。因为溪水边还堆放着那些猎物的内脏等废弃物,血迹还在渗流,让她不敢汲取溪水喝,即使上游的水,她觉得似乎也被污染了一般。佘琅早在段誉吃烤肉的时候,就已经观察到,她在咽口水,虽然她掩饰得很好。
他继续鼓动道:“妈别介意,您只是带发修行,又不算真正的出家人,何况您现在是段家的人,应该跟随我们的习俗,不必遵循你们的地方习俗。这些肉若是吃不完,就完全浪费了,岂非罪过?”
刀白凤知道孩儿的心思,微笑道:“吃不完的烤肉可以留着晚上吃呀。”
“这天气又潮湿又炎热,烤肉很容易变质,孩儿若是吃了,还真会坏肚子呢,那岂非害了孩儿?我们一起吃吧,您若再不吃,我可真生气了!”佘琅故意拉下脸不虞道,手里早就用一根削好的细松枝插着一块烤肉递到她的唇边。刀白凤终于张口任他将烤肉送进嘴中,两人互相向对方的嘴里送烤肉。
佘琅高兴极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成就!终于让母亲吃上肉食了,若不是被段誉这么一搅和,他还真不知刀白凤是可以吃肉的呢。
这一餐,他估计自己总共吃了十斤左右的鲜肉,母亲最多只吃了两斤左右,不过她已撑不下了。他发觉自己这两天来,每餐的饭量比以往都大了整整一倍。而这两天一路上基本以马代步,走走停停,说说笑笑,根本不会消耗太多体力,可奇怪的是,特别容易饥饿。他隐隐觉得与这两天修炼大乐双修秘典的功法有关,每次练完功,都会有明显的饥饿感。这两天他时不时地产生兴奋,也不得不曾经运转极乐反周天。他已发觉,独立修炼这种功法,还有一个奇妙的好处,由于化精为气的极乐反周天经脉循环很小,不必要求安静入定,可以随时运行这种功法。他正在思考,能不能将大乐秘典的独立功法,传给自己的几位小徒弟?若是可行,就可以早日让他们修炼内功了。来到古代,佘琅已经深深体会到,古代武学的超能力,关键就在内功修为上。
两人吃得太饱,牵马漫步,走了大约半小时,他们才骑马慢跑。来到一个分岔路口,佘琅问道:“我们若是不进普洱城,能否有找到住宿之处?”
“为何不进普洱?这是大理东南部最大最繁华的城镇了,往来的商贾最多,誉儿难道不想见识一下?”刀白凤不解道。佘琅只好委婉道:“若是进入普洱城,我们可能会遇到熟人。”
“我们乔装过,他们还能认出来吗?”
“我的模样变化较大,但您只是变了一点肤色,您的模样又如此的美丽动人,让人看一眼就能记住一辈子,熟悉您的人,很容易辨认出来的。”佘琅答道。
刀白凤浑身都酥软欲化,他的赞美也是刀白凤最容易动情的春药,她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呢喃道:“誉儿,抱紧我……”声音软软的,妩媚无比。佘琅一手松缰回搂,紧了紧自己的臂弯,一手紧按在她的小腹上轻揉慢摩……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隐隐的哭叫声:“呜呜……郎君,你叫我怎么下得了手?”
“呀——求求你们快杀了我——”渗人的惨叫声,闻之悚然。
佘琅与刀白凤相顾骇然,她低呼一声:“快,去看看。”佘琅纵马向前方声源处奔去,只见路边有一男三女,男的在草地上打滚哀嚎,一位女子一手执剑,跪在男子身边哭泣。还有一位女子跪在另一女子身前哀求:“圣使大人,圣使奶奶,求求你了!快救救我大哥!快给解药吧!”
“我也没办法!按规矩办事,不敢破例!”被称为圣使的女子,不耐烦道。
刀白凤纵身一跃,向他们所在地疾速掠去。佘琅怕她有闪失,急忙抽出斜插在马背挂袋上的铁竹棒,紧跟着飞跃而去。那位跪在男子身边的女子,突然举起利剑向那位男子刺去!刀白凤连惊呼都来不及!
“啪”地一声,那位女子手中的长剑被一根竹棒挑飞,佘琅后发先至,急问道:“你为何要杀他?”女子嚎啕大哭。草地上哀嚎的男子,脸上的肌肉扭曲变形,身上的衣服破成碎片,古铜色的健美肌肉竟然满是血淋淋的抓痕!怵目惊心!
刀白凤落在圣使面前责问道:“你怎能如此狠心?快拿解药救人,有什么事也要等救了人再说!”
“与你无关!你凭什么敢管我们灵鹫宫的事?”灵鹫宫圣使色厉内荏道,亲眼见到他们高超的轻功身法,对他们两人颇为忌惮。搬出灵鹫宫,以为他们武功高强,一定知道灵鹫宫的威名,想震住他们。
偏偏刀白凤不在江湖中行走,对灵鹫宫一无所知。无知者无畏,刀白凤欺身上前,以绝妙灵动的身法,使出缠仙点穴手,意欲制住她,向她索取解药,口中不屑道:“管你是什么宫!救人要紧!”
圣使大吃一惊,未曾料想她竟然敢先发制人,猝然发难,快捷的身法让她闪避不及,情急中拍出一掌,抵挡瞬间而至的指力。刀白凤变招不及,不得不与她对掌。在刀白凤旁边不远的佘琅,听到“灵鹫宫”三字,浑身一震,转首见她们两掌对接,一阳指随意念点出,封了圣使的左臂。如今,他的一阳指已达九段水平,堪称“远程精确打击的先进武器”,即可控制,也可杀人。
本来想多点几处,但见到她们俩僵持着,霎时明白其中缘故,心里既喜又忧。
跪在圣使前面的女子被她们莫名其妙的对决整蒙了,但刀白凤向圣使追讨解药的话语,她是听得明明白白的,见圣使脸色苍白,满脸惊愕痛苦的表情,惊惧不已,央求道:“好心的大姐,千万别杀了她,她是灵鹫宫圣使。杀了她,我们的部落就永无宁日了!”
“你别担心,我的娘子不会杀人。别说杀人,她连一只蚂蚁也不会踩死的。”佘琅不无自豪道,“我娘子只想帮你们拿到解药,你快起来,先制住你大哥,等我拿解药。”
“谢谢大哥,谢谢!”女子喜形于色磕头如捣蒜。
佘琅伸手将她拉起道:“还没有治好你大哥,先别这样,快去看看你大哥要不要紧。”他担心圣使的内力超过母亲,吸纳的内力爆满,引起危险,举指点了她的几处穴道,铁竹棒一挥,将她们俩的对掌震开,圣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佘琅对母亲道:“好娘子,快搜索她身上的解药,准备救人!”刀白凤全身香汗细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连忙在圣使身上寻找解药。圣使眼泪滑落下来,往日被人高高供奉朝拜的灵鹫宫圣使,所到之处,江湖人无不毕恭毕敬!曾几何时,江湖上谈宫色变的灵鹫宫圣使,落到任人宰割的窘况?二十年苦练的内力修为,转眼被人吸去大部分,咋不让她悲从中来?
佘琅见了,俯身规劝道:“你也不要伤心,少了点内力也未必不是好事,至少灵鹫宫不会派你出来,在外四处奔波劳累,好好回去陪陪自己的夫君与孩子,安享天伦之乐,过着与世无争的无忧无虑的日子,难道不是好事吗?”圣使知道他们似乎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听了他的话,脸色显示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刀白凤摸遍了圣使的全身,只找到一个钱袋子与一个锦囊,锦囊里只见两张油纸小纸片,里面什么也没有。她紧张道:“誉儿,什么也没有啊!”一直在旁边着急等待的两位女子,脸色煞白,惊呼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佘琅凝视她,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不敢说清楚?”
他的眼神让她悸动,真诚而威严,冷峻又夹杂柔和,有种奇怪的压力,让她不敢说谎,嗫嚅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前天淋了一场大雨,解药被……被雨水冲走了。”
“完了……没命了……完了……没命了……”称男子叫郎君的女子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如痴如呆地喃喃自语。男子的妹妹脸色大变,厉叫一声:“跟与你拼了!”恶狠狠地向地上的圣使扑去。
刀白凤不知所措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佘琅一把揽住她的细腰,将她带了开来,沉声呵斥道:“别闹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人命关天,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事了吗?为什么不保存好?还我命来!”女子挣扎着就要找圣使拼命。佘琅怒喝道:“别吵了!说不定我有办法救他!你大哥身上中的是不是生死符?”
“就是生死符!”女子精神一震,将信将疑道,“难道你真有办法?”
“你哥离最后发作的日子还有几天?”
“这是最后一次发作!很快就会没命的!”女子答道,脸上尽是欲哭的惶急之色。这是她情急之下的说辞,实际上,生死符最后一次发作,也要五天才断气,但几乎没有人能挺过三天,他们都因不堪锥心蚀骨的痛痒而选择自杀。
躺在草地上的圣使,听佘琅说出“生死符”之名,暗忖:“他既然知道生死符,就一定知道灵鹫宫,难道他连天山童姥也不怕吗?这位年轻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他竟然会隔空点穴,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