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疑团难解

黄虚空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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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神功上面写着:“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惜也。”佘琅暗道,这会不会是李秋水误解了?云门穴距离中丹田还需要好几个穴位,云门穴如何存储内力?她自己是不是还没有练成真正的北冥神功?否则她为什么要假人之手去报复逍遥派弟子呢?还不如靠自己的实力,快意恩仇来得现实些。

    第十六幅图至第三十六幅图都是解释如何利用北冥真气打通全身二十条经脉的详细说明图。这二十幅图与文字说明,佘琅就不再细看了。上面的文字交代,要练习者利用每一天的早上、中午和晚上三个时间段好好修炼,现在恰好是晚上时间,他准备将北冥神功的第一课吸功大法好好修炼一番。

    翻开最后一页,记录的是凌波微步。

    段誉说道:“我看完了,我要回去玩了。”

    “你都记住了?”佘琅惊讶道。

    段誉不无得意道:“才那么一点文字,图形经络最是好记,全都记住又不是什么难事,何况你翻页又那么慢,不想记住,也已经记住了。”

    佘琅叹服道:“天啊,你真是个天才!简直就是天生读书的好材料!”

    段誉受到佘琅的赞叹,心里舒畅,说道:“你若是记不住,就直接在我的地盘找,你注意我的回忆图像,看到了吗?”

    “看到了,果然很清晰,谢谢!我若是想不起来,就直接在你的记忆内存里寻找。”佘琅感激道。段誉道:“别客气啦,你若练好武功,就直接让我看你的记忆内存,我们通力合作,岂不美妙?”

    佘琅感同身受:“不错!果然很美妙。”

    “你能不能带我去玩法拉利跑车?那种车型似乎很吸引你,很神奇,很让人向往呢。”

    “你不去游乐场玩了?”

    “我现在想玩法拉利跑车。”

    “可惜,我自己从来也没有玩过,无法给你一辆法拉利。除非你的魂魄真的穿越到千年之后的世界,还得成为腰缠万贯的富豪,才能买得起法拉利跑车。”佘琅苦笑道。段誉激动道:“你告诉我穿越之法!”

    佘琅自嘲道:“我若知道穿越之法,还用得着呆着这个鸟不拉屎的落后年代吗?”

    “现在若是人间,千年后的世界几如天堂啊!太可惜了……”段誉泄气道。

    佘琅安慰道:“你已经很幸运了,遇到了我的魂魄,才得以一窥天堂美景!不过,你也别泄气,虽然我无法让你穿越到千年之后,但我带你进入更大的记忆空间里,好好领略千年后的城市生活。”

    “太好了!真是好兄弟!那就麻烦你带我去体验一下……”段誉迫不及待地催促道。于是佘琅带着他进入自己在大上海、北京等几大城市里的生活记忆里,将整个时间段的记忆向他开放。

    佘琅送走段誉,刚要按照图示开始修炼时,问题又来了:到底是先练左边呢,还是先练右边?还是左右两边同时修炼呢?若要左右两边同时修炼,可得分心二用,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现在又没有任何人能帮他答疑解惑,佘琅转念一想,不如将段誉叫来,他是主角,也许他的直觉更可靠。可是,在脑海里不管他怎么叫唤,都得不到段誉的回应。一进入自己记忆内存检索回忆中,也找不到他的踪影,心里暗自警觉,万一需要他出来,遇到像今天的情形该怎么办?看来以后可不能引导他去大容量的记忆内存里。

    他只好一边修炼,一边摸索吧。干脆先练左边吧,要是万一出了问题,还有更有用的右手保持完好。于是,佘琅开始静下心来,修炼起北冥神功的第一课——吸功大法。

    话说在琅嬛玉洞里的佘琅,从进入洞中的那天晚上就开始修炼,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中间都不曾停顿,一次又一次不断地用意念引导想象中的气息从大拇指上面的少商穴沿手太阴肺经到中府穴,引渡到库房穴,再沿足阳明胃经的屋翳穴,直至归来穴……也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估计没有千遍,也有八九百遍,可就是不来气!经脉不来气,可他心里却开始来气了,那是郁闷之气!中间抽出一点时间看了“凌波微步”将里面的步法很快就学会并练熟,但由于欠缺内力,根本做不到凌波飞渡的境界。

    当佘琅看到李秋水在白绢上留下的有点歪歪扭扭的血书“杀尽无崖子之徒”时,心里一怔:“咦,我记忆里看到的明明是‘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为什么在这里看到的会如此不同?”

    佘琅对于这段记忆为什么那么清晰,是因为当年他看了之后,觉得李秋水的这段留书既不合逻辑,也不合情理。因为他觉得李秋水自己也是逍遥派的弟子,反而让人杀尽逍遥派弟子,还不能有一遗漏,这本身就自相矛盾;其次,李秋水自己的武功极高,若真想要杀逍遥派弟子,何必假手于人?何况她自己与丁春秋有过一腿,甚至后来还和他移居到苏州隐居一段时间,难道她想杀丁春秋?于情于理都讲不通,人们只能自圆其说,归咎于那是李秋水一时的气话。

    如今他自己亲眼看到这句话,有一点已经明了:李秋水想杀的不是所有的逍遥派弟子,甚至不是无崖子,而是无崖子的弟子。佘琅暗忖:“难道因为李秋水对无崖子又爱又恨,所以舍不得杀无崖子,而选择杀他的弟子来泄愤?因为担心无崖子怪罪而假手于人?可如此一来,杀人的武功也会暴露出她这位幕后的指使者呀?”诸多新的疑惑依旧困扰着佘琅,一时也理不清头绪,凝视着几个血字暗道:“李秋水竟然用上血书?还故意写得歪歪扭扭的,增加可信度与恐怖感,她还真厉害,懂得心理战术!这李秋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问题恐怕无从考证,只有李秋水自己知道了。”

    他担心时间耽搁太久,母亲一定会着急不安的,反正回去照样可以修炼。突然想起昨天刚来时,曾经看到其中的一个石室里,摆着一盘围棋棋局,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珍珑棋局?他急忙回到那个石室,将棋局记在写有血书的白绢背后。准备回去后好好研究,看自己能不能根据“置死地而后生”的提示,解开珍珑棋局。

    佘琅美美地自我陶醉着:“到时候也好去函谷关哄得无崖子将逍遥派的掌门之位传给我。也过一把当掌门人的瘾,嘿嘿。”接着他不由自主地又来到那个玉雕所在的石室,四下环顾,准备辞别。这时,早晨的阳光已经透入石室,只见石壁上竟然全是羊脂白玉!佘琅暗自惊叹道:“我的妈呀!我还以为是变态的无崖子有意开凿的爱巢!我还纳闷呢,怎么会选上这种交通不便、鸟不拉屎、穷山僻壤的鬼地方,玩起‘地洞藏娇’的躲猫猫游戏来。原来这里是一条玉石矿脉啊,这就难怪了,这尊玉雕原来是他就地取材的杰作。可这里的羊脂白玉还没采完,为什么就被遗弃了呢?这恐怕只有无崖子或李秋水才可能知道了。如果我没有钱花了,就来这里开采玉石,也是一个不错的生财之道呢。”

    于是,他拿起遗弃在石室里的铁锤与凿子从石壁上敲下几块羊脂白玉,准备带回去请玉石匠雕两对玉镯,一对给刀白凤,一对给高清玟。

    佘琅准备与神仙姐姐告别,直挺挺地跪在那个大蒲团上,向神仙姐姐拜别,头磕在小蒲团上,刚要起身,心里一动:“奇怪,这个大蒲团比小蒲团要厚得多,怎么反而比小蒲团还硬呢?刚才跪下的时候,感觉里面硬邦邦的,会不会也像小蒲团一样里面藏了东西?”

    他起身拿起那个大蒲团敲了敲,果然里面有坚硬物。拿出匕首划开一看,露出木板,掏出来竟然是个扁平的四方木盒!打开一瞧,里面有一方白绸布,以及十颗和乌鸡白凤丸一般大小的相同蜡丸。佘琅拿起那块白绸布,只见上面有一段文字:“附赠十颗少林大还丹,一颗可增五年功力。服用一颗之后需隔二十七日方可续服,切记。助汝一臂之力。”佘琅激动不已,十颗少林大还丹,那是相当于五十年日夜苦修的功力啊!也不知这李秋水为什么会有少林大还丹,这已经不是他眼前关心的问题了。他呵呵乐了:“真给力!连字体也变得遒劲有力!”

    佘琅从一个通往山脉另一方悬崖的石洞通道,来到湖水边,掬起一捧清水,敲开一颗蜡丸,将大还丹吞服下去。回到洞中盘腿而坐,过了一段时间,下丹田果然产生暖暖的气感,他强抑内心的激动,凝神静气,将意志集中于大拇指上的少商穴,用意念引导气息由少商穴导向其他穴位……可惜的是,依然毫无气感,他不敢气馁,再重新试过一遍,依旧气息渺渺,毫无作用。这让佘琅非常郁闷,心里纠结不已:明明下丹田有股暖暖的气感,怎么就不行呢?总不能将丹田里的气息导向少商穴吧?那不就是成了上面所云的“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的大众化练功模式吗?还能称得上“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的独特行经走脉模式?那还能算是“北冥神功”吗?

    佘琅心想:“不如找母亲或者伯父段正明问一问,毕竟他们有修炼内功的直接经验,或许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想到这里,他再也呆不下去,收拾好包里,将那本秘籍用另外一条锦帛层层里好,结结实实地系在腰间。这才跑出玉洞,准备返回大理城。

    这次从琅嬛玉洞里出来,一直到铁索桥边,比过来的时候快多了,只用了三个多小时。佘琅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离正午估计还有近两个小时。他一想起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到家里,心里就抑制不住的开心,这种从未有过的有家的温馨感觉,让他颇为喜欢,倍感珍惜。

    也不知是那颗大还丹的缘故,还是心情轻松愉快的缘故,今天的赶路比昨天轻快了许多,腿脚也不觉得酸疼,人也不觉得疲乏。现在佘琅正往者守田的那块西瓜地赶去,才走了几百米,在路边的小树林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利的惊叫声!佘琅循声望去,恰好看见一个女子从高处摔了下来!佘琅暗道:“一个女孩子干什么爬到树上呀?那颗又不是果树,只是一颗松树而已,不知搞什么飞机?”

    他继续往前走,可没走几步,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草丛里没有半点声息。佘琅暗忖:“难道摔晕过去了?可那颗树也不是很高呀,不至于摔死吧?还是去看看稳妥一点,这是在古代又是在大理,不必担心可能会遇到武汉老太!”

    他赶紧跑过去一看,那位女子还真的晕过去了!走近正欲蹲下来,却听见不远处有“窸窸窣窣”声音传来,佘琅一看,浑身汗毛直竖:原来是一条银环蛇!

    这条银环蛇逶迤游离,只露出一条尾巴。他蹲下来探了探她的脉搏,脉搏还在跳动。便松了口气,暗笑道:“这个女子一定被刚才的银环蛇吓着了,所以从松树上掉落下来。”这时一阵微风吹来,传来了一股尿骚味,佘琅四下巡视,不禁哑然失笑:“这女子竟然被吓得小便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