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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在黑猫里待着,别想那些不可能的,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樊心爱冷汗淋漓的在床上辗转反复,她屡次睡着又屡次从梦中醒来,耳畔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顾宁川冰冷刺骨的声音。别想那些不可能的,别想那些不可能的,好事情是不会在她生命中出现的。她好害怕,好害怕。顾宁川将满身痕迹赤裸身体的她丢回了黑猫,然后留下这句话,随后转身离开,不看她一眼,丝毫不担心樊心爱不会去照着做。
他很清楚樊心爱有多么怕他,对他愧疚。她对他的话奉如圣旨,她知道他对她说的都是真的。他不会让她幸福,因为她不配。她从他这里夺走的,他要双倍甚至百倍的讨回来!
顾宁川的面孔在黑暗中显得那么清晰和冰冷,他残酷的眼睛充满兽性,仿佛下一秒就能扑过来将自己撕成碎片。樊心爱双手抱头,失控的从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尖叫声。她好害怕好害怕,她以往自己不会害怕,会认命。可她好怕啊,怕那些带子和照片会被长歌看到,怕长歌会离开自己,怕自己唯一拥有的爱情都会失去。
上帝啊,上帝,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来一次,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樊心爱在黑暗的房间中下跪,卑微的乞求。可上帝没有给她任何回应。他只是在云端怜悯而又残忍的看着她,安静的不发一语。
饶过她吧,求求你,饶过她吧。
樊心爱在等待和不安中等到的不是黎长歌,而是黎家的大家长。那是个长相俊美但不失威严的中年男人,他浑身都透着一种在上位者高高在上的霸气,在他面前,樊心爱觉得自己渺小的如同蝼蚁。
他坐在沙发里,手上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看起来又高贵又遥远。樊心爱赤裸着跪在他面前,接受来自这个男人不屑和轻视的眼神。
他并不是来要她离开长歌的──弄死一个妓女比捻死一只蚂蚁困难不了多少。他只是来尝尝能让自己儿子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儿,在红灯勾栏靠出卖肉体生活的女人,充其量也不过算个玩具罢了,长歌暂时的走心他可以原谅,小孩子都会莫名的迷恋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樊心爱跪在地上,自从进入黑猫,她的身体没有一天是完整无暇的。在黎先生戏谑轻视的目光下,她觉得自己卑微到了极点。双手忍不住的颤,下一秒就被黎先生抓了起来,扔到茶几上,翘起屁股,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手握住,纤白的双腿被一条粗壮的大腿岔开,根本没有任何前戏与润滑就被插入了。
她没有反抗,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反抗。反抗的下场是更深的羞辱与玩弄,她早就清楚了。可这是长歌的父亲,是长歌的父亲,长歌的父亲啊!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可有人会怜惜她呢?黎先生只觉得此女还算可以,但尚且称不上极品尤物,玩起来总觉得少了那么点感觉。他快速抽chā顶入,心里却想着自家儿子的眼光也并不怎么样,虽然这女人容貌身段还算不错,但比她美貌的更是大有人在,更何况,这不过是个没读过几年书的下贱妓女,哪里配得上他黎家的少爷?
草草发泄过欲望,在濒临高潮的时候将那张小脸扳过来,强迫她张开嘴迎接自己的精液,黎先生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抽过面纸擦拭自己的yīn茎,对着狼狈至极的樊心爱似笑非笑。
樊心爱只是麻木地坐在地上,真是下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贱到了骨子里,她哪里有资格和长歌在一起,她哪里有资格去爱他?她这么脏。
脏的连自己都不忍再看了。
长歌来找她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他行色匆匆,神情恼怒,只带了个小包裹,说要和她私奔。樊心爱看着怀里俊秀的少年,只觉得感动与好笑。瞧,她再怎么不好,别人再怎么恨她,也有长歌喜欢。可私奔?别开玩笑了,他们根本走不掉。黑猫里也不是没有人逃跑过,可每一个都被捉了回来,变成最低等的肉畜,从来没有例外。
樊心爱知道她永远无法逃开,因为她已经看了黎家的人出现。
长歌被带走了,樊心爱原本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回来,可他居然还是出现了。满身是伤,狼狈不堪,白衬衫上血迹斑斑。
他是从家里跳窗逃出来的,黎先生准备把他送到美国接受成为继承人的训练,在去之前将他禁了足,他是拼了命跑出来的。
他知道自己不能不去,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带上心爱一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父亲的为人了。可他还是要见她一面,他不会抛弃她的,终有一天他会回来找她的。
十年。
心爱,等我十年,十年后我一定会回来带你走,我一定会给你幸福。
樊心爱微笑着答应了。她看着他慢慢离开自己,背影萧条,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崩塌。他走了,可她的日子仍然在过。在他走后的十分钟,她便再次被拖入房间里玩弄,但这一次她有了希望,像她这样的人也是可以有希望的,为了这个希望,她会一直等下去──就算这个誓言不会实现。被人将双腿大力分开的时候,樊心爱模糊的想起很久以前初见长歌之时。她被关在笼子里,衣不蔽体,眼神哀戚,而他站在远处,人群中央气质仍然卓越干净。他救了她,哪怕只是暂时的。他是她的英雄,是肮脏的妓女的骑士。
长歌离开不久,樊心爱便被顾宁川带回了身边。他终于碰了她,但粗鲁的好像在蹂躏一个破布娃娃。樊心爱永远都忘不掉和顾宁川做ài的感觉,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来的冷酷,他完全没有感情和情绪,只是发泄──比一个充气娃娃都不如。他甚至为她在别墅里建了一间防弹的玻璃房,在外面或者里面锁住就完全是个密室,如果他不放,她就永远别想出来,就好像是被关在瓶子里的爬虫。她被命令赤身裸体的待在里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整整十年。
如同狗一般被豢养十年,十年里只要顾宁川愿意,任何男人都可以进来玩弄她,她十年不见阳光不见天日,失去了语言能力,几乎退化。
顾宁川知道她和长歌的约定,而他从来不吝于用各种方式来嘲笑和讥讽她──那是不可能的事,黎长歌是不会回来的,永远都不会,他会很快忘掉一个妓女,他会以自己曾爱上过个妓女为耻,他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可樊心爱从来都不回答。她执着的近乎疯狂的相信着那个誓言。
他会回来的。
长歌一定会回来的。
可后来有个某一天,一个陌生的肥胖的男人压在她身上尽情律动的时候,樊心爱却似乎听到一句话:你不要再等了,他不会回来了。(出自忠犬八公)你不要再等了,他不会回来了。
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一年,樊心爱也依然坚信长歌会回来。男人嫌弃她没有声音不会叫床,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她的乳房上,樊心爱吃痛,但这似乎助涨了男人的性欲。那口黄色的散发着异味的牙齿在她身上到处啃咬,如同疯狗一般。
你不要再等了,他不会回来了。
可是如果不等的话,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十一年来的苟延残喘又是为了什么?顾宁川从不担心她会自杀,因为他说他不许──他不许她死,直到她把欠他的都还了。
樊心爱吊着一口气活到今天,她以为自己能等到黎长歌。
她真的以为自己能够等到的。
可当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却并没有感觉到快乐。
那天,樊心爱永远记得那一天。
顾宁川将她从玻璃房中放出来,解开了她的枷锁,把她里里外外洗刷干净,然后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祝福她等到了黎长歌回来。
樊心爱被喜悦冲昏头脑,甚至没有看到顾宁川嘴角恶意的笑容。
他给她穿上一袭优雅的白──讽刺的颜色,和她的灵魂以及身体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长发被放下,当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有那么一瞬间樊心爱相信自己是美丽的。可她居然忘记越美丽反差便越大。
她自以为是的等待,自以为是的爱情,其实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长歌没有露出笑容,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樊心爱浑身哆嗦,灭顶的绝望铺天盖地而来。
他把手上的东西摔在她面前,那是十一年前和十一年来的照片和带子。他冷着脸看她,眼里都是愤怒,甚至没有注意到樊心爱已经开始缩成一团,浑身哆嗦。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长歌,从来都没有。他是那么温柔和怜惜她,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他说他错看了她,他说她欺骗他,用清纯的外表掩饰了淫荡的内在。
他说他再也不想见到她。
再也不想见到她。
樊心爱没有哭,也没有说话──被关在玻璃房十一年,她早就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她只是茫然地望着长歌,心里想:我这算是等到他了呢,还是没等到呢?
出现在我眼前的,到底是长歌不是呢?
十一年里,她不流一滴眼泪,不出一声求饶,只是等他回来。
可结果怎么会是这样子的呢?
她的长歌怎么一点都不像长歌了?
那个白衬衫带着温柔笑容喊她心爱的少年呢?谁把他藏起来了,把他带走了?
谁把他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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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伤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能过上这种可谓是完全没有任何负担的生活。她不需要随时等待客人的召唤,不需要谄媚妖娆讨好,她的时间完全就是她的,长歌和狐狸眼甚至还会带她去烤肉和秋游,去做一切她从未经历过的事情。而在开心的同时,琴伤又隐隐觉得恐怖与害怕──她太过沈迷其中了,这样很容易让自己无法自拔。等到她必须离开回到黑猫的那天,她怕自己会想念现在所享受的一切。这种美好而又简单的生活因为从来不曾拥有过,所以特别的向往和喜爱。琴伤坐在秋千上,黑色的裙摆在风中飘扬,长发盘起,几绺碎发落在两颊,眉眼娇媚,唇角含笑,脸上透着难得一见的红晕,看得出来她很高兴。狐狸眼在背后给她推秋千,满是鬼主意的眼睛里也是难得的充斥着笑意,越是用力把她推的高,琴伤就越是开心。在凌空御风的一刹那,她真的有种浑身都被濯净的感觉,凉风、蓝天、白云院子里还有棵很高的树,上面不时地传来鸟叫声,十分动听。她仰着头看着天空,云端之上仿佛有着上帝的微笑,那么慈祥和善良,温柔地看着她,像是在对她张开双手。
琴伤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差点因此从秋千上被甩飞,如果不是狐狸眼眼疾手快一把在她往下落的时候捉住她的腰,说不定她真的“飞”了。
把人抱紧,狐狸眼有些惊魂未定:“你在做什么?不要命了吗?!知不知道松手有多危险?!”根本就是不知死活!如果没有他在一边看着,她现在不知道都摔成几瓣了!
啊琴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她遗憾地看了天空一眼,小脸上显示出失望之色。果然是她的错觉,云端哪里来的上帝,更没有救赎的双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走神了。”既然他们都不嫌她讲话难听,又强烈要求她用语言来代替肢体动作,琴伤也就没反对,只是很少说话使得她在很多时候觉得嘴巴不怎么听理智的控制,声调什么的也有些控制不来。不过黎长歌和狐狸眼一点都不嫌弃──只要琴伤肯说话,对他们而言就已经是很让人兴奋的事儿了,至于她说的好不好听准不准确,那一点都不重要。
“走神?”狐狸眼眉头一皱,荡秋千的时候还能走神?“你是把自己想成蝴蝶还是小鸟?”那都是有翅膀的,她可没翅膀,飞不起来,除非他推着。
琴伤轻笑,挣开他的手又重新走到秋千上坐下,回头眼带希冀:“你再推我好不好?”狐狸眼原想拒绝,因为快到晚饭时间了。琴伤不喜欢吃东西,他和黎长歌也并不逼她,只要求她每餐吃上两三口,权当做每日营养补充。而今天一下午他们几乎什么也没做,都在这荡秋千了。
再度高高飞了起来,当琴伤凝聚瞳孔上升到最高点时,她仔细地看了看云端,确认了先前果真是自己的幻觉,心里一阵失落。虽然知道不可能,可当真的确定不可能的时候,也实在是叫人心碎。
狐狸眼可从来没这样伺候过人,从来没哪个女人能夺得他的目光这么久,更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去做这些简直称得上是愚蠢的事情。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还是事业有成万人憧憬艳羡的成功人士,但却在院子里傻乎乎的给一个女人推秋千!这要传出去还不笑掉人家的大牙!可他看着琴伤紧闭的眼睛和唇角的笑容,又忍不住心软──真是惨了惨了,他当真是要把自己给赔进去了。这可不是件好事儿,太亏本儿了。
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只身在高处,琴伤觉得周围都是干净的,不像地面那样令人觉得沈重且无法呼吸。以前她躺在地底的坟墓中时便觉得阴暗潮湿且暗无天日,她明明厌恶黑暗,却又只能在黑暗中生活,心底明明渴望光明,却又被迫背叛光明。这段日子是她一生中最最轻松的时候,原来她也可以站在阳光下,而不会化成一滩泡沫。
荡过来荡过去,荡过来荡过去,好高啊,以前她痛苦难耐的时候曾经站在一百楼的楼顶往下看,想往下跳,可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和车辆渺小的好像蚂蚁,而面前横着顾宁川防止自己寻死特意安装的高大护栏,她用双手抓着那冰冷的金属护栏,觉得自己居然连死都做不到。而现在,她不可能更幸福了。这样的时刻如果能够永远停留该有多好呀,那样的话她就不用去面对过往的一切,自欺欺人地把头埋到沙子里,然后就可以开开心心地过崭新的生活了。要是那样就好了。
“吃饭啦──!”
琴伤睁开眼,看见长歌系着围裙出现在大厅门口,他一手还拿着把锅铲,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不由自主地扬起笑容回应,琴伤好想松开抓住秋千的双手,直接飞扑到他怀中。
狐狸眼慢慢停了动作,将琴伤从秋千上抱下,见她发丝微乱,又给她理了理,牵着她的小手朝黎长歌走去。一路上琴伤十分地乖,可刚到黎长歌身边,她便甩开了他的手抱住了黎长歌的脖子,小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狐狸眼看得嫉妒无比,恨不得一拳揍到黎长歌脸上,可碍于琴伤在此,只是忿忿地哼了一声。
“别过来,我身上都是面粉和油烟味儿,别把你衣服弄脏了。”黎长歌微笑,低头在琴伤头顶亲了一下,但没有碰她──因为他刚刚切过辣椒,万一辣着她该怎么办?可琴伤压根儿不管这些,有的时候她执拗的如同一个认死理的孩童,就是把小脸在他胸口磨来蹭去,什么话也不说。“乖——饭好了,吃饭去好不好?我今天榨了草莓汁,还加了奶油和白糖,很甜的,待会儿喝喝看好不好?”他致力于做出各种各样的食物来试探琴伤的味蕾──他知道她没有味觉,也不需要进食,可他还是希望她能够享受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琴伤顶着他的胸口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又被狐狸眼一把抓到怀里,狐狸眼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他掐了把琴伤的腮帮子,软软嫩嫩触感很好,就是肉少了点。“走,吃饭去。”说着也不理会黎长歌,抱起琴伤就走。
草莓汁应该是很甜的,但她仍然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看着那两双乌黑漂亮的眼睛,琴伤很想告诉他们这个很甜,但她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黎长歌沮丧地低下了头,但很快就又重燃斗志:“没关系的!总有一天我能做出你尝得出味道的料理!”
至于狐狸眼则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挖了一小勺奶油蛋糕送到琴伤嘴边,看着她吃下去,蠕动的粉红小嘴可爱又迷人,叫人忍不住想去亲上一口。勉强将注意力转移,他端起酒杯猛灌一大口,借以掩饰胯下肿胀的凸起。从那回跟黎长歌一起碰她之后,他就再也没跟她亲热过了,甚至连晚上轮流陪睡时都是规规矩矩的,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快要把他给憋死了。
她吃东西不多,几口就算了,反正也没味道,吃起来只是折磨。琴伤端着杯清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不时地看看狐狸眼和黎长歌,看着他们俩也没啥胃口的戳着盘里的食物──都是黎长歌精心烹调的,可惜有自己这么个没味觉的煞风景的人杵在这儿,再好吃的食物估计都没味儿了。“我先回房了,你们俩慢用。”说完便放下手里的水杯,立刻有佣人过来给她拉开椅子好走路,琴伤拎起裙摆起身,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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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琴伤洗完澡换上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狐狸眼早就坐在床上等着了,今天晚上是轮到他跟她睡。但居然没见过每晚固定来看自己一眼的长歌,倒是让她有些不习惯。
狐狸眼注意到了琴伤的视线,顿时有些不郁,一把将人拉到怀里,只觉得顿时满怀都是软玉温香:“怎么,看不着黎先生心里不高兴?”
琴伤摇摇头,对着他微微一笑,乖顺地偎在他怀里,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双手环住他的腰。狐狸眼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样主动亲近自己。“宝贝,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她很久都没有回答,好像失去了声音一样,而狐狸眼也不催促,只是等着。终于,过了有半个多小时,琴伤才从他怀里闷闷地问:“黑猫没有人来带我走吗?”这不可能,迟晚给了自己这么久的时间,她不能不回去,否则迟晚会受罚的。
“没有。”狐狸眼摸摸她的背“她走的时候说只要你想待在这儿,待多久都可以。”
闻言,琴伤几乎不敢置信。迟晚在黑猫中的地位的确是一人之下,但主子待她何曾有过真情,虽然她手握黑猫大权,但给自己这么久的时间如果主子知道了可怎么办?“那你这些日子来有去过黑猫吗?”琴伤从狐狸眼怀里离开,睁着眸子问,期待着能从他口中得知些许信息,确认迟晚安然无恙。
狐狸眼摇头:“当然没有,我之前去那是为了你,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我做什么还要去?”他是风流,但可不下流,以前浪迹花丛是因为没有遇到喜欢的人,现在遇到了,他又怎么还会去鬼混?别降低他的格调了。“怎么,你想知道什么?”
琴伤自然不会与他说,只是摇了摇头。心里的担忧只增不减。她不相信主子会这样任由迟晚胡闹,为了自己这段快活日子,不知道迟晚要受多大的责罚!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她必须回去,看看迟晚是否好好的!“狐狸眼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你不喜欢待在这里?”
“我”她当然是喜欢的,可她不能因为自己就牺牲迟晚。更何况,再美好的日子也不是属于她的,她是个罪人,这种生活根本没有办法一直拥有。“我想回去。”
狐狸眼眼露诧异:“宝贝,你确定你想回去?回去做什么?这里有我陪着你,还有那个讨人嫌的黎先生,你为什么想回去?宝贝,留下来不好吗?”他用世上最温柔的语言蛊惑着她,琴伤被他说得心动了,可一想到迟晚可能面临的下场,便立刻摇头:“不,我要回去。狐狸眼,你明天能送我回去看看吗?”她们几个人之间并无彼此的联络方式,所以根本不知道对方情形怎样了,再说,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迟晚平安无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安心的。自己已经在罪孽之身,如果因此让迟晚为自己受罪那她该如何偿还与弥补?迟晚已经够苦了,不需要她再去火上浇油。她无法为她们几个谋得未来明天,又怎么有脸以代罪之身让她们为她付出?琴伤越想越是担忧害怕,她猛地握住狐狸眼的手,仰起小脸凝视着他,沙哑着声音哀求:“求求你了,送我回去好不好?求求你了”她真的想回去,如果不看迟晚一眼,她会心碎而死的!
狐狸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不懂她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可琴伤那哀戚的眼睛茫然地凝视着他,水汪汪的的眸子里闪烁着泪光,令人无比怜惜,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同意了她的要求:“好,但只回去看一眼,看完就回来。”除了怀里的这个,他可不管其他女人会怎样,那个叫迟晚的女人是自愿付出,他的琴伤宝贝根本不必对此愧疚或是承担什么罪责。有他护着,谁都别想动她一根汗毛。“我是不会让你再回去的,你就不怕顾宁川那个变态又去找你麻烦?”没见着她的时间里,他可也没闲着,顾宁川跟她之间的恩恩怨怨他都查得一清二楚,不需要任何人来叙说,所以,他很明白,如果琴伤回到黑猫,顾宁川会对她做些什么。
而他决不允许。
琴伤闻言,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看样子是想拒绝的,但到底没有开口。她心想,到时候她不跟他回来便是,难道狐狸眼还能在黑猫闹事不成?那里面邪门的很,就算是在黑猫生活了是多年的她,都不知道其构成与支架,但对于它的可怕却是清楚的很。“我不怕,那是我欠他的,他找我报复,是应该的。”
他算是明白黎长歌那个讨厌鬼所说的“琴伤充满罪恶感”的话了,她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而顾宁川在这事件中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无辜者。“宝贝,我问你一句话,你能认真的回答我吗?不要立刻回答,仔细地思考后再告诉我。”说着,亲了亲她的小脸。琴伤点点头,狐狸眼对她的配合很是满意“我问你,关于你和顾宁川的事情,你真的认为是你的错,他对你任何的折磨都是理所当然的吗?”
琴伤想都没想就要点头,可小脑袋却被狐狸眼一把扶住,他难得的锐利:“我说过,不要立刻就回答我,仔细地思考过后,再给我答案。”
这有什么好思考的?琴伤不懂,本来就是她的罪,还有什么好思考的?“我不需要思考,这本来就是我的错,我剥夺了他的所有,害死了他所有的亲人,这难道不是我的错吗?”
狐狸眼被她的回答吓傻了,不敢想象世界上居然有人能被洗脑到这个地步:“宝贝,你的大脑是正常的吧?”边说边捧着她的小脸上下左右的看,想确保怀里抱着的是个正常的女人,而不是个傻子。“你从小就被顾奇那个老头灌输了错误的三观,等于整个思想都是他为你捏造出来的,你就没有过自己本身的想法吗?至于顾宁川,害死他所有亲人的不是你,正是顾奇!他只是怯弱的懦夫,因为不敢面对顾奇,所以把一切的错都推到你的身上。而长此以往,日积月累,你就真的觉得这是你的罪了,事实上根本不是!”这种似是而非的理论把琴伤唬的一愣一愣的,但她硬是实心眼的很:“不,那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也是事实上欠着他的。”
“傻宝贝啊你真的傻的可爱,我倒还真想见见坏女人版本的你,肯定别有一番魅力。”狐狸眼忍不住低笑起来。“你说,我用枪杀人,那犯罪的是我还是枪?错的不在道具和棋子,而是拿着他们的那个人。”
琴伤眨了眨眼,觉得好像有道理却又觉得他在诓自己。“我,我不是很明白”
“没关系,你慢慢就会明白的。跟我在一起久了,你的思想会被订正,你会知道错的人到底是谁。如果说你真的有错,那也是错在太天真可爱了,所以才会傻傻被人骗。”大手捏捏她软嫩的颊“罪魁祸首是顾奇老头,毋庸置疑。如果从外人角度来看,顾宁川对你做的那些事,早就足够偿还了,更何况错不在你,大错在他的祖父顾奇,他没有胆量和勇气与家族对抗,所以只能把一切怒气和错误归咎于你的身上,啧,真是个没担当没胆识的男人。琴伤宝贝,你居然曾经迷恋过那样的男人?难道我不比他好上千百万倍?虽然我不是很想承认,但事实上,哪怕是讨人厌的黎长歌先生,都比顾宁川好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