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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喜欢黑夜,喜欢它带来的宁静与安谧,可以让人安心的沉浸在这片无拘束的氛围里。
他们也说,迷恋黑夜,迷恋它总带给人们的无尽遐想,美丽诱人、神秘媚惑
他们更说,心一旦被黑夜俘虏去了,就无法自拔,必须永远臣服在它那幽暗如深处无法窥尽的法力之下。
但,有一种人与黑夜的关系,无关乎喜欢,无关乎迷恋,更不是俘虏臣服这么复杂,而是属于
属于这黑夜,属于这片幽静,天生相容、完美契合,与生俱来的彷如暗夜之子。这种人的存在,如同夜给人的感觉一样,神秘冷漠,孤傲绝世,高不可攀
她,恬可可就属于这种人。
站在二十五层高的顶楼,俯瞰被风儿吹浮躁动的光景,黑暗如往常将她纤细的剪影融进夜色,也将那沧冷嘲讽,愤世忌俗,高傲孤绝,全包容进去。
"呵!"她是孤儿,一出生就遭人丢弃,她的亲生父母那对从未养育过她,也没露过面的夫妻,趁着夜深人静的午夜时分,心狠地将她抛弃在荒郊野外。
她不知道自己的出世,会让他们有多么厌恶憎恨,甚至到摧毁一个来到世间不满几天的小生命。那夜,天空正飘着细雨,银光闪着,雷声暗鸣,在如此险恶不堪的环境下,她被父母丢弃了。
她曾偷听到神父跟收养她的第一对夫妻,有感而发道出她那可怜的身世。
"请给她一个温暖而完整的家。"神父诚挚的乞求。记得当下,他们也是心疼的热泪盈眶,举手发誓保证着。
不过,当她的养母受孕成功,她就如烫手山芋立刻遭人抛开丢弃,她从未贪心想过要得到他们全部的爱,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两次吧可当他们无情的将她踢开,却是她始料未及。
收养,抛弃,收养,抛弃,一次又一次,反反覆覆
心中那渺小的火苗,已微弱地几乎要熄灭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又再次被剥夺收复回去,像是玩笑命运一样轮番上演。
她的心冷了,寒了,已结成了冰霜,她厌倦等待,也早放弃奢望。
十一岁那年,可笑的命运又再度降临,她再一次被人给领养走了,对方是个英国航运大亨——铎洛,雄厚的财力,让人羡慕她的幸运,名门的背景,让人忌妒她的好狗运,说她这辈子可以无忧无虑、享尽一生的荣华富贵。
但他们却不知道她的痛,不明白她的苦,更无法了解在华丽面具的背后,承受的是什么样的不安与恐惧。
会继续吗?
这日子能维持多久?
被抛弃的命运究竟何时才结束?
她小心翼翼的活着,活在这沉痛到无法呼吸、负荷的黑暗阴影下。
虽然她知道养父母待她如亲生儿女一样,细心呵护疼爱有加,但为了保护自己,那已被伤得残破不堪无法再受打击的脆弱心,她只好伪装自己,选择将心冰封起来
一个高大男子踩着沉稳的步伐,脚下的皮履仿佛隔上了一层软棉,接触过的地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这样静静地、无声无息地穿过黑夜。
一张貌似潘安的俊俏脸庞,却端着不同于脚下稳健的懒散笑靥,特别是当那双恶劣的目光像锁定什么目标似。忽然,疾步欺了过来,身影如闪电般飙近,并举起双手,准备向前突击某人一番。
而恬可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发现到异样,迅捷地做出应对,一个完美的旋身,轻易躲开对方那恼人的把戏。
形迹败露,查尔斯只好鼓掌吹哨,盈着可惜却十分激赏的笑脸示人。
"不愧是‘秘密组织'里的第一把交椅,当初那老头子慧眼识英雄没收错人,好让我也可以!"话一顿,如爪的大手,又朝向她肩头抓去。
她目光一凛,再度向一旁窜开。
"不要惹我,查尔斯。"她低声警告,却构不成对他的威胁。
左搂,右抱,上扑,下勾,机敏地躲开他猛烈的连环攻势,但杀人般的瞪眼却一点没有少地怒射在他身上。
"别跑嘛!"查尔斯不以为意,并开心的继续招惹她,一脸让人恼怒的不死心笑靥,就这样大剌剌地挂着。
"我说了,不要惹我!"咬牙怒斥。
"别这么生疏,那么久没见了,我只是想抱一抱我的好妹妹呀。"
大掌再度一挥,恬可可早已做好闪躲的准备,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次目标不在她,而是裂缝中残存的小白花!
击向花朵的强大臂力,毫不犹豫的,几乎要将它粉碎才是。
她微惊,赶紧向前阻止,却正好中他的意,无情的大手突然转变方向,将前来救花的她抱个满怀。
"混帐!把你的手拿开!"
"为什么咱们俩兄妹每次见面总是如此的剑拔弩张呢?"臂力一收,把那忿然挣扎的身子搂得更紧,状似亲匿。
"放、手!"恬可可的声音从齿缝中迸出。
"有必要这样吗?可可妹妹。"不怕死的轻啄那粉嫩脸颊,在某人准备开火发飙前,赶紧放开她,迅速退出危险的区块外。
"查尔斯"
惊怒的大吼。恬可可脸色如霜,她瞪大双眼,瞳仁冒着怒火,像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是,哥哥我在这儿,但别这么大声嘛。"倚着栏杆的手抠着耳朵,一派悠闲,查尔斯咧开那胜利的笑容,面对怒火暗燃的冷女子,仿佛把招惹她当作是乐趣似。
好玩!
"你!懊死的"稍稍提高的语气,却又有所觉得恢复镇定,她冷着严霜。
十四年的相处,就算她怎么伪装自己,与他们保持距离,但他们的耐心与包容,让她有好几次几乎要打开心房,虽然压抑下来,却无法避免亲情的渗透她内心底早已接受他们是家人,不自觉得融入他们。
可她怎么都不相信查尔斯,那个狡诈多端的哥哥,不会不清楚她的喜好厌恶,他明知道她不喜欢那亲匿的称呼,也不喜欢与人太过靠近,更讨厌他
瞪着那得意的欠揍表情,恬可可忽然有种上当的气闷,恍然明白,那家伙根本是在报一箭之仇。哼!他应该是发现了刚才她救了唐芯一命。
之前,见阮娜娜是那样被剔除在组织外,她清楚,其他成员也一律照规矩秉公处理,尤其是她们背叛了查尔斯——"秘密组织"里的首脑——玫瑰老板。
一路跟踪到土耳其,果真发现,他正有意把唐芯推入深渊!若不是她及时给予帮助,唐芯肯定死在土耳其王的手里。
瞪着他,眉心拧起,清冷的眼眸满是防备。
"找我有事?"晃着右腿,本想再次继续捉弄下去,但见她清冷的容颜早僵得不像话,脾气似乎也濒临爆炸边缘,于是只好作罢。
"你明知道的。"敛起怒气,恬可可退后几步,与他隔出适当的距离,以免再受他魔爪之扰。
"我该知道什么?"
不理会他的假糊涂,恬可可蹲下身,将捡来的石子围在那孤零的小花朵旁,让它受狂风侵袭时,不易轻折。
"那是来跟我解释都已半把个月了,为何迟迟不行动的理由?还是,你觉得这任务太难,无法胜任?"他看着妹妹,对于她的举动一点也不讶异,因为那张冰冷面具只是她的保护网罢了。
"不然,你该不会也想跟她们一样背叛我?"
她起身,冷哼:"背叛。"
若不是感谢养父母的恩情,她才懒得理会查尔斯,当初进入组织,也只是为了挑战,测试自己的能耐在哪,她既不是他手下,更非听命他的傀儡,何来得背叛。
而她和查尔斯的兄妹关系,组织里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情同姊妹的四名高级成员。
"既然如此,你在怕什么?"
"怕你食言。"
"我的好妹妹,你就这么不了解哥哥?"歪着眉,查尔斯故作受伤。
"就是因为了解得太深了。"她讥讽道。
"呵,真是不可爱的女孩。好吧,说出你任性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闻言,她眉峰紧皱,但还是压下心中的不悦。
"‘邪恶之钥'是最后一个"喷嚏声打断了她的话。
"对不起,你刚说什么?"
"‘邪恶之钥'是"
哈啾!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冷冷的瞪视他,"就如我们之前所说的。"
"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枉费我是如此真心真意的付出唉!再想想当初那对可怜的老人家"
一听到他又要打出亲情牌,她耐性顿失,握紧拳头,朗声怒喝:"别太过分了,查尔斯,我已经帮你很多了,再说,我欠的是爸妈,而非你!"
"好好好,我知道、知道了,也没必要一直重复给我听嘛。拿到‘邪恶之钥',我就真的不扰你了,我发誓。"
"还有。"
"又怎么啦?该不是你的良知终于醒了,开始觉得懊悔了吧。"凑近她,眨着眼,满心期待。
"别搞鬼。"
"你说的是"又假装糊涂了起来。
"阮娜娜、唐芯,我知道是你从中搞得鬼。"冷哼一声。
"哎呀,你怎能这样误解你亲爱的哥哥啊?我这么作可是在造福,一个成为总裁夫人,一个准备嫁入王室,你说,我这哪是在搞鬼呢?何况,她们不是背叛我在先,就是时常唱衰我,但我还能做到这样,简直可以媲美那宽宏大量的伟大‘摩西'。"
"不管,反正今后,都不准你再打她们主意。"
"真让人动容的伟大友谊呀!不过很抱歉,我没办法答应你。"笑脸一换,眼神变得深沉无比。
"说出你要的条件。"清冷道。
他富可敌国,但仍贪得无餍,接掌父亲的航运事业,足以让他坐拥亿万王国,他却不满足的暗自组了个组织,偷取稀世珍宝复制,以假乱真流入黑市拍卖,赚取庞大的利润,说他是黑心邪恶的魔鬼,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奸贼,一点也不为过。
惊喜一笑,对于她的聪慧,查尔斯更舍不得放她走,唉,失去这名将才还真可惜。不过,若是能在这之前详加利用的话嘿嘿!
"世人都为了‘邪恶之钥'争夺得你死我活,却不知道另有‘光明之盒'的存在,哼!真是一群无知的可爱傻子,就算好不容易抢破头,得到了‘邪恶之钥',没有‘光明之盒',仍是徒劳无功。这样,相信你应该已经听懂了我的话吧?"他锐利的盯着她。
"不准耍花招。"她严正的警告。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心?不简单,口气很大嘛,不过容哥哥提醒你,这两样东西可不好拿呀?"挑了挑眉,他夸张的喊着。
恬可可迈开步伐,没理会他含讽的警告,走了出去。
越过在风中摇曳的小花,淡淡瞥了一眼,怜悯的酸意在心底化开,究竟是同情它险恶的生存环境,还是可怜自己的悲惨命运但那软弱念头,很快的随着她的脚步,褪尽漠然的夜色。
"妹妹呀妹妹,你那冷若冰霜的死个性,可会让自己吃尽苦头呀,特别是你即将要对付的那狠角色,可是法国佬闻之色变,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花花公子──磊子轩。"
同样身为男人,天生令同性妒忌的骄傲男人,查尔斯很清楚什么样的女人,会让他们感兴趣,就算摔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已能预料到那有趣的结果,查尔斯嘴角勾起,一双深沉的眼睛闪着狡狯的光芒,似见证一场好戏的到来般期待着。
银色的月芽,在深夜里绽放着使人目眩神迷的光彩,但它的努力,却还是比不过底下人类那绚丽糜烂的夜生活。
午夜,是个令人心醉的时刻,特别是法国的夜晚,酒香醺人、气氛诱人,理智一寸寸被蚕食,催使着他们体内热爱自由的浪漫因子不断地释放,恍然间,他们仿佛像是脱了序般的野兽,尽情狂放的挥洒热情与生命
铁灰色的车影,挟着破风之势,急速的穿过黑夜,震耳欲聋的古典乐章,扰乱了这片该有的宁静,但里头那对饥渴男女,却不以为意的继续欢愉交缠。
羞人的爱语、磨人的喘息,随着每次高潮的逼近,激烈地回荡在车内,久久不散
觑一眼身旁瘫陷在皮椅里的女人,那失了魂的模样,似乎还震撼在他肆意的蹂躏下,动容着迷着。
磊子轩那邪气的俊美脸庞,扬起了抹恶质的骄傲自满。
她叫爱莲,外貌艳冶、身材喷火、作风大胆,风情万种的她,声名已传遍大大小小的社交圈,但她总是高高在上,毫不客气的高傲姿态,逼退了众多追求者,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种女人简直把男人恨得牙痒痒,心难耐。
不过,那位似乎腰一摆、臀一扭,就足以让雄性动物一片倾倒的艳丽女子,却在前一刻才瘫化在他手里,摇尾巴乞怜似的。
她,不就是令男人追不着却依然疯狂的冷艳美人吗?
真如此高不可攀吗?
他嘲弄地耸肩一笑,压下油门,加速奔驰。
"在笑什么?"
爱莲一醒,见那傲男人模样轻松的仿佛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若不是那身被她恶意弄乱的衬衫和结实胸膛上那怵目惊心的抓痕,她还会真以为刚才只是一场梦而已。
明艳的脸蛋受伤地拧着。
"笑?有吗?"吊儿啷当是他本性,浪荡不羁是他德性,他就是这么轻浮、我行我素。
他风流好色,放浪形骸,玩世不恭,却还是能轻易掳获了天下所有女人的心,那率性、潇洒、不够自律,甚至只想游戏人间的一枚超级恶男人,尽管他俊美的脸上写着危险两字,可愿意倒贴他的女人,放眼望去遍地都是。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哼!"别开脸,一股委屈在心底发酸。
明知道他是这样子的男人,不会为谁而改变,也清楚飞蛾扑火的下场,不是悲就是惨,但又能怎么办呢?
因为,当她体悟到的时候,却已陷得太远太深,无法逃出这场危险游戏。
"怎么了,宝贝。"勾起她下巴,转向自己,"在生我的气吗?"
爱莲拍开他的手,就是不想看那张轻挑的笑脸。
其实,她不是生气,而是害怕,那风流倜傥的抢眼男人,看似潇洒懒散,一副无所谓的轻浮态度,可内心却比谁都还要深沉,和一般花花公子很不相同,让她感到惶恐不安。
他眯起眼,嘴角含着从容的笑容,人称辣手摧花的他,怎可能不知道这种时刻,该用什么方法来化解呢。
横过去的大手,开始在那丰润的胴体展现魔力,霸道的揉捏力道,让那骄纵的女人无法继续冷战下去。
面对深黑如镜的车窗,倒映着磊子轩那张恶质的俊脸,灰冷的眸子像狼眼一般,邪恶猖狂却又魅惑人心她禁不住的喘息着。
"怎么,还是不肯开口说话吗?"他莞尔的笑着。
烫人的指尖,从那饱实丰满的双峰滑了下来,故意在蛮腰间游走逗留,直到逼出她的抽气声,他才再往下深入那片浓云尽头,抚弄着那早已湿润灼热的柔软,尽其所能的挑逗她、撩拨她
惊心动魄的时刻,他却停止了动作。
"呃!"爱莲惊惶的转头看他。
"不喜欢?"慵懒的目光居高临下。
"喜欢、喜欢极了"抓着他的手,爱莲难受的扭动身子,"轩,不够我还要"
"贪心的女人。"磊子轩扯起嘴角,依然是一派悠闲的模样,只有那眼里隐约闪着深不可测的冷谑光芒。
"求求你"
"乖,就快到了,等会儿我会好好补偿你。"收回手,恶劣的安抚口吻,透着不容置喙。
"你说的喔"她又能说什么。
躺在他怀里难耐的颤抖着,不安的小手在他大腿上游走画圈,无视自己的举动已严重影响驾驶者。
她不要跟别的女人一样,也不想与人分享骄傲的他,为了引起他注意,她是那么的努力虽然他总是忽近忽远,永远抓不到猜不透他心思,但爱莲却暗忖着,假以时日她一定要收服这坏男人。
"少爷。"
一进门,老管家恭敬的欠身,似乎已经等候多时,忠心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抱怨,但那霸占楼梯口的佝偻身子,却毫不马虎的挡住俩人去路。
"怎么了?"轻扯嘴角,他知道那老人家是在抗议。
"您今天又晚回了。"
接过少爷的西装外套,刺激性的香味随之而来,老管家皱了皱眉,"请问晚餐吃过了吗?法式洋葱汤,匈牙利牛肉饭,搭配一八九二的玛歌酒,您觉得呢?"
"不了,我不饿。"
"那小的在热水里放入薄荷、柠檬草和马荷兰精油,皆具有放松助睡的功效"
"再说吧,我现在还有事要做。"
"是的。"老管家也很识相的退到一旁,不过
"少爷,再容小的禀告一事,小的以为您今晚不回来了,而请了清洁公司,彻底将二楼所有房间消毒一番,所以现在还不能进去。"
老管家一言,马上打住了俩人的脚步。
"早不打扫晚不打扫,偏偏等到这时间,呵!真不知你是糊涂,还是假糊涂?"眯起眼,半消遣地说。
"少装了!你这个臭老头。"一次次的刁难,让爱莲气得忍无可忍的尖叫。
她早不满老管家那总以下犯上的冒犯行为,明明只是一级管家,却平白无故的掌管全权,好像他才是这庄园的主人似的。
她知道他很讨厌她,也清楚他是故意的,不然为何每次来这里,他都有办法将她"请"出去,一如现在。
"实在非常抱歉。"再度鞠躬。
"快给我闪到一边去!"她才不会再让那下人骑在她头上,哼,趁着今天,她要让那老头知道,谁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轩,我们不要理他,他一定是故意骗我们的"回过头,娇纵的女人倏地恢复成那妖娇的媚态。
"爱莲,不得无理。"
"可是我好嘛好嘛!对不起,老管家,刚是我不对。"假意的道歉后,爱莲又依进她怀里撒娇。
"轩,我们快点上去嘛。"
"少爷。"老管家一脸坚持。
"轩"
俩人对峙,形同一场拉锯战,谁都不想让谁。磊子轩却只是抬起手要他们安静,沉思了会。
最后,他缓缓开口:"爱莲,你先回去。"
"就让司机送小姐回去吧。"老管家附上提议。
爱莲又气又怒,瞪着那多事又趁火打劫的臭老头。她杵在那儿,死不肯走。
"听话,宝贝。"刚才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已让他性致全失。
"不要!"
"爱莲。"蹙起眉头。
"呜不要这样对我,轩对不起"
精致描绘过的美丽脸蛋微微低垂,如扇的长睫沾着委屈的泪水,她实在心不甘气不过,但老管家在磊子轩心中的地位,却让她不得不先低头认错。
"乖,别哭了,我没再怪你。"揽进怀里,大掌按摩着她颈项的敏感带,安抚道;"改天,我会空出一整天时间,只给你一人。"
"真的?"仰起头,怜人的泪眼眨着。
"没错,记得要养好体力,不然"毫不客气地揉捏一把,那紧贴他的俏臀。
"你好坏!"轻捶他胸口,娇嗔,"轩,人家不想走,想留在你身边。"
吮吻那薄毅的唇,不死心的撒娇求情。
"晚安宝贝。"脸上虽端着笑意,但那口气已有不可违逆的意味在。
而爱莲也非不明是理的女人。
"别食言喔,badman。"啃着耳朵,趁机越过子轩宽厚的肩,瞪了老管家一眼,示威。
风骚的身影娇娆地走出他们视线。
"老管家,你不觉你今晚的话似乎太多了吗?"
走向矮柜旁,修长的手指轻点管家为他备妥而待他挑选的酒,睡前他喜欢小酌一杯,这样会让他比较好入眠。
"是的,小的以后会注意。"
磊子轩察觉到那老狐狸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得意。他知道老管家支开爱莲的理由,不可能只因为讨厌她罢了。
"说吧。"拉开领带,解开袖扣卷起衣袖,接过老管家倒的威士忌,才漫步来到落地窗边。
夜还正热,他轻蹙着眉,懊恼自己似乎太早回来了。
"上次,小的向您提过的保镳事"
"我不是说不需要了吗?"他打断。
"可是道森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得知的消息,似乎已开始怀疑起少爷您了。"
"是吗?"冷哼道,明知道危机伺服,却一点也不以为意。
"因为您一直无法在约定的时间回来,所以小的胆大地自先选出了五位高手。"
"你在怨我?"
"属下不敢。"递上资料,继续禀告,"就是这五位。"
"既然你都选好,不如就直接由你作决定。"
"少爷。"
他那事不关己的懒散模样,让老管家感到十分头痛,几日来的担忧烦心,突然在这一刻爆发。
"虽然小的没那资格,但您也是小的一手带大,一会儿怕您跌倒受伤,一会儿又怕您感冒着凉,让您深陷危机之中却无力去避免,小的实在是对不起"
见那老泪纵横的老管家,磊子轩马上态度一软,抠着耳朵,不得已的妥协了。"好好好!要我选,我就选是了。反正,就是要我从中挑出一位,是吧?"
"这么说,您是答应明天会腾出一天的时间。"用手巾拭泪,终于露出了喜态。
"不是。"端起资料,随意翻着,根本无心在看。
"那会提早回来?"
"也不是。"
"少爷,情况危急,请您尽快给小的确切时间。"早知道少爷不可能会轻易妥协,果真如此。
"既然时间紧迫,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你觉得如何?"抬起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老管家。
"您的意思是"
"现在。"诈意十足的白牙,在月夜里一晃。
"现在!"惊恐的喊道。
"不然呢?贴身保镳不就是要随时保持备战状态,不能随意掉以轻心才是。"
"可是现在都已大半夜了。"尽管活过半个世纪,却仍无法应付那精明的少爷,他似乎早已挖好坑,等他这老头子栽进。
"既然无法做到,那就免谈。"敛起笑意,他无所谓的起身,一股猖狂的恶质魅力流转在他周身。
"等等,少爷!您、您说的是,小的这就去请他们来。"只要少爷肯愿意挑选保镳,这就已足够了,不是吗?
不再讨价还价,老管家欠身后,赶紧想办法连络,但还未步出视线,又突然被叫住。
"半小时以后,你知道我没等人的习惯。"侧着脸,磊子轩饶富兴味地睨着慌张的老管家。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