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无疾而终(l)

月白白小宝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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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玉柔的愿望一定会落空,因为此时林笙在空间里修炼。空间里时间的流速是外界的十分之一。

    林笙自打尝到了能力的甜头,努力起来都觉得上瘾。

    尽管她已拜入九长老的门下,但她害怕,会像上一世一样,在自己的领域稳步前行,也为自己做好了安全保障,足够完善,也足够谨慎,却在未知力量面前,死无全尸。她不敢想象,倘若没有小白搭救,她是不是就从此消亡了。

    “嘶”枕头刺穿的声音。

    凌玉柔迅速拔出刀,左手一把掀开被子,林笙不在这。

    林笙不可能知道她会来杀她,所以她一定是偷偷摸摸的干了些什么,才害怕被人发现。

    她不会去找她的宸宇哥哥了吧!凌玉柔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苏宸宇,一个永远不会把她放在心上的人。

    一百年前,凌玉柔视角:

    她是凌玉柔,三长老的侄女,火木双灵根。

    天才的一生,无人规定,从一开始就要被千娇百宠,衣食无忧。

    她父亲是凌家的庶子。

    她出生之时,就没有了父亲,母亲在凌家如履薄冰一个人把她拉扯长大,凌家不是什么修仙大族,它仅仅是京城小县城的商户。祖上靠赌钱发家,后来改做倒卖私盐,开秦楼楚馆,总之尽是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她永远忘不掉,那一晚,她坐在床塌上,看着母亲为她缝制新年的衣裳,熬红了眼睛。

    一个中年人,摇着腰间系着的绸带,脚步轻浮地走了进来。一看到她母亲,就猥琐地笑着,往她母亲身上扑。

    在男尊女卑的年代,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女,不识字,更不懂什么诗词歌赋,就只会女红。

    故而她出生以来,凌家苛待她,不会花钱一颗铜板让她读书识字,母亲也无法教她,她骨子里只知道卑躬屈膝,很小就学会了怎样察言观色,小小的孩子看了太多的人间丑恶嘴脸,除了母亲,她谁也不信。

    眼前王管家想做什么,她很清楚他想做什么。

    她泪水盈满眼眶,拉住母亲的袖子,母亲只是不停抖着身子。满脸油腻的中年人嫌她碍事,手掌一扬,把她甩在地上,便急不可耐地去解母亲的衣服,她扑过去,牙齿死死咬住男人的小腿,眼睛发红,她现在就想撕咬一块肉下来。

    男人痛的嗷嗷直叫,用手狠狠钳住她下巴,那一刻,她感觉她的骨头都要碎了,哭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小手死死掐着男人的胳膊,她的母亲跪下来,求着他们别打了,“我…愿意!”声音嘶哑,卑微中透着坚定,多么可笑的坚定。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母亲从小就告诉她,她唯一懂得的女德。这样的母亲说出来这样的话。

    男人兴奋地松开凌玉柔,厚厚的嘴唇啃向了她母亲的脖颈,她哭着跑回她房间。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隔壁母亲压抑的呻吟,和男人啪啪扇她母亲脸的声音。

    半夜,男子心满意足的走了,她也没敢回去看看母亲,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母亲,安慰吗?

    她躺在床上,泪水湿透了枕头。自她明事理以来,看过太多家族身份低贱的女子,或是被发买,被随意欺辱着。她不该侥幸的想着老天会对她有所眷顾,能放她一马。

    是她不够强,才会如此被人欺辱。待她强大,她必屠戮凌家满门。

    她想起母亲曾说,她有个姑姑,曾经逃出了凌家,此时她心思活络了不少,她也想逃。后来的日子,她都日日劝说母亲和她一起逃。

    一年后春天,她们逃出凌家。彼时,风絮巷陌,烟草池塘,尽堪图画,她想她终于脱离苦海了。母亲用从凌家偷来的银两,在县城边缘租了个农舍,母亲女红尚佳,没日没夜的做着女红,去县城里换钱,日子久了,她们手头也宽裕了些许。隔壁有个老秀才,母亲求着他教她读书习字。她想她终于苦尽甘来,能如凌家那些嫡出小姐们一样识字了。

    乡里和睦,邻居友善。日子越发安宁了,安宁到她都要忘记凌家那些令人作呕的事了。凌玉柔就这样长到了十三岁,逢年过节还能添几件新衣。

    可是后来,母亲三四日都没回来,她求着老秀才带她进县城找母亲。

    不幸的是,她和老秀才走在街上时,她被几个个头高大的男人抢走了,老秀紧紧追着他们,向着路人喊:“救救这孩子啊!”众人却都只是咒骂,却没有一个出手的。那几个男人中,跑在最后的嫌他聒噪,一脚重重踢在他胸口,把他踢翻在地。

    几个面色和善的人把老秀才扶起来,却也没一个说是帮忙追的。

    旁观,成了一种聪明人的做法。在这个人人都想独善其身,平凡度日的年代。旁观,才不会触及危险,才能不祸及家人。他们想,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应该是种善良,是种家庭责备感的体现,他们没有选择。

    所有对生活的热情,都会在一次次失望中磨灭。

    这个年纪的女孩,模样好的大多被卖入迎春楼。凌玉柔本就长得风姿绰约,眉眼中透露着不符合年纪的冷漠复杂。她假意害怕,乖顺的模样顺利赢得了妈妈的信任,她打算把凌玉柔养大,培养成头牌,再大赚一笔,便安排了丫鬟伺候她,精致的娇养着。

    十四岁的姑娘见此,眼底皆是冷意,她一边努力学着琴棋书画,一边私下寻找着娘亲,却杳无音信。

    书画的熏陶,青楼的肮脏,都在这个逐渐长大的小姑娘心中埋下扭曲的影子:

    肮脏的世界用最美好的东西取悦肮脏,她痛恨这些虚假的人的残酷,也看够了人们唯利是图的嘴脸。如果说她最擅长什么,她最擅长利用人们的欲望和贪婪让他们互相残杀。这些卑微的生灵啊,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舔着我的脚趾乞求我的宽恕。

    直到她后来名声越来越大,妈妈给她安排了人生中第一个恩客,她面上语笑嫣然好不在意,心中的怨念却愈演愈烈。

    当夜,待那人进来,她娇媚的脸上溢满讨好,附在他耳边:“爷~我们来玩点花样。”

    男人由着她把他绑在床上,闭眼享受着美人恩。

    绑好后,凌玉柔眸光骤然变冷,嘴角几不可察的露出嘲讽,一刀捅进男子的喉咙,鲜血从男子动脉喷涌而出,鲜血迸溅在她脸上,她无声狂笑。翻身跳下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