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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的藏书阁共有五层,从低到高,每升两级可往上一层,可自从一万年前的仙魔大战后,就再也不见有人能踏足第五层了,因为渡劫之下的修为承受不住那种浩荡的威压。
姚辞箫推开木门,入眼的是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书架,共有十行十竖,书架的每格都搁放着形状大小相同的玉简,唯一可以区分它们类别牌子挂在书架侧面的小钩子上。
一行一竖到一行四竖的玉简记录关于姚家仙人定下的规则,是每个姚家人都必须熟记在心,所以放在最显眼处。
一行五竖到一行七竖是关于一些风云人物的悲剧的感情史,告诫族人勿随意动情,勿轻易与人私定终身,但更多的弟子将此当做话本来看。
姚辞箫也翻阅过,最后给出一句评语:弃颜逐爱,舍本忘我;使卑为爱,自甘堕落;终获爱乎?四方贻笑。
前五行剩下的书架上全是一些他们东大陆的杂记和其他三大陆的重要事件,还有一些低阶秘境的资料,后五行才是大众修炼的法术剑诀,炼丹制符要领。
她现在要找一本搭配萃锋笔使用的笔修功法,光有法器,却无与之匹配的功法是发挥不出它的全部威力的。
那么,关于此类的功法在哪一块呢?
正当她愁眉不展之时,一道熟悉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入耳朵,她下意识的回头看,没有人影,那声音又响起来,“笨蛋,老身在角落。”
姚辞箫听话地走到里边的角落,看见右侧的墙角竖着一张美人图屏风,她嘴巴微张,手指不自觉地抽搐几下,终究还是艰难地移过去。
“小丫头年纪轻轻,怎么这么不利索,是要老身帮忙锻炼锻炼吗?”
屏风后的美人靠在抱枕上,红裙在毛毯上铺开了一朵花,酥胸半露,容貌妖艳动人。
姚辞箫双手贴合在一起伸出,隔着屏风拜了一拜,“晚辈见过老祖。”
“好了好了,这里没人,不用那么多规矩。”言罢,虚空一抓,将姚辞箫扯到身旁,抱到腿上,在她头上狠狠地揉了几下,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姚辞身子一僵,慌忙避开与燚阳老祖的接触
燚阳老祖微微愣神,随后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小丫头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害羞,话说大家同为女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姚辞箫板着脸,面无表情,耳尖那抹红团清晰可见。
平复了下心情,才压着嗓子问道:“老祖可知关于笔修的功法?”
燚阳老祖柳眉一挑,眸光渐暗,“哦,你想成为笔修?”
姚辞箫摇摇头,“晚辈头上有一支淬锋笔,希望有与之匹配的功法,发出它全部的威力。”
“老身见多识广,但平生只见过一个笔修。”
“老祖可知那位前辈为何许人也?”
燚阳老祖脸色顿时冰冷下来,“她死了,老身亲手杀的。”
姚辞箫冷汗直冒,如果她知道老祖讨厌笔修的话,打死也不会在她面前提起。
燚阳老祖收起威压,温和地摸摸她的头,“小丫头,吓着你了吧,老身给你赔不是。”
姚辞箫咬着牙浑身绷紧了才让自己没有当场抖成筛子,这会听到燚阳老祖给自己道歉,更是如临深渊。
“不敢不敢,晚辈没有被吓到。”
“哎呀,老身只是测验一下你的应急反应,看你状态,还不算落了姚家二小姐的脸面,这本书奖励给你呦。”
姚辞箫呆呆地接过对方从毛毯下抽出来递给她的黄皮旧书,上面印着六个打字,赫然是《笔修入门手札》。
她激动地给燚阳老祖磕了几个头,迫切想要回去修炼一番,“老祖,晚辈就先告辞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藏书阁,燚阳老祖才伸出两指,夹住一张符箓,轻轻叹了口气,“不该让小丫头就这么离开的,方才那鼠目寸光的样子,连老身都不太看得下去,是该好好教导教导的。”
回到自己院中的姚辞箫自然无法猜透别人的心思,她迫不及待地翻开手札第一页。
四个强劲有力的黑字落入眼底:欲练此功。
姚辞箫只感觉四肢无力,心中一片恐惧,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气,翻开下一页。
“得有法笔?!”松了一口气,继续翻。
笔者,以笔尖描绘万物,修者,纳天地灵气于己身,笔修,即是以自身灵气附于法笔尖,后将心中所念之物或诗词句一气呵成。
其异在于有灵,笔修所绘之物皆含意境,可惑人心,可困人身,使人不知不觉生机消亡。若为辅,则可构造一方虚境,借以问心,破除心魔。
姚辞箫心中震惊,她从未想过笔修竟会有如此威力,能使人不知不觉陨落,但重点还是在于能够锻炼心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晋级的时候,不就大大减小被心魔劫困死的几率了吗,多少人因金丹心魔劫而陨落,数不胜数。
想完又摇摇头,她离进阶金丹还早着呢,不过以她的资质,想来也不会太晚,以她的资质,若是耗费太多时间,想必长辈又要失望了吧。
她心中潜心修炼的信念愈加坚定:一定不辜负长辈的栽培!
接着,头投神于研读手札。一个时辰过后,她拿出法笔,凝眉沉思。
心有意境,方可绘出意境。
如何生出意境?琢磨不透。
突然天空传来一声惊鸣,抬头望去,只见黑云翻滚,狂风大作,阳光被遮挡住了身形,一道紫电瞬闪而过,团状物体紧跟其后。
它顺着闪电的轨迹而下,在不停地翻滚,像是飞扬的破布,异常笨拙。
“这是?”姚辞箫眨了眨眼睛,非常不解。
那物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只看了一眼便不见踪迹,阳光冲破重重阻碍,露出身形,黑云正渐渐消散,不一会儿,天空又同往常一般明净透亮。
便在这时,她眼前一亮,仿佛有什么钻入心底,法笔在两指间摇晃几下,嘴角微微翘起,然后从储物戒取出一张布帛,笔尖落在上面,毫不滞涩地勾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