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张萍女孤潭暗投毒,关玉罄三夺枝子岭

石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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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回说道,有一猎户求见关玉馨,说有取枝子岭之计,关玉罄大喜,将其接进中军帐,忙求其计。

    古语有云:天机难测。人自翊为天之骄子,哪知不过是上天手中几枚棋子而已。那邓秀夫虽然熟读兵书,颇擅用兵之道,又占着地利,哪知天欲亡其人也,人力岂能奈何?

    毕竟牛得草所献何计,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牛得草家祖祖辈辈住在这枝子岭东坡,这一带山山水水了如指掌。

    枝子岭山寨中有一眼山泉,其水甚甘,彼时枝子岭尚无堡垒,牛得草时常在此饮水。

    一日,牛得草与其父在枝子岭北边山上打猎,于半山一处小潭饮水之时,不慎将装酒葫芦落在小潭之中。那小潭正中有一旋涡,深不见底,葫芦落下,登时被吸入潭底,不见了踪影,父子两个也未以为意。

    此后数月,牛得草又到枝子岭前采集山珍,其时口渴,至于山泉处饮水,忽见一物浮于水面,取来看时,竟是其父失落的葫芦,方知山北小潭与枝子岭的山泉相通。

    这些年,自建了枝子岭堡垒,牛得草再不得到山泉中饮水,也就把此事忘了,如今邓秀夫占住枝子岭,把牛家到南阳关的道路都给封锁了,牛得草再去卖山货,需趁夜悄悄过去,不然恐被寨中弓箭所伤。

    那一天牛得草去北山打猎,又到小潭边,忽然想起此事,急忙赶到关玉罄大营献计。

    关玉罄一听此言,大喜过望。原来他在枝子岭时,便知堡垒中所有饮水,都取自这一眼天然山泉,倘若山泉同北边小潭相通,却不正好使手段么?想至此,关玉罄急忙叫了中军进帐,命取百两黄金相谢牛得草,并叫得草带路去看那小潭。

    牛得草欣然领命,趁夜接着关玉罄摸过枝子岭到了北面山上。

    关玉罄到得潭边,细看地势并潭水走向,不由频频点头。

    原来那小潭之水乃是源自山上雨水,日久天长,雨水蚀透了山体,自枝子岭南坡穿出。

    这也是邓秀夫命里当绝。

    关玉罄回到营中,召来张萍密商其计,张萍乃单人独骑夜过枝子岭,往虎狼峪去调兵,并准备药物,悄悄到得北山小谭,把那有毒草药尽泡在潭中。

    不数日,关玉罄在高处看时,见枝子岭堡垒之中,兵丁个个儿手柱兵刃,缓缓而行,又有人拖着许多死尸走动,知道此计成功,便升帐点兵,望枝子岭而来。

    到得岭下,发声喊,一齐冲将上来,寨墙上兵丁勉力防守,奈何此时已是手无缚鸡之力,关玉罄一鼓作气,冲上寨墙。

    此时那邓秀夫正在寨门处指挥防守,见玉罄登城,急忙赶来相搏,怎耐体力不支,不过两个回合,便一跤跌在地上,被玉罄手下兵丁轻易按住捆了。

    关玉罄取下堡垒,只见寨中尽是羸弱之卒,指触即倒,寨中粪水横流,恶臭难当。

    原来那些毒草虽毒,毕竟这山泉是流水,其毒半浓,一时不能死人,但全寨将士,个个儿毒得泻痢不止,三天一过,兵丁泻死了一半,将官靠杀马饮血勉强维持,却也无力再战。

    关玉罄这边命军卒打扫地上污秽,又用药给敌俘解毒,再命人去北边张萍处传令,叫她捞起毒草,在潭边建起营垒,派兵把守,以防水源再度被污。

    关玉罄去那俘虏营中看时,却煞可怜,只见那里铺了大片沙土,把那些俘虏赤条条放在沙中。俘虏们个个儿面白如纸,僵卧于地,而那些敌将虽然能动,却被绳子捆着,或坐或倒在地上。

    最可怜是邓秀夫并她手下数十女兵,因后几日饮马血,中毒略轻,兵丁们不敢小视,把她们都捆绑着。你想那中毒之人,哪里忍得住屎尿?又不肯让敌方看见玉体,都泻在裤子里,下裳湿透,秽臭不堪,她们宁死不愿受辱,故尔不肯服药解毒。

    关玉罄看那邓秀夫时,一张鸭蛋脸已变作瓜子状,其色苍白,虚汗不止。

    玉罄忙叫手下兵卒,另寻一个所在,也铺上细沙,将这些女俘也跣剥了,使些清水洗净,再每人强灌些解药下去,放在沙中将息。

    那邓秀夫哪里肯依,口中只道:“关玉罄,你这小人,不敢真刀真枪与我厮杀,却下毒害我,不是君子!”

    玉馨听了,走过来把她拎起道:“美人儿,你说我不敢真刀真枪?我在山下叫战之时,你可曾出来迎敌?”

    邓秀夫便不言语。

    玉罄又道:“话虽如此,能叫本帅使出下毒之计,也算你是个将才,本帅便与你些体面,亲自替你更衣喂药便了。”

    邓秀夫欲待不从,又怕他真个将自己放在这里当着众多士卒的面剥衣,只得沉默不语,被玉罄拎着,路上邓秀夫忍不住,又是一脬稀屎撒在裤儿里。

    玉罄回到自己与刘玉格当初所住的独门小院,也是邓秀夫在这里时住的地方。他来到后院里,将秀夫放在墙角,院中地上漫着青石。墙角处不远便是出水口。

    玉罄把秀夫绳索解开了,秀夫欲图自尽,哪里是玉罄的对手,被他象大人抓小童一般揪着,三两把便剥得干净,光溜溜儿的,若不是沾了一腿稀屎,倒是十足诱人。

    跣剥已毕,又使绳子捆了,这才让她靠着墙角箕坐着,自己去前面,先将兵丁准备好的解药拿过,亲自捏着她牙关灌下去,又将温水拎了几桶来,把邓秀夫全身上下细细洗净,用布擦了,然后去房中将柜中的衣服拿了一套来,给邓秀夫解了绳子让她穿上。

    邓秀夫此时已经被人家看得通透,还被人家亲手洗了羞处,也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了,便不再寻死觅活,接过衣服来穿上,重新被玉罄反剪了双手捆住,然后跟着玉罄到了房中。

    关玉罄细细看那邓秀夫,她穿的原是刘玉格的衣服。原来邓秀夫取了枝子岭后,便住在刘玉格原来的寝处,大家都是女人,也没有必要重新整理,只是将自己的衣物放在柜中便罢,玉罄来寻衣服时,便随手把刘玉格在家时的衣服拿了给秀夫穿上。关玉罄睹物思人,不由眼圈儿一红,急忙转身出去。

    邓秀夫往自己身上一看,心下明白,想起刘玉格的悲惨下场,不由暗自感动:“常听人说关玉罄是个真汉子,如今看来,果然如此,难怪子仪姐姐要以一死两全忠孝呢,若是哪个女子嫁了这样男子,便死也无悔了。”

    过了两日,众俘虏俱已解了毒,身体大致恢复了,关玉罄命给他们沐浴更衣,然后将那些女俘来,赏了有功将士作妻妾,单留下邓秀夫和庄彩儿。

    那些女俘都看着邓秀夫,秀夫知道关玉罄不愿再令这些女俘受辱,心中赞成,于是便示意自己的手下,接受玉罄的好意,各安生路去罢。

    关玉罄又把那些男俘,愿降的编入自己军中,愿回家的放其回家,又有那忠心耿耿的,玉罄许其自尽以尽其忠,并将尸身装殓,送到西华关。这些人中单单只留下王炳。

    发付了那些战俘,玉罄升帐,命将王炳和庄彩儿一对狗男女押进帐来。

    自打一被捉住,王炳和庄彩儿两个就知道死期将至,也知关玉罄定不会轻饶自己,所以几次寻死。

    但看管他们的兵丁知道这是元帅要的人,哪敢稍有松懈?一直将他们赤身露体,紧束手足。那庄彩儿自然是不会被放过的,每日都被军卒嬉戏凌辱,她此时也只得把眼一闭,听之任之了。

    不知那关玉罄要将两人如何处置,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