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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穆的手已经去解朱清和的衬衣,朱清和微微皱眉,拦着他道:“累了一天,早点睡吧,别人家明天上门来接人还爬不起来,多丢人。”
阮穆顿了下又开始继续摸索,身体紧绷,俊脸上满是急切,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咱们还没有在外面试过,我忍不住……不信你摸摸,都这样了,你不心疼?我保证,就一回,成不成?咱们还年轻,偶尔晚睡不会有事的。乖,就一回,啊?”
朱清和看他和受气小媳妇似的,笑着用手指戳他的头:“你怎么跟个赖皮狗似的?后天,后天行吗?”话这么说,还是被撩拨的起了反应,呼吸急促起来,之后的声音也喘起来:“都说不行了,你,你别动啊,你往哪儿亲?你个混蛋。”
在没人认识的地方,阮穆觉得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放肆起来,不需要隐忍,不需要克制,只要遵从自己内心最大的渴望,给予对方欢愉,也给自己满足。这是比以往要深刻许多的感觉,让他恨不得就这样一直到死,在这种美梦中永远不醒来。
但是顾及朱清和的感受,再怎么渴望,他还是强压下心里咆哮如雷的欲望,环着脸颊绯红的爱人,喃喃低语:“真好,你也喜欢是吗?你好像比平时更热情。我想好了,我们以后忙一阵子就出去玩一趟。等你毕业怎么样?你想去哪儿?南方?国外?”
朱清和上辈子在南方城市待了那么久,离有名的风景区坐高铁不过两个小时,他都没舍得。重生之后虽然年轻,可好像在没法回到那个对什么充满热情,期待和好奇的时候了,一颗心就算将里面的沉重负担全被卸掉,但早已经习惯了满满当当,没办法做到彻底轻松。
一场愉悦之后只剩下满满的疲惫,朱清和拖着身子去浴室,一条腿刚落地,身后的人将他拦腰抱起,边往浴室走边说道:“怎么跟老人家一样,你又没出多少力气,怎么比我还累?”
朱清和不悦地瞪他一眼,自然地环着他的脖子,哼道:“就知道你没正形,我好累,眼睛都睁不开了。”
阮穆疼惜地亲了亲他,温柔地说:“你闭上眼睛睡吧,其他不用管。”
朱清和觉得他的声音就像三月的风轻轻地在耳边吹动,听着十分舒服,也让人觉得十分安心,朱清和只记得自己被温热的水流激得颤了下,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坐起身来看了眼床头的手机,已经七点半了,郭总八点半过来接他们,这时候起来不用那么紧张。他推了推一边睡得正熟的阮穆,阮穆嘟囔了一句,抱着被子转身继续睡。
朱清和抿嘴笑,早就知道他靠不住,要是昨天晚上听他胡说,今天早上压根别想起来。也不管他,起来去洗漱了。
朱清和收拾好出来,见阮穆揉着额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催道:“快去洗漱,时间还有富余,还有吃早饭的时间。”
阮穆下地,伸了伸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嘟囔着说:“等过完这几天我一定要睡个昏天黑地,以前也经常熬夜,怎么没像这次这么累?都有黑眼圈了,肯定是被你给压榨的。”
朱清和笑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郭老板亲自带他们参观厂子,这些猪全都散养在山上,在绿意盎然的景色中或躺卧休憩,或悠闲散步,或追逐嬉戏,看着倒也有趣。
比起阮穆和朱清和两人游山玩水涨见识的态度,大龙却是绷紧了神经,不管身边人说什么,只要是有用的他都会用心记,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颗脑瓜子倒是一点没生锈,转的还挺快的。不过说实话,要不是来这里,他都不知道猪还能这么养,被人伺候的这般舒坦,吃喝玩耍哪个都不落。
他们在村里养猪,家家户户忙着割猪草伴猪食,膘养的越肥越好,能多卖几个钱。再说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肉,对肉味只觉得好吃,要说品出个什么区别来,那是不能的。但是昨天吃过那种味道,真是让人难忘。他突然明白过来,现在人们已经不缺肉吃了,吃多了也腻,所以肉质好坏也显得重要起来,他们养出的猪虽然不能像猪场出栏那么快,但是到时候只要尝过的人,肯定知道该选什么,价钱上去了,自然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
朱清和这小子,是村里最让人想不到的,从个什么都没有的居然能变成这样。想来考大学还是很有必要的,眼界宽了,就容易发现机会,将来选择工作也不会吃亏。村里人光知道眼红,也不想想人家吃苦受罪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这一次他是下定决心了,他跟定朱清和了,既然人家有心栽培自己,自己就得用心学技术,不能半路上掉链子。
朱清和不知道大龙想什么,见他耳朵竖起来什么都不放过,和技术员认真询问,心里也高兴。阮穆看够了风景,到郭总身边笑着说:“您这里真是好地方,山清水秀的,要是让我住在这里我也愿意。可惜时间紧,家那边事情多,离不了人,要不然我可要厚脸皮多待一阵子。”
郭总大笑道:“不瞒你说,我们这地方全是好东西,来的路上那条河见了吗?里面的鱼味道最好,这里离正儿八经的风景区太远了,你们急着回去,不然我带你们去转转。时间不够只能到河里去抓鱼当消遣了。”
阮穆转头看着朱清和:“我们以前也经常抓鱼玩,您也怪忙的,不用陪我们了,我们自己转转就行了。”
朱清和觉得这人真是越发的会说话了,他无非是给两人独处制造机会罢了。他也没办法,只能随他了,但是和这人在一起真的很快乐。
第148章
时间过得飞快,迎来雨丝悠扬的春雨,感受春风轻抚世间,可惜未享受多久,夏的热浪扑面而来,逼得人不得不一层一层退下厚实的衣服,换成轻薄的衬衫。
朱朱清和离校之前就已经定好归校报到的时期,褪去正式的穿戴,重新换回蓝色半袖和休闲裤,运动鞋,依旧满身学生气,只是那双眸里透出的深沉让人觉得不简单。
阮穆想陪着他一起去,话还没说完被朱清和瞪了一眼,道:“我少说还得在学校待半个月,办手续之类的估计会很忙,哪有功夫管你?田地收拾的差不多,猪场那边等大龙哥回来,让他看看还要做什么调整,等正儿八经弄好,选好猪就到明年了,之后还得摸索,短时间别想盈利,都是熬时间的活,你也得多上点心,别什么事都指着人家路泽霖,他自己都忙的连轴转,说句难听的,要不是看在东子的份上,你当人家愿意被你当二小子的使唤?”
阮穆说不过他,只得打消了念头,朱清和本来打算坐火车去,阮穆不答应,非得把人送过去才放心。
朱清和说道:“别折腾了,高速公路上车来车往的,我看得都晕,还是火车安全。横竖也不过才三个小时,睡一觉就到了,等毕业收拾东西你再来。”
阮穆绷着这股劲不答应,非要送他,不让陪,送一趟也不答应未免太过分了:“你没看新闻说省里进行大整改吗?车辆不能像以前那么没规矩的跑了,路好走多了,你不放心我开慢点。”
朱清和拗不过他只得答应,宿舍里的东西齐,也没什么要带的,手提箱里装着阮穆硬拉着他买的两身衣服。阮穆穿的牌子都是高档次的,与自己以前那种循规蹈矩的样子差别太大了,他不想惹麻烦,在一堆里挑了两件不打眼的应付过去。
别人说什么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站在自己人生中求学最后一站的土地上,他只想安静地毕业,完全褪去学生这个身份。当初老师问他愿不愿意继续念下去,他一点都没犹豫的说不愿意了,老师脸上满是可惜。知道他的情况,也没好继续再劝。
朱清和此时需要的是生活中的知识,在这片混沌中摸清什么是适合自己的,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将脚下的所有荆棘和羁绊全都扫平,只为得到最后的宁静。
相较于外面的复杂,学校是最为干净的地方,将一切污浊挡在外面。刚回来日子照旧,老师更多时候是与他们谈心,苦口婆心地劝导他们不要走了歪路,不管什么时候心里都要装着一杆秤,不能越界。就连宿管阿姨都会用一口方言普通话一本正经地和他们说外面的世界有多可怕,以前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人和事,在这时候竟然生出了几分不舍。
转瞬即逝的时间,任他们如何恳求走得慢点都无动于衷,拿到毕业证的那天全班聚会,几杯酒,几句感性的话,竟是让所有人都红了眼眶。朱清和敌不过众人劝酒,也喝了几杯,脸颊发红,眼睛里散发出迷蒙的光。
朱清和随着众人迷迷糊糊地出了饭店,凉风将人吹清醒了些,走到宿舍楼下意外地看到那里站着个人,用力眨了眨眼睛才敢确定,是阮穆!他怎么来了?
阮穆一眼就看到人群众的朱清和,他喝酒了,安静地站在一边,看起来十分乖,自己快步走过去,他定睛看了几遍才敢确认,声音沙哑地问:“你怎么来了?”
朱清和宿舍的人见过阮穆,知道是朱清和的弟弟,点了点头,说道:“帮你哥收拾东西来了?”
阮穆笑了笑:“是啊,我哥他不会喝酒,瞧,都迷瞪了,连我也认不出来了。”说完认真地低头看了两眼朱清和,他就知道这个人不会听自己的话,身上穿的照旧是几年前洗的发白的老款式半袖衫,脸颊上透出一片绯红,越看越好看,心跟着忍不住跳了下,赶紧压下去,扶着朱清和往楼上走。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时间晚了,其他人全都闹得累了,现在只想回去睡觉,也顾不上后面的两人,倒是给两人腾出了说话的地方。
朱清和卷着舌头问:“你来干什么?”
阮穆笑着说:“接你回家,早点收拾好早点回去。别恋恋不舍的,迟早要散的。你那宿舍太挤,睡不舒坦,和我去外面睡吧?洗个澡去去酒气。”
朱清和咳嗽两声,摇摇头:“我睡了四年,哪儿挤了?也只能睡这一晚上了,以后就是花钱人家也不让你进来。走吧,今天怎么就这么熬不住,真是瞌睡的不行,回去洗把脸我就睡了,你这干净人别嫌弃。”
阮穆真是哭笑不得,他就是嫌弃谁也不能嫌弃他,扶着他一起上楼了。他活了两世,因为眼前有更加值得他追逐的东西,所以对学校所发生的事情没怎么放在心上,横竖也没几个能说得来的,只顾闷头往前走。
这一天两个人粗粗洗漱过就睡了,阮穆已经许久没睡过个踏实觉了,薄被子盖在身上,宿舍的灯关了,阮穆转身大大咧咧地抱住朱清和,不管他怎么挣就是不撒手。
这种天气本就闷的不好睡觉,朱清和喝了酒已经有些迷瞪了,却被这么一座火山给靠上来,顿时满头大汗,想推开阮穆,阮穆死也不撒手,也不敢闹出大动静,万一惊动了舍友可怎么好?只能忍着,但是终究敌不过困意,没多会儿睡着了。
阮穆满足地环着他,两人额头相抵,睡得十分香。这次宋钊开车来的,搬东西也有个帮手。
半个月没见,阮穆觉得度日如年,一直等到车子驶上高速,他这才拉着朱清和的手诉苦,也不管前面的宋钊笑得身子直颤。
朱清和怪尴尬地,趁着宋钊不注意,狠狠地拍了下阮穆,训道:“有点正行,发什么疯?回去再说,别丢人。”
阮穆顿了顿,继续嬉皮笑脸地说:“怕什么,宋钊又不是外人。”想他阮穆为了这个人真是什么都抛出去了,上辈子哪有过这种时候?不说什么形象,连脾气都不知道丢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