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为大老板_分卷阅读_110

容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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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子想到楼上的那个人就糟心,磕掉烟灰说道:“你是正常班是吧?那几个也应该闲着,下班的时候你等等我,一块回去,好久没一块坐坐了,我给兄弟们做顿饭吃。”

    东子说了一会儿话,站起身出去,在外面散了散烟味,这才上楼去。不过这才他特地绕到朱清和办公室那边,站了片刻,可惜他没什么资格进去,只得挫败地回去。他现在猜不透朱清和的心思,既然这么恨了,应该不会帮忙吧?

    朱清和对罗有望来看自己本来挺高兴的,但是看到跟着进来的,眼神躲闪的人,心里冷笑一声,只是笑着罗叔坐下来:“外面冷吧?”他只倒了一杯水,不欢迎这三人的意思表现的很明显。

    朱玉田心里不大高兴,这小子居然都不招呼他们坐下来,这么杵在这里好看吗?只是因为有求于人,不好发作,只是频频地看向罗有望,希望他们不要寒暄了,还是赶紧说正事要紧。

    罗勇此时正坐在阮穆座位上学着做表格,抬头和自家老爸的视线相碰,笑了笑,不过有朱家的人在,也不好厚脸皮说浑话。

    阮穆正在书柜里翻看资料,看在罗叔的面子上,停下手里的活,走过去。

    罗有望见他们三个相处的很好,心里欣慰,笑道:“罗勇这小子没给你们添麻烦吧?他是来学习的,有什么不对,你们只管教训,做生意你们也算是前辈了。”

    朱清和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了眼靠在办公桌上站着的阮穆,说道:“他从小就聪明,懂得比我们想的多,很多事情他自己应付得来。罗叔,您别太担心,迟早是要自己担事情的,做人谁不撞几次南墙?”

    罗勇照旧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他对朱清亮和他爹妈实在没什么好感,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他们的那点破事,来找哥肯定也是存着别的心思,他心里有点不快,爸是糊涂了吗?干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怎么对哥的难道不记得了吗?跟着他们瞎搅和什么?

    几人寒暄一阵,最后还是转到正事上,罗有望转头看着站在角落里的三个人,心里又是一阵叹息,怎么看都不是有出息的。人的命运真是奇怪,分明是一个爹妈生的,怎么就相差这么大呢?

    “清亮的事情想来你也听说,说实在话,我不愿意在里面掺和,这种属于你们的家事,不管我是办好办坏,到最后肯定要落埋怨的。但是不管其他什么理由,人只有这一辈子,机会也就一次,我也是觉得就剩半年了,拿不到证太可惜了。你们平日里见的多,能不能给想想办法?”

    朱清和抬眼看向朱清亮,原先白胖的人,这会儿瘦的有些厉害,也黑了很多,看得出来这阵子活得提心吊胆,备受煎熬。他脸上的表情淡淡地,说道:“罗叔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不敢保证,只能去试试看。”他的心里有他自己的盘算,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拒绝。

    朱清亮虽然是个没脸没皮的人,但是私下里祈求和大庭广众之下不一样,他也有自己的傲气,小时候就不服气老被朱清和比下去,外人时常夸朱清和懂事,对他反倒是不屑。他在路上就想过了,朱清和肯定不会帮他的,哪知道这人答应的这么干脆,反倒让他有点不情愿接受,就像脸上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疼的很。

    阮穆慢慢悠悠地接过话说:“想拿原来学校的毕业证,这不可能,哪儿都有规矩,没道理因为你一个人坏了,再说那所学校虽然等级不高,但好歹是建国初期就设立的学校,有很老的资历,别做那坏菜的老鼠屎。最近市里开办了一所民办职业学校,下半年你可以去那里,不会有那么多的关卡,很轻松就能拿到证。”

    两所学校的含金量不同,一个是拿出来社会上大多单位普遍认可的,一个只是个证而已,此时的人们对民办学校抱有怀疑的态度,不是正经学校出来的,谁知道是什么来路?所以找工作也不见得有多轻松。

    朱玉田当即反驳道:“那不行啊,亏大了,前几年学费,也在里面读了几年书,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怎么能抹去去另一个地方?我不同意,这根本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罗有望倒是意外地看向阮穆,他一直觉得阮穆应该是个玩心很重的孩子,他一度怀疑这个孩子什么时候会撑不下去选择离开,但是今天的这一番话,却让他觉得这俨然是个经验老道的高手,听听这些话,哪像是这个年纪能说出来的?

    阮穆双手环臂,无所谓地说:“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你要是不接受,那我们也无能为力。要知道教育局可不是我们开的,说什么是什么,做梦呢?”

    朱妈见朱清和干坐着不说话,往前走了两步说道:“清亮好歹是你亲弟弟,你就帮他这一把吧。你们在城里认得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点小事肯定能办成的。”

    朱清和耸耸肩:“我和阮穆的想法一样,我们都是一年一年读书读到现在的,自己做错事,还要去为难人家,这实在说不过去。你们好好想想,不要为难人家。”

    第116章

    朱玉田不干了,自己厚着这张老脸找上门来要的不是这个结果,急得打断:“真不行,出去了没人认,你现在吃穿不愁票子大把,可是清亮不一样,我们这两个老的还指望他能出息一点,将来好让他给我们养老。”

    这话里的抱怨可算是表达的十分清楚了,当着众人的面暗指朱清和不孝顺,不管他们死活,罗有望脸色当即阴下来,这人真是个没德行的,求人还是得有求人的样子,指桑骂槐的,换成是他也不能答应,这会儿只觉得自己是没带上脑子,怎么就答应了他们?

    朱清和早习惯了他们说些戳心窝子的话,这会儿照旧低头摆弄自己的尾指,不紧不慢地说:“我们也就这么点能耐,找个答应收留人的地儿要废九牛二虎之力,要是别的,那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白了,我们办事多少也得看人家的脸色,不是我想怎么就怎么。”他顿了顿,说道:“再说他做的事儿,赌博,和社会上的人来往,门门考试挂科,哪家好学校愿意要?拿不出手,才是大问题,你要是给个考上北大不上转回头来选别的,你看人家抢不抢?”

    罗有望正喝水,一个没忍住呛了一口,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怎么都没想到朱清和说话也有这么毒辣的时候,踩着别人的痛处狠狠地碾,让你疼着还不能说出来。果然是不一样了,在外面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吃暗亏也挺好的。

    罗勇一直低着头,嘴角却是忍不住的抽动,他实在是闹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该说他们不动脑子还是没脑子,当衙门是他们自己开的,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就算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那也得在差不多多少的格挡上,像朱清亮这么能能耐的,谁愿意要?烫手山芋似的,要是半道受了连累,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朱清和的意思已经说明了,选择权在他们自己手上,他觉得自己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大度了。

    朱妈知道朱清和最不愿意他们这会儿和他套近乎,可这毕竟是要紧的大事……给外人看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谁家大人和孩子说话还得用这么卑微哀求的口气?本还想着沾光,现在连点肉汤都喝不上,更别说跟着过好日子了。才要开口,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朱清亮突然出声说道:“妈,我们回吧,这么费劲就不要麻烦人家了。大路宽敞的很,又不是只有这一条出路。”

    朱清和这才抬眼看向朱清亮,他们两人虽然是兄弟,但是长相上并不是十分的相像,不过朱清和是头一次见他咬紧牙关,目光坚定地样子,像是再和自己抗议。朱清和眯着眼笑:“你的命运握在你自己手里,既然你说不需要了,那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朱清亮哼笑一声,他知道老朱家的人想吊着这个财神爷过好日子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即撕破脸:“你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朱清和,我让你看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笑不出来。这是我最后一次登你的门,咱们走着瞧。”

    朱清和微微调整了坐姿,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只是眼睛里一闪而过一抹惊讶,点头道:“我记住了。”

    朱清亮开门走了,朱玉田两口子也没多留,跟着离开了。

    罗有望这会儿不上不下的,心里更是骂自己多事,亲爹妈眼里只装着弟弟,给谁都忍不了,他担忧的看着朱清和说道:“你瞧瞧我这事做的,我真是……”

    “怎么怪您呢?我理解您的苦心,毕竟社会上多一个混混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这个忙我无能为力。您看我,哪够那个份儿”但是他心里倒是觉得有趣,他所希望的不就是这样?轻轻松松地把人压扁再也没法翻身,太过轻松,最好的是将对方所拥有的一切全都夺走,让对方也尝尝孤立无援的滋味。

    阮穆一直在旁边皱着眉头看朱清和,他有时候觉得这人真是矛盾,想看对方死,可是又怕死的太快,就在一种怪异的圈子里来回的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绕出来。他见气氛有些尴尬,转移开话题:“那边已经开始动工了,工程全部由专业的建筑公司负责,我知道这几天有人找您说过要来帮忙赚工钱的事,让您跟着受累了。”

    罗有望说:“冬天活不好找,做散工的现在已经闲到家里了。快过年了,有些人接了到城里擦玻璃的活,前两天有个人从十层楼摔下来当场没了命,留下一家老小的,也怪心酸的,因为这事,村里歇下不少人,想赶在过年前再赚点。都不容易,我能明白。”

    谁都有谁的立场和无奈,再怎么心善的,也得忙活自己的日子,没道理不管不顾地为别人考虑。管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人真就变得和管家婆一样了,忍不住什么都想管,坐在家里成天琢磨的都是怎么帮帮别人。

    朱清和笑道:“朱家村有您当村长是咱们的福气,换了别人哪还来得及顾其他人?先把自己的腰包填扎实了再说。您挂怀的事情我们也放在心上,要是有合适的机会一定会告诉您的。”

    罗勇出声道:“爸,我哥都说了现在没什么活干,你回去就先推了那些人。我这两天也看明白了,厂子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别添乱了啊。”

    罗有望指着罗勇笑骂:“嘿,你这小子。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改天有功夫上家里来吃饭,对了,村里发福利的事情我也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操心了。”

    送走人之后,罗勇咬着笔头问:“我以前觉得朱清亮是个软骨头,这次倒是挺硬气的,要是我,就是不怎么样的证也拿个,总比没有的强。”

    朱清和摇头笑道:“他一心想着和钱打交道,拿不到财会学校的毕业证,腰杆子硬不起来,以后肯定工作肯定不方便。不过要是我,我也和你一样的想法,有总比没有强,不知道他能翻出什么花来。不说他了,说说你,难得放寒假也不出去玩?在这里窝着不委屈?”

    罗勇摇头:“出去过了才觉得还是家里好,而且这里有很多能说得来的人,我觉得挺有趣的。对了,今天东子哥请我去他家吃饭,哥,你去不去?一块去吧,人多热闹,听说东子哥的手艺都快赶上饭店厨师了。要是玩的晚了,我也能去你那里挤一挤。”

    阮穆拉下脸来说:“最后一句话才是你的目的吧?我家就两间房没地儿塞你,自己想办法去。”

    “我不占地儿,睡沙发就行,我挺羡慕你们自己在外面住,让我也跟着去过过瘾呗?就这么说定了啊,我这就去找东子哥去,让他多买点菜。”

    路泽霖停下手里的事情,端起杯子喝水,转眼见他一直朝着外面张望,攒起眉问:“外面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东子收回目光,低头继续看手边的书:“没有。”他隔着玻璃看着走到楼下的朱家人,想来事情进展不顺利,朱玉田气急败坏地数落,手还使尽戳朱清亮的脑门,朱妈在一边劝着。他,到底还是没答应。

    路泽霖深深地盯着他看了两眼,这个男人虽然很平凡,以前还是个社会毒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让人深深地被吸引。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坚毅与冷漠,好像除了朱清和和那帮所谓的兄弟,没有人能挑起他的注意,淡的就像是冬天的冷风,用刻骨的冷意提醒你他的存在。

    路泽霖多少有点吃味,那天他找上门,在这人家里睡了一晚上,他只是对自己客气,问一句答一句,怪让人恼火的。那时候他以为这人就是这个性子,直到他有次碰到这人和朱清和在一起说话,俨然像是换了个人,一身的活力,就连眼睛里都是止不住地笑意。他很惊喜地发现了什么,但是却又为这个人的死心塌地是对另一个人而发闷。

    罗勇和厂子里很多人都混熟了,唯独对这个路总心里有点发憷,这人和阮穆那种大少爷一般的死德性不同,是那种从骨子里就透出来的孤傲和冷淡,让人打心底了不想和他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