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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穆不知道他们刚才说什么,好奇地问:“什么点子?你别抽了,我都是偷着吸两口,被王老师看到要挨数落。”
朱清和原来没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抽的凶起来,现在已经克制了不少,两天才碰了一根,大口吸完,身边青烟缭绕,他说道:“他们看我和你交情好,想我找你借五千块,胃口大吗?还真不算大,让我讹你找工作,买房子,顺便也发财,你听听,也亏人家能想出来。”
阮穆伸手朝着空中挥了挥,其实天色暗下来已经看不大清楚了,味道能散尽还是早点散尽的好,免得被逮到,他饶有兴趣地说:“讹就讹吧,你不讹我也想给你,赖着我最好。”说完连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难受,但也得注意个度,可别真当了人家的锄头,往哪儿抡,你就去哪儿去。”
朱清和回味着唇间的烟味,自嘲地说道:“哪能不难受?再坏也是亲妈,你看她都老成啥样了,走路连腰都挺不直了,她要没那么对我,我哪儿舍得让她遭这份罪?没法子,我就是把心挖出来,人家也不见得要。”
“你给她钱吗?”
阮穆的问题让他楞了楞,而后笑着说:“怎么不给?但只给半个月的钱,住不起就出院回家去。也该知足了,有人得了癌症,付不起钱,照样不得乖乖办出院?不过一道小口子,还弄得跟坐月子似的,哪儿值当!”
朱清和说的漫不经心,阮穆原本往兜里放打火机的手顿住,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人,院子里的灯照在朱清和脸上,阮穆竟从里面看到了凄凉和绝望,平日里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此时显得有些暗淡,一抹异样的感觉蹿进脑海,难道?前世他找到朱清和的时候就听人说,这人看不起病所以躲在那个地方做点小买卖勉强度日,之前他也经历过因为付不起医药费而不得不从救命之地离开的痛苦。
一阵难过像是海水漫过头顶,窒息的感觉,滋味真不好受,如果当初要是能早些找到朱清和,是不是还有救?他一点都不敢想,当初朱清和是怎样在病痛的折磨下难过死去的,那种无人问津的难过和知晓自己必死无疑的绝望结果,就算有三分生机,也消失殆尽了吧?他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酸胀又艰涩,无比艰难地说道:“你……还好吧?”
朱清和摇头笑了笑:“哪有什么不好?我帮他们也不过是图个心安,想赖上我,哪有那么容易?”
两人说话间,罗有望从外面进来,依旧是爽朗的声音:“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阮穆道:“就等您开饭了。”
罗有望知道这两个小鬼是有事和自己说,走进屋里见朱玉苗和朱玉田的媳妇也在,先是愣了下接着笑道:“你们也在啊,今儿倒是热闹。”
朱妈更觉得尴尬,她还有话没和朱清和说完,这些人瞧着哪个都比自己过的好,再说这罗有望也算得上是对头家了。这种感觉到了饭桌上更加的强烈,她小心地看着朱清和一副大人样的和罗有望谈生意、村里的事情,就像个陌生人一样,那么从容自得,这真是那个被自己嫌弃到大的儿子吗?在听到接下来的谈话时,她的脸色蓦地变了,更多的是惊讶,不经意转头见朱玉苗和王咏梅一脸平静的样子,她当下明白,原来她们早知道了。
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本性如何,她比谁都清楚,压根不该是今天这样子,怎么会……
“罗叔,该办的手续都办下来了,我想提早和那些住户沟通腾地的事儿,我们的打算是在条件合理的范围内答应他们的金钱要求,但是……人都容易变,最可能漫天要价,还有一种选择就是我们协商批地给他们修房子,我们直接找过去不太妥,还是您出面的好,他们也愿意卖您几分面子。”
罗有望喝了一盅清酒,回味了下口齿中的清香,说道:“应该的,但是最好先别提钱的事,都是为了有个顺心的住处,先说地皮。你们这回可得出不少血,花钱的地方多了去。”
朱清和笑道:“一早就料到了,只要能顺利把这事办下来,多花点钱也是值当的。我打算明天就回学校去,事情还得全靠阮穆来办了,他脾气急,罗叔您多帮衬点,没必要打一次交道,反而成了仇人。”
朱妈在别人家,虽然馋那些好的,可也不敢放开肚皮猛吃,憋着一口气别提有多难受了,趁着朱玉苗离开座位的时候,她赶紧追过去问道:“玉苗,清和,他……这是……怎么看着和平时不一样啊?他哪来的钱置办地?”
朱玉苗想到侄子让自己别瞒着,心里虽不情愿让这些蛀虫知道清和发达了,但还是说出来:“那个瑞和矿业是清和和阮穆合伙开的,两人承包了村里的这块地,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不过肯定是个赚钱的大买卖……”
“你的意思是,清和有钱了?他是老板了?真的假的?”朱妈脸上依旧满是不相信……
第77章
朱玉苗不满地瞪了嫂子一眼:“别家大人都盼儿子发财,怎么你们几个好像就怕清和过得好?除了清亮,别人发财就犯法?”
朱妈咬了咬唇,尴尬的说:“妹子,我没那个意思,他要出息了,我这当妈的脸上有光啊。你今儿怎么跟吃了枪子儿似的,这么不好说话?”
朱玉苗越听越来气,停下手里的活,转身叉着腰说:“嫂子不在医院看护我二哥跑回来做什么?需要的医院都有,还用你跑那么一趟?”
朱妈的脸色刷地变得难看,支吾着说:“缺了几件里面穿的衣服,这怎么好和你说?路上听说清和回来了,心里惦记着,这就来看看。”
朱玉苗更是冷冷的,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的谎话:“嫂子无利不起早,想从清和这里讹一水才是真吧?清和没钱也没事,反正他和阮穆关系好,只要他开口,阮穆还能不借?我说的对吗?”
朱妈这几年就没有挺直腰板活过一天,四处奔波跟孙子似的,别人说三道四看不起就算了,自家小姑子现在也这么话里含着嘲讽,当下就刺激到神经,她怒瞪着朱玉苗说:“合着我和我儿子说什么,见一面都得向你汇报?朱玉苗,别以为家里的老人疼你,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个外人指指点点。”
朱玉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现在自己这个小姑子反倒成了坏人了,刚想开口,又听嫂子说道:“我儿子既然是老板那就省力多了,也不用低声下气的和人说好话,直接拿来用就是了。”
“嫂子,你讲点道理行吗?清和最难的时候也不见你管一管,现在孩子出息了,你倒是理所应当的找上门来了,这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朱妈此时昂首挺胸的样子看着有些许滑稽,活像倒霉了一辈子的人突然得势时的阴险得意嘴脸,朱玉苗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听她说:“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没我能有他?我就是有错,也是他妈,他发达了要是不管我们死活,你去村里问问,说得过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里还有那么多人。”
朱清和陪着罗叔喝了两盅有点上头,出来上厕所,赶巧就听到这么一番话,脸上满是玩味的笑,他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个样子,但是亲眼看到还是有些复杂。人的日子一旦过得穷了,连狗都不愿意搭理,但是要是翻身过得体面了,天南海北的亲戚都能找上门来,他要面对的虽然没这么夸张,但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怕是得好个折腾了。
朱妈不经意转头看到站在暗处双手环臂的儿子,当下恢复了紧张,手在裤子上搓了搓,笑道:“清和啊,你姑说的是真的啊?你出息了,明儿去医院和你爹说一声,他肯定高兴。我先前和你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还是你省心,毕业了就是老板了,这得多少人羡慕啊。”
朱清和却是看着朱玉苗说道:“姑,我给青丫还准备了点东西,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给青丫带上。再吃点吧,要是饿肚子,晚上不好睡觉。”
朱玉苗越过黑了脸的嫂子,点头说:“吃不下了,今儿吃了不少了,我回去和你姑父商量下,把那边的事情给办完了就过去。”
朱清和点头说:“现在条件还不允许,等过段时间能腾开手了,到时候厂子里要招大批职工进来,肯定有家离得远的,住宿就是个问题。我和阮穆商量过了,时机合适就建一栋宿舍楼,到时候你们一家子就搬过来住吧,省得来回奔波。”
其实他们一早就有这个打算,毕竟再过几年在矿区盖宿舍供职工居住,这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了,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咬着牙做到位了,也省得将来再去修改自己管理中存在的漏洞,更何况还有前世所见的现代化的一切做先行的‘老师’,只会将这件事情做精做好。但在看到不远处朱妈眼底发出的亮光时,他的心还是沉了沉。
朱妈的心里像是点了一把火,将一片黑暗都驱走,烧得亮亮堂堂地。她想儿子既然能给和自己无关的人盖房子,肯定能给清亮在城里买套房子,要大平方的,装修好些,到时候正好给清亮做结婚用的新房,然后在给清亮安排个工作,她听人说好像有个财务经理?这个职位听着都气派。老板的爹妈要是去了矿上,估计也挺威风的,坐坐老板椅,指挥指挥人,以前就梦着能活得这么神气的一天,原本以为清亮能有这么大的出息,谁知道最后竟然是清和,不管是谁,只要是她的儿子,一切都好说。
朱清和从厕所出来在水龙头下抹着肥皂洗手,抬头看到还在暗处站着的人,一脸兴奋地看着他,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清和,你这孩子怎么把什么事情都藏得这么深?连我和你爹都不说?要不是今儿在这里听你们谈事情,你姑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你也真是的,外人哪能比得过自己人?要是遇到个有心眼的人,坑得你连北都找不到,做生意还得用自己人。正好你弟弟和你一年毕业,让他去帮你吧。”
紧着靠近清和小声地说:“阮穆和你再好,他总归是外人,等到时候分钱的时候,肯定要和你翻脸,所以你还是尽快想办法好啊。”
朱清和笑得清爽,说出口的话却直戳人心窝子:“阮穆再怎么和我分钱,我们照着是当初定好的合同,放你养的那头白眼狼进来,估计想得是直接把我蹬下去,他自己来做这个位置。你觉得我会让他进厂子?摊上你们两个老的,我不过是还当初那点情分而已,至于朱清亮,他和我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管他?就算鸡犬升天,也轮不到他来……您还是早些打消这个念头,吃饱了回家去,别动这些歪脑筋。心思不正,什么时候都想着算计人,有这时间还是做点好事,抵抵债,这辈子做的缺德事多了,要折寿的。”
朱妈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这样咒自己,她心里虽怒可又顾及清亮的叮嘱,现在朱清和是真的有钱了,更不能得罪,所以就算朱清和的话说的多难听,她都得在一旁委屈又讨好着:“我这不是穷怕了吗?这村子里还有哪家过的跟我一样难?谁家不是顿顿有肉拌饭?瞧人王老师家里吃的,都快赶上饭店的派头了,孩子,这些,我连想都不敢想啊,我已经好久没舒舒坦坦地吃过一顿肉了,你能为外人想,怎么你就不能为我也想想?”
朱清和看着那双沧桑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他们是厂子里的员工,最大的利润创造者,我得尊重他们,没有他们,我什么都没有。你能给我什么?让我怎么可怜你?想到你们当初逼我不得不出家门,想爹让钱达佑半夜砸我家的窗户,想你们一次一次恶毒地骂我,想你们只偏心那个白眼狼,所以我凭什么?我厌恶痛恨都来不及,现在想坐享其成?你觉得可能吗?刚才骂朱清亮不争气的时候,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难受了吧?别委屈自己,一会儿我再给你两千块钱,只有这么多。”
朱妈心里虽然不乐意,可也算得到点好处了,都说见好就收,那些心思还是等下次时机合适了再说的好,免得招来嫌恶,反倒不好再亲近了。
吃完饭,又聊了一阵便各自回去了,阮穆送姑回来,朱清和已经躺在被子里了,他笑道:“怎么睡这么早?你倒是痛快,直接给了两千,等着被缠吧。”
朱清和手搭在额上,笑道:“喝不来酒,有点晕,可又睡不着。我是故意的,照着那些人的本性,暂时没那么快找上我,最多来个‘分赃不均’有的闹腾的。”
阮穆出去打了水利落地洗干净,上了炕拉熄灯,月光透着窗户照进来,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他开口道:“你就可劲的折腾吧,反正料定有我在你后面当坏人压阵,他们要是敢上来闹,可别怪我下手重啊。”
朱清和自嘲地笑了笑:“随你……唔。”
他的话还未说完,唇就被压过来的阮穆给吻住了,自在省城那次之后,这是阮穆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地亲他,无赖痞气却又小心翼翼,有种生怕被推开的担忧。
朱清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本来要推开他的动作,因为感受这种情绪而停下来,他的心在一度乱了,那天他在学校缓了好久才将心头的异样给压了下去,但是这一次,那些不被正视的感觉再度翻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