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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三天了,路鸥觉得好舒服,感觉比家里自在——最难得的是,可能最开始她就摆了,懒得装,所以在唐彦面前她也不会很i,不会很束手束脚。
既然地盘摸熟了,路鸥自然就会e一点了,没事就去打扰一下这个成功的唐彦哥哥,反正高低找点事出来——不是问点怎么赚钱,就是问他大学怎么过的啊,现在工资多少啊这些有的没的。
其实就算唐彦认真回答了,路鸥也听不明白。毕竟纯文和纯理能有什么交叉点啊,更何况,不管是唐彦在律师事务所的活儿,还是私下金融方面做的东西,路鸥都不可能有耐心去认真了解。
路鸥是enfp-t,网上都说是快乐小狗,但事实上,路鸥觉得自己是只看菜下碟的猫,对那些一看就很安全,还会纵容自己的人,她总是忍不住想去挠几爪子,以此来证明,对方其实也是有危险的,是不会纵容自己的。
目前来说,路鸥对唐彦就是这样一个状态。路鸥已经在短短三天内开始做到了得寸进尺,从做什么吃什么变成了天天点菜,还经常习惯性地喜欢以下犯上去扰乱他的公务,比如在他看文件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给他一个盖帽什么的——当然,是可控范围内的,暂时,她还不敢太乱来,毕竟地盘和人还是不够熟悉。
唐彦纯粹是觉得,路鸥是真幼稚,但是有的时候眼里流露出来的,又和表现出来的童真完全不同,他看不明白,但是叽叽喳喳活泼好动的样子,才更像是大学校园里青春女孩该有的样子。
至于买醉——半瓶啤酒能让她睡到第二天中午,只能说明她很少喝酒,也不是他以为的那种非主流混混少女,只是目前可能有些偏激地在寻求刺激吧。
具体的他也不清楚,毕竟,他接触过的女性有限,除了母上和姥姥之外。
从理智上来说,他还是不希望她离他太近了,因为肢体接触或者距离太近,都会让他的ADHD更加严重,比如让他只需要早起跑五公里就能消耗的精力,翻倍到需要接近十公里——这会打破他的日程表,他并不喜欢不受控的感觉。
…
“唐彦!”
“嗯?”
“就是,有没有可能,你今天回家会顺带买个菠萝回来呢?”路鸥挂在沙发上,脑袋卡在靠背上,眼睛一眨一眨的。
“如果我说没可能呢?你就会愿意自己出门去买了吗?”唐彦取出鞋柜里的皮鞋,穿上。
“不,你应该说你会买回来的。”路鸥把头砸回了沙发里,但是把双腿蹬上了天,让唐彦只能看见她空中摇晃的小腿,不断表示着抗议。
“…好,但是你真的不出门了吗?缺钱的话,其实…”你可以找我。
不知怎么,唐彦没有说出这句话,他总觉得,钱,对她来说应该是比较敏感的话题…自从重新遇见她之后,他总是回想起五年前,那束自卑又憧憬的目光…还有当时走在路上,背后袭来的热切又内敛的注视。
说来奇怪,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他都怀疑那是自己的臆想——但还是忍不住想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
——咔哒
等到门再次合上,路鸥将晃荡的双脚无力地垂下,良久,在沙发上蜷缩成了一团——她从来都没有什么一人仗剑走天涯的梦想,她一直都希望的是能和同伴一起…只是现在她没有同伴了。
…
唐彦回家的时候本来都要上楼了,但突然想起来了没买菠萝,下楼买了一个之后,才走进电梯…
打开房门,没在客厅沙发看见路鸥。把菠萝拿到厨房去切块泡上盐水之后,擦了擦手,唐彦走到了客房门外——
门没关,是掩住的,一股有些刺鼻的气味——好像是酒精?
“菠萝带回来了。”推开门,居然没开灯?顺势打开灯的开关,唐彦一转头就看见路鸥慌乱地理了理衣服,猛地坐了起来。好像把什么东西飞速扔进了被子里盖住。
“你怎么走路没声的啊?吓死我了!”
“怎么一股酒精味…”
唐彦皱了皱眉,目光下意识看向被子盖住的地方…
“没什么,酒精打翻了一点而已。”路鸥似乎有些慌乱,但又很镇定地拍了拍被子,起身就走了过来,直接双手抱住了唐彦的小臂,“菠萝呢?不是说菠萝带回来了吗?”
“…”唐彦深深看了一眼床铺,转头看了眼抱着自己胳膊一脸期待的路鸥,“在厨房泡着盐水呢,现在应该可以吃了。”
“菠萝!”
唐彦跟在身后,看着少女略显做作的惊呼着跑向厨房,若有所思。
“啪——咔嚓——”
“嘶……”路鸥下意识捂住了肚子…运气真糟,就差一步就站稳可以捞到菠萝了……这下打翻了就算了,水还把衣服弄湿了。
“没事吧…伤到哪儿了吗?”唐彦快步上前,看了眼地上的菠萝和碎玻璃渣,然后便紧紧盯着路鸥…她好像有些吓到了,一只手愣在空中,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好像是被水泼到了。
“啊?没事没事…就是可惜菠萝了…”路鸥连忙把捂着肚子的手放下,还装作不在意地拍了拍,转身就去找扫帚去了。
“放那儿,我来收拾就好了,你不用管,你别伤到自己。”唐彦刚想去把扫帚接过来,路鸥却像是应激似的死死拽住扫帚把,唐彦没办法,只能松手。
结果,力道一松,路鸥直接往后撞上了柜台…双手拽着的扫帚把正好撞上润湿的衣物上…在腹前留下一个凹陷出来。
“嘶——”路鸥的脸色都白了一瞬,唐彦直接跨过去揽住她的肩,低头打量着她……从头、到脚。
“扭到脚了吗?还是哪里受伤了…”
路鸥只觉得疼得厉害,不知道是伤口被撞裂开了,还是盐水沁到伤口里面了。
现在火辣辣的疼。
“没事,先把这些收拾了吧…”路鸥轻轻推了推揽住自己的手,没推开,有些疑惑地抬头——正好看见唐彦眉头紧皱,严肃地紧紧盯着她,“不是,唐彦,我真没事。”
“没事?”唐彦抬手握住路鸥交迭在腹中央遮遮掩掩的手腕,抬起——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路鸥诧异地低头:原来,白色的衬衫湿润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经晕染开了氤氲的艳红色…果然是伤口裂开了…
“这…”路鸥低头脑袋里转了几圈,还是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唐彦拽着她的手,揽着她绕开地上的玻璃碎渣,直接奔着客房就走,“想不到怎么解释吗?”
“那就去看看你藏了些什么东西!”
“啊?什么什么东西,你放开我!”路鸥被箍紧了双肩,完全摆脱不掉,只能被半胁迫着带进了客房…
…“这是什么…”唐彦掀开被子的一角,只看见一支笔。好像是按动的,他下意识按了一下…但是冒出来的却不是笔尖……
“这,就是一支笔啊…”路鸥悻悻的,不敢看唐彦,垂着头,任由碎发遮挡住半张脸。
唐彦将这支笔轻轻地往床单上划了一下……床单被划开一个小口子。
“笔?那你这笔还挺锋利的…”唐彦端详着锋利的笔尖,轻轻转动着手上的笔,另一只拽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用力……
“痛,你轻点!”路鸥狠狠甩开唐彦的手,另一只手使劲揉了揉手腕,自暴自弃地站在一旁,跟做错事被罚站一样。
“痛?”唐彦弯着腰,突然把笔砸到chuang上,转身就单身握住路鸥的两只手腕向上抵到墙面上,另一只手解开那快被血色染色的纽扣,“你还知道痛?”
“你干嘛?!”路鸥有些吓到了,这,不应该啊,他怎么突然这么吓人了…
唐彦轻轻拨开那一片衣角…
冰凉的空气直接接触到润湿的肌肤,又凉又带着几分刺痛,路鸥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但是头顶的手腕却被摁得更严实了。
“你,自残?”唐彦的手指轻轻碰上那温软白皙的一片…用指腹轻轻抹开那点刺眼的红…在哪儿呢,伤口…
“你别动我!你bt吗?!我还叫你一声哥呢!你这是猥亵!!”路鸥真的有点慌了,开始口不择言了,陌生温热的触感在腹部不断滑过,是不是揉弄几下,简直太陌生了——陌生得让她感到恐惧…而且,他的手指,已经在她圆润的脐穴周围打转了…
“正是因为你叫我一声哥,”唐彦思考了一下,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
“所以,我才需要照看你,包括你的身、心、健、康。”
“嗯~”路鸥情难自禁地shenyin了一声,随即变死死咬住下唇,狠戾地抬脚给唐彦来了一脚,“流氓!”
唐彦侧身避开,放松桎梏,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左手食指上套住的纸巾——此时的纸巾顶端,已经被血红色覆盖,粘湿的血渍,已经透过纸巾印到了食指上。
“没收。”唐彦用纸巾干净的部分一点点擦拭掉指腹上的血迹,随后从chuang上捡起笔刀,推开门,走了出去。
路鸥捂着自己的肚脐,面色有些红,但眼里全是愤懑……他居然,居然——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而唐彦,正面对着洗手间的镜子,不停地洗着手——还是有味道,一股血腥味…还带着几丝薄荷的清香…他的洗护用品向来只有茶香,从来没有薄荷…
雪白的,小巧温软…鲜艳的红色…还有那双怒不敢言的眸…他怀疑可能是他有些缺维生素b12了,总觉得脖颈间痒的慌——就像那天夜里带她回家,她那毛茸茸的碎发,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锁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