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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疏道:“我昨天就潜进宫里了,本来打算混到这十个人里进到玉华殿里去。但你皇兄是个细心人,让人检查的很认真,我差点被发现,只好偷偷地溜走,最后换了侍卫的服饰,趁着刚才封门窗的时候从后檐下的天窗进来,躲在梁上。”
杨晔惊道:“你……你看我半天了,你在看什么?”
凌疏轻声道:“我看哪一个长的最像我,我看……你会对谁先下手。不过你今天挺乖,没有下手。”
杨晔闻言,伸手重重地掐在他臂膀上:“狗-日的如今这么坏,看我难受的,都不管我,还跟着幸灾乐祸!你这是跟谁学的?”
他听不到凌疏的回答,慌忙抬头看着他,黑暗中,却看不到凌疏的神色,便是看见了,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自己期盼的神色。于是抱怨道:“你真狠心。你见我吓成这样,你就不能安慰我几句?认识这么多年,你跟我说过一句像样的好听话没有?”
凌疏微一迟疑,道:“我是没说过。你话那么多,还用得我说什么?”一边慢慢抬起手,摸了摸杨晔的头发,接着手指哗啦到脸颊,嘴唇,一点点摸索的很仔细,然后靠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下去。
杨晔顿时全身僵硬,不动了。这是凌疏第一次主动亲他,两人已经相识五年,在床下厮打了无数次,在床上也厮混了无数次,他却第一次主动亲他,温暖干燥的嘴唇羽毛一样轻轻扫过,痒酥酥的,如果这也算亲的话。这算吧,这应该算,一定得算!
杨晔的眼泪还没有干,此时再一次汹涌而出,立时热情地回应上去,反客为主,将凌疏按压在身后的一枝粗大的树干上,一边噙着他双唇不放,一边伸手就去解他的腰带。凌疏推开他的脸,道:“干什么?”
杨晔道:“老子被下药你不知道?你不让我做,想憋死我?”
凌疏慌忙按住他的手:“四处都是守卫,危险得很。你也知道些轻重缓急行不行?”听得四周脚步声渐渐密集起来,有靠近这里的趋势,凌疏蹙眉思索,而后道:“我带着你,还是不太方便,很容易被发现。我们索性别急着出去,不如找个稳妥的地方躲起来,等他们搜捕过去,再走不迟。”
杨晔目不转瞬地看他,忽然笑道:“有一个地方,再稳妥不过,他们必定搜不到,可惜不容易上去。”言罢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紫光塔塔顶。
凌疏随着他的手看看塔顶,最高处的塔尖下,一个如蒙古包般的半圆球状物事,四面通透。他终于明白了杨晔的意思,那地方除非有绝顶轻功,否则无论如何上不去,侍卫更不会搜到那里。
他侧头看着杨晔,忍不住微笑了一下,可惜在黑暗中,杨晔看不清楚,只是不由分说扯了凌疏想走。但他中了迷药,内力又激发不出,轻功无法施展,只有一腔□空自汹涌澎湃,个中滋味当真难言。
凌疏见状揽住了他的腰,道:“好,我带你上去看看。”分花拂柳,悄悄潜行到塔下,接着飞身而起,轻飘飘落到了二层塔檐上。他左手抱着杨晔,右手枕冰剑伸出,在檐角上一搭,长剑柔韧,借力反弹起来,又飞上了第三层塔檐。
这般一层层飞上去,杨晔靠在他肩头,恍恍惚如御风而行,暗紫色的天穹和满天星光似乎离得自己越来越近,铺天盖地倏然而来。忍不住由衷赞叹道:“凌疏,你的轻功真好。从前我还不服气呢,不过似你这般轻松自如,我真做不到。”
凌疏侧头看他一眼,眼神晶亮,神色温柔,额角碎发在夜晚清凉纯净的风中飘拂:“你如今服了?”杨晔将适才玉华殿中的烦恼忧愁一扫而空,满心的欢喜温暖之意,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彻底服了。”
两人最终上了紫光塔的顶上,这圆形塔顶为汉白玉所筑成,四面开窗,中间一丈方圆的空间,恰恰可容得二人。
凌疏扶着杨晔坐好,身边清风呼啸而过,吹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放眼望去,千江月色万里清辉,一时间尽收眼底。
杨晔呆呆地看了片刻,接着往后一倒,靠在了凌疏的怀中,笑道:“其实我从小就盯着这个地方,总想着上来看一看。可惜这塔上供奉着我大衍皇朝开国君王的牌位,一般人可不能轻易进入塔中,更别说爬到这个地方了。这是洛阳城最高的地方,北望邙岭,南可见伊阙。整个京师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了。”
凌疏道:“我倒没想过要上来。”
杨晔道:“你从前不是也经常进宫吗?难道不在意这紫光塔?”
凌疏道:“谁说的?我两三年不进一次。”
杨晔回头瞥他一眼,忽觉通身再一次开始火烫瘫软,便回身挽住了他的颈项,将脑袋枕在他的肩头上磨蹭几下,柔声道:“亲亲我,跟刚才一样。”凌疏嗯一声,伸臂抱紧了他,依言俯首亲在他唇上,并不激烈荡漾,却是温柔细致,余韵悠长。他的额发蹭在杨晔脸上,轻软清香,杨晔在缠绵厮磨中低声呢喃道:“凌疏,我很难受,你得给我纾解纾解。”
凌疏心中微微有些吃惊,不可置信地道:“你怎么还没忘了?难道在这里?”
杨晔道:“当然在这里!不然你以为上来干什么,看风景?”言罢伸手想把他放倒,但却一阵手足酸软,扯了一下没有扯动,他只得厚颜无耻地笑道:“我如今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地方管用了,你说怎么办吧?”
凌疏道:“我也不知道。”待看杨晔一脸纠结痛苦之色,他再一次微笑起来,温声道:“让我试试。”伸手解下了自己的外衣,仔细铺在地下,而后将杨晔放躺在上面,一边努力回想自己看过的那本龙阳十八式,然后试探着去扯杨晔的衣带。杨晔笑吟吟地看着他严肃认真的脸色,心中却忽然想起一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暗地道:“啊呀不好,我这会儿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他若是忽然开窍了,把我给做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