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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求情……”方瑾枝的声音很小。
陆无砚忍着笑,说:“声音太小了,三哥哥没听清。”
“我想给她们两个求情!死好可怕的,她们的家人会想她们的,要不然我们把她们狠狠打一顿再赶走吧?”方瑾枝又说,“三哥哥可说了想听瑾枝说实话的!”
陆无砚的确有一点为难。别说那两个锦绣坊派过来送衣服的丫鬟伤了方瑾枝,就说她们两个在垂鞘院大喊大叫又弄坏了他的书,就很难活命。
可陆无砚终究是受不了方瑾枝用满怀希望的大眼睛望着他。他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如果你现在跑回去说不定还来得及。不过要在一刻钟之内回来,我要带你出府。”
方瑾枝的眸子瞬间亮起来。
“我知道了!”她扶着陆无砚的肩头,从石桌上跳下来,迈着一双小短腿使劲儿往回跑。
“慢点!”陆无砚望着她跑远的小背影,忍不住蹙眉嘱咐。
过了一刻钟,方瑾枝果真回来了。可是她苦着脸,身后还跟着入烹。
“怎么,迟了?”陆无砚蹙眉,理应不会这么快处置了那两个丫鬟才对。
方瑾枝用手指了指入烹,嘟囔:“入烹不信我说的话!”
入烹此时如何还不明白?她忙解释:“表姑娘说着要留下入针和入线,奴婢得过来问问您的意思……”
“送回锦绣坊交给入绣处置吧。明日你再挑两个伶俐的丫鬟入垂鞘院。”
其实交给入绣处置,她们两个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陆无砚说着已经起身,把方瑾枝抱了起来。他捏了捏她的鼻子,问:“满意了?”
“满意!”方瑾枝搂住陆无砚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使劲儿亲了一下。
可是下一刻,她忽然觉得陆无砚和入烹两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我……做错事了吗?”方瑾枝很苦恼。她见过娘亲这样亲爹爹,爹爹就会好高兴!
“没有,没做错事。三哥哥很喜欢。”陆无砚侧首,想要轻吻她娇嫩的脸颊。可是小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儿萦绕在他鼻息之间,陆无砚还是转过了头,没有亲吻她。
算了,她还太小了。
她不懂事,他不能欺负了她。省得……省得她长大了找他算账。
更何况,他今日已经哄骗她很多了。简直心满意足。
陆无砚带着方瑾枝上了马车,足足行了两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大概是因为方瑾枝刚刚哭过的缘故,她上了马上就依偎在陆无砚的怀里酣睡。使得陆无砚想给她解释此行目的都不成。
马车停下来,方瑾枝挑起车窗边的帘子,望着眼前的府邸。
“荣国公府……”方瑾枝念出来。
她转过身来,可怜巴巴地望着陆无砚,问:“三哥哥,你要带我去作客吗?”
方瑾枝摸了摸自己小脑袋上缠着的纱布,苦着脸说:“我这个样子怎么去作客嘛?”
她不仅额头伤了绑着纱布,手上也缠着纱布,脸上哭得乱七八糟,脏兮兮的。还……还掉了两颗门牙。小姑娘天生爱漂亮,方瑾枝如今的样子实在说不上好看。
“你这样挺好的,真的。”陆无砚将她抓着头上纱布的小手拉下来,抱她下了马车。
陆无砚抱着她进到荣国公府的时候,方瑾枝一直将脸埋在陆无砚的胸口,不肯抬出脸。她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简直丑死了,好丢人的。真是不明白三哥哥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带她来做客。
“瑾枝?”陆无砚蹲下来,将死死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扒下来。
“瑾枝听话,先跟这位沈妈妈去后院玩一会儿。三哥哥有些事情,一会儿就去后院接你,好不好?”
那位沈妈妈急忙走过来,她蹲在方瑾枝的面前,温温柔柔地去拉她的手,笑着说:“姑娘,跟老婆子到后院玩好不好?有好些糖饼呢。”
方瑾枝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规规矩矩地说:“谢谢沈妈妈。”
“真懂事的孩子。”沈妈妈眉眼弯成一条缝,笑着拉她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念叨着:“咱们府上的糖饼可甜啦,姑娘一定喜欢……”
还有很多人夸她,可是方瑾枝都没有听得进去。方瑾枝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由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来望向陆无砚。陆无砚一直在望着她,见她转过身来,便对她点点头,方瑾枝这才跟着沈妈妈往后院走。
方瑾枝被沈妈妈带到一间偏房里,沈妈妈指使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端来一些糕点、瓜果。
“姑娘尝尝看喜不喜欢。”沈妈妈笑着说。
“谢谢沈妈妈。”方瑾枝又一次道谢,才拿起了碟子里最外边的一块莲花酥小口小口吃起来。她面上带着笑,心里却很不安。
她不明白三哥哥为什么突然带她到这里来。而且刚刚在前厅的时候,方瑾枝隐约觉得厅里的那些人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她又不能乱看,所以也没仔细瞧,只觉得当时厅里好像很多人。
她留在偏房里又吃了两块莲花酥,便不再动了。那位沈妈妈一直在偏房里陪着她,却并没有多嘴多舌问她问题,只是间隔一会儿问问方瑾枝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又过了一会儿,外头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只见一位一身素服的年轻妇人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进屋。
“大夫人。”沈妈妈站起来。
那位被称为“大夫人”的年轻妇人匆匆赶过来,她在方瑾枝身前弯下腰,温柔地说:“你叫瑾枝,对不对?”
“大夫人好。”方瑾枝从黄梨木椅子里下来,给她问了好,才说:“是,我叫瑾枝,方瑾枝。”
“瑾枝今年几岁了?”大夫人看一眼她额角的纱布。
“六岁啦。”方瑾枝悄悄打量起面前的这位夫人。她瞧着十分年轻,容貌也是十分秀丽温柔,只不过有些消瘦,脸上也带着一种很浓的憔悴。她身上穿了一身素服,发间只插着一枝简单的木簪子。
“听说你不小心撞伤了,这额头上的伤口还疼吗?”大夫人有些心疼地望着她的额角。
方瑾枝摇摇头,笑着说:“已经好多了,不疼了呢。”
大夫人让丫鬟将锦帕用温水浸湿了,动作轻柔地给方瑾枝擦脸。她一边擦,一边柔声说:“一定疼坏了,瞧这小脸蛋都哭成小花猫了。”
大夫人顺手点了点方瑾枝的鼻尖。
方瑾枝缩了缩肩,不好意思地往后缩了缩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