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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来,魔尊简直是类似神明一样的存在了,乔广澜道:“听起来是挺厉害的,可是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会混到被人烧房子那么惨呢?”
临楼:“……”
乔广澜自语道:“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暗算冥照……临楼啊,而且照你的说法,冥照现在是不是应该还活着?过去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吗?那你知不知道你爹在哪?到底是谁害了你们?”
临楼沉默着看了他一会,淡淡道:“没有,不知道,只想起来这么多。”
乔广澜若有所思,临楼怕他多想,连忙又岔开话题问道:“所以你今天去马家,原本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们,出口气吗?”
乔广澜眨了眨眼睛,神秘一笑,道:“把手伸出来。”
临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
乔广澜手一摊,掌心凭空出现了一枚戒指,他把戒指往临楼的无名指上套过去,发现大了不少。
临楼道:“这是扳指吗?应该带在大拇指上。”
乔广澜手一压,将戒指变小了一些,重新给他套上去:“我这个不一样,是只能带在无名指上的。”
这一回戒指的大小正合适,牢牢地贴合在手指上,临楼忽然一怔。
这并不是一枚普通的戒指,这是自带空间,能够存储物品的须弥戒!
他稍微往里面灌注了一些灵力,戒指里面的东西立刻清晰地投映在眼前,正是之前马敏义从凌见宫里面卷走的珍宝!
临楼怔怔地看向乔广澜,乔广澜最后把那支霜天冷从袖子里拿出来,塞进临楼怀里,笑道:“这才是我的目的——我先用溯气寻源之法找到了东西,然后是五鬼搬运术把它们装到须弥戒里,本来就应该是你的,好好收着吧。”
临楼忽然一把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乔广澜的脖颈边,轻声道:“谢谢你。这世上也只有你,能轻易地把我推入地狱,也能轻易地将我送上天堂。”
他的声音很小,乔广澜没有听清,只是想起之前临楼受的伤,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抬手搂住了他。
……唉,还是感觉像抱儿子。
过了一会,乔广澜道:“好了,你也回房睡觉吧。”
临楼一动不动,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乔广澜颠了颠他:“喂?”
临楼睡的很沉。
乔广澜打了个哈欠,也懒得挪走了,干脆把他往被子里一塞,掖了掖被角,一起睡了。
他很快进入了梦乡,临楼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乔广澜,脸上露出一点笑意,伸开手臂抱住他,这才真正安心的睡去。
傻子,上了你的床,我就没打算下去。
马府中的人都觉得,今天晚上的气氛不同寻常——自从那个陌生的年轻人预言了一场火灾之后,明明觉得这件事荒诞可笑,但每个人的潜意识里仿佛也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总觉得似有大事将起。
他们不可能因为一句无法证实的虚话立刻搬家或是连夜转移财产,但马家宅子旁边的几处住户在睡觉之前还是不约而同地没有脱去外衣,并在家里准备了很多凉水。马敏义更是安排了好几拨的人来回巡视,以免发生意外。
子时已过,一派平静。
马敏义靠在床头,眼睛里面都是血丝,身边的爱妾迷迷糊糊睁开眼请,为他拍着胸口顺了顺气:“老爷您就不要再担心了,那个小子年纪轻轻狂妄自大,肯定是在胡言乱语,您何必当真呢?”
马敏义叹了口气,心烦意乱地挥开她的手:“无知妇人!你如果知道那人是谁,就不会这么说了。”
刚刚说完这句话,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声嘶力竭地惊呼,仿若对于某种不祥的昭告,有人大喊道:“走水了——”
马敏义一震,几乎是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与此同时,远处梆子声响,正是丑时已至!
小妾僵在床上,一时慌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喃喃道:“骗人的吧……”
但这件事是的的确确真实地发生了,随着那声叫喊,很快,远近的人语脚步声纷纷响起,中间力拉崩倒声、劈啪作响声、求救呐喊声不绝于耳,像一锅逐渐沸腾的水,向外不断扩散、扩散……
马敏义拉开门冲了出去,只见火是从西北角的储物室烧起来的,并且逐渐有扩散蔓延之势,一大帮子人正来来往往的泼水,然而火势熊熊,却没有半分熄灭的势头。
一个人正站在大火之前不断挣扎喊叫,被好几个人死死拉着才勉强制住,竟然是马夫人,马敏义大步走过去,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拽着马夫人的家丁惶恐道:“老爷,夫人疯了!刚才我们巡视过这里,明明好好的,夫人却忽然过来,说要进去看看,小人们当然不敢阻拦夫人,谁料想她进去之后突然把两瓶酒打碎了,然后拿起蜡烛四下挥舞,小人们拦都拦不住……”
马敏义走到马夫人面前,她却一眼也不看自己的丈夫,只是声嘶力竭的喊道:“滚!滚!你别想带我走!”
马敏义道:“闭嘴!”
马夫人还在嘀嘀咕咕:“烧死你……烧化了你的冰!叫你再来拉我……”
马敏义听到她这句话,突然间毛骨悚然,一股寒气从心底直升上来,重重给了马夫人一个耳光,厉声道:“疯妇!你给我清醒清醒!”
马夫人捂着脸看了他片刻,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老爷,是你啊?你可千万别着急,他带走了我,下一个可就是你啦!”
马敏义一惊,这时忽然听到身边有个人道:“小姐,不知道你这镯子,可否借我一用?”
这个声音离他很近,可是他甚至丝毫没有听到来人的脚步声,马敏义一惊转身,只见乔广澜正站在离他不远处,看着眼前那些奔跑呼号的人,火光熊熊,他的一身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明明只是泯于众人,却硬生生站出了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感觉。
被他问到的姑娘羞红了脸,忙不迭地点头,将手上的乌玉镯子递了过去。
乔广澜道谢接过,拿起镯子在手中摩挲了几下,那方才还暗沉沉的墨玉镯子上边顿时泛起点点银光来,正如此刻深色天幕上的闪闪群星,光芒透过他的指缝漏出来,而镯子……在慢慢地变大。
乔广澜一扬手将镯子往半空中一抛,它便飞速地旋转起来,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乔广澜跟着并指下压,轻斥一声:“去!”
随着这声轻斥,巨大的玉镯顿时落地,恰好将整个马家大院罩在其中,刚才还倾斜的火势一下子正了,规规矩矩在那个限制的圈子里烧的吱吱作响,再也不向外扩散。
马敏义道:“这、这、这……你为何只灭外围的火?”
乔广澜低头一笑:“马护法,不是我不念旧情,但这场火是你的业报,我只能做到不让其波及无辜,可是你自己欠的债,还得你自己来还,不是吗?”
马敏义道:“我……欠了谁的债?乔阁主,你休要在这里装神弄鬼。可莫要忘了,说着火的人开始是你,说不定这火就是你放的呢!”
乔广澜掩袖轻咳了几声,冲着一片火光招摇不到的空地说:“这位大哥,你听见了,明明是你的责任,有人却要找我的麻烦呢,你如果不出来帮我澄清一下,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
他没头没脑地冒出来这么一句,在场的人纷纷扭头,向着乔广澜说话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