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主角仇深似海[快穿]_分卷阅读_29

星流盈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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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凌趾正要无聊地移开目光,却正对上那边人若有所感,望来的眼神。

    他满心想着剑的意识,瞬间坠入那双黑色的瞳眸中,心跳顿了一拍,似乎无法承载内心汹涌而出的情感。周围的世界全部远去,只有对面不该存在于世的美丽,比起利剑更谋杀呼吸。

    而后,在他的呆愣里,对方对他慵懒一笑,颇含意味。

    *

    给仆役们分发今晚食物的管家说,狼王遇到了喜事,所以今晚的饭食加餐。

    周围人一片欢呼,和越珩年纪差不多,就早已习惯侍候各种各样大人物的仆役们,对预定的饭食里还能增加的肉类容易满足。

    只有越珩独自蹲在墙角,啃着碗里炖得糜烂的鸡肉,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灯火通明。

    他被师父命令要留在这里。

    周围的笑声,不断重复的进食动作,牙齿咬合、摩擦、咀嚼,空空的胃里开始传来被逐渐填充的感觉,就像是冰冷的袋子逐渐承装进旅人出行时必要的东西,但本身依旧没有实物感。肉汁、唾液、舌尖相互摩擦的味道,喉结滚动,重复。

    忍耐。

    师傅、路日就。

    命令他留在这里,持续,忍耐。

    越珩听见旁边人说话的声音:“这次加餐……听说北狼王看上了新人……”

    “很久没有……但能撑几天……”

    他没有动用内力去听那些无聊的话,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方向的灯火,直到终于听见旁边说“……红衣……”

    他蹭地一下站起来。

    饭碗摔落在地上,旁边人被他吓了一跳,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红衣?”越珩重复。

    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们莫名其妙:“京都人?”

    越珩说话时会有很明显的京都腔,是他在皇宫里生活多年留下的印记,在成为那个人的徒弟后,他就一直在努力模仿对方说话的腔调,再加上少年变声期的声音,像是雨水从瓦片屋檐的边沿坠下般清冽,难以确认的模糊。

    “被杨秀带走的那个人,是红衣?”

    杨、杨秀?!

    这家伙居然敢直呼北地狼王的名讳?

    少年们满脸惊愕地看着他,越珩却面无表情,自顾自地确认猜测。

    当然,纵使天下第一的美人,在那个人的容貌风情前也要黯然失色,更何况在看到那种打扮后,他就应该猜到意图。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前,越珩已经冲向灯火通明的地方。

    越珩的脸正在被朝廷通缉,虽然路日就吐槽古代的画实在是抽象过头了,满大街的通缉犯和历朝皇帝长着一张脸,但只要有心,还是能察觉他的身份。

    更何况他这时毫无顾忌,迎上质问他做什么、试图阻挡的护卫,越珩二话不说,身体笔直冲了上去,直接拔出对方腰间的佩剑,贯穿阻碍者的胸膛。

    宛如青绿湖面,徜徉着深处暗光的眼睛。意识被占据,脸上飞溅血红色的暖意,越珩满脑子都是里面那个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战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平时的水平。

    有叫喊,虽然有惨叫声传来,但最后都被简单明了地处理掉。无情剑锋能够逼出大多数答案,越珩终于找到据说是北地狼王带着他新欢到达的寝屋,那里拉挂着临时而随意的红色绸缎,让他闷响的脑子里一阵又一阵发疼。

    随意解决掉几个阻碍者,越珩正打算冲进去,却又顿了一下,闭上眼睛,克服住自己心里那些活色生香的想象,用力推开门。

    地上全是血。

    倒在地上的是两具尸体,显然是相互残杀,一方被对手的剑贯穿胸膛,倒在桌子下,而活下来的那个人则倒在床上,被完全没有料到的对象轻而易举杀害。

    路日就坐在床上,欣赏着自己挑拨出来的这一主臣相杀戏码,心里想着自己到底能够披上为苍生除害的大义之名呢,还是一个红颜祸水的反例子。

    他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漫不经心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外的越珩。

    少年手持利剑,眼眸湛绿,满身是血。

    还真是——

    路日就想。

    想杀之人没有杀不了的天命之子,注定给一切带来死亡、使苍穹血红的天煞孤星。

    第17章制造皇帝17

    鲜血从床头的尸体身下流出来,沿着大红色的绸缎一路向下滴落,路日就将手放在床铺上,懒洋洋抬眼看来,衣服红色,像被鲜血染得猩红。

    “……师父。”

    传来的惨叫声早就引起了外面的注意,虽然知道这时候应该赶紧从这撤离,但越珩盯着路日就慵懒的样子,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声音沙哑,“你杀了他们?”

    不,比起“杀”——

    倒不如说面前的是一出怎样荒唐的悲剧。

    着迷于美色而相互杀戮的家伙们,到最后,却被他们眼中温柔无害的美人刺穿了胸膛,或者说就算明知道这人本性是怎样冷淡无情,他的美却因遥不可及而越发逼人,让人无可救药地沉迷于那失神的艳丽。

    不对劲。

    越珩顿了一下,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他所认识的师父、路日就,不是这样的人。

    那个人应该是不通私欲的无情之剑,纵使周围人对他有再多的欲念,也始终是一张不识人间七情六欲的脸,越让人想往他脸上涂抹艳情的色彩,他就越发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