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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依莲本来想回花莲看外婆,但就在她到机场订机票的时候,突然接到彭医师的电话。
“依莲,我是彭医师,你还记得我吗?”
叶依莲拨开心中的阴暗,开心应道:“彭医师,我当然记得你!”
彭医师向叶依莲说:“依莲,我有事想请你帮忙。你今天有没有空?我想和你约个地方,见面后告诉你。”
叶依莲看看地上的行李箱,想了一下,就点头说好。
一个钟头后,叶依莲和戴着黑框眼镜、有一张亲切圆脸的彭医师坐在医院附近的红茶店谈话。
彭医师开门见山,直接就跟依莲说,想请她当基金会募款晚会的主持人。
彭医师说:“本来朋友替我找了一位有主持经验的歌星,但这位歌星临时说她无法配合一群‘不方便’的小朋友排演,坚决请辞。我一方面生气她说不方便的小朋友,一方面知道她嫌主持费太低,所以就没挽留她了。”彭医生苦笑一声,加了一句:“我们的经费有更重要的用途,我总不能乱花。”
叶依莲问彭医师:“彭医师,请恕我冒昧,基金会经费既然这么拮据,你为什么还要做基金会的执行董事,盖一座动辄上亿的医疗教养院呢?”
“上次看你温柔对待宝贝的样子,我就相信你是一位很有爱心的小姐,所以我告诉你我自己的遭遇。”彭医师对依莲微微一笑,接着说起她的故事“我的妹妹很爱跳舞,但不幸的,小时候被一场找不出原因的怪病夺去视力,后来又因为看不见而引起一场火灾。连续的灾难让妹妹除了看不见,身上又增加烧伤的痂疤,眼盲和伤痛让妹妹性情大变,搞到家里每个人都累了,经济出现问题了,父母感情变冷淡了妹妹失明后半年,我记得有一个礼拜连续来了两个台风,雨下得好大,我妈妈一定很痛苦,才会抱着才十岁的妹妹一齐去跳溪自杀;溪水湍急,她们流到好远好远的地方。”
“啊!”叶依莲难过的掩住嘴巴。
彭医师不再为过去伤悲,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使命。
彭医师叹了口气,对依莲说:“当时我妈妈要是能够勇敢的向外界求援,或许悲剧就不会一再发生了。”
“所以您盖医疗教养院的目的,不只是为了这些有多种病痛的视障儿童,也为了他们的家庭。”叶依莲佩服的看着彭医师。
彭医师向依莲解释:“我们都说这些小朋友是无法展翅的小天使,他们需要长期的医疗和各种复健,行动,心理方面都要;有的家庭就这么被拖垮或是干脆放弃小孩。医疗教养院——是医院,也可以是学校,所以愈早盖好愈好。幸好,医院的土地已有菩心人土捐赠,有了土地当然要赶快计划盖医院、买设备,我清楚这条路会走得很艰辛,但我欢喜做,甘愿受。”
叶依莲被彭医师的精神感动,她跟彭医师说:“彭医师,我愿意当主持人。”“太好了!”彭医师喜形于色,但很快又忧心说道:“不过,主持费只有二万元,而反时间紧迫,你必需要花几天时间来了解我们的表演,这样”
叶依莲笑着摇头。“彭医师,你来找我,我就很高兴了,还拿什么主持费!往后只要我抽得出时间,任何活动我都义务参加。”
彭医师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纸。“太好了!这是节目的广告单,我把练习的时间和场所写在后面。”
彭医师写好后交给依莲。叶依莲看了一遍,慎重的收进皮包里。
彭医师觉得依莲心地善良,报纸上却把她形容成无情又拜金的女人,实在是大可恶了。她握住依莲的手“依莲,你心地善良,好心会有好报的。”
彭医师很忙,很快又要回医院去,所以叶依莲没和彭医师多聊。送走彭医师之后,叶依莲打电话回花莲,佳杏接的电话,叶依莲告诉也替她管帐的佳杏,名将昨天汇七十万完税的酬劳到她的帐户里,要佳杏去转帐把信用卡帐还清,然后说她要留下来帮彭医师募款,却没有说她已经不住在陈耿昱家了。
林佳杏笑着说:“晚会那天,我会带外婆去台北看你!”
叶依莲想起她毕业典礼致词时,外婆带了很多亲戚上来加油的情形,不觉笑了。“佳杏,外婆呢?让我和外婆说说话。”
外婆一开口就不放心她,叶依莲等外婆说完,再劝外婆不要在乎别人怎么批评她。“外婆,我很好,我不会再理杨雨凡,他也伤害不到我的。”
“那就好。依莲,台北不好,我们就回来花莲,知道吗?”
“我知道。外婆,你早晚要记得要添件衣服喔。”
“好,依莲,电话费很贵,你还要跟佳杏说什么吗?”
“没有了。外婆,再见。”
“再见。记得,台北不好就回来,再见。”
叶依莲将手机放回皮包,接下来该解决住的问题了。
她低头想着:住朋友家,不行,不方便。
住饭店好了,但要住哪家饭店呢?
叶依莲双手放在桌上,托着腮帮子,突然看到墙上贴着一张渔人码头的海报。她低语,就淡水吧。
叶依莲拉出放在桌子底下的行李箱,在红茶店门口招手叫了一部计程车。
充份休息过的叶依莲看着窗外的美景,天空的颜色虽不如大地那般繁华多彩,但轻柔的白云和灰云却能变化万种形状,只要眨一下眼睛,刚才那朵有形有状的云保证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样了。
她就曾经以为有朵云像极了陈耿昱的脸,不过眨了一下眼晴,再来阵风,就全变形了,让她怅然了一下。
夕阳停在海平线上时,云彩呈现特别神秘的颜色,橙橘的太阳把整个室内晕染成暖暖的橘红’,让人打从心里产生一种新鲜的暖意。
而视线往上,移向变成深色的蓝天,白色的月亮挂在天际,向下看着逐渐热闹的淡水夜市。
叶依莲不施脂粉,还故意戴上学生型眼镜,刘海拨往前额,提着一只购物袋出去。她到屈臣氏买一瓶消除肌肉酸痛的肌乐,然后去吃黑豆豆花。
她和耿昱来过这家店吃豆花,耿昱搂着她避开脚踏车,他们吃消夜吃到很晚恍恍惚惚听到手机铃声,叶依莲打开袋子拿出她的手机贴在耳边。
“喂,我是依莲。”
“依莲,你人现在是不是在淡水?”叶依莲听到杨雨凡的声音,一愣!又听到他问她是不是在淡水,害她吓了一跳,以为撞邪了。
“依莲!”杨雨凡用力对着电话大声叫。
叶依莲沉到谷底的心被杨雨凡的叫声叫出反应,她边回答边小心看向周围说:“你见到鬼了,我去淡水做什么?雨凡,好聚好散这句话你常说的,是男子汉的话就潇洒一点,不要再伤害我了。”
“依莲,我们——”
可恨!叶依莲绝情关掉他的电话,杨雨凡眯着阴惊的黑眸,看对面豆花店里那个像依莲的女人,看到她匆匆收起电话,然后低头“看着”豆花。
杨雨凡回头向旁边的人说:“康哥,我告诉过你,那是依莲没错。”
“真是巧啊!”康金生笑容诡异,没想到叶依莲竟然也来淡水,还让他们遇上。“那个自以为很了不起的男人怎么没有和她在——起?”
杨雨凡盯着叶依莲说:“依莲已经被你炒成无情的拜金女郎,你想,谁还敢要她。”
康金生拍着杨雨凡的肩膀,得意笑道:“老弟,是我们,不是我。别忘了,我花了五十万元替你还债。”
康金生想尽办法要让叶依莲和陈耿昱身败名裂。
杨雨凡无话可说。“依莲站起来要离开了,接下来呢?”
叶依莲低着头走出豆花店。
康金生头一摆。“阿龙,跟着她!”
“是,康哥。”叫阿龙的青年染着一头金色长发,听到康金生的命令,马上丢掉香烟,手放在口袋里往依莲那边跑过去。
杨雨凡转身跟着康金生走。“为什么要叫阿龙跟踪依莲?”
听此一问,康金生扬起眉毛,转头瞥了一眼可以改名叫阿斗的杨雨凡。“难道叫你去跟,让依莲再找机会躲起来?”
杨雨凡笑了笑,不敢再多问了。
康金生沉默了一下,告诉杨雨凡说:“告诉你我的计划也无妨,我要知道依莲住在哪里,然后让她和陈耿昱睡在一起,再把独家照片送给各大报社。只要报纸刊出来,陈耿昱马上身败名裂,依莲今后也别想在影视圈混了。”
这计划够狠毒!
杨雨凡虽然大声笑着,但心里不禁有点胆寒。要是继续和康金生在一起的话,他以后大概也会死得很难看。
陈耿昱从公司回来就急着找依莲,他要告诉她,凯文很满意昨天拍的广告。但屋里屋外不见她的人,敲她的房门,又没有回应半声。
陈耿昱大声说:“我要进去了!”
打开房门,房间整理得整整齐齐,陈耿昱觉得不对,浓眉几乎揪在一起。再在化被台上看到依莲留给他的信,不知怎地,还没看到信的内容,他整颗心就突然沉了下去。
陈耿昱匆忙把信看完,信中大意是谢谢他的照顾,造成他和他家人的困扰深感歉意,她另外找地方住,过几天再联络。
发生什么事了?依莲怎会说走就走?
陈耿昱拿着依莲的信下楼问他的奶奶。“奶奶,您知道依莲走了吗?”
陈耿昱不知道奶奶早上出门,到傍晚才回家;不过她回家之后,佣人有把陆小姐赶叶小姐的事悄悄说给她听。
“我不久前才知道的。”陈耿昱的奶奶双眼轻轻看向洋洋自得的陆正龄。
依莲是耿昱的客人,正龄就算嫉妒耿昱对依莲好,也不能趁家埋没有大人的时候得罪耿昱的客人,把依莲赶走。
奶奶的眼神、表情让陈耿昱皱起浓眉,转头看着陆正龄。
“正龄,你今天都在家吧?”
陆正龄看耿昱脸色不怎么友善,她眨着眼,尖着声说:“脚长在她身上,她要走我又能怎样?总不能叫我巴着她不放吧!”
哎呀,这雨人怎么吵起来了!曾美女刚回家,一进门就听到正龄的声音,不知情的她忙打圆场熄火。
“耿昱,正龄专程从加拿大来看你,你怎么可以对人家这样说话?”
阿姨替她说话了,陆正龄眼泪很快凝聚在眼眶里,模样使人怜惜。
陈耿昱赤红着脸,走到法然欲泣的正龄面前,对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对你大声的。奶奶、妈,我出去找依莲,不用等我吃饭。”
陈耿昱说完,马上抓起钥匙转身出去。
陆正龄呆立着,珍珠般的泪溃决滑下脸颊,滴落地面,让一旁的曾美女茫无头绪,不知如何是好。
曾美女听说正龄在家里不只是千金大小姐,还很能干,能帮父母应酬做生意,是正龄的妈妈说正龄自小就喜欢耿昱,长大还是一样,所以她要把正龄送给陈家当媳妇,门当户对。曾美女当然不反对,不过最主要的是年轻人合得来才行。
不过,看耿昱一路冷淡的态度,说不定她是白忙了。
曾美女叹了口气,走过去牵起正龄的手说:“正龄,你这次回台湾什么地方都没玩到,阿姨过两天有空,我、奶奶和你,我们三人到花东去玩,你说好不好?”
她什么都好,怎么能输给一个处处不及她的女人!陆正龄眼泪早就不流了,用力吸口气,露出好强的笑容说:“好啊。”
叶依莲坐渡轮到八里,起先她还会疑神疑鬼的回头看,但船上并没有杨雨凡的影子。她放下心来,到八里下船时,无事可做的她不想跟着人家走,就买了大杯的拿铁咖啡,坐在岸边喝。
本想悠闲地喝咖啡杀时间,不过,心头就是不能安静下来,不是想起耿昱,就是想起陆小姐。一个小时后,叶依莲突然发觉有两个女生指着她窃窃私语,她站起来,赶上正要开往淡水的渡轮。
“噢!”叶依莲叫了一声,回头看撞到她的人。
留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男生,撞到人竟然头就往旁边急摆,叶依莲不指望他会跟她道歉,避开他走到另一边。
一下子,她又回到淡水,一个人坐在码头上看夜景,看到八里开过来的最后一班渡轮靠岸;下船的人,多数要去赶最后一班捷运,急急忙忙的,好像打翻了蜂巢。
咦?叶依莲注意到那个留着金色长发的男生就是在船上撞到她的人,怎么也在这里?他手插在口袋,无聊的踢脚,东看西看,有时候就讲讲电话。叶依莲假装眼睛飞进东西,拿出镜子和手帕擦眼睛,然后从镜子里观察他。
果然,他又转过脸来看着她。叶依莲收起镜子,站起来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没错,他也站起来了。
瞬间,叶依莲身上浮起一粒粒鸡皮疙瘩。不要惊慌!叶依莲低声告诉自己,抱紧双臂,镇定的沿着河边往贩店的方向走。
前面路灯坏了一盏,有一小段路特别黑暗,叶依莲回头看,那个金发的男生边跟在她后面。
叶依莲完全忘了大腿酸痛的不便,她加快脚步,想要赶快走过这段没有路灯、黑暗的路面,但——前面那盏路灯下突然走过来一个人,路灯在他后面,叶依莲只看到拉长的黑影,而看不到那个人的面貌。
叶依莲慢了下来,还紧张的回头看。那个留着金色长发的男生突然消失不见了!现在,她只要对付前面这个高大的男人就好。叶依莲抓紧袋子,准备拔腿就跑,跑不成就大声尖叫,附近还没回去的情侣说不定可以帮她打坏人。
正当叶依莲心脏七上八下,双手紧张冰冷的时候,那条黑影出声了。
“依莲,你真会乱跑。”陈耿昱大步走到依莲面前,劈头第一句话就怪她。
陈家有权有势有门路的朋友很多,陈耿昱先去拜托一位高阶警官,然后两人一起到信用卡管理部查依莲今日使用信用卡的资料。
一查,就找到叶依莲在淡水某饭店和屈臣氏刷过信用卡,陈耿昱知道依莲的下落之后,马上开车赶去淡水。
耿昱
叶依莲紧绷的肩膀随即放松的往下垂,抬起一张非常意外的脸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的。”陈耿昱虽然是和依莲说话,但他似乎感觉到依莲的紧张,他那对黝黑而锐利的黑眸,警觉的看着依莲背后那段昏暗的路。
叶依莲已经不担心那个金头发的男人了,现在,她比较担心面前这位咬着牙说话的人。
陈耿昱大手搂着依莲的肩,语气冷峻:“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离开,又把手机关掉?你知道我到处找你吗?”
叶依莲只觉胸口疼痛难受,看着地面说:“我不是留了一封信给你?”
这头秀发和她的人一样柔美。他今天和凯文看了依莲拍的广告,开会研究半天的结果,决定两种版本轮流播放,这就是他急着要告诉依莲的好消息。没想到回家却看到她写的那封教他揪心、没有感情的客气信,她是故意装不明白还是真的不懂?
他陈耿昱什么时候把拍广告的明星带回家里住了?台北又不是没有五星级的饭店!陈耿昱硬生生把要揉依莲秀发的手转向,臭着脸,指着前方的椅子说:“那里有椅子,坐下再说。”
叶依莲乖乖跟了过去,扶着椅子慢慢坐下。
陈耿昱看她一眼,口气好了一点“腿还会酸痛?”
“嗯。”“会痛还乱跑!是不是正龄对你说了什么?”
有耿昱家人的支持,陆小姐将来一定是耿昱的妻子,所以她不想多说什么,不想给他们制造问题。
叶依莲避开耿昱的眼睛说:“不要误会陆小姐。你没看报纸写的,难看又难听,我在想,你已经对我很好,也帮我很多了,我怎么可以害你成为人家的笑柄。耿昱,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是,你来找我解约。”
陈耿昱听了依莲的话,好像突然有一股火从腹部往上冲到头顶。
“啊!”叶依莲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陈耿昱回头,依莲已经将手盖住她的眼睛。
“怎么了?”陈耿昱很焦急的问。
叶依莲痛苦地叫道:“有虫子飞进我眼睛里!”
“我看看。”陈耿昱拉下依莲的手,手指撑开她的眼皮。
叶依莲的眼睛痛得张不开,眼泪直流,而反两只眼睛都在流泪。
不马上处理眼睛会发炎的,陈耿昱拉着依莲站起来。“这里太暗,什么都看不到,你尽量放轻松,我先带你回饭店用干净的水冲眼睛。先做紧急处理,不行的话,再赶快回台北急诊。”
好痛苦!腿也痛,眼睛也痛,叶依莲眯着眼睛,抱着耿昱的手臂慢慢走。
陈耿昱突然停下,叶依莲惊呼一声,人已经被耿昱抱在怀里。陈耿昱大步走进饭店。
陈耿昱无视柜台、大厅里的人向他们行注目礼,大声向离他最近的人说:“麻烦替我按一下电梯。”
“我来。”一位服务生赶快跑过来按电梯。
“谢谢。”电梯门开了,陈耿昱又问依莲:“房间号码几号?”
叶依莲说了,陈耿昱问替他按电梯的服务生。“那是几楼?”
“七楼。”服务生回答。
电梯到,陈耿昱抱着依莲走出电梯,叶依莲眼睛仍在流泪,但她拉扯耿昱的衣袖说:“我可以下来。”
“带路。”陈耿昱嘀咕一声,并没有放她下来的打算。
服务生拿着依莲给的钥匙带路,开门;陈耿昱将依莲放在床上,叫她躺下,又吩咐服务生拿大毛巾给依莲贴在脸上。
陈耿昱钉开桌上的矿泉水,很专心的倒进依莲的眼睛,直到看到一只黑色的小虫尸体流到白色的大浴巾上,他才放下水瓶。
服务生轻易赚到一千元小费,开心离去,走到摄影机拍不到角落,跟踪依莲一晚的阿德正等在那里。他向阿德咧嘴,笑着伸手要钱。
阿德拿出五张钞票,不过服务生伸手去拿的时候,阿德突然用力抓紧不给。“都照我说的办了?”
“安啦!大哥。那凯子的心思都放在女明星身上,我说我再拿一瓶矿泉水进来,还假装在他面前打开,你知道怎样吗?他跟我说谢谢,还给了一千元的小费。大哥,你们真的在里面放了安眠药?”服务生小声的问,眼睛看着钱。
原来他们是亲兄弟。
“没你的事,嘴巴闭紧一点。”阿德先抽走两张,再把剩余的钱塞进他弟弟手里。
“谢了。”服务生耍帅地晃晃钞票,收下钱就要走人。
“等一下。钥匙呢?”阿德伸手等着。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阿德的弟弟顺利拿回被a的二千元,把钥匙交给阿德,赶快下楼。
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陈耿昱还没出来,如果不是被药迷倒,就是他们已经上床了。不管过程,只要结果是他所想要的就好。康金生冷笑,叫杨雨凡开门,而他手上已经打开数位摄影机,任何精采书面都不能漏失掉。
杨雨凡犹豫了一下才打开房门,他们几步就走到房里,只见陈耿昱和叶依莲两人和衣昏睡在床上。
“把他们的衣服脱下。”衣衫整齐有什么好拍的?恶劣的康金生当起导演。“什么?!”杨雨凡回头看他。
“睡觉当然要脱衣服,你不懂啊!”康金生不耐烦的瞪着杨雨凡。
杨雨凡看着昏迷的依莲,心里挣扎着:该不该继续听康金生的话?
“快呀!你不想要钱了吗?”康金生放下摄影机催促杨雨凡。
说到钱,杨雨凡就会动了,康金生满意地看杨雨凡替陈耿昱脱衣服,他诡邪的笑了笑,弯身将手伸向依莲的衣服。
杨雨凡吃力的脱掉陈耿昱身上的衣服,抬起头,看到康金生正用一双色眼痴看依莲丰满的胸部。
他到底在做什么!
杨雨凡脑子突然清醒。依莲从来没有对不起他,反而是他,一再做出对不起依莲的事,他不该
杨雨凡突然从心底冒起一股无名火,用很快的速度拉高被子,盖住依莲纯洁的身体。
康金生见眼前的秀色变成颜色单调的床单,相当不悦的眯起了阴惊的双眼,转头看着杨雨凡。
杨雨凡寒着一张脸和康金生对峙。这小子,什么时候长“气概”了?康金生斜着嘴,露出冷酷的笑容“怎么,杨公于良心发现了?”
没错,他是良心发现了。
他早该良心发现的。一直以来,依莲对他有情有义,而康金生只不过说要拿点钱给他,骗他说纯粹是打击陈耿昱,逼依莲回到他身边。其实他早该看清康金生邪恶的心思,康金生用这种方式陷害陈耿昱,同样也会毁了依莲的下半辈子。依莲会更恨他的。
块头比康金生高大的杨雨凡拖着康金生往外走。“够了!你拍到他们幽会、进出饭店,这些照片就可以造成轰动的效果。”
“杨雨凡你——”
康金生再叫也没用,杨雨凡用力把房门关上,钥匙留在里面,没有钥匙,他们无法进去。
“我不要你的钱了,也请你念在依莲任劳任怨替你工作过的份上,好心放她一条生路吧!”杨雨凡说。
他真的彻悟了,决定当个金不换的回头浪子,到爸爸的公司从基层学起,让曾经对他失望的父母得到一点安慰。
眼见计划落空,康金生狠狠瞪了杨雨凡一眼,愤然走进电梯。杨雨凡不想和康金生再坐同一部电梯下楼,他轻松的从楼梯慢慢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