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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应该是被宠惯了,大声嚷嚷着:“你们快放开我,你们别给脸不要脸!快放开,疼死我了!”
后面的老太太听了,急急赶上了,但手脚不利索,只能在后面破口大骂:“你们老沈家的好不要脸,自己家闺女生不出儿子,白白浪费了我家好几百斤的粮食不说,今儿个还有脸扯着我孙女,你们快放开我孙女!”
“呸!你们老孙家的没一个好东西,我们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嫁到你们家,尽心尽力伺候你们一家老小你们没一句好话就算了,不给吃不给穿整日就知道使唤她。好好的一个人,差点给你们糟蹋没了!你这老货还想给我们老沈家泼脏水,多大脸啊!”拖着人的其中一个婶子转过身子,指着老太太,手插着腰,一连泼辣,嗓门震天响。
“你们个乡下泥腿子,你们家闺女能嫁给我家孙儿,那是多大的福分呐!嫁到我们家,死了都是我们老孙家的人,我们怎么样,你们管得着吗?”老太太也是不甘落后的人,张嘴就来,不过那句乡下泥腿子倒是引得病房里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
“你以为你们城里人多金贵啊!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现在是*主席领导的时代,是我们人民当家做主的时候了!你这么说是藐视*主席,你是搞阶级斗争!你是歧视我们劳动人民。”另一个婶子也转过身去,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这些都是村里大队长天天喊的,她没记全,但东拼西凑的也能说出像样的话来。
城里人比农村人金贵,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谁不想当城里人啊,吃的是供应粮,住的是好房子。但这些,是不能放到明面上说的尤其是现在搞人人平等。
老太太明显也是知道严重性的,立马改了口:“劳动人民最光荣,可恶的是你们这些蛀虫,不好好搞生产,光知道从我们家人身上吸血!”
田芳在一边听着皱紧眉头,她住乡下,比这吵杂得多的都见过,但现在她儿子正需要休息,这么吵得环境明显是不适合的。
她想上去劝,但又怕波及到他们,她自己是不怕的但她现在一个女人家,儿子又躺着病床上,她虽有心阻止,又有顾虑,只得出去叫了护士过来。
威严的护士过来骂了几句,两家人都老实了,出去继续吵,只把可怜兮兮的病人丢床上。
田芳看着邻铺的女孩实在可怜,这么冷的天,家里人也不知道在医院里租一套床具,丢着她一个人在床上蜷卷着身子冻得瑟瑟发抖。
她给女孩拿了一件她带来准备换洗的棉大衣,这大衣还是五六年前做的,外面看着只有几块补丁,但里面的补丁却好十好几个。
“谢谢。”女孩小声道了谢,二十三岁的身体,因为营养不良看着最多十七八岁,脸色蜡黄,头发枯黄。
田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虽是女孩,但她家以前富裕,在家当女儿的时候说不是富可敌国,但锦衣玉食却绰绰有余,建国后因着哥哥又离了家乡的缘故没受多少罪,出嫁后日子过得清贫,但娘家人都是好性子的,丈夫更是心疼她,她所受的挫折也就是生了个傻儿子,日日操心。所以她根本就想象不到这个“女孩”所受的罪。
梁季文在病床上看着,抿了抿唇,怎么都没说。
田芳是个内向性子的,虽然可怜她,也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好默默退回去。怕梁季文在床上待着无聊,她找了一截绳子,教梁季文翻花绳。
梁季文:“......”
田芳小时候接受的是中西结合的良好教育,对这种东西自然是没玩过的。翻花绳还是去年小女儿教她的,这会儿绞尽脑汁回想梁町教她的玩法。一改去年强打起精神陪梁町玩得样子,兴致勃勃地和大儿子玩着几岁女孩玩的玩意。
梁季文身体虽然还是疼得厉害,但这东西动作幅度小,他也怕田芳担心,也就慢慢陪她玩,没过几把,梁季文不但把田芳赢了个彻底,还自动领悟了新花样,把田芳激动得不要不要的。
第4章
梁季文毕竟是刚受重伤的身子,即使刚醒没多久,玩了一会儿就犯起了困意。他被野猪在身上撕开好几道大口子,体内又因为走火入魔,三分之一经脉都收了重创,唯一的好处可能是濒临死亡的危机让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吧。
不过......
睡梦中的梁季文不自觉地勾起唇角,默默想到,如果能让他变回正常人,可以让他的家人开心,受再重一倍甚至是经脉尽毁的伤,他也是甘愿的。
病房里窸窸窣窣的有旁边床的说话声,他们住的这个病房,十来张病床,不过因为现在正值午饭时间,病房里只有五六个人。像梁季文这样有两个人陪同的,基本上没有。
旁边床的姑娘看着田芳动作轻柔地坐着梁季文身边,眼里闪过羡慕,而后瞥见田芳往她的位置看过来,立马快速地低下头。
田芳虽然挺可怜这个姑娘的,但她也明白这个时代虽然嘴上喊着男女平等,但实际上重男轻女的情况照样存在,而且不比以前好多少,只是明面上大家不会做得太过分。
梁建良抱着水壶回来的时候,衣服凌乱,脸上也带了几道细小的划痕。
田芳从梁建良手里接过水壶,即使看见丈夫的狼狈,但也还是喜气洋洋的,不过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让你打个水,怎么弄成这样回来了。”
给他掸了身上的土,又发现背后有一大片水渍,伸手碰了碰,发现没渗到衣服里面去才放下心来。
“外面有两家人打起来了,我去拉了两下,就被那两家女人给抓了两下。"
梁建良有些疑惑,但也没多大惊讶,毕竟儿子醒了,媳妇儿高兴也是自然的。只是......梁建良还是有些.......这么说呢,毕竟是那么多年的夫妻,梁建良还是很了解她的。虽然田芳有很多的加分,但大环境如此,田芳平常都是比较低调的,除了相貌和气质不像农村人,其他的可以说比大多数村里的媳妇都要好。
听他这么说,田芳隐约猜到是哪两家人了,但她顾虑到旁边的那个姑娘,什么话都没说。
往盆子里倒上热水,掺好了温水,让梁建良洗了把脸,然后把自己的袖套脱下了给搓了,不过梁季文流的血有些多,血都渗到她袖子里面去了,不过好在不是很多。袖套上的血很多,而且早就凝固了,不好洗,只好一直泡着。
在医院里没什么事情干,田芳就去找病房里的一个慈祥的老太太聊天,梁建良趴梁季文身边补觉,邻床的姑娘两眼放空地盯着他们俩,不过梁建良一贯大大咧咧,什么也没有注意到,在床边趴下没多久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梁季文在梁建良睡过去半个小时左右就醒了,额头上有些汗水,他是被疼醒的。他没有喊人,现在他的性命已经无忧,虽然疼痛,但无大碍,要是不痛的话,那才糟。
不过......梁季文有些感慨,这辈子虽然生在农村,但他没吃过什么苦,也就是这几年闹饥荒,吃不饱罢了。想起上辈子那些年受的痛,有些微妙。
上辈子的世界是一个人人习武的时代,那些个野兽和这里的野兽都差不多,但凶猛程度却不止高了两三个档次。
梁季文心中是有些焦虑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这个世界习武十分困难。如果说前世的难度是普通的话,现在的难度就是地狱模式了。他虽然不想称霸世界,但他也想要拥有自保的能力,虽然这次受伤有他脑子不清楚的原因存在,但他差点死了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急不来,现在还在重伤阶段,不能急于求成,他将现在翻腾的不安压下,慢慢睁开眼。
眼睛对上眼睛,一双是刚醒来却没有睡意的,另一双看着没有神彩,但却露出一抹惊讶的。
邻床的那个姑娘装似不经意地挪开,心里却打了个突。梁季文在她挪开眼睛后又盯了两秒才挪开。
内脏疼得有些厉害,梁季文闭上眼睛,静下心想找一下空间里有什么适合他现在这个状况的药。
可雾蒙蒙的缩小版3D空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的时候,梁季文的心立马就颤了好几下。
即使这个缩小的空间比前天看的大不了多少,但这里面的东西却让他吃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就好像,昨天你再盒子里装了一块钱,同样还是这个盒子,今天打开里面就装了上千万的百元大钞一样。这个比喻听起来挺夸张的,但实际上......比这个比喻还要再夸张一点。
之前说过了,他家庭不和睦,但也是个富裕之家,父母双方都是有家族产业的,十八岁以后每年也能拿到百来万的分红,再加上军中福利好,每月津贴也不在少数,他又是孤生一人,没什么大开销也对钱财没什么概念,除了银.行.卡上有几十万拿来做应急,其他的钱每年捐一半出去,剩下的全来买各种食物和应急东西了。
他是秘密部门的,每年去的地方不在少数,各地特产都买了不少,尤其是他喜欢的,空间里吃的喝的,不在少数,格式各样的水果也堆了好几堆,工艺品也不少。兵器有,药物有,野外生存工具也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大约都能在这找到,有些个东西在空间里放了都得有二十来年了。
但是,他的东西多归多,但也没现在看到的多。梁季文把意思潜入一个角落,密密麻麻的的箱子一看看去能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发疯,而这还只是其中的一小角。
看到箱子上的字,梁季文大概能猜出这些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了。
像他这种在秘密部门工作的,接到的任务都是重要且危险的,他和队友为了把任务物品安全地抢回来并送还实验室,兵分三路。一路隐藏身份逃亡后,他被逼得潜入一家公司,又发现了这家外资工厂私底下做的制毒秘密,在队友传回任务完成后就把这家工厂制毒证据给传给上头。
这家工厂的背景不简单,是个很有知名度的国际外资工厂,背后还有外国军方支持,在两个月的潜伏下,他找到了一点证据,却没想到打草惊蛇,证据虽然传回去了,但他也和这个工厂一起被炸上天,连渣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