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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原本说好跟方白殷签解约的日子,但他本人当然来不了,沈斌也没等他,该干嘛干嘛,只在SKY的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说不签了,要想解约先付600万解约费。
对方很生气,质问他为什么出尔反尔,沈斌没跟他闲侃直接挂了电话。
虽然昨晚方淮已经猜到HM会有后手,但知道的时候还是气的不轻,还好方白殷在治伤没心思关注这边的情况。方淮打算先不告诉他,自己去探探情况,看看那几家到底想干什么。
但他让方白殷安心养伤的想法没能实现,在同一天光家向法院提起诉讼,指控方白殷涉嫌购买、传播毒品,并对十一月三号的无辜群众死亡负全责。
法院受理后,在十一月二十五日对方白殷进行了传唤,前家派了代理和律师来调解,但原告当然不会接受和解,法院于是定于十二月二号开庭审理。
这个消息当然瞒不住,早在法院进行传唤的时候就已经消息满天飞了。众人知道那天的事件跟陆祈渊有关系,但后来发现他是受害者,可没想到现在又出了个方白殷,而且还是被告,网友震惊之余,不免感慨娱乐圈是真的水深且乱。
SKY当即澄清,说这不是事实,并且他们会全权配合法院调查审理,请公众等待法院判决。
方白殷有没有做方家当然清楚,他们压的就是方家没有证据,就算背后有人帮忙,但没证据还是白搭。方淮找来SKY御用律师,让他务必打赢这场官司,赔点钱都可以但至少把人摘出来,让方白殷进监狱,是最差的结果。
陆祈渊原本就打算告方白殷,他知道,只要说清楚,光义肯定配合,没有人比他们更想为光知恒求一个公平,但如果千辛万苦揭开伤疤得来的是不公,那他们的心上会落下一个永不愈合的伤口,比之前更痛百倍,所以陆祈渊准备完全才出手,并且定下目标绝对不能失败。
在判决下来之前,陆祈渊什么都不做,公司也没给他安排工作,由于这次事件太万众瞩目,不仅社会还有HM派人盯着,法院方不敢防放水,方淮就是想暗箱操作也没办法。
就在这样的状况下,十二月二号上午,一审开庭了。
方白殷因伤没有出场,这次来的还是代理和律师,本来以为这是场很好打的官司,但开庭刚刚十分钟,被告方的脸色就迅速黑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是,假期更的还不如工作日准时。
主要存不了稿,能稳定更肯定会稳定的。
☆、明白就行
方淮以为周砚泽说的人证物证不过是虚张声势,想在薛家面前占理而已,但听完律师回来的报告后,他心里一震,放下手头工作立马往家赶。途中打开手机粗略看了看,网上关于一审的报道已经铺天盖地地涌出来了,虽然法官决定再审,当场并没有判决,但看结果,方白殷的非法持有毒品罪已经基本确立了。
舆论当然炸开了锅,不是不相信方白殷会做这种事,而是全在感慨明星实在肆无忌惮、丧心病狂,因为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下次开庭,重点审理的是原告所上诉的:故意杀人罪。
方淮把手机砸在座椅上,别说故意杀人,他连非法持有毒品罪是怎么回事都不清楚。方白殷之前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可是现在人证都亲自到场指认了,那人他见过,是方白殷的朋友,也不知道周家怎么让他开的口,总之方淮看明白了,这人的供词的细节充分,并没撒谎,何况没人会傻到收钱去做污点证人,把自己下半辈子都搭进去。
方白殷经过手术手腿勉强保了下来,但骨头里打了钢针,以后再不能进行剧烈活动。他最近都只能瘫痪在床,连翻身都得依赖护工,吃喝拉撒全在床上,他本来就心气高,这下心情更差到极点,从不给身边人好脸色看。
他还不知道网上的消息,跟方淮不一样,从知道死者亲人上诉他就开始担心。他清楚陆祈渊和周家肯定在背后支持,但最重要的是出事那天周懿海说的基本都是真的,就只有一点,他是给了钱让那人去买的,没打算偷。
但办事的那人,之后他就没联系,等想起来已经找不着人了,他具体怎么去办的事方白殷并不清楚。
方淮推门进来把手机举到他面前的时候,方白殷明白了,偷不偷其实完全不重要,那只是周懿海打断他手脚的借口而已,不可能拿来告他,重要的是,他委托买货的人已经在法庭上全盘托出,把他怎么计划收拾陆祈渊,以及让他去买毒品的事全说了。至于怎么买、从谁那买,他只用不认识就一笔带过。
方白殷看着那条消息胸口剧烈起伏,眼里全是恨意,关于毒品的出处含糊其辞,明显是被周家打点过,可就算这样,他并没有还手的办法,他没有拿捏住周家任何把柄。
周家真是大手笔,不惜让自己陷入暴露的危险都要告他。他原本以为周家怕牵扯到自己生意,光打他一顿出出气就完了,没想到,是打算置他于死地。
“说!你那东西到底怎么来的?”方淮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起烟,质问他。
方白殷绝望地看着天花板,咬牙说:“就是让这个人买的。”
“愚蠢!”方淮猛一拍扶手,“这是什么人?可信吗?你看看!什么都不懂还学人家玩手段,你要把自己玩死!”
方白殷闭闭眼,恨声说:“如果死的是陆祈渊,就没这些事了……”
“放屁!”方淮站起来,大步走到他床边,手指着他,“要是陆祈渊死了,你早没了,还能躺在这跟我说话?”他顿了顿,见方白殷满脸惊诧就知道他完全狗屁不通,“那天晚上周砚泽赶到之后动你没有?”
“没……他踢了周懿海一脚,拦住了陆祈渊。”
“哦,那他还救你了,”方淮摇摇头看他,“那时候容盛在吗?”
方白殷瞪起眼,勉强冷静想了下,犹豫道:“之后他才来。”
“你要是周砚泽,儿子在别人宴会上捅了这么大一娄子,你怎么办?”
方白殷想了想,愣住,随后又皱起眉:“可是……之后周懿海跟他说,是我偷了他家货……还说薛家不会追究。”
“那照这群野蛮人的脾性,他不得把你打死解气?”方淮忽然这个觉得养了几十年的儿子真是蠢得离谱。
“他……”方白殷失神地念了一句,忽然想起他慌乱中瞥见,周砚泽和容盛无声交流的一幕,瞬间一个激灵,“爸,容盛家里是做什么的?”
“说了你也不知道!”方淮喝了声,“你只要清楚,你老爸全部身家弄不过人一根指头就行了!”
说完在方白殷发呆地当儿,方淮也不管他转身往外走:“下次开庭在十天之后,到时你必须得去,现在……只有往过失杀人上靠了,明天律师来找你,好好按人家说的做,别再给我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方白殷震惊地动弹不了,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看着前面,身上的痛都不如这个消息来的让他清醒。
“那你为什么……一直容忍我……”很久,他忽然喃喃地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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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吗?”陆祈渊见容盛放下手机,问他。
“……我心痛什么?”容盛皱了下眉,看向旁边的人,“以前不动他只是看他小,做的事也不是很出格,所以才宽容,真的。这次我出去,吩咐了莱莉盯着他,但没想到他回了逾江。”他停了下,望着自己手,“这么说,也怪我没看住他,不然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陆祈渊歪了下头,像在思考什么,等了阵他说:“以前我以为你跟霸道总裁一样的性格,赏罚、恩怨都分明,但出了方白殷,我就觉得我可能看错了,可是现在,我差不多明白了……你大概就是凶恶外表包裹下的老好人吧。”
听他这么说,容盛笑起来:“这话要你说,我还是很爱听的。虽然一点都不霸气,但是,你要喜欢也行。”
陆祈渊飞快摇头:“并不喜欢。”
容盛跟着点点头:“行吧,不好意思,没成为你喜欢的样子。”
陆祈渊瞥他一眼,叹口气:“看你那么爱玩游戏,我就早该知道,你有中二病。”
容盛长臂一伸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在他试图爬起来之前,忽然勾勾他的下巴没头没脑来了句:“别伤心了行么?虽然我没法代替知恒跟你说什么好听的话,但你明白,他绝不想看你因为他一蹶不振,饭吃不好觉睡不好,整天窝在家连门都不出。当然还有我,虽然呆在这儿是我自愿,但一想起那天你在我怀里哭,我就很心疼,很受挫。”
“……受挫,”陆祈渊低头抿抿唇,“我又不是你的义务,你没必要为我做什么。还是说,你把我当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想为我撑起一片天?”陆祈渊想起慈善晚宴那天容盛给他开车门,蹙起眉,“我是男人,又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