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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池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
沈雨时一愣，连忙收回目光，心虚地抿了口果汁。
屏幕上播放着一首mv，唯美的画面中，男歌手的嗓音充满穿透力，和唱歌男生五音不全的魔音形成鲜明对比。
沈雨时咬着吸管，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男生唱完一首，又换了一首摇滚风格的乐曲。
依旧是鬼哭鬼叫。
听他嚎完两嗓子，沈雨时又忍不住偷瞄了江池几眼。
他长腿交叠搭在桌上，慵懒地倚着靠背。
李子凡叼了根烟，递给江池一支。
他接过衔进嘴里，用打火机点上。再仰头靠在沙发上，深吸一口。
缭绕的烟雾里，江池闭着眼，下巴随着激昂嘶吼的音乐声轻点着，嘴角是勾着笑的。
却是一种虚浮的笑。
沈雨时不由得一怔。
她不喜欢江池的这种笑容。
无论是冷着一张脸，还是用戏谑的表情说出不正经的话，她熟悉的是那样的江池。
而此刻的江池对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她甚至怀疑自己从未了解过他。
烟头在他的指间闪着星星点点的红光，烟雾弥漫，他的面容显得更加模糊不清。
将堕落少年的形象发挥得淋漓尽致。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江池忽然睁开眼。
他只淡淡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那漠然的一瞥像是冰冷的刀锋，瞬间避开了她漫游的思绪。
沈雨时回过神，将无处安放的眼神重新落回脚尖。
江池抽完一支烟，又仰头灌酒。
另外几人也纷纷点上了烟，烟味浓重刺鼻，沈雨时起身去了卫生间。
点开手机，准备问柳依依人在哪，发现她十分钟前发了条信息。
惨兮兮的语气向自己抱怨，演出还没听完，就十分倒霉地碰上了她哥在卡座喝酒，结果被人拎着脖子直接抓回去了。
沈雨时回了消息，在走廊上转了两圈，才重新回到包厢。
桌上摆着一堆空酒瓶，江池望着她走过来，握着酒瓶递到嘴边，又灌下一口。
沈雨时在他身旁坐下，平静的目光投向他：“江池，别喝了。”
“嗯？”他歪着脑袋看过来，似乎是有些醉了。
眼神迷离地盯着她，紧蹙的眉间一股阴郁之气挥之不散。
沈雨时鲜少见到他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问：“还认得我吗？”
江池一个劲地盯着她看，也不说话。
她不打算和醉鬼较劲，刚往旁边挪了挪，江池忽然一个翻身，在她来不及反应过来时，单手撑在她身体一侧的靠背上，将她虚虚圈在了中间。
“江池？”她稍稍惊讶地叫了一声。
江池垂眸，长而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浸染了酒意的眸子。
彼此的身影落进对方的眼中，沈雨时想要推开他，奈何他力气太大，她移动不了半分。
沈雨时无奈地望着他，像安抚小孩般开口：“江池，你是不是……”
话未说完，江池突然将脑袋贴近她的脸侧。
浓浓的酒气混杂着烟味喷在她的脖颈间，让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沈雨时将剩下的话尽数吞回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