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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实看不出来,这两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人,与季榆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注意到这边穿着特异的三个人,那对母子朝这边看了过来,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异与好奇。
——只不过,一个是出自真心,而另一个,不过是浮于表面的表演。
“……我不知道。”和那个假装对周围的事情还十分在意的女人对视了须臾,季榆移开视线,自嘲似的笑了一下。
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当初究竟有多愚蠢,才会将那张脸上虚假的关心与在意信以为真。
这个人的演技分明糟糕透顶,哪怕是一个旁观者,都能将其看得一清二楚。
邹城和穆卓阳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怪异,但季榆这会儿却没有了去理会的心思。
他留在这个世界原本是为了看热闹,可到了最后,他却成了这热闹的一部分。
季榆想,这或许正是现实的讽刺之处。
“走吧。”季榆收回视线,转身准备离开,可挡在楼梯上的两个人却让他无法如愿。
“不动手吗?”穆卓阳这么说道,“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话——我可以代劳。”
“如果你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可以直接离开。”而邹城却显然有着不同的想法。
这两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无比相似,却又在另一个程度上截然相反,的确是这世上最为相配的一对。
季榆突然有些好奇,如果邹城和穆卓阳走到最后,会是什么情景了。
然而可惜的是,按照现在的走势,这种结局出现的可能性,着实有些太低了。
“用不着,”季榆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谁的问题,“他们活不久的。”
一个身体腐朽,一个心脏掏空。
甚至不需要他出手。
季榆绕过两人下了楼。
他不想去应付外面那些烦人的追杀者,待在这里明显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就目前来看,这个世界显然不会随意放其他人进来,干扰眼下正在推进的“过去”。
三个人在附近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对于修为不受影响的他们来说,这种事情实在再简单不过,这个世界的规则对他们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的约束作用。
只是,正如他们通常不会过分干扰凡人的生活一样,即使是在这个与外界不同的地方,也没有人去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而且显而易见的,无论是穆卓阳还是邹城,对这个不需要灵力也能日行千里的世界,有着极大的兴趣。
这样的景象,可着实不是其他地方能够见到的。
墙上写有时间的日历被一页一页地翻过,可季榆却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一般,安静地等候着那一天的到来。
——他会再一次见到那样的景象。
穿着被鲜血染成艳红色的长裙的女人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面前的孩童的面颊,带着甜美笑容的脸庞上,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真切情绪。
“你看,”她问,“妈妈好看吗?”
季榆甚至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对方指尖的血液,顺着他的面颊缓缓淌下的触感——就如同一只蠕动的虫子,一点点缓慢地往下爬。所过之处,都是令人作呕的粘液。
然而,当季榆来到那个“家”中的时候,见到的却并不是女人划开自己动脉的场景,而是先他一步进入房间的穆卓阳,伸手穿透了女人的胸口的画面。
“不为什么,”季榆还没有发出声音,穆卓阳就率先开了口,“只不过是觉得……”他抬起手,抹去从唇角溢出的鲜血,朝季榆露出了一个笑容,“你这段时间的表情——实在是太碍眼了。”
那种如同等待着自己的末日来临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其撕扯破碎,扔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触及的地方。
女人的脸上还带着突发状况下的惊愕,一双有如黑宝石一般的眼睛里却早已没有了光芒。
在穿透了胸口的手被抽出后失去了支撑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殷红的血液在地面上扩散开来,形成一幅过分艳丽的画卷。
与记忆中无比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画面。
季榆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分明是“这个世界”针对他而精心设下的局,可到了最后,打破了这个将他困住的死局的,却是对方千方百计地护着的人。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称得上戏剧性。
“你怎么就知道,我之前说想要杀的,不是另一个人?”没有去看地上的人一眼,季榆缓步朝不远处的人走了过去。
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情,他并不觉得这个家伙能够弄明白。
“事实上,我不知道。“随意地甩了甩手上沾着的血迹,穆卓阳扬起嘴角,“我也不知道他们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只是单纯地,讨厌季榆这两天脸上的表情而已。
如果那副模样是因为这两个人而出现,那么他将这两个家伙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便是——比起去探究这个人没有说出口的那个故事来,他似乎更在乎其他事情。
穆卓阳并不确定那份心思究竟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是吗?”在距离穆卓阳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季榆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人的模样,“你还真是……”他突然笑了起来,“……一点都没变啊。”
凭空出现在季榆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穿了穆卓阳的腰腹,那一瞬间传来的尖锐疼痛,甚至及不上穆卓阳此时感受到的惊讶情绪的万分之一。
并非因为眼前的人毫无征兆的出手,而是因为对方出手的速度。
因为之前的举动,他的确受了不轻的伤,但穆卓阳并不认为以季榆现在的实力,有任何伤到他的可能。
“很意外吗?”将手中的匕首拔了出来,季榆笑了一下,语气甚至带上了一分轻松,“我还以为你不是那种会小看我的人。”
刀锋擦着穆卓阳的肩划了过去,季榆看着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的人,唇边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他那被压制的修为自然不可能突然之间就回到了他的身上——即便是用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方法也不行,但若是将他自己当成一个用以汲取力量的法器,他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可就多得多了。
体内那个能够让死者复生的东西,能力可比他原先要高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