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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初亮,梁欢欢离了“刘家寨”的势力范围,寻了一个山洞停下。“龙爷。”她焦急地唤着龙阎。
“嗯。”龙阎虚软地应了她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她突然之间,哇地哭出。她不是故意的,甚至也没想到自己会哭,只是悬提多时的心,突然放下时,竟忍不住哭了。
“怎么了?”龙阎提振精神问她。
“没事。”梁欢欢揩掉眼泪,转了笑容出来。“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她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莫名担心,实在是傻得好笑。
“我没什么。”龙阎软吐。“只是中毒而已。”他补了句。“我不是第一次中毒,知道怎么处理的”突然问,他眉心一揪,他强自压下攻心的毒气,说道:“你不用紧张的。”
“还说不用紧张。”梁欢欢急着回头。
“不要,不要回头。”龙阎软喊一声,瘫伏在她背上。“先把背给我。”
梁欢欢依言,背过身去。龙阎枕趴在她纤弱的背上。
向来都是她赖倚在他的胸膛,而今,却换成他倾靠她的背了。
角色异换,不变的是,汲取对方体温时,那样温暖的感受。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温暖,她的气息,还有她的起伏。
她背上的起伏,比平时快了,是因为紧张吧。
他知道,她在害怕,她在紧张。背对着她的脸,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他确知她是为了他而紧张的。
这种感觉很好,龙阎笑笑,不想起来了。
他的手再度环上了她的腰际,梁欢欢心跳一快,双颊淡淡地透红。
“你今天做的很好。”龙阎一笑。“多靠你了。”是她策马,带他离了险境;是她的关怀,让他心窝暖热。
他几乎不曾这样称赞她,她一听,眼眶又犯酸。“真是的。”她轻瞠。“我好不容易才不哭的。”他的温柔,让她难过哪。
他为她出生入死,做过多少的事,而今他却为了她仅做的小事而挂怀。她有什么值得他称赞的,不过是一再拖累他。
龙阎皱眉。“常常骂你,也不见你哭怎么一称赞,你就哭了”
听他的声音越趋虚弱,她忍住不哭。“不哭了,我不哭了。”
“我要下来了。”龙阎身体几乎不支。
“小心哪。”梁欢欢担心地说。“要不我先下去,照应你好了。”她翻跨下马,拾眼看他,才见他面容灰白,嘴唇泛成暗黑色。
她睁看着他,心揪成一团。她竟不知道他的情形,危急到这地步。
“你是看到鬼了吗?”他看了她一眼,一笑。
“你还开玩笑。”梁欢欢微瞠。
“能开玩笑,应该算是好消息吧。”他翻身下马。
一下马,他便晕失方向,砰地软下。
“小心!”梁欢欢扶他不及,遭他压下。
“糟了。”龙阎喊了一声。“你的身材,本来就不大好,我这么一压会不会更惨?”
“龙阎!”梁欢欢真让他气死了,她是在担心,他伤势多严重,他竟然还跟她说些有的没的。
她从他身上爬出,颦蹙黛眉。“你啊,怎么还有力气寻人开心?”
“我就剩下这张嘴能动了。”龙阎扬了抹笑,他说的其实是真话。“帮我从怀里拿-颗解毒丸给我。”
他在和“黑鹰堡”的人打斗时,中了毒针。这毒针毒性极烈,要不是他实时服了解毒丸,早就没命。只是解毒丸,只能暂时压下毒性,不能尽数解毒,他才会需要再服用一颗。
梁欢欢探寻他怀里的解毒丸,见他肤色白里透灰,她心头难过极了,眼眶又开始红热。
龙阎-了她一记。“喂,你可别见色起心,乘机骚扰我啊,我现在可是力不从心,欲振乏力,会让你失望的。”
粱欢欢轻恼,玉颜赧羞,啐道:“谁要骚扰你?你就非得这样说话不可?”
“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好的吗?”龙阎轻哂。
这样说话很好啊。这样,她才会破涕为笑。没办法,他无法睁睁看她哭啊,这样他会、心疼的。
而且,她脸红红的很好看。
他的笑容逐渐扩大。这是他独特的温柔方式。
“是这颗吗?”梁欢欢拿出一瓶药,里面只剩两颗了。
他一时还在看她彤红的双颊,没有回神。
他醉瞅她的模样,让她面上微微发烫。“傻愣愣的。”她轻睇他一眼,不自觉地说出他平时笑她的话语。
龙阎轻敛笑意,转了视线。“嗯,就是这颗。”他想站起,可是侵骨的酸痛,让他的动作显得困难。
梁欢欢扶住他,将药喂入他口中。
龙阎把药吞入,眉心突然揪得深紧,他一吐,呕出一口深黑腥臭的血。
“啊。”梁欢欢轻呼,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要抽出手绢。
“嗯”龙阎眼前一黑,蓦地晕死在她怀中。
*-*-*梁欢欢守在龙阎身边照顾他。几天下来,龙阎时睡时醒,醒时,他总会运功驱毒,几番折腾下来,总算也逐渐恢复些气力。
梁欢欢自外头回来,见他醒转,笑道:“来吃些果子吧。”她双膝一屈,在他身边坐下。
“嗯。”龙阎拿了颗果子,张嘴便吃。
梁欢欢捡了颗果子,咬了两口,皱眉说道:“嗯,好涩。你别吃了,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吃。”
“不会啊。”龙阎津津有味地咬吞。
他吃不出涩味,她费心为他摘取的,每一口都是香甜。
梁欢欢看着他,轻叹一声。“你正需要体力疗伤,我却总让你吃这些东西,真是为难了你了。若是换成我受伤,由你来照顾,必定不会是这样。”
见她语带颓丧,龙阎露出笑容。“是啊,要我来照顾你,一定会让你吃些好的,像是油炸虫子,清炖蟾蜍,生吞活蛋”
“嗯。”梁欢欢拧眉吐舌,截了他的话。“你够了,说得我都想吐了。”
“是吗,我正饿了呢。”龙阎越说越有样子。
“你啊。”她斜睇他一眼,怒眉带俏,秋波见情。
他就是这样,说话没正没经,叫人气也不得,叹也不能。
他瞅着她三分薄怒,七分娇俏的模样,展颜一笑,蓦地凑上她,低声说道:“我想吃点荤的。”想从她的樱唇,开始尝起,然后他略带侵略与霸道的气息,意图攫掠,她一时慌了,随手将手上的果子塞向他贪婪的口中。
咬入酸涩的汁液,龙阎眉一皱,拿出口里的果子,看了果子一眼,再看了她殷红的菱唇一眼。“这味道应该差挺多的吧。”
梁欢欢水亮的瞳眸,瞅瞪了他一眼,桃腮飘生红霞,小声地碎吐:“我我还没准备好哪。”
她的率真与含怯,逗得他纵声朗笑。“我就等你准备好了。”他拿起她咬过果子一口一口的吃着。
梁欢欢本来是要从他手中夺下她吃过的那颗果子,可见他吃的有味,莫名又觉得,与他似乎共享了一种不能与人说的亲昵关系。
她的心头微微窜了股说不出的甜醺,她低下头,偷偷觑他。
龙阎一笑,手肘顶着她。“我想去洗个手,顺便去冲个水,你要不要跟我到溪边去。”
“好啊。”梁欢欢故作无所谓的样子。
龙阎起身,顺便把她拉起。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龙阎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喂。”梁欢欢叫他。“你的手好黏哪。”她嘴上叨着,说是抱怨,却溢满了姑娘家的羞甜。
他把她的手握得好紧哪!梁欢欢的嘴角,泛开两窝涟漪。
“一会儿,你不是也要洗手。”龙阎笑道,继续牵着。
两人步伐一致,洞外日头偏西,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影子之间的距离,不知觉中相互移近了。
龙阎脱下衣服,就着溪水清洗身体。
梁欢欢背着他,在溪边的石上坐着。“你好了没啊?”水声哗啦啦,她的心跳却是乒乒砰砰。“还没。难得今天精神好些,我想好好洗洗。”龙阎说着,却悄悄地向溪边走去。
“太阳都快下山了。”梁欢欢嘟嘴嚷着。
“那正好,一片黑鸦鸦的,你就不用怕人看到,刚好也可以洗洗。”龙阎好玩地凑上她的身边。
龙阎的声音近贴上她,冰凉的水滴上她的肩头,她突地吓了跳。“啊!”猛地起身,撞了他一下。
她意识过来,他被撞到,赶紧回头。“啊!”她这一声叫得凄厉,因为惊吓太大——他没穿衣服哪!
梁欢欢再一甩头,粉颊儿烧得火烫,她捂盖住脸,气愤地嚷叫:“你怎么没穿上衣服啦?”
“你回头回得太快了。”龙阎一把拿起衣服穿著。“没了清白的人是我吧,你叫得这么大声,会不会有点奇怪。”
梁欢欢哼地一声,掀眉说道:“喂,你衣服穿好没?”
“穿好了。”龙阎整理一下。
粱欢欢霍地转过身,一拳朝他挥来,龙阎反应快捷,实时闪过,梁欢欢继续追打。“打你一个破坏善良风俗,再打你一个得了便宜卖乖。”
她一拳拳打来,霍霍生风,又猛又急,倒是有模有样。
龙阎只能躲她,不好回手,只好不断后退。“别闹了。”他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把她的双臂锻炼的太好。她张牙舞爪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凶狠。
“谁理你啊?”梁欢欢一步步逼着他。
龙阎再退,一脚涉踩入水中。“梁欢欢,再打下去,你可会有报应的。”他双足定住不动,只上下灵巧移动。
“我看能有什么报应?”梁欢欢看准了,使劲一打。
龙阎一偏,闪过了她。而她身子向下一倾,双脚又踩着湿漉漉的石块,重心顿失。“啊。”
龙阎眼尖,揽住柳腰,她却顺势拖着他一并入水,啪啦几声,水花溅溢。梁欢欢在水中浮沉几下,才在他的搀扶下,稳住身子。
“都是你啦。”水珠沿着梁欢欢发际淌滴下来,她斜睇着龙阎。“你为什么不好好定着给我打。”想来又有几分气,她捶敲着他的胸口。
“好啦,给你打了。”他对她,是好笑,好气,又复无奈,毅然挺了胸,承受她如擂鼓般的敲捶。
全湿的衣衫,紧贴着龙阎的胸膛,他阳刚的线条隐现。梁欢欢面上微烫,不自在地收了手,移开视线,抬眸瞅他。他定眼凝睛,视线与她相触。
夕阳款深欲坠,满天流彤霓霞。而他的眸,是将出的月,一片温柔。
她身陷其中,双颊如染胭脂,而不觉察。
她抿了一下嫣红的唇,两人贴靠太近,让她有些轻迷微晕。她拢上他的腰,这个位置适中,距离刚好。
他眉眼含笑,正要低身凑上她。
风一飕,她却蓦地一颤,轻打了个喷嚏。
两人都愣了晌,而后互看对方一眼,莫名地放声同笑。
*-*-*洞里,火光磷磷。
龙阎生好火,与梁欢欢围坐在火堆旁取暖。
梁欢欢目光对着幻吞的火舌,人窝缩成一团,牙齿不停打颤。
龙阎看了她一眼。“湿衣服要不脱掉的话,你这样会冷死的。”
梁欢欢抬眸。“不行,你在这里,我就是很难脱嘛。”
“我又不会看你。”龙阎别过头。
“我知道可是唉我可是有教养的姑娘哎呀反正没有门的地方,我就没办法脱衣服嘛!”她不安地望着洞外,生怕随时有什么闯入,又觉得好象什么东西都可能窥看她。
“真是麻烦。”龙阎嚷了一声,站了起来。“你等我。”
“你要去哪?”她紧跟着他起身,揪着他的衣角。
她的衣服湿漉漉,眼眸又水汪汪的,看来怪可怜的。
龙阎笑道:“你在这里,我能去哪里?”
他的话,其实是说,他离不开她啊。
梁欢欢一听,心头怦然一动。一句话让她心头霎时暖窝起来,人轻飘飘地腾起,她不敢看他,怕一看他,眼眶就要因感动而犯酸。
笑看着她,龙阎蓦地在她颊上轻点。
梁欢欢呆了下,摸上脸颊,-会儿听到他的笑声,她才会意过来发生的事情,脸颊突然间滚烫了起来。
贝齿咬得唇色嫣红,俏脸红通通的模样格外惹人喜爱。
龙阎含笑,低附上她热透的耳边。“我想吃荤的,吃一只煮熟的虾子。”他轻掐她红烫的粉颊,说完后纵声朗笑。
梁欢欢受他取笑,抬头瞠目瞪他。“你这不要脸的,我噎死你哪!”她双手掐上他的脖子。
龙阎挤出话来。“我有说那只虾子是你吗?”
“龙阎!”梁欢欢气得跺脚,袖子一拂,甩身要走。
龙阎手一伸,拉住她的手腕。
“做什么啦?”梁欢欢龇牙。
龙阎忍俊不禁。“你弄错了吧,要走的人,应该是我。”
她都让他气胡涂了。梁欢欢又窘又羞,推了他一把。“你走,你走,快点走。”
“我走。可是你可别想我。”龙阎逗她逗出乐趣,临走之前,还丢了一句戏弄她的话。
“谁会想你?!”梁欢欢揪抓着裙子,探头吼叫。
见他走得有些远了,她小小声地补了句。“我会。”
若是他不在她身边,她一定会很想很想他的。
梁欢欢幽叹一声。
因为喜欢他,所以不想离开他。
可是因为喜欢他,所以应该离开他。而且,应该选在他已经可以照顾自己的时候离开。现在已经是差不多了他是她的倚赖。她原以为可以一直倚赖他,直到他受伤的那天,她才赫然发现,纵是他本事高强,他也可能受伤,甚至鬼门关,不是每次都逃脱得了的。她不该总是倚赖他,这可能会使他陷入绝境,陷入死地的。
她是仗着他的庇护,才得以安然脱出土匪窝。
可是她不能让他冒着危险,救她爹娘脱出大牢。爹娘养了她这么大,她做女儿的也应该要自己为爹娘做些事的“想什么?”龙阎一进来,就见她神思恍惚,唤了她几声,她都没听到,他便在她头上轻敲。
这一敲,梁欢欢才回过神来。“你回来了。”她扯了一抹笑,不像往常一样,被敲之后又吼又叫。
“你回来了吗?”龙阎一手握着截好的枝干,一手挥动,像是要招魂一样。
“什么啊?”梁欢欢不解他话里的意思,皱起眉来。
龙阎打量着她。“你是不是被鬼狐附体了?突然变得温柔了,好怪。”收了视线,他顺手将枝干横摆,卡在洞内的两端。
梁欢欢斜眼瞪他。“这样就不怪了吧。”突然朝他肩上咬去。
他的衣服还是湿的,她一咬上,便渗出了一些水。
梁欢欢忽地想,往后她还能和他在同一条河上嬉闹吗?
心疼哪!一动念要离开他,心就疼啊。
龙阎觉察她没再咬下,敛起玩笑之色问她:“怎么了?”
梁欢欢知道无法敷衍他,只得说道:“我想我爹娘。”
她说的也是实情,语气之中,微有哽咽。“我突然想到,我们在这里嘻笑,他们却被关在大牢,心中忍不住难过。之前,我不明白他们为何将我送到姑妈家,一送去便没了个音讯;如今,我才知道他们的用心。想来,我真是个不孝女,这一辈子都没为他们做过什么,只是让他们不断为我烦恼。”
说着,她益发难过。
“放心。”他对她一层笑颜。“等我余毒尽除,我一定替你救出你爹娘。”
“我知道。”梁欢欢盈笑,环抱住他,倾入他的怀里。
他对她的好,她要如何还偿哪?!
龙阎笑起,拍拍她的背。“你衣服湿答答的,不用这么急着以身相许。”
梁欢欢脸上轻红,啐道:“你这人哪!”
“我这人可体贴、可聪明了。”龙阎接口。“等下我把衣服脱下,挂在这枝干上。这衣服就当帘子用,你在那头,就可以安心地换上我的衣服。”
说着,他比了个请的动作。
“做什么?”梁欢欢-了记问号。
龙阎低觑她一眼。“你过到火堆那边,把头转过去,我好脱下衣服。省得一会儿,你看到我赤身露体,太过迷恋痴爱。”
“不要脸。”粱欢欢脸上又红,低咒一声。
龙阎不在言语上和她一争长短,索性作势脱掉衣服。“给你看了,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了。”
“等等啦。”梁欢欢仓皇地跳到另外一边,掉转过头。
龙阎脱下上衣,晾披在枝干上。“好了。”他唤了梁欢欢一声,背过身子站着。
梁欢欢回头,抿了一下唇,见他上衣挂得好好的,确实可遮住她膝盖以上的地方,便大了胆子,卸下衣服。“不准回头喔。”她叮嘱着,手忙脚乱地解下湿透了的衣物。
好不容易褪尽衣物,她弯腰低寻他的包袱时,才猛然想起,包袱是在衣帘的那头。“啊!”她叫了声糟。
“怎么了?”听她轻呼,他本能回头。
她玲珑的曲线,在火光的照射下,形成暧昧的影子,打在他挂好的衣服上。他无意瞥见,喉头绷了下,赶紧转过。
“没事。”梁欢欢双手立即环护住胸前。“你没回头吧?”她紧张地问,根本不敢朝他站的地方看去。
“没有。”他扯谎,声音有些粗嗄。
梁欢欢站好,双手慢慢从胸前撤去。
炯炯火光在衣服上投出她的影,那曼妙的曲线,比她自己所以为的更妖娆丰美。她双眼睁看,被自己的影子吸引。
她咽了口口水,胸前微微起伏,影子隐隐地动了,肆无忌惮地展现她的女性与诱人。
帘外的他,是个男人,一个她深爱的男人,一个将与她分离的男人。
她的心突然跳得厉害,有一些是疼,有一些是紧张,有一些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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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说话?”龙阎终于打破沉默。
“”粱欢欢抿了下干燥微肿的唇。“你”她低哑的声音,一开口就充满魅惑。
幻烈的火焰焚燃,滚烫的桃腮媚然嫣红。
“你想要我吗?”她问,那是邀请。
他倒抽一口气。只是声音,还没看到她的身影,他湿黏的裤子底下就有了诚实的反应。
他困难地开口:“别胡说。”这不是一个好时机。
火太热,她的声音太勾人,他的理智快变得太单薄了。
梁欢欢吐了一口气,算是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失落。
她整整混乱的神思,侧过身去。“包袱放在你那边,你帮我把衣服取来吧。”
“嗯。”龙阎应了一声。本能和良知挣扎时,有一些地方会很痛的。
他吸了口气,等不该有的蠢动稽过,才为她取了衣服。
他根本不敢看她,只能靠眼角余光,走到衣帘那边。“拿来了。”
两人只有一帘之隔,帘外的她,不着寸缕。这个想法,让龙阎再度紧绷。
梁欢欢探手,突然之间顿了下。
过了今夜,她不会再有勇气,也不会再有机会了。她明白。
“龙阎。”她轻唤他的名字。
他的心一动,因为她的呼唤有种深沉的温柔。“怎么了?”
“有件事情你记好。”梁欢欢低声说。
“什么事?”龙阎觉得有些怪异,又不好往她看去,心突地-慌。
她深深吸了口气,吐道:“我的心愿是成为你的妻子。”她再度叮嘱。“记得这一点,好吗?”
她怕他忘了,会不明白她的心意哪。
梁欢欢眨眼,忍住眼底的酸楚。
帘外的他,释出笑颜。“你的心愿很快就会达成的,我会在来不及忘记之前,把你娶走的。”他笑容扩大,犹不知情地宣示。
第二日,洞内。
龙阎起来,身边已空,只留一堆灰烬。
他遍寻不到梁欢欢,这才发现,她骑走惟一的马,带走他些许盘缠。
“该死!”龙阎咒道。“她想做什么呢?”
她想离开他,然后奔赴京城,回去救她爹娘。
问题一出来,龙阎就已经想到原委。
“笨蛋!”他怒骂一声,心绪过激,毒气攻上。
“可恶!”他咬牙,他余毒末清,怎么来得及施展轻功追赶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