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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看了。”白清元点头,供认不讳,面不改色。
“那你还要一见到我就报复回来?我们分明早就两清了!”顾言之促狭一笑:“还是说仙君你本来就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变态?”
马车内陷入一息静默。
灯光如昼,使得顾言之能很清楚地看到白清元的种种反应。
清元仙君的反应便是——没有反应。
“你也变了。”顾言之奇道:“竟比以前还要无趣得多!”
大概是本体神魂就异常强大的缘故,他虽然失过忆,记忆力却远超他穿越所见过的所有人。是以一天的时间,顾言之已经把自己曾经在这世界经历过的事都想得清清楚楚了,这其中自然就包括有关白清元的那个部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不明白我这么粗长为什么要惨遭被养肥,传说中爱的么么哒呢QAQ
第5章孵蛋的老攻05
仔细对比,这其实也算是顾言之逗留时间较长的地方了。
那时候他刚刚经历了十几个世界,去过现代走过古代,见过魔法大陆也到过修真/世/界,还处于对每个新接触的世界都怀揣好奇的阶段,不像现在这么不耐烦和厌世。
然后就来了这儿。
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可顾言之所投之宗门天门宗在其中顶多算中游势力。
毕竟自开宗以来也只出过两个大乘期修士,且都没渡劫成功,没飞升成仙。
算中游势力,还是因为天门宗对炼丹制药颇有研究,一直被同属桑洲的大宗门劫业宗庇护着,竟还算殷实稳定。
而顾言之所投生的身份顾琰峥作为天门宗宗主的大弟子,理应是自在逍遥,无忧无虑的,但问题就出在他的那个师尊长河子是个淫/邪奸诈的小人。
顾琰峥的皮囊生来便十分清隽,钟灵毓秀的比寻常女子还要好看。随着年龄的不断变化成长,更出落得倾国倾城。
——也就是顾言之现在的这副容貌。
长河子生性贪财好/色,在成为一宗之主后确实道貌岸然地收敛了不少,但这种收敛并不包括对自己的徒儿。
顾琰峥小的时候便屡次被骚扰,经常有被亲密摩挲搂抱的事情发生。可他从小被长河子捡回宗门,悉心培养,认他做父,一开始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直到十四岁成年的那一天夜里,长河子偷偷摸摸地摸进了他的房间里意图对他施/暴,顾琰峥才明白了师尊一直以来的行为是做何意,情急之下一把将他平时炼着玩儿的粉末撒下去,长河子被迷倒,原主拔腿就跑出了天门宗。
迷晕师尊是大不敬的重罪,顾琰峥亦不想回师门受辱,于是只身在外漂泊。
可他一个筑基期,刚刚成年的青年又如何在这不安稳的世道中独自存活?叛离宗门,又拥有惊世之颜,他又如何在这世上独善其身?
自古红颜多薄命,美人尚未迟暮,原主在外头没多少时日便一命呜呼了,换成了顾言之。
顾言之一穿过来就接手了一堆烂摊子。
因为没有被侵犯的证据,所以他成了恩将仇报、欺师灭祖、叛逃师门的叛徒,不仅被自己宗门和师傅追杀,甚至是被整个七州的正道人士所不耻。
当然这些人中,有的是“路见不平”,要为天门宗清理叛徒,有的则是浑水摸鱼,打着替天门宗清理门户的名义,实际是想暗中捉住顾琰峥,将他困为禁/脔或炉鼎。
就仿佛走到哪儿都有八百双眼睛盯着他瞧,恨不得把他抓回去生吞活剥、啖肉食骨,这滋味儿可不好受。要不是顾言之心性和神魂之强远超常人,可能不被抓住也要被逼得疯魔了。
可顾言之不仅没有疯,反而还步步筹划着——他先用计让自己“无意”间被屠魔宗的宗主所救,述说冤情并被收留,后又与玄阳宗的二代弟子们“偶遇”并结交。
九州当中,有两州乃魔气所孕育。其上的人不参仙道,只敬自己,且丝毫不安于现状。
因正魔两道不断抢夺地皮资源的缘故,九州界并不安宁,是以除魔界两州外其余七界皆是能打架能修道的剑修当道。
而屠魔、玄阳两宗分别是凛州与凌州两界中最大的宗门,其宗主亦分别是那一界的主人,虽然功法大有不同,却皆以斩妖除魔、匡扶正义为己任,应该可以为他主持公道。
这些早在逃命的路上顾言之均已打探的清清楚楚,看得明朗透彻。
在那之后,他设计引出长河子,当着那两宗的面使之暴露本性,成功地为自己证明了清白,扳回一城。
不仅长河子被劫业宗的人处置了,顾琰峥更是被迎回了宗门,因他天资卓绝善于丹道,甚至被天门宗众弟子们推举成了新的宗主。
可顾言之是处于欣赏原主的三分血性才要为他报仇的。
当然也因为无聊。
他只对报仇有兴趣,对做宗主没兴趣。
故将宗门扔给了自己的师弟崔琰嵘管理了两年,顾言之自去游山玩水了一番。
那时候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一个华丽的水晶球里面,虽然经历的每一个世界都很宽很广,但对于他来说终究都是假。
唯有记忆里的儿子才是真实的。尽管他已记不得他的音容相貌。
顾言之那时候还很乐观。他的想法是既然自己不能摆脱这些世界,那么也许儿砸就在这些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他。
为此他无所不用其极,却终究是上下求索而不得。
待到把名山大川看了、珍馐百味吃遍,也依旧没有任何儿砸的线索和踪迹,顾言之心中一厌,收拾收拾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然后便是这不知多少年后的重现。
白清元见他一直发愣,不由问道:“你在想什么?”
声音打断了顾言之的回忆,双瞳剪水的眼睛稍稍向侧方一瞥,稳稳当当落到清元仙君的身上,幽幽叹道:“在想过去的事情。”
清元仙君猛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小桌上新煮的茶水正散出沁人的芳香,他用手指缓缓摩挲着杯壁,道:“都过去了,你……应当看开点。”
他始终记得三百年前眼前之人在猥/亵了自己后便自毁金丹,引周身灵力逆流而亡的场景。
虽不知对方用的什么方法重获新生,但这人已是半生坎坷,说不定心智已受损伤,若是哪天又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