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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间,可有一个地方能称之为“家”?
谧儿自问,答案自然是没有。虽然起初的时间是跟着风一起的,但是风有多么的忙碌,哪里有时间陪着她?况且风其实也是不愿见她的吧因为她会勾起一切回忆没有亲人的地方,自然不会是家。这么多年来,她四处漂泊,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找一个落脚之地,只因为她想要一个家。
朋知道她寂寞,却不知她的渴望。他跟随着她,却从不曾把她停留的宅子当成家。其实,便是两人也好,只要当成是家,两个人也可以有家。
可是,给了她“家”这个词的,是那个初次见面便嬉皮笑脸胡说八道的男子。
他准备了屋子,他为她做饭甚至,从一见面起,他就不曾掩饰过对她的仰慕他抱住她,在她心痛得承受不了而自残时,是他任她发泄她的苦痛。他担心她,即使她禁止他跟从,他仍是悄悄跟过去。他向她提亲,不在意她是什么人,她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不在意她是不是处子之身,不在意和她**可能会得到的好处他说他爱她说他会一直照顾她不是她照顾别人,是别人来照顾她此刻,那张脸上的焦灼是如此的真实。他适才奔跑得快速之极,便是她,可能也跑不到这种速度。过度用力的结果是此刻的筋疲力尽,子尘却还是坚持把她抱到床上方才坐倒。却仍是担心不已,在床边一直的唠叨。
“谧儿,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朗不过是把灵力传给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就算你是半魂你也可以接收别人给出的灵力的啊除非你是”子尘摇摇头“不可能的那,怎么会这样?”
“喂,张大个,谧儿姐姐那么难受,你还在那里磨唧些什么?”朋站在床边亦是担心不已,盯着谧儿泛红的脸。谧儿倔强,不会让痛苦轻易示人,但他又怎会看不出?
“可是不知道原因,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谧儿此刻的不适定是因为体质无法吸收土木之力的关系,唯一稳妥的办法是将力返还给陈朗,但一出一进,陈朗怕是会魂飞魄散。谧儿是万万不会如此做的,所以让陈朗入地府,却断了最安全的一条路。他当然也可以吸谧儿之灵力,但怎么吸?不知道谧儿体质到底哪里有问题,贸然行事,若是让谧儿更加痛苦怎么办?陈朗并没有做错,却让谧儿如此痛苦,他怎知自己做的对谧儿而言是好是坏?
子尘双手抓住袍子,抓得死紧,明白了谧儿每次心伤时都要拼命抓住什么东西的心情。原来,痛苦无助的时候,谁都会本能的抓住身边的东西,就像溺水之人寻找浮木一般。
他不怕溺水,他也不怕死但是,他说过要永远呵护的人正在痛苦,他该怎么做?他能做什么?
“子尘。”谧儿的手覆上他的手“你书呆子气又犯了,陈朗既然肯走,自是知道我不会有事,你急什么?”她的手极热,像炭火一般。子尘紧紧握住她的手,希望能平复她的灼热。
“你知道该怎么做?”子尘大喜“那你怎么不早说?”
谧儿脸更加红了起来,原本是烧成的通红之上又罩了一层嫣红之色,看来倒像是羞涩而非热气。她神色扭捏,看了眼朋:“朋你先出去那个去休息好了““谧儿姐姐!我”看不到谧儿安然,他怎么能休息?
“朋,你要是不出去我就好不了”谧儿面红如火,神色间尽是娇羞。
朋心中一凛,隐约猜到几分。他低下头紧咬牙关,声音沙哑低沉得完全不似以往少年未变声完全的尖细:“那我出去了。”
仔细关好门,好奇怪,他竟然还有祝福的力气。百年间未曾流下的泪一滴滴滑过颊边,是苦的呢,还夹杂着酸涩。像极了此刻的心境,那一片痛得快要死掉的苦涩朋倚着墙,一点点滑下,心也随之沉下。
他跟随了百年,相守了百年的人,如今要和另一个人共度百年了。他誓言要保护的人,在另一人怀抱中,被另一人保护着。
他,只是弟弟——弟弟而已“谧儿,要怎么做?”朋一出去,子尘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谧儿垂下头。
“什么啊?”关心则乱,况且子尘有几分书呆子气。平时的聪慧此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傻傻问道。
“你坐上来。”子尘依言坐上床。
“然后抱住我”子尘只觉怀中轻柔,却不停在发抖,极强的热气从谧儿身上传来,似乎能烤焦他的皮肤。他心中大急,只抱着便如此炽热,谧儿体内岂不是更加灼热?她那样冰肌玉骨的人,怎生受得了?
“谧儿,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子尘话没说完,唇忽然被谧儿双唇堵上,阻住了他的话语。
谧儿的唇极软,是那清晨初绽的蔷薇花瓣,红润而柔软,迷着他的心。他气息灼热,却比不上她浑身的热意。他沉醉在她的唇上,希望能吸去她的热意,让她不再难过吸去?
子尘忽然放开谧儿:“谧儿,你是要可是你不是已经”
谧儿气他不解风情,又觉得自己适才所为太过大胆,转过头去。火焰的感觉再度涌上,她强抑着却仍是颤抖。
“谧儿!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子,我”子尘感觉到她的颤抖,心中焦急。
“你不是不要吗?那就别一副关心的样子!”谧儿嘟起嘴。
“我不是不要我怎么会不要可是这么做不会有用吧”子尘忙解释着。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谧儿转过头来,见子尘满头是汗,奇问“你怎么了?有那么热吗?”
“不是是我在紧张”也在强忍。子尘何曾受过这样软玉温香的旖旎,况且怀中是他真心喜爱,等待了很久的女子,自是把持不住。但谧儿是他心之所系,他生怕一时鲁莽,反而会伤了她。
“傻子。”谧儿好笑之余,心中充满了柔情“我自己身体我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你要是不的话,我就会一直受烈火焚身之苦呀!”谧儿皱起眉,咬紧嘴唇。
子尘连忙抱紧她,烛火半明半灭,谧儿双颊绯红,一双眼含羞带怯,说不出有多妩媚。而她微颤的身子,身上的幽香,更形成了一种无可抵抗的诱惑。
红色的衣裳慢慢褪下,红色的衣服是血色的记忆,而今,她为了一个男子褪去这记忆。白皙胜雪的肌肤因着灼热泛起红晕,却不知这热度是因灵力还是因情动而来。男子温柔却又激烈地吻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在两人身上挑起彼此都陌生的**。分不清颤抖的原因,不知道热力的来处,两人相同的颤抖着,相同的灼烧着。
当他的欲望抵住她的柔软时,他反而停住了。大滴大滴的汗落在她粉色的肌肤上,他沙哑着声音:“谧儿,真的没事吗?”
如丝的媚眼缠住他仅有的神智,唇边的笑夺魄杀魂,这一刻,便是死了也甘愿啊放任欲望长驱直入,合为一体的瞬间,子尘脑中忽然略过一些画面,一种非常复杂的感情涌了上来。画面渐渐清晰,他几乎可以看到女子的脸“啊”虽然早有准备,也极力隐忍,谧儿还是叫了出来,体内的灼热像是找到了出口,从两人合为一体的地方渲泄而出。
“谧儿,怎么了?”子尘见她蹙眉,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不由慌了“是不是我弄错了,弄痛你了?我”他咬紧牙,竟要退出。
“呆子!继续!”要是这样子结束,这男人不欲火焚身死掉才怪。谧儿抱紧他,手握住他肩头。
神智继续走失,走失在这无尽的销魂之中。
“谧儿!你流血了!”子尘大叫。两人稍稍从激情中平复下来,他只觉得身上充满了灵力,却无暇多管,连忙查看谧儿是否有什么不妥,却看到了床上的血迹。
“笨蛋!那是落红!”谧儿全身红晕未褪,仍在轻轻颤抖,却与灵力无关。
她看向床前小镜,镜中清清楚楚印下她的影子。
“落红可是你不是”
笨蛋!破处子之身的男人不是该得意洋洋的吗?怎么他一副上当了的样子?
“抱歉,早知道你介意这个,我就先找一个男的”谧儿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子尘知她语义,抱住她:“不许!你是我的!”
“那你呢?”谧儿笑着,手指延他脸的轮廓划下。
“我也是你的。”子尘喃喃,抱紧谧儿,却不再动,只是静静感受她在怀中的感觉。
他终于等到她了他终于可以保护她了心中满满的感觉,复杂到他说不上来,却知道,那是永远的眷恋。
他爱她呢他们回来时已是夜半,缠绵过后,天很快亮了。
子尘本来想让谧儿多休息一会儿的,没想到她很有精神的起床穿衣。
“那个朋会知道”谧儿红着脸,娇羞无限。
“你真当他是十一岁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吗?昨晚他反应比我都快!”子尘好笑。
“那是你笨好不好!”谧儿坚持着穿好衣服,坐在桌前梳发。
“盘髻嘛!你盘起来一定很好看!”子尘在一旁绾起一缕发。
“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吗?”谧儿抢回头发,撇给他一个白眼。
子尘傻笑:“我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成婚,谁也不可以觊觎。”尤其是那个朋!
他从后面搂她:“谧儿,我们这两天准备一下成婚好不好?”
“我又不会跑掉,你急什么?”谧儿低下头。
“我当然急了,万一跑出来一个小谧儿,还要你挺着肚子成婚不成?”子尘眼光扫向谧儿小肮。
“你!”谧儿脸更红了。
“好不好吗?”耍赖的语调。
“那就依你好了”最后几个字细不可闻,子尘却听得清清楚楚。狂喜之下,唇在她耳边轻轻吻着。
谧儿微微一颤:“不要闹了,我还要上妆呢!”
脸色不再惨白,眉宇间有了生气,镜中也映得出身影。她接下来是要以人的身份活下去了,尽管不曾这样“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过,但也要试着开始。
子尘一笑,拿起眉笔,信口吟道。
“拙笔初描眉,鸾镜映红妆。夜雨风箫任痴狂,一曲凤求凰。
窗前共朝暮,烛下影成双。醉心迷魂情不忘,何用羡鸳鸯。“谧儿嗔道:“你胡说些什么啊!”“我哪里有胡说?”子尘笑得开心“谧儿,有你在身边,就是大罗神仙和我相换,我也是不作的。”
“可是有人就是愿意做那大罗金仙,而不愿做鸳鸯呢。”谧儿脸色忽变。
子尘暗骂自己失言,明知袁正是为了做神仙杀雨儿,还在这里提什么神不神仙的,真是白痴!
“谧儿”找啊找,说什么岔开话题“子尘,我有一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灭了狩鬼门,我们一起去见风,到时候再说好吗?”她答应过风不告诉别人,除非风应允,她是不会说的。
子尘没想到她是在想这个,愣了下:“没关系啊,过去都过去了,不知道也没关系的。”而且他不是也有事情瞒着她?
“但是,谧儿,你不能去灭狩鬼门。”子尘的脸严肃起来“你现在已经没有灵力,只是个半魂,我怎么能让你冒险?”
“我得了你的灵力,灭狩鬼门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子尘,你不了解的狩鬼门那些人非常阴毒你只有灵力,不会法术”谧儿忽然住口,想起子尘昨晚焦急之下说出的话。
“我不是不会法术谧儿,我其实本来就有一些灵力,也本来就会一些法术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好吗?”现在还不能说说了她会生气吧而且,已经布下的局还是瞒到底吧,万一泄漏,便是玉石俱焚的结果。
谧儿看着子尘的眼,他眼中只有柔情。她笑笑:“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