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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生活,常常是我和朋友们的谈资。是的,我的大学也确实具有几分传奇的色彩。
世纪之交的那场洪水过后的一年就是我的高考,而原以为高考会圆自己的梦想,但是没有。我带着几分遗憾,从复读了11天到一所专科学校,开始我始料未及的大学生活。我去的时候,已经搞完了军训;我躲过了军训,军装也没有买,省了100元——现在也遗憾没有体验下军人的生活。
我的心是忧郁的,是钱钟书说他写围城时的伤世忧生的感觉。这全然不是我想象的大学。因为当时扩招,学校没有这么多房子,把我们中文系放在一个很小的成教部,比我的高中的地方还少。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当时那里有些中专生,还是挺羡慕我们的大学生活的——一点悲凉的自豪感。成教部离校本部有2里多路,其实也不远;而当时的我不会骑自行车,又舍不得搭公汽,还不想走动,所以本部我没怎么去,宛如在一个孤岛上生活。
庆幸的是,同学们对后来的我,非常热情。我曾经想,如果我高考如愿,宁愿减去10年的阳寿;然而我想10年的时候从小学考上大学都够了,我凭什么自弃呢?我们中文系是不学数学,我就自学高等数学,还是希望考某著名大学的经济学院。我一面自考,希望三年完成我的本科学业。我的第一次自考是全国统一命题,很多人不适应,而我还是侥幸通过了,完成了自考的3/8的任务。大一得了次一等奖学金。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我的大一。大一还做了的事情就是和朋友交谈,试图把自己的心中的苦楚与人言说,和同学们都是推心置腹的。和老师的关系也还好,我常常在他们来之前把座位让给老师坐,偶尔还倒杯茶;趁机也向老师求教我的大学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尤其佩服的一位老师,从中师考上硕士,工作几年后又考上复旦大学的博士,现在已经在某重点大学任教。我想我可以和他一样啊,此时萌发了考研的念头。
到底是本性难移,天生傲气的我又恢复了元气,我觉得历史就是大浪淘沙,一次就失败的人是值得怀疑的,我要经住考验。此时的我没有什么爱好,平时就读书。当然坚持早起,一是要做操,二是我已经习惯早起——在那大山的日子,我就和太阳一起起床,领略那番朝阳,陶醉那分清新。我早上经常在学校的公园里读书。
当然偶尔和同学们打打升级扑克。我的知己是王风,他揣摩得到我的心思,我们的配合天衣无缝。王风喜欢雕刻和算命,常说我的命不错,鼓励我努力奋斗,真的感激。中文系的人喜欢高谈阔论,象杨玉,女孩子的名字,喜欢读书,人偏激,相当有文才,描绘那些历史典故似乎我们就是当时的见证人。记得他说当时北大才子斗嘴的时候,就有人说“文思如尿奔,谁与我争峰”达到高潮,结束战斗。可惜他身体不好,现在也没有联系,不知当年的兄弟还好吗。我们有时也谈论女孩子,有位最羞涩的哥们,喜欢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子,但就连打电话都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认对方做姐姐。那年那月那日,我们是段真挚的情。
大一的暑假,我挂牌子为自己找了份家教,开始我大学的一段重要生涯——做家教。第一次家教是一波三折的。开始对方说看中本人的学识人品,然后说某人的普通话不行,某人对曰:我不是当播音员,我的数学思维绝对一流,表达能力一流。然后对方说某人要请女的,当然某人羡慕女人是水做的,但此生为男儿身,于是某人笑曰:您不是请保姆啊,只要可以教好你的小孩就行。对方又说本人不是数学系的,本人答曰:数学是思维的训练,本人有清新的思维,还有深刻生动的表达。于是,我成功搞了第一次家教。
我把我挣的钱拿了100元给苦难一生的外婆,可惜她只有感受到钞票了;因为苦难,带着对阳世金钱的眷恋离开了人世。我对天长长叹息。
接着,我开始大二的生活。此时,已经回到本部了。本部才象大学的样子。同学们因为玩的地方多了,相处的时间要少了些。这是我开始为校报写新闻稿,当了校报记者,写了些东西,例如广播稿就是中文系最多的。我的中文本科自考也基本通过了。然而在此时碰到一位长者,说我不应该放弃升本的机会。当时,升本要求根据两年的专科表现和成绩,而且还要交两万录取费用。只是两万是个天文数字。我平时打工家教积累了将近一万元,剩余的就向亲戚借的。我大三到了某重点大学继续上大三。
扩招是好,让我读了重点大学;然而因为房子的紧张,我们的大三在该校一个隔本部50多里的地方。在这里,我在学校搞了份勤工俭学,就是倒垃圾,一个月90元加上我的生活补助60元,就这么过日子。大三的期末,因为党的英明,我们多交的钱退了,因而我顺利的完成了我的大学学业。
在这段日子中,有些东西在记忆中是抹不掉的。我不喜欢运动,因为同班的9个男生太热情,我硬是被他们拉着打篮球。现在我还保持了打篮球的习惯,虽然反应也并不太迅速。平时,寝室的朋友活跃,象打字牌、麻将等几乎全民皆兵——都可以上阵。我的牌悟性低,在此等熏陶下,也半生不熟会一些。
我们毕业的那年来了非典。同学们为保守的我物色女孩子。可惜当时我因为考公务员回家了,而后来因为禁止人员流动,我就关在那座大山里面。我在想,如果我在学校,身为中文系的才子,是不是可以手到擒来,轰轰烈烈黄昏恋一场呢?或许就是对方的生硬的拒绝,让我在兄弟们的面前把脸丢尽呢?总之,无法证明了。没有在大学爱过是我大学的遗憾。
非典结束了,我的大学生活也结束了。我开始了另一段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