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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方便面，麻烦让一让，腿收一下啊！”
乘务员声音逐渐飘又飘远。
林馨坐正了身子，睡眼惺忪，擦了擦眼睛，扫了扫刘海。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没事，继续睡，还早着呢。”
顾祁看了看表，现在凌晨1点25分。
林馨上车就久就开始频频点头了，顾祁看着难受，轻轻掰过她的头往自己肩膀靠了靠，然后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敢动，眼下肩膀酸痛不已。
“我睡了多久？”
“三小时45分钟。”
“……你不睡会？”
“坐车不睡，万一发生意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顾祁摊手说道。
“……这么吓人。”
“不过你可以放心睡，我会保护你。”
“……额。”林馨心里似乎生起一股暖流。
正赶上深夜下火车，火车站外萧萧的夜风打着惺松的脸，林馨感到轻微的瑟缩。出站口围满了好多拉客的出租车司机，这种时候，上出租车就如同一块肥肉放在案板上等待着厨师来。
林馨看了看手机，距离天亮还有将近4个小时，想回到火车站的候车室，准备等到天亮时乘公交车回家。
顾祁看她往候车厅的方向走，“怎么了？南城还没到？”边说边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发光大字“南城站”。
“不是，现在没车。”
“……这里等我。”顾祁把行李箱放林馨身旁，转身离去。
片刻，“滴滴！”林馨侧头看了眼。
“啊？你这车哪来的？”
“租的，来南城前就联系好了的，上车！”
“哦，你考虑挺多。”
“嗯，我当你是夸我了昂。”
林馨上了车，“那你住宿的地方也订好了吧？”
“那倒没有！”
“额，现在十一旅游高峰期，南城又是旅游城市，没提前预订的话……”
“那去你家啊！”顾祁打断林馨。
“额，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我不介意。”
“……”我介意啊！林馨腹诽。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大道旁。
“？”顾祁往四周环顾了一眼，“你家到了？这四周也没人家啊！”
“额，路小，车进不去，要下车往里走，走个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噢。”
顾祁和林馨各自拉着行李，并排走进了小路，开始的一截还是水泥路面，走到后来居然变石子路了。行李箱拉在上面，发出很大的声音。
小路上本来是有路灯的，眼下烧坏了好几盏却无人更换，路灯三三两两亮着，在黑夜里显得十分孤独。
顾祁难以想象，要是自己没死皮赖脸的跟来，这小妮子岂不是要一个人走这样的夜路。
“走这路怕么？”
“怕什么！”
“你可以啊，胆儿挺大。”
“……”
夜，静极了，月亮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
不一会儿，一阵犬吠声响起，林馨道，“小黑。”
一条大黑狗摇曳着尾巴跑到林馨腿边，嗅来嗅去。
“我家到了，你将就一下，白天再重新去找个住的地方。”顾祁一边跟着林馨往里走，一边四处打量。
“馨馨。”奶奶穿着农村妇女特有的小碎花睡衣，站在一楼的房间门口。
奶奶，我回来了，您怎么起来了？”
奶奶问：“怎么这么晚才到？”
“嗯，买了晚上的票。”
奶奶看到了站在林馨身后的顾祁，惊讶道：“……这是明程？”
“啊，不是，这是我大学的同学，来南城玩的，没订到酒店，来我们家暂住一晚。”林馨解释说。
“哦，怎么会这么像……”
“奶奶你回去睡吧，我们上楼了。”
“哎，你们也早点歇着，坐车太辛苦了。”奶奶进了屋。
林馨领着顾祁上了二楼。
家里的其他的房间，都堆着农具等杂物，林馨的家没有客房这一说。
林馨让顾祁先去洗澡，自己开始换床上的床单被罩。然后又拿了一床垫被铺在木地板上，上面再铺上凉席，抬了盆水开始擦拭席子。
顾祁洗完澡，拿着毛巾边擦拭着头发，边走进屋，“这是要……打地铺？”
“嗯，你睡床。”
“这不好吧，还是我睡地上。”
“别客气了，你是客人。”
林馨洗完澡，灭了灯，坐在席子上等发干。
十月的夜风像河水那样清凉凛冽，扑在身上，就像浸在凉水里一样。林馨曲着腿，抱着膝，坐在凉席仰望着窗户外的一方星空。
她在看窗外的风景，而顾祁在看她，银色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她的身上，他似乎再也移不开眼了。
“明程是谁？”顾祁终于开口问。
“啊？……我男朋友。”林馨见他不吱声，以为他睡下了，吓了一跳。
“嗯？”“你现在不是单身吗？你们分手了？”
“没有分手。”林馨顿了顿，“他生了病，死了。”
“……我听你你奶奶说我跟他……很像？”
“嗯，像。”
“多像？”
“双胞胎的感觉，他更瘦一点而已，高度差不多。”
“什么？双胞胎？那么像吗？有没有他的照片？”
林馨划开手机解了锁，点了几下屏幕，把手机递给顾祁。
“操。这什么情况！”顾祁看着手机里的“自己”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顾祁沉默了很久。
“所以你拒绝我，是因为他。”
“不是，是我自己还没走出来，而且我也不能喜欢你，这对你来说不公平。我经常把你当成他了，虽然我知道你不是他。”林馨停顿了会，继续说：“刚开学的时候看到你，明知道你不是他，却忍不住跟了一路，看了一路，我的这种感觉你不懂。”林馨说话声带着哽咽。
顾祁脑中一片混乱，承受能力已经接近临近点。瘫在床上，脑中那团麻线越理越乱，随后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
林馨醒来已是早上9点，看了眼床上，被褥整整齐齐地叠放着，洗漱完，下了楼。
奶奶正在院子的角落里喂着鸡。
“奶奶，我的那个同学呢？”
“走了，一大早就走了啊。”
“噢。”
“早饭留在锅里了，去吃吧。”
“嗯。”
林馨回到二楼，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一阵忙音，无人接听。又编辑了条短信息发过去：顾祁，一大早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