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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水镇算得上是典型的古镇,经历了上千年的历史冲刷,又在城市一次次翻新建设中留存下来。整个小镇都充斥着古色古香,古朴至极。
这里最著名的还属青田街,街道两侧的店铺都是清一色的黑瓦青砖,但窗棂镂空的图案不尽相同。配上每户屋檐下垂挂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曳生姿。置身其中仿佛古街尽头真有一位江南女子撑着油纸伞款款走来。
每间店铺卖的东西都不同,售货员佩戴着“小蜜蜂”口若悬河般的向顾客介绍商品。还有一些杂货郎挑着货担在道上匆匆行走。
明程走在林馨左侧,给她隔开逆向而来人群。
林馨带着明程沿着古街走进一家小铺子,招牌上写着:青水镇鱼丸。
店铺门口悬挂着一串风铃,随着风轻轻晃着,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
店里摆放着几张方桌,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客人。
“满叔,两碗鱼丸,一份芋子包,再来两条五香”林馨朝厨房方向喊了一嗓子。
“好嘞!”
不一会儿,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端着餐盘走了过来,“林馨啊,这是你的同学?模样长得可以嘿!”
“嗯,新来的同学,刚来南城还不熟悉,我带他来转转。”
明程安安静静的吃着东西。
明程夹了块五香尝了尝,舌尖是猪肉的鲜香和酱汁的甜美,香味浓郁,唇齿留香。明程微闭着眼,一脸陶醉的点了点头。
林馨看了眼明程,那眼神就好像说“你满意就行!”
林馨自幼在南城长大,不希望别人对它有不好的印象。
提起青水镇,除了青田街,最让人流连的要数南山古民居村落了。
相传南山古民居村落已有八百年历史,一番参观下来,太阳已经西斜,一轮红日洒下的道道金光就像条条金鞭,驱赶着飞云流雾,余晖被四周林荫遮挡,在树下仅落下斑驳的阳光。
林馨和明程走到南山古民居牌坊处,抬眸瞥一眼明程,发现一抹阳光恰好从背后照射到明程后脑勺,整个少年像是沐浴在金光之下,周边像是渡上了一层金边,让林馨有点恍惚,感觉眼前美好的少年仿佛来自虚幻的世界。
“你在看我?”明程无需侧目也能感觉到那双眼睛。
“……”林馨感觉仅一会工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脸上来了,热辣辣的,碰上去就要烫手似的。
“当我没说,你怎么这么爱脸红啊,哈哈……”
晚上八点,明程送林馨回到了家。
“以后我送你回家吧?这条路怪黑的,路灯还坏了好几盏。”明程垂眸问她。
林馨很吃惊,她捏着手指,低头犹豫,欲言又止,最后盯着地面:“好,谢谢你。”那句我有点喜欢你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四周静谧,头顶上是浩瀚星辰,清风徐徐,带着阵阵稻香。明程站在苍穹之中,一本正经的点着头,“嗯。”目送她进去。
*
又是一个周五,上的早读课,鹿野趴在桌子上补觉……
班主任从后面走进来,拎起鹿野的耳朵,推搡着鹿野到教室后面站着,鹿野丧丧地看着明程,那可怜的眼神像是在说:尼玛,好歹是同桌,班主任驾到也不提醒一下!
班主任坐到明程旁边,“明程啊,不瞒你说,鹿野是我姐的孩子,这小子基础不太好,现在跟不上学习进度了,你有空帮我辅导辅导,还有林馨,你跟她一起帮帮鹿野吧,好吗?”
“好,我尽量吧”
“那就太好了,谢谢!”
鹿野做回座位,“不是吧!”鹿野哀嚎一声。
鹿野俯身到明程身旁“哎,有没有女生追你?”
明程充耳不闻,只顾做手中练习题。
“那男生呢?”
明程转头瞪了他一眼,“能不能有点正形?”
“我怎么就没正形了?”鹿野带着一脸痞笑。
“你喜欢打篮球是吧?”明程侧过身子问。
“嗯?”
“那一会放学,我陪你练练,我赢了,以后你跟着我好好学习,你赢了,我随你处置,怎样?”明程挑眉对鹿野说。
“好啊,还有你这种不自量力的?”鹿野一阵讪笑。
最后一节是班主任的语文课,班主任手里拿着一张奖状走进教室,“经过学校评委老师的评比,我们班的这期黑板报荣获一等奖!”班主任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全班同学鼓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的拍起了的课桌。
“哇塞!校评委眼光真棒,一点都没毛病。”
“我就说,这水平不拿第一,就是眼瞎了,嘿嘿。”
“……”
林馨转过身回头看向二组最后一排,座上的人也在看她,二人对视几秒又会心一笑,明程微微颔首,向她竖起了大指拇。
*
傍晚,落日熔金,那橙黄色的光柱透过云层,斜射大地,犹如天幕拉开。
一放学,林馨收到一条短信,“放学到篮球场等我。”来自明程的,林馨往后看,已经不见明程身影。
等林馨收拾好书包,走上林荫小道,却看见大部分同学不是往车棚方向走,而是纷纷往操场跑去,搞得像某个明星空降到学校一样。
“哎,高二(1)班的鹿野和明程PK打篮球呢?”
“鹿野的篮球打得很好的,明程?是那个新转来的同学吗?听说超帅的!”
“鹿野也不差好吗!”
“快走快走,一会挤不进去了。”
一群隔壁班的女生走过,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尽管花痴的对象不同,大家还是不约而同的奔向篮球场,为自己有好感的男生加油。
林馨绕着篮球场走了好几圈,篮球场四周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黑压压一片,没找到一丝缝隙能只身穿进去。只能站在外围,踮起脚尖往里瞧。
往里瞅半天,只瞧见球场上半只天灵盖,还不懂是鹿野的,还是明程的。
无奈走进校园外的小店铺,买了两瓶水,再返回时,比赛已经结束。
明程以绝对的优势碾压鹿野。
球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现在明程几乎成了个雨人,汗水沿着额头缓缓淌下,头发像雨后田里的稻草,一簇簇向后躺去。
明程一步步向林馨走过来,林馨只觉得心膨胀得快要爆炸了,手中的矿泉水瓶也被她捏的吱吱作响。
明程朝她伸出手来。
“……”林馨怔怔的看着他。
“水啊,不是给我买的吗?”
“哦,给。”林馨递出一瓶水,然后羞赧的低了头,一抹红晕红遍双颊直达耳垂。
球场另一边“滚滚滚,别理老子,烦着呢!”鹿野聋拉着脑袋。
群粉丝拎着没有送出的饮料,矿泉水愤愤而去。
秦慧敏更像是被打了一记耳光似的,脸红的像着了火,狠狠的瞪了眼林馨。
一分钟前,明程拒绝了她给的饮料,却接了林馨的水。秦慧敏也是一枚妥妥的学霸,是高一(1)班神一般的存在,颜值相当扛打,家庭条件也优渥。
此刻秦慧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能忍受如此的尊严扫地,这尴尬异常的时刻,恨不能钻入地缝当中。盯着林馨的方向手指曲卷,微握成拳,突然发力,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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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带我去你家背后的那片海玩吧?”明程骑着自行车,侧过脸来对后座的林馨说。
“啊?好啊!”
“那我明天六点过来。”
“嗯。”林馨微闭着双眼,任这从前方而来的风一阵一阵地拂拭。这撩人灵魂的风啊,是那样温柔,那样善解人意,还夹杂着前方少年身上的皂荚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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