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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缭绕的房间,充满了浓浓的药香味儿。
苏梨站在方垣身后,从怀里拿出他卖了所有值钱物件打制的一套银针,取出一根放在烛光上烘烤消毒,轻声提醒着:“方垣,你坚持住,我要下针了。”
“没事,我撑得住。”
苏梨深深吸了一口气,找准穴位,精准落下,不一会儿,方垣的头上就已经布了五六跟银针,她捻了些艾草放在针眼处,很快,就飘出了一些白雾。
疼痛卷席着他的身体,从皮肤慢慢深入到骨髓,像是无数只蚂蚁钻进了他的血肉里,一点一点地啃咬,分寸都不落下。
还真是生不如死啊,他紧咬牙关,不敢发出丝毫声音,他怕苏梨会担心。
时间慢慢过去,疼痛感渐渐散去,他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娇俏的面容,神色里满是担忧,他心里一紧,此时此刻,他竟然希望苏梨如果不是他嫂子那该多好啊!
“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辛苦——你了。”
苏梨没有察觉不对劲,拧干一块干净的湿帕子,倾下身靠近他,慢慢擦拭着他的额头,脸颊。
一股熟悉的馨香味儿扑进他的鼻腔,那令他难受又欢愉地情绪又涌了出来,驱散了疼痛过后的疲劳感,他突然有点害怕,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这种感觉。
他闭上眼睛,不敢去看苏梨。
“好了,现在毒已经排了大半,接下来就半个月一次药浴,再有三次,你体内的毒就能完全排除出。”
两人收拾完,已经是三更天,苏梨困得不行,打了声招呼便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苏梨背上背篓就要出门。
“你要去哪,我陪你去。”
“我去山上挖草药,你身体还没好,在家待着就行。”
“不行,我好多了,我一定要陪你去的,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方垣急忙背起另一个背篓,示意他的决心。
苏梨看得嗤笑,这傻小子,也好,他也该锻炼锻炼,排排汗,这样对他的恢复也有帮助:“好啦,去可以,但你只要有丝毫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方垣被苏梨的笑恍了心神,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怎么样,累不累?有没有不舒服?”
每走一段路,苏梨都要问问他的状况,她可是方垣的主治医生,关心病人的身体可是她的职责。
见方垣没有丝毫不适,苏梨心里一喜,唱起了她最喜欢的一首现代歌曲。
“细雨飘,清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浩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
山间回荡着苏梨优美的歌声,方垣听得入了迷,细细品味着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地曲调:“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不羡鸳鸯不羡仙,真是好词啊!”
他侧过头,看着她美丽动人地样子,心砰砰乱跳,要是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哇!方垣你看,人参啊,看这形态该是百年人参呐!”苏梨激动地大喊,朝着人参跑去,来山上这么多次了,都没有碰到过,想不到今天那么好运地碰到了,看来方垣还是个福星啊!有了它入药,就能更好修补方垣受损的身体,那么他就能更好地恢复。
“你慢点!”方垣失笑地摇了摇头,也快步跟了上去。
“有了它,你的身体就能恢复得更快、更好!”两人蹲在人参旁,小心翼翼地用小铁锹刨着土。
见苏梨额头溢出了些许汗珠,方垣心里一动,拈起衣袖就往她额头上拭去。
苏梨动作一顿,压住心里的悸动,继续刨着土,掩盖她已经波动的情绪。
“好了!”她欣喜地从土里拿起人参,轻轻地放进了背篓里,慢慢站起身,活动了筋骨:“走吧,我们再转转,寻寻其它草药。”
“嗷呜~嗷呜~”不远处出来一阵动物地叫喊声,听起来是那么地凄惨,苏梨心里也被它叫得慌了起来:“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方垣走在苏梨前面,这样即使前面有危险,她也能更快地脱身。
两人闻着声音慢慢走去,终于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一只体型庞大的白虎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身上被射了三支箭,血流了一地,旁边还有一只幼虎,围着大虎焦急地嗷嗷叫个不停,似乎是在喊它的母亲快起来。
苏梨看到这一幕,心里微微犯疼,虽然她生在有名的中医世家,可却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丝家人给予的温暖,每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摒弃自己道德跟儿女,济世活人本就不能把利益放在首位,她不愿做他们敛财的工具,所以她早早脱离了家族去往别的城市找了份安稳的工作,老虎虽然很可怕,但有句话:虎毒不食子,老虎非常凶狠,但也不食子,可有些人呢,比老虎更毒。
苏梨刚要走上前,就被方垣拉住,她用眼神示意了他,表示她不会有事,方垣这才放了手,跟她并排走了过去。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苏梨慢慢走向大老虎,幼虎看了叫得更大声了,挡在大虎身前,想要吓退这些人类,母亲身上这些伤,就是他们人类造成的,哼,它绝对不允许他们再来伤害母亲。
“别怕,我是大夫,我会救你母亲的,它不会有事的,它会好起来的!”大虎像是感应到了苏梨的善意,低低叫了一声,幼虎就没出声了,警惕地趴在大虎旁边看着苏梨。
苏梨蹲在大虎面前,查看了它的伤势,还好,还来得及。
“方垣,你按住它,别让它乱动,我来拔箭。”
“好。”方垣走到大虎后面,按住它的身躯:“好了。”
苏梨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粉,又从衣服上扯了些布条,等一切准备好了,这才握住了箭,迅速拔了出来,急忙把止血药粉倒在伤口上,用刚才扯下的布条包扎起来。
好在大虎忍住了疼痛,没有叫也没有动,到是幼虎,在拔箭的那一瞬间急的一下子跳起来,围着大虎转来转去,又怕打扰到他们,只是“呜呜”地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