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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我低着头,盯着桌子上转动的食指,转了几圈,随后停下,勾唇一笑:“我是她的转世,表哥说我是那人的转世,而不是后人,所以,你准备怎么办?”笑容里带有一丝邪恶,同时又有一抹不知名的东西。
“……”凤繁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抓着酒壶的右手关节处泛白,呼吸里夹杂着几缕粗重,我的回答似乎让他很在意。
我收回笑颜,眉头微微蹙起,阿凝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儿?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这么在乎阿凝?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凤繁。”我收回刚刚戏虐凤繁时的漫不经心,言语中多了一抹凝重。
“……你问。”凤繁似是毫不在乎,然而抓着酒壶的手却一收再收。
“为什么……”微微停下,见他的手收得更紧,蹙眉继续:“没什么你们都这么在乎阿凝?”眼里不见了往日的纯真,一抹复杂的情绪爬上了我的心头。
“因为……”凤繁像是松了口气,缓缓开口。
因为什么?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
“阿嚏~”打了个喷嚏,悠悠转醒,原来是我窗户没关,湖水的湿气进了屋子里,怪不得会打喷嚏。
这里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那层层叠状红色的建筑,曲折环绕的木制长廊。蔚蓝的天,幽蓝的水…
因为位于我床头的窗户是打开的,所以我可以看到天空自有飞翔的彩鸟,水里时不时探出头的鱼儿,金鸾殿里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平静安详。
我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穿着白裙子就躺下来睡了,害得裙子上布满了褶皱。稍微整理了一下着装,将床头的窗户关上,
行至镜台前,镜子里的自己一身白裙,玄色的发轻轻垂在耳后,眉目间的锐气减了几分,更多的是温柔,她安静的站立,美丽中添了一分恬静。
镜子的人儿不像自己。我微微蹙眉,镜子里的人儿是谁呢?伸手触碰,却发现镜子里的人儿眉间爬上了一抹忧伤。
青间,镜子里的人儿是你吗?为什么你会皱眉?你不是青丘最快乐的小公主吗?瞧瞧,这滑下的泪珠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青丘最幸福的小公主吗?是谁让你流下了眼泪?望着镜子里的愁容,我喃喃。
“小姑娘,醒了吗?”门外的声音将我飘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擦去脸上的泪痕,行至门口将门打开,外面是当初的那位老者,金鸾族的长老。
“老先生有事吗?”我微微一笑,笑容不达眼底。有太多问题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就觉得自己变了许多。
“过来看看你住得习不习惯。”老者一脸慈祥。不知为何,看见老者脸上亲切的笑容,我莫名觉得一阵温暖。
“谢谢老先生,我一切安好。”我后退了几步,微笑道:“老先生进来坐会儿吧。”
“不了不了,姑娘既然一切安好,老夫就先告退了。”语气中满是欣慰。
还不等我开口挽留,老者的身影就到了长廊的一端。
老者走后,我走出去,席地而坐,红色的长廊一直蔓延到更深处。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双眼眯起望着远处飞翔的彩鸟,想起了梦中的人儿。
这是一个很长的梦,但是它却是个噩梦,是一个让我不愿意回想的梦。但是,它又是这么的真实……
我抚摸着座下木制的走廊,梦里曾经有个人将它们都破坏掉了,现在它一切如初,完好无损,所以,不论它多么真实,终究只是个梦境。
一个人一坐就是一天,金鸾殿像是没有人生活一样,安静得让我寂寞。
望着天空飞翔的彩鸟,一抹邪恶爬上心头。单手撑地一个翻身,我便飞上空中,追逐着那些彩鸟,想和它们一同玩耍。彩鸟像是被我惊了一样,四散飞离。
我一撇嘴,眼睛咕噜一转,对着它们逃窜的身影大喊:“喂~别走啊,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玩儿~”
可是貌似没有一只鸟儿理我,都陆陆续续的飞走了。
我一跺脚,叹了口气:“怎么可以这样嘛,我一个人很无聊的~”
这时候只听到一声水声,低头一看,湖水里有许多鱼儿跳出水面,来来回回的很是好玩儿。见此我想也不想的就奔下去,在水面上停下,鱼儿围着我转。
我蹲下,用手指戳了戳在我脚尖露出一个脑袋的鱼儿,眨眨眼睛问道:“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儿吗?”鱼儿将头沉进水中,随后又冒出,更多的鱼儿往我这里涌来。见此我欣慰一笑:“谢谢你们。”
鱼儿们在我脚下跳来跳去的,一会儿摆出一个模样,有鲜花,有彩鸟,甚至还摆出了我的模样。
“哈哈,你们太厉害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望着湖里不知疲倦的鱼儿我站起身来,蹲了一天脚都麻了。
“鱼儿们,天黑了,我要回去咯。”对着湖里的鱼儿挥了挥手,欲举步离去。奈何它们像是舍不得我一样,围在我前面一下一下的跳出,挡住我的去路。
“怎么了?你们也舍不得我吗?”我开口问,只见它们的身影停了下来,纷纷冒出头来。见此我心里冒出一股暖意,微笑道:“今日有些晚了,长老嘱咐说夜里不可以出来,我明日再来和你们玩儿好不好?”鱼儿们都堵在我前面,依旧不让我离去。
“对不起,我得走了。”说完举步离去,不去看湖里那些冒出来不肯沉下去的脑袋,只怕自己心软留下来。长老嘱咐在耳边回响:夜里不要出来,见到什么听到什么,第二天醒来都必须将他忘了……
……
一夜无眠,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能入睡,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鱼儿们不舍的目光。于是我干脆爬起来修炼,双腿盘起,手放到膝盖处,吸收着周围的灵气,围绕着周身运转。体内的经脉竟然比昨天宽上很多,是因为吸收了这里的灵气导致的吗?不去细想,静下心来控制灵气的吞吐。
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我睁开眼,跳下床,将裙子抚平,而后奔出门外。
天空依旧是蔚蓝的,湖水依旧是平静的,我轻点足间向远处的湖水掠去,那里有我的一个约定。
“鱼儿们,我来了。”飞行至湖水的一端,眼见湖中有鱼儿跃出水面,我轻轻落下,可是,原本聚在一起的鱼儿们一下子失去了踪影。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离开?是怪我昨日的离去吗?”空荡荡的湖面,只剩我只身一人。
“对不起,我错了,你们不要丢下我,这些天都没有人陪我说话,没有人陪我玩耍,好不容易遇到你们,拜托不要不理我…”
许久,一只鱼儿缓缓朝我游来,是昨日的那只斑点鱼,头上一抹橘黄,圆滚滚的肚皮上带有一点紫色,宽大的鱼尾和鱼鳍是淡绿色的,鱼尾处有许多黑色的小点。
“是你吗?”声音轻得不能再轻,怕惊扰了湖里游来的鱼儿。
鱼儿在我脚下来回戏耍,我缓缓蹲下:“你不怕我吗?”
鱼儿没有回答我,而是和昨天一样,召唤了许多同伴,在我脚下雀跃。一会儿摆出花朵的形状,一会儿是云朵,一会儿是彩鸟,然后是——我。
静静注视湖面上的图案,眼里暗了下来,原来不是你们不和我玩儿,而是你们都忘了,忘了昨天我曾来过,是不是明天你们又会将我忘掉,然后重新开始……
禽着泪水,对着湖中忙碌的身影喊道:“你们知道哪里有好玩儿的东西吗?带我去。”说完,只见湖里的鱼儿停下来,最后缓缓游离,时不时回头看我,示意我跟着前行。
鱼儿停留的地方让我很是意外,一座灰白的山石屹立在我身前,半截身子埋入水中,行成一处断崖。
这里竟然有处断崖!我很是意外,却又莫名觉得熟悉,就好像我曾来过这里。
飞身落下,竟然像踩在陆地一样!好奇怪的地方!
脚步移动,却见湖面发出红光,眼睛一缩,条件反射般的向空中掠去,只见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化成了一张巨大的嘴巴,里面全是锋利的牙齿!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像是知道会有危险一样?身体自己躲避了攻击。
巨嘴合拢,一只如同刺猬一样长满了倒刺的鱼状怪物出现在湖水之上。
“唧唧。”嘴里冒出一句莫名的话,原本凶狠的巨兽望了我一眼便沉了下去,湖面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会有熟悉的气息,为什么鱼怪没有再攻击我!?许多疑问纠结在一起,一团一团的向我扑来,脑子涨得生疼。一抹绿色的身影总是环绕在脑中,她时而轻笑,时而嘟嘴,她眼里的欢乐是我见过最多的……后来呢?后来她怎么了?
争夺赛、时间牢笼、凤繁、红鸾……
“啊!头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