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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卢樾看了看忠叔，忠叔知道这是被猜出来了，他也无话可反驳，只对李叔说：“李贵，本来我们就打算你离开后也跟着你退休的，我们忙了大半辈子，想要好好休息的念头早就有了，以前有你，我们才撑着，这次是个机会，我们也就顺势和你一起吧。”
李叔一愣，然后是无尽的感伤：“好吧，都随你们。”
李叔走到门边的时候停下来，扭头对卢樾语重心长地说：“你比你爸更有本事。”
他们三人走了，一桌子的饭菜还没有动过就凉了，卢樾面无表情，眼睛都不带眨地签了单，这一桌便原原本本地留在原地。
林雲依旧自己开车回去，卢樾把赵亦渊送到小区楼下，赵亦渊淡笑说：“你回去再好好吃点热乎的饭，我先上去了。”
卢樾应了他一声开车走了，赵亦渊转过身，淡淡的笑容便彻底消失了，他不能说卢樾做的不对，只能说卢樾做的都是正确的选择，可是他太过理性，也太过不留情面，看得让他有些心惊。
第32章冬日初雪
李叔三人很快离开了各自的职位，方正扬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位置。虽然很多人先前收到消息，支持方正扬，但这突如其来的变革还是让部分人防不胜防。
方正扬登上老大之位，处理好公司里的事情后第一时间来谢过卢樾。
“这次谢谢卢爷帮助我。”
卢樾不在意地笑笑：“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你都做了，也成功了，你配得上坐在这个位子。”
方正扬垂眸笑了笑说：“还是谢过卢爷，我资历也许不够，但我会尽力去做，以后打靶场里缺什么，说一声，我马上补上。”
卢樾淡淡地笑了笑，提起了别的：“资历这东西慢慢积累不急，李叔白手起家都做的好好的，我想你应该不会被难倒。如今一切都是新的，你大可以不被拘泥于以前的人，所有关系都可以慢慢建立起来。”
方正扬原来对德叔和忠叔也一起离开有些想法，他们经验丰富，如今都走了剩下他一人，他本就有些惆怅，卢樾看来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对此他不得不服。
“谢谢卢爷提点，我明白。”
卢老爷子正在喂鱼，听说了李叔的事，投食的手顿了顿说：“他到底是挣扎过了，最后依然改变不了什么，他也没什么好埋怨了。”
管家问：“老爷，少爷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要不要我联系一下？”
卢老爷子投完最后的一点，拍了拍手坐下：“反正也没重要的事情，叫他回来做什么，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方正扬走后，卢樾赵亦渊林雲坐在一起，林雲说：“这次牵扯到吴祁，虽说后来查出是李叔的把戏，但这给我们提供了一次机会。东城的分店快开了，目前我们还只和王振西打过照面，吴祁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这次是不是可以借机和他碰个面？”
林雲不愧是卢樾的发小，在有些地方上总是很有默契，此刻他就是这么想的：“说的对，你去联系一下，和他那边约个时间吧。”
林雲点了个头，行动力迅速，立刻去办了。赵亦渊垂眸思考，和吴祁见面时免不了要打交道，怎么反应才显得平静自然，让旁人看不出端倪。
东城的事情基本忙完了，主要就是在等待开业，林雲也终于清闲了点，卢樾体贴地安排了放松活动，内容是喝酒，地点当然还是陈若平那。
寐夜的生意依旧红火，可不管再忙，卢樾一说来，陈若平还是抽空陪着。
平时赵亦渊坐得总和卢樾有点距离，而这次却和卢樾挨着坐，陈若平已经敏感地感觉到有些不同。服务生进来点单，没等陈若平开口，卢樾就给赵亦渊叫了啤酒，更是加重了陈若平的疑心，按理说他可是不管这种事的。
陈若平想起卢樾说过的要追赵亦渊的事，惊讶又怀疑地看着卢樾：“樾哥……你这是成了？”
卢樾笑着点了个头，赵亦渊也抬头望了望他。陈若平震惊了，他以为赵亦渊这样的高岭之花万万不会答应卢樾的，想不到他竟然看岔了，原来愣是天山雪莲也是需要接触尘世的。最开始他想过撮合他们，但慢慢地，他觉得赵亦渊太好了，好到不应该被卢樾沾染，或者说，他觉得他们有些不太匹配，毫无缘由，说不上来的感觉。
林雲的淡定沉默吸引了陈若平的注意，陈若平问他：“你也早就知道了？怎么没和我说？”
林雲看着他说：“我忙着工作，没放在心上，而且别人的感□□，由我说不太妥，我想樾哥总会亲口告诉你的。”
陈若平郁闷地刮了他两眼，看着赵亦渊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说：“感情这事，你们当事人开心自在就好了。”
赵亦渊举起酒杯敬酒：“谢谢若平哥，还有雲哥，谢谢你们关心。”
林雲瞄了陈若平一眼，见陈若平举起酒杯，他几乎同时也举了起来，三人碰了一杯。
喝了酒，陈若平释怀了些，笑了笑说：“之后如果你有什么感情上的困扰大可以来找我，额……虽然我可能也没什么经验，但我可以做一个倾听者。”
赵亦渊笑着点了点头，他们三人之中，陈若平是最没有心机的，干净透彻，和他相处起来很舒服。他确实很热心，用心在关心自己，也是真正的担忧。赵亦渊有些欣喜也有些惆怅，不知何时开始，他做一个决定有这么多人关心在意了。许永是自然的，林雲平时和他虽没有太多联系，却也会给他忠告，陈若平更是把他当朋友一样。他想也许有些什么在不知不觉中偏偏改变了，别人对他，他对别人，都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他们相聚都很有度，一般不会太晚，这次却聊着聊着到了子夜，他们分成了两批，自己的人各自负责送回去。赵亦渊靠在车上，酒意混合着睡意，在静谧的环境下逐渐反应，他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白色。睡意一下子消了大半，他睁开眼睛看清楚了，那是雪。
赵亦渊看了看路，转头看向卢樾，卢樾正巧也睁开眼睛对上他的，问：“怎么？”
赵亦渊看着窗外说：“下雪了，这里离我家也不远，我想自己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