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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四日,国际情人节,怪不得今儿街上都一对一对的走,感情都是情侣约会。
年安翻开手机,点开信息,翻出了宓母早上给他发的一条消息:祝你们结婚纪念日快乐!
时间是早上七点。
年安抬头看了眼宓时晏,没有眼睛,距离虽不远,但对方的面庞到底变得模糊些许,路边的灯在他脸上稍纵即逝,反复而之,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他想了想,低头给宓母回了句谢谢,并解释了一番为何这么晚才回复后,对面的宓母又立马问:今天安排的如何呀?
年安动了动泛酸的肩膀:挺好的。
宓母立马回复让他们玩的开心,年安一一应了好之后,退出小窗,就把聊天记录删了。
考核结束后,入选的所有选手便开始正式进入公司的安排里,为他们提供老师和训练场所等服务,顺便在平日的练习中,观察每位选手的情况,以便提前为后续没能出道的选手做出适当的考察和择选。
冬天悄无声息地在忙碌中离开,进入换季,不下雪了,却又开始下雨。
春雨尤其冰冷刺骨,比冬天下雪时更加难抗,每当年安一出门,要是稍不注意没裹紧围巾,那风就肯定从他脖子里钻进去,贴着他的肌肤浑身上下走一遭,冻得直哆嗦。
目前已经进入了录制阶段,开始要跟上面备案,准备后续的过审。因为不放心别人来做,所以年安都是自己亲自四处各地跑需要审核上交的材料,等晚上才有时间看节目进度,忙的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这么连续一个月下来,再强壮的身体也扛不住。
年安自认身体素质还成,却也没想到,一番奔波下来,终是被流感病毒钻了空子。
“咳咳。”开会时,年安没忍住低咳了声,旁边的人纷纷朝他投来目光,他只好摆手道,“没事,继续讲吧,我听着。”
其他人看着年安略微发红的脸颊,面面相觑。
等会议结束后,才有人忍不住说:“年总,您没事吧?”
年安按了按眉头,强忍下脑中的疼痛,说:“怎么了?”
那人说:“感觉您不太舒服。”
年安正要说没事,宓时晏突然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把手按在他额头上,触摸到滚烫温度时,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
宓时晏的手是微凉的,有些粗糙的掌心贴上来,年安没忍住,舒服地眯起眼睛,然而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对方拽了起来。
他连忙回过神,甩开他的手:“你有事待会再说,小赵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宓时晏不由分说地再次拽住他:“你发烧了。”
年安眨眨眼,忽然弯起眼睛,笑得暧昧:“这么担心我呢?”
宓时晏:“……”烧死你算了。
这点烧年安还真觉得没什么,等搞完了工作,已经是中午,他让人帮忙下去买了盒退烧药,吃了两颗,便趴在桌子上开始浅眠。
今天晚上可还有饭局要吃,为了后面的过审,这事可不能含糊。况且那群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精,不打起精神,拖着这么副壳子去,铁定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年安本来只是打算浅眠一会就起来,没想到那感冒药里含有安眠作用,再加上他这段时间严重睡眠不足,等醒来的时候,天边都笼上一层淡淡的红色。
他皱着眉头坐起身,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居然睡在了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件衣服,他撑着手臂坐起来,按了按钝疼的太阳穴,拿起身上的衣服一看,才发现是宓时晏的。
系统:「宓时晏把你抱到这儿的。」
年安动作一顿:“……抱?”
系统声音有些激动:「是啊,但是你睡得跟猪一样,根本没醒。」
年安:“不会比喻就别乱用,丢你们AI的脸。”
系统:……
年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药倒还挺有效,虽然现在头还疼,但不烧了,也没那么浑噩,起身从桌子抽屉里摸出一片止偏头痛的药,抓起矿泉水顺着吞了下去,便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距离饭局约定的时间只剩一个钟,算上路上堵车,可谓时间紧迫。
结果刚打开门,就遇到了站在门口不知在做什么的宓时晏。
两人打了个照面,宓时晏登时心虚又尴尬,半天才冷着脸干巴巴地憋出一句:“你回家?”
“没有,”年安突然转身进了办公室,把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丢给他,走到他面前,低声又暧昧道,“我没想到你这么担心我。”
宓时晏:“……”
年安随口皮了一句,就迈开脚步走人,结果却被拉住手腕:“你不回家去哪里?”
“审局那边还有一群老狐狸没解决,我得去会会。”年安解释完,就要抽出手,结果宓时晏却拽的格外的紧,他困惑回头,只见对方面色严峻,“不行,你现在生着病。”
年安:“嗯?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现在退烧了。宝贝儿,咱们有事回来再说,工作要紧,我争分夺秒呢。”
宓时晏看着年安坚定的目光,片刻后,才说:“行,那我跟你去。”
年安:“……”
年安其实不大想跟宓时晏来,原因无他,男人的饭局哪里只有吃饭这么简单,风花雪月的场所必不可少,他和宓时晏虽然撑死只是逢场作戏,但他担心到时候若是里头有人知道他和宓时晏的关系,顾忌这那没玩尽兴,那今天这应酬可就功亏一篑了。
不过等到了现场,他才发现这些担忧都是多余的。
刚刚吃过感冒药,年安喝不了酒,几乎都被宓时晏代劳了,对方几人见他能喝,一个接一个的灌,然而宓时晏也不是初入职场什么也不懂的菜鸡,喝了几杯就找借口推辞了。
宓家家大业大,要说不知道宓家二公子是谁,是不可能的。
后面叫人的时候,对方还特意问了宓时晏和年安两人,年安以身体不适拒绝了,轮到宓时晏时,年安虚虚地看了他对方一眼。
宓时晏说:“我就不了。”
其中有人忍不住调侃道:“我听说你结婚了,是念着家里那位?”
宓时晏手指微微一动,没回答,偏偏那人还大大方方地说:“这都出来了,不差这么一个两个,反正家里那位不知道,不说,这事儿就不会有人知晓。”
年安心说,他家里那位现在就坐这儿呢,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