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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词云:“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词是说:曾记得,溪亭饮酒;游兴酣,乐而忘返。藕花深处有归舟、滩头惊飞有鸥鹭;更有笑语欢声中的少女、哗哗作响的归舟。
这就是南宋著名女词人李清照在如梦令中叙写的人与事、描述的情与景。据考证,李清照感受“醉饮”、“夜归”并写下这首形象生动逼真、语言自然优美的流传千古的名词时仅仅是十三四岁的少女,年纪相当于现在的懵懂学童,无知姑娘。我们在读这首词的时候,深为其父李格非高瞻远瞩、为女儿成才创造如此宽松环境的举措所感叹、所折服。
首先因为,位高爵显、贵为尚书的李格非在封建社会的大环境下,却能够逆历史潮流而动,没有把女儿禁锢在闺阁绣楼、封锁于深深庭院,也没有日日课以女工针黹、天天授予封建礼教。
其次因为,李格非深谙“环境宽松处,最是成才时”的道理,他让女儿想读则读、想玩则玩;允其广泛接触社会、自然深入生活。在如此宽松的环境中,天资聪慧的李清照,当然就有宽松的心理环境,当然就能够根据自己的性格、特长、天赋、爱好,去阅读、去学习、去感悟、去体验,也就是促成了她“拼命成长”、“茁壮成长”终于使之成长为旷世奇才。
我想,能够写出“应是绿肥红瘦”、“人比黄花瘦”、“欲语泪先流”等千古绝唱的,必定是从小就着意于生活的积淀、知识的积累,从小就注意了在大自然中观察、体验、感悟;而这一切若没有宽松的成才环境,李清照要成为两宋词坛独树一帜的词人、要成为对辛稼轩、陆放翁诸爱国词人以深刻影响的词人,也更是根本不可能的。
过去的时代,统治者总是按照自己需要的模式来造就“人才”来锻打“人才”我们可以想见,在漫长的岁月中,那绣楼闺阁、庭院深深,不知禁锢了多少人才、淹没了多少天才。而李清照那样的成才环境真正是亘古鲜见、难能可贵。
今天,时代企盼着千百万各种各样的优秀人才,社会为他们的成长提供了非常好的大环境,但家长、老师的操之过急、束缚过紧、辖制太严、干预太多,制造了十分紧张的环境,这种环境对于他们的成长非常不利。所以我们要竭力呼唤“宽松”当然,我们呼唤“宽松”并非提倡青少年都去“醉饮”、都去“夜归”更非鼓励父母们放纵自己的孩子,支持教师们放任自己的学生,而是要呼吁和倡导社会、学校、家庭一起努力,营造孩子们成才的宽松环境,只有这样,才能培养和造就我们时代需要的,更多、更好的人才。而且,这里的“宽松环境”和“严格要求”也是完全一致的。
文学始终是社会生活的展现,优秀文学始终是社会生活的生动展现。李清照的父亲给李清照的成长提供和创造了最好的环境,而李清照则充分地利用这有利的条件认真地感悟,认真地体味,认真地表达。所以李清照给后世留下了那么多,那么丰富的生动词篇;留下那么多,那么丰富的感悟经验。这既是我们教育方式的楷模,也是我们学习文学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