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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的她,行事直接,不懂迂回,个性单纯如水晶,剔透的一眼就能望穿,对自己的美丽从来不自觉,也不了解这张容颜对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诱惑。
那么现在的她,已是二十五岁的成年女人,依旧能轻易引发男人的疯狂,那她是否会将这份天生丽质,当成无往不利的武器和筹码?
他勾起一抹没什么笑意的弧度,迈开大步追上两人,无比顺手地接过女人手中的购物篮。
“选好了吗?”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表情、语气十足温柔“亲爱的,时间快来不及了,飞机可不会等人的。”
面前的两个人,被他这样没头没脑地插进来,双双皆是一楞。
她就在眼前,伸手就能将她紧紧地拥进怀中,这么近的距离,近得他可以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透过镜片,欧驰一眨不眨地注视她,依旧是娇颜如画,眉似春山,小小的瓜子脸上,一双秋水翦瞳顾盼生辉
真是让人感慨啊!睽违八年,时光匆匆,这张娇美容颜竟然也没染上岁月的一丝痕迹,这教那些在美容院一掷千金,却依然挽留不住青春的女性们情何以堪?
趁着热心男士一头雾水的忡怔着,欧驰笑得更加和颜悦色,伸出手,霸道又带着亲昵地揽住女人纤薄的肩头“我们得抓紧时间,别的问题,先去结账再说。”
女人似乎比以前有了长进,竟然能察觉到他的用意,一声不吭地任由他揽着走开,远离那位亢奋的男士事实上她已经被骚扰得烦不胜烦了。
没有交谈,视线中也没有任何交集,两人却有如一对默契十足的小夫妇,拎着购物篮,排在等待付账的队伍里,外型登对的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真是无比养眼。
老老实实地站在他身前,女人的个头刚到他的下巴处,他垂眸看着她半低着头,忽地抬起左手,指尖灵活地将散落的几缕秀发,轻轻勾到洁白如玉的耳后,乌色发丝映衬着雪白肌肤,很是撩人。欧驰盯着看了又看,喉头忍不住动了动,方才勉强移开视线。
付了钱,他一手拎着她选好的物品,另一手占有欲十足地揽住她,大步朝外走。
“先生”出了便利商店,女人似乎才松了口气,很小声地叫他。
他如见鬼般地猛回过头“你叫我什么?”
“这位先生,刚才谢谢你,还有”女人从他的手掌中挣脱出自己的手,开始从钱包里拿着钞票“我把钱还给你”他瞪着她好一会儿,看她神情自若,并不像是装的,狐疑地问:“你不认识我?”
她楞了楞,困惑地瞅了他一眼“你?”
欧驰挑眉,耐心等待着下一秒她的花容失色,或者,是根本就不太可能出现的情意绵绵。当然了,对于一对分开八年的旧情人来说,前者的可能性应该更大一些。
可惜的是,剧情仍然没有按他的构思进行!
“不好意思”完全不想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端倪的女人,飞快地瞅了一眼后立即转移视线后,连多看一眼都不肯,谨慎地道个歉,才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明星吗?”
欧驰为之气结。
“那、那你是安生的客人吗?”女人见眼前男人脸色愈来愈阴沉,有些慌了手脚,她一向没有好的记忆力,就算曾经央求她帮忙的客人们,她也总是不太记得,而眼前的男人,刚才好心地帮了她,可是现在干嘛又生起气来?
欧驰不知她的困惑,却因为她话中的那两个字,下颔越发僵硬。
安生?客人?难道她现在在作生意?“安生”是什么鬼地方!凭她这脑筋,又能做什么样的生意?脑中立即浮现出令他抓狂的一幕她游走在男人们中间,梨窝浅笑、顾盼
生嫣,举手抬足间,千娇百媚、婀娜多姿。他简直不敢想象,她的美丽、她的纯真、她的毫无心机,究竟给多少居心叵测的男人欣赏过?
欧驰胸腔中的小宇宙熊熊燃烧着,他咬牙切齿地发出低吼“水蓝!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她竟敢忘了他!他花了大把时间,反复臆测过两人再次重逢后的场景,或许他们会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聊分开之后的生活,她会哭哭啼啼地向他认错,忏悔自己当初的不辞而别,而他则会大方原谅她并给她一个机会
千算万算,却偏偏没有料到这一出她没有认出他!这对欧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伸手用力地抓着头发,否则他绝不怀疑自己会扑上去掐住她的脖子!
直到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女人吓了一大跳,这才肯将视线结结实实地转到没有任何遮挡物的脸上,无比认真地上下打量他。
高高的个子,结实精干的身躯,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狭长的眸,俊挺的鼻如果他的肤色再白一点、个头稍矮一点、身材消瘦一点、头发再长一点,如果被染成夺目的红色的话
越往下想,一双美目就张得越大,到最后女人只能目瞪口呆地死盯着面前怒发冲冠的男人,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也不知道究竟想起来没有,急急地低下头,咬着唇瓣道:“先生我想你、你认错人了,我、我不是”
“你这个爱说慌的小骗子!”欧驰再也控制不住地勃然大怒,下颚的线条紧绷着,不客气地用力捏住她尖尖的小下巴。
女人怔怔瞅着他,眼里盛着惶恐。
“不记得吗?”他盯着那双水盈盈的惊慌眸子,冷冷的笑了笑“我会让你记起来的!”
第一次见到这位漂亮的水蓝学妹,还是在欧驰多姿多彩的高中时代。
“文德学院”是台中乃至整个岛内数一数二的私立贵族学校,除了拥有品学兼优、成绩卓越的优等生,更聚集着大批政商后代、公子千金、以及有着黑色背景或靠山的学生。
因为家里与学院的最大校董官家是姻亲,于是欧驰顺理成章地进入高中部就读,至于为何会从新加坡送来这里,说起来一言难尽。
欧阳家是整个新加坡公认的首富,而欧驰的父亲欧迩与其弟欧玺因父母离异,被母亲带到日本,后来母亲离世,没过几年,欧迩也因病早逝,临终前交待欧玺一定要带着十岁的欧驰回欧阳家认祖归宗。
偏偏比欧驰大不了几岁的欧玺跟兄长截然不同,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主儿,死活不肯踏进新加坡半步,反而带着欧驰在外头逍遥快活了两、三年。
这种目中无人的行径,最终惹火了那位身为内阁资政的当家人,大发雷霆下令其子欧阳锦川抓他们两人回去。
欧阳家是祖上有名的书香门第,子孙自小接受儒学教育和熏陶,饱读诗书,唯这一叔一侄彷佛异类,但是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翅膀已然硬了的欧玺,恣意任为惯了,怎会甘愿就此被困,从此失去自由?
于是,在标有欧阳家族徽章的私家飞机上,欧玺别有用心地问欧驰有没有听过卓别麟的演讲“为自由而战”欧驰自然是一脸茫然地摇头,于是欧玺便来了劲。
似乎是想要激怒同机的欧阳锦川,他清清嗓子并且高声颂读起来:“士兵们,不要为奴役而战,要为自由而战。路加福音第十七章上面写着,天国就在人的心中,不是一个人,不是一群人,而是所有的人,是你们”
演讲结束,欧驰很给面子地“劈哩啪啦”胡乱鼓掌一通,而坐在对面位置的欧阳锦川则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们,眉头深锁,看得出来很是头疼。
欧驰一向对这个胆大包天、任性妄为的叔叔钦佩得五体投地,坚信如果他身在二战的年代,一定会是位了不起的演讲家,也绝对会为了自由作战。
果然,短短的半年后,明显已经修炼成了精的欧玺不知道动了什么手段,终于让欧阳家族明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仅成功地重获自由,并且从此脱离欧阳家,远走高飞。
剩下倒霉的欧驰,因为还未成年,欧玺争不到监护权,只能留他继续待在欧阳家这所沉闷豪华的牢笼里自生自灭。
走不了,可是人生有了信念,加上之前欧玺这个榜样,十四岁的欧驰开始照样学样,抱着“为自由而战”的梦想与欧阳家作对。
逃学旷课、打架滋事成了家常便饭,后来加入并发展、壮大了校内的学生帮派,毫无悬念地当选为集团里的老大,在校园里呼风唤雨,在外边则成天跟别的学校抢地盘、争管区,惹事生非。
欧驰的祖父身为内阁高官,自然是没有太多时间管教他,而欧阳锦川又明显小瞧了侄子的能力,以为他年纪还小,再贪玩也不过是小孩子心性所至,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放任自流。
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当欧阳资政从警局局长口中得知自己最小的孙子,竟然是新加坡市九所高中共推的地下盟主时,差点气得当场脑溢血发作。
从学校回来后,要他在祖宗牌位面前罚跪、认错、发誓、写悔过书欧驰年纪不大,却深得家族遗传,不仅滑头,更熟于外交辞令,大家长们怎么说他怎么做,百依百顺,挑剔不出一点毛病。
当处罚活动一完毕,长辈们还沉浸于无限的欣慰之中时,欧驰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在口袋里摸出手机关切地询问各堂口兄弟,有没有哪个不怕死的对头胆敢趁他不在去砸场子。
“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啊!”以欧阳资政为首的大家长们,一个个气得吹胡子瞪眼,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怎么办?打不听、骂不改,难道送进监狱关起来?可是不关,只怕早晚有一天是会进去的!
碰上这么一个刁蛮的小魔头,一群在政商两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菩萨”也拿他没辄。
“依我看,你就暂时跟着姑姑吧,先来台湾住一段时间好吗?”正碰上嫁到台中官家的姑姑欧阳婉兮回家看望父亲,淡淡一句话,就决定了欧驰的去留。
在这个家里,唯一能让欧驰愿意开口聊上两句话的,也只有这个姑姑。
欧驰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但在他的印象里,母亲应该就是像欧阳婉兮这样的。
她是大家族教养出的真正的大家闺秀,温柔娴静,虽不算倾城的大美女,却如梅花一样,花非绝色,态非妖媚,然而香远溢清,尤其一双愁黛远山眉,总像含着浅浅愁云,当她眼含期待地看着你时,没人能拒绝。
“好!”他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
在欧阳家住了三年零三十天的欧驰,总算得偿所愿,追寻着叔叔欧玺的脚步,离开了新加坡。
谁都没料到的是,一旦踏进官家,欧阳家的小恶魔竟然痛改前非,洗心革面。
与昔日道上的兄弟们断绝了联系,进入“文德学院”高中部二年级就读,规规矩矩地在官家生活
没多久,官家上上下下,甚至台中各界都知道官家来了位欧阳家小少爷,不仅脾气好、性情优,而且长得又俊,比官家那群正牌少爷们还让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