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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后来找过你”在很长一段沉默之后,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略显沧桑的男低音和温柔的女中音。然后又是一阵沉默,男人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女人默默地低着头。
对了,很久以前,他们还是男孩和女孩。在他们还是男孩女孩的大学时光,相遇相恋。然后在某一天男孩在女孩的聊天记录看到另一个叫她“达令”的人。男孩很成熟,没有闹也没有去质问她,默默地离开,大学毕业后,男孩没有去和女孩一起签约的公司,他去了新疆一个偏远的小学。这一去已经是第十个年头了。
“他,对你好吗?”男人低下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啤酒。
“我们毕业时就分开了,很讽刺吧,我习惯了你的迁就,而他总是自以为是。”女孩苦笑着说“后来听说你去了新疆,找了好多人打听你的消息,等到去你们学校时已经搬迁了。这些年,你还好吗?”
“陪着孩子们,有什么不好的,每天看到的都是最干净,最澄澈的眼睛。”
“不打算回来了吗?这些年都不回来看看。”
“已经离不开哪里了,我后来回来过,在你公司的对面,隔着一条街和两层玻璃,看见你坐在那里,安静的微笑。以为你过的很好。”
“为什么不来找我,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会会来的,这次可以不走吗?”女孩有点激动,话音刚落就开始抽泣。
“阿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也是不是当年的小伍了,向前看吧”男人叹了一口气,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二
“我后来找过你”再次念叨这句话人是和小伍隔着一桌鹏子,对面是曾经被戏称班花的帆。鹏子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烟盒,点燃,慢慢的抽了一口,又突然掐灭。因为帆微微厌烦的表情。
“去了国外就学会了,压力大的时候抽,累的时候抽,想你的时候也抽。”从国外回来的鹏子看起来有些和年龄不符的沧桑。
“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变成我们曾经讨厌的样子。”帆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若有所思的说道。
“可能是吧,就连你也开始学会喝酒了,我们都变了吧。”鹏子顿了顿“其实我当时可以不走的,只要你留我。”
“我不能耽误你,你有远大的前途,而我什么也不是。你看现在你多风光,海归博士,高级工程师”帆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可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嫁为人妻,不是你答应等我,我不会走的,我满世界找你,却看见你牵着孩子去幼儿园。你想过我的感受吗?”鹏子突然激动起来,虽然压低了嗓门,还是显得歇斯底里。
“对不起”帆没有敢去看鹏子的眼睛,轻轻的呢喃道。
三
“我后来找过你”角落里,一个优雅的女人端起高脚杯轻轻的和对面的男人碰了一下。她叫依,大学的她优秀的让人不敢正视,优雅气质,品学兼优,还是个富二代。这样的女孩,谁都望而却步,所以大学四年,从没有哪怕一个人敢向她表白。直到毕业散伙饭是,一向不起眼的伟,微醺的走到她的面前“喜欢你四年了,我知道配不上你,但再不说这辈子就没机会了”所有人都恁在了那里,依落荒而逃。
对面的伟已经全然不是当初的模样,脸上没了隆起的青春痘,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安静的微笑的端坐在那里。“谢谢你”伟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不会去奋斗,去拼搏,可能到今天还一事无成”
“我真的去找过你,可你第二天就已经离开了学校,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其实那时我挺想找个平凡的人开始一段感情,可你让我不知所措,等我去找你你却离开了”依佛了佛被吹散的刘海,静静的望着伟“我现在依然一个人,依然没人敢靠近我,可是我累了也想要一个肩膀。”
“会遇到的,但已经不是我了,她和我一起奋斗了8年,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弃她”伟望了望另一桌的晨,一脸幸福。
“那么,干杯。”
四
夜幕慢慢拉下,忙了一整天的胖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十年前毕业时胖子说,十年后的聚会来我的餐厅,我亲自下厨。他做到了,这家“流年时光”主题餐厅已经开遍了大半个中国。
坐在阳台上,看着璀璨的星空和眼前美丽温柔的妻子,胖子不禁感慨“要不是后来找到你,我们就一辈子陌路不识了,谢谢你。可是他们却没我幸运。纵然回头,也找不到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