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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深冬季节,可南方的小城仍然出现细雨蒙蒙的天气。
我驻足窗前,隔着玻璃与防盗网看着窗外的细雨蒙蒙,好比春天时节,可时下已是深冬时刻。虽然是身处室内,可依然感到一丝丝的凉意。
冬日的凉意让我清醒,可眼前的蒙蒙细雨同样让我思维混沌,我不知不觉、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沉思着我的过去、现在与将来。
感叹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中我已到了而立之年。也许是时间过得太快了,小时候的生活仍然记忆犹新而时间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流逝的时间远远快于淡忘的速度。
小时候和邻居的小孩玩过家家之事想起来还真好玩,哪怕只有沙子、石头与泥巴也玩得一整天,在没有目的地互相堆砌各种造型,其乐融融也其乐无穷,没有脏和累的顾忌,更没有成功的喜悦和失败的泪水。唯一可惜的是父母发出的回家的叫唤声,它会无条件地终止我们过家家的快乐的延续。
小时候放牛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骑在牛背上到了河边的时候,任由牛们在河边吃草,三两个同伴即跳到河里戏水,凉爽的感觉让我们小孩子倍感河水的可爱,太阳的可恨。现在感觉很小可当年感觉很大的河流河水清澈,河岸两边虽然杂草丛生,但是郁郁葱葱,偶尔伴着昆虫的鸣叫,对年幼的我们来说无法到达的地方都充满了神秘感。饿了通常也会偷地里的红薯、甘蔗、花生等等东西吃,虽然这种行为并不光彩,但是在只为充饥而不是贪的情况下,再加上发生在物产丰富的地里,通常情况下善良的农民面对放牛娃的这些行为总是充满着善意。放牛也许是我最为喜欢的事情之一,因为放牛期间玩的方式太多了,比如还可以和同伴一起打红薯窑,烟熏老鼠后烤着吃等等,只要乐意总有自己喜欢玩的,这就是小时候放牛的美好回忆。
上学对我而言是一件喜忧参半的事情,因为上学逃避了繁重的农活的同时也承担着老师与父母的双重压力,毕竟小孩时期的我根本没有认识到读书的重要性,总觉得读书是一种精神煎熬,除了课间十分钟是快乐以外其余都压抑的。面对老师的辛勤教导以及父母的用心良苦,我幼稚的心灵无形中戴上的沉重的精神枷锁,孩童好玩的天性与老师及父母的期望产生了难以调和的矛盾,年幼的我永远无法平衡玩与不负重望这个矛盾,可我从六岁起到二十出头依然得斡旋其中。也许是我从小对读书没有正确的看法,导致今天的我在而立之年依然功不成名不就,不知道这是不是生活对我的惩罚?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一生的败笔?
每年的7、8月份都给我留下深刻的记忆。7、8月份是暑假期间,把书本的重任放下了,又不得不挑起了农活的重担。要知道7、8月份可是农民们抢收抢种的繁忙季节。在忙着收稻谷、花生、玉米的同时又急着种红薯、黄豆、插田等等,没完没了的农活在等着去完成,因为这是农民生活的唯一途径。虽然我不是劳动主力,但是依然站在了劳动主力的边缘,常常顶着炎炎烈日冒着倾盆大雨起早贪黑地在田地间面朝大地背朝天地干活,疲惫时刻缠身,这就是劳动农民的生活辛酸史。
儿时是最喜欢过年的,过年可以大饱口福,这是童年时期农村生活的拮据使然。平常很难吃到的肉在过年时基本上都可大饱口福,比如腊肉、鸡肉、粽子、馍等等都可以从大年三十吃到元宵节的,这可乐坏了我们小孩子。更让我们小孩子感到无比兴奋的是过年还可以拿到鞭炮,这基本上是我们农村的常规,过年时父母都为自己的小孩买鞭炮,让孩子乐一乐也增添喜庆气氛。尽管过年期间正值寒风刺骨,可还是抵挡不住鞭炮给我的热情,拿到鞭炮后马上点上一支香跑到屋外和邻居的孩子们一起放鞭炮去了,鞭炮不完,快乐不止,其乐无穷。大年初一,对着父母兄弟姐妹亲戚好友说一声“恭喜发财”就可以拿到一个红包,这可是自己可以支配的财源,所以“恭喜发财”也叫得极为勤快。过年还有一大快事就是走亲戚,走亲戚的好处就是可以享受一定的待遇,同时还可以和堂字或表字关系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娱乐,往往这时候总是喜逢知己呀,一年一次甚至是几年一次,能不让年幼的我们忘我地乐翻天吗?总之,过年真的是一派喜庆气氛,一年一年地加深着我的印象,至今记忆犹新不能忘怀。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父母的感恩之情也在加深。总觉得父母对自己的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情是自己一生所不能偿还的,父母的付出真是太大了,父母所有的劳作除了满足基本的生活外其余的都当作自己孩子成长的资本,而孩子的成长过程就是在不断地耗费父母的血汗,这就是父母的伟大之处。生活过程中我不断加深对这一问题的思考,也不断对这一问题作出付出,可是我的付出与父母的养育之恩正如滴水与汪洋大海的关系,得到的父母之爱与付出的孝敬之心永远无法划上等号。而这一情形永远在人类生活中延续下去,每个人都有做小孩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做父母的时候,关键是我们都应该加深对这一问题的认识以及对自身责任所做出的努力。
现在的我已是远离家乡生活他乡,冬季的细雨蒙蒙引起我诸多思绪,感慨万千:感慨时光的流逝,感慨世间的冷暖,感慨人生的无常,感慨生活的酸甜苦辣,感慨人情的世故,感慨自己的无能与无奈总之是有太多的感慨。
可是,感慨并不能改变什么,生活的现实性并不因感慨而有所改变,生活依然在继续,单薄的个人力量无法阻挡住生活滚滚向前的步伐,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融入生活,做自己该做以及得到社会公认的事情,也许这就是生活。
我的生活正是这样,至少我现在的生活就是这样,生活平淡无奇,波澜不惊,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地过下去。每天都重复做着一些为了谋生的事情,简直就是今天是昨天的复制,明天又是今天的粘贴,一种世俗的生活在我身上演绎着。小时候的理想与目标就这样被生活的世俗性所淹没,这到底是我的错还是生活的不对?我得扪心自问。
窗外的细雨蒙蒙更让我感到模糊,前方是什么?前进的路又在哪?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