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北方

蔡逸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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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冬天,从小我就不怕冷。这不是人为锻炼形成的习惯,我想,这大概是爹娘给的吧。我生活在南方,南方的冬天是干冷的,没有水分,从头到脚都是凉透的萧瑟。从山头向前方看去,万木萧疏,流水冷淡,田亩中稀稀拉拉的几点翠绿点缀,被霜雪冻过的蔬菜,颤颤抖抖的歪倒在土上。此时,四处流浪的人也会驻足向一洼避风的土墙中躲藏,暂时放弃那漫无目的的流浪。

    我喜欢冬天,喜欢它的冷。只是南方的冬天冷得奇怪,北方的人到我们这里不适应,易患感冒。对此,我很不能理解,北方比我们这里冷得多,干嘛在北方不感冒,到我们这里反到感冒了呢?我仔细的问了我的几个北方朋友,他们才说,北方人是很认真的对待冬天的。因为地理气候的原因,北方很冷,于是北方人就拿出浑身解数来对付冬天,有钱人家安暖气设备,城里人有供暖气的气站,找根管子,安个暖气片,就可把寒冷的冬天弄得暖乎乎的,乡下人没城里那么好的条件,就在自己家里烧个土炕,一家人围在炕上,也热乎乎的呢。在南方呢,因为天气温度一般不会低过摄氏零度以下,所以也就没北方那么多认真的态度来对付冬天的寒冷,冷了就多加一件衣服,很多人家中基本没有取暖设备,安空调也是最近几年的事,大家对付冬天的态度比较随意。

    南方的冬天没有诗意,只是在几天飘雪的日子里,才能感觉到冬天的意味,但时间都不长,一般就一两天,多的也不会超过七天。一个冬天能飘一场雪,就是很值得人高兴的了。其它时间,就是阴暗晦涩的天气,霉沉沉的,心里老是压抑着什么,难逢一个好天气。其实,南方的美是在初夏和中秋,这时的南方很值得一游,只是我不太喜欢,再明媚的天气,我也和自己过意不去,不是我有意为之,确属自己秉性中的东西作怪。艳阳下的南方美得太浓,太绚丽灿烂,与我的心情格格不如。所以,我喜欢冬天,虽然南方的冬天冷峻得象一个政客,而且还阴暗霉气,但我还是能够接受。我没去过北方,没能亲身体验北方万里雪飘的宏大气象,我只是在书中和电视里领略到北方的冬天。我的感觉是,北方的冬天是热烈的,充满活力,冷中的热烈给我一种暗示。这是一种文化的暗示,它应是潜在人心灵中的精神,也许就是我的人生态度吧。

    北方的冬天是诗意的,是感情的富有。因为北方的冬天有漫天飞舞的雪花,有久久不会消融的冰冻。晶莹剔透的冰,使你明白什么才是世界上最纯净的存在,给你宽厚的遐想。特别是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那密密匝匝、缠缠绵绵、无穷无尽的世界,让你精神吭奋,好象你的灵魂也要跟着飘飞的雪花一起旋动一样,一直旋到你所渴望的境界。我在电视上看过哈尔滨的冰灯,每看一次就有向往的冲动。虽然现代人把冰雕成一件件工艺品,其间也不乏庸俗附和之败笔,但是哈尔滨的冰灯给我的启示仍然是不可言寓的,我仍能看到自然状态下的冰封世界。它的精神就蕴藏在冰中,让你每看一次,都会突然提一下神,使你进入一个美的精神状态,自然的感觉到人性柔和纯洁的一面。

    我是带着极度的个人倾向热爱北方的冬天的,因而和北方就有一种神交的感觉。记得有一年,我获诗林杂志社举办的第四届冰雪杯诗歌竞赛优秀奖,杂志社约我参加哈尔滨的冰灯节,当时我在外出差,工作忙就没有去。为此,我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我也不知,何时能真正去北方,去领略美丽宏大的北国风光。

    2003-12-2